作者:喵星的哈士奇
她李玥可是长在社会主义红旗下的新时代女青年,一贯信奉科学与实践,拜神是什么鬼?
好吧,虽然她以前也确实拜过神啦……不过,那一般都是在考试啊、减肥啊等“重大事项”之前,也不过就是双手合十随便拜拜而已,连拜的是哪个“神”都不清楚,纯粹是心理安慰罢了。
甚至有的时候,也不过是在看短视频时,来个一键三连。想着借UP主的吉言,以后她说不定真能逢考必过、暴瘦暴富呢。
虽然她穿越这件事,确实有点儿反科学,但是她也不会因此,就改变自己的信仰呀。
李格格撅撅嘴,委屈地说道:“福嬷嬷真能瞎扯,什么拜神呀,我那是在做瑜伽!”
四阿哥反问:“瑜伽?”他恍惚觉得这个词,自己好像在哪里听到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对呀,瑜伽就是一种强身健体的……功法,就跟……”李格格在内心翻了个白眼,“就跟八段锦、太极拳什么的,是一样的。福嬷嬷说我拜神,那她看到的,应该是这一式,”说着,李格格便又做了拜月式。
四阿哥边看她做动作,边仔细回忆她刚才的表情:如此大方自然,倒真的不像是,信奉了什么不可见人的教派的样子。
李格格做完一套动作,重新站好。四阿哥盯着她的眼睛,直接问道:“你知道白莲教吗?”
“白莲教?”李格格反问,“是那个邪*教吗?它……怎么了?”难道最近白莲教在外面,又开始“反清复明”了吗?
白莲教的信众,可不会自称是邪*教……这李格格的心思,一向单纯。四阿哥自忖,如果李格格在他面前撒谎,他不会看不出来。
李格格刚才演示的“瑜伽”动作,虽只有一式,但是流畅自然、自成套路。他不觉得这种功法会籍籍无名——最重要的是,“瑜伽”这个词,他实在是觉得熟悉得很,明明就挂在嘴边,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四阿哥问:“你这套‘瑜伽’功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李格格不慌,当初她决定用这招的时候,就想好了说辞,于是镇定地说道:
“就是在景阳宫当差的时候,在某本书上看到的。当时只是觉得这些动作有趣,就跟着练了练,可惜没记住书名。”景阳宫到底有没有这本书,她不知道。但是景阳宫存了那么多的书,四阿哥又不可能挨本去翻。她就算说了假话,他也没法去验证。
四阿哥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听福嬷嬷说,你练功的时候,穿了一身特制的衣服?”
李格格转身去卧室拿出了那件瑜伽服,解释说道:“瑜伽的很多动作,幅度都很大,宽松的衣服会影响动作,我便让人做了一套贴身的。”
四阿哥看着这套格外“贴身”的衣服,怒气上涌:“你大胆!”
李格格慌乱,手里的衣服落了地。
四阿哥继续说道:“你一个女子,居然穿着这样的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李格格辩解:“人家知道这衣服确实有些……但是做瑜伽时,呼吸新鲜……室外空气很重要的!”如果不在室外做,她又怎么能让四阿哥看见,她跟他步调一致,是有着良好健身习惯的人呢,“而且我还特意把太监们都遣散出了院子,还派人守住了门。今儿若不是福嬷嬷擅自主张闯进来……”
“你既知做瑜伽,不能让旁人看见,就不会选其他的、能让人看见的功法去练吗?或者你学学宋氏,练五禽戏的时候,就在屋里不好吗?”
当然不好!事事跟宋格格一样,还怎么突出她李玥的特点呢!
四阿哥看着她“不知悔改”的样子,很是生气,直接命令道:“把你那件衣服处理掉,以后也不许再做类似的衣服!还有,你若还要练瑜伽,就给我在屋子里悄默默地练,不许到院子里去丢人现眼!”
李格格不干:“爷,屋里太憋闷了,练这个,会喘不上来气的。”
“那你就老实待着,不要瞎折腾!”四阿哥并没有如往常一样骄纵她,“你们汉人女子,不是一向讲究贞静的吗?如今福晋还有一个月就要过门,你就待在屋里,收收心罢!”
说完起身,不顾李格格的挽留,直接出门,去了西厢。
李格格在后面咬牙跺脚:这些古人,可真是落后迂腐的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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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灭火(倒V)
四阿哥出了东厢, 走到院子中央,示意福嬷嬷走近,吩咐道:“那两个小太监, 先灌药毒哑,然后送到宫外, 等大婚之后再处理掉。李氏的事, 就当做没发生过。”
福嬷嬷点头称是, 然后退下。
四阿哥看着西厢禁闭的房门, 想到宋格格今天被李格格牵连,也是在屋里关了一整天,他还是去一趟的好, 于是抬脚朝对面走去。
宋莹原本,是不大希望四阿哥在这个时候, 来她这里的。
因为她到现在还搞不清楚, 在他们这些古人眼里,白天发生的事, 到底严重到了什么程度。
四阿哥一来,不提白天的事还好,若是提了,她很可能摸不准他的脉, 再犯了什么忌讳,把自己也陷进去, 那就得不偿失了。
但是,富贵一向险中求。
随着福晋过门的日子越来越近,宋莹也在重新思考自己的“定位”。
在福晋面前, 她需要做一个恭谨、守规矩的妾室。
只要服侍好福晋, 她在后宅的日子, 就不会太难过。日后请封侧福晋,福晋说不定也会看在她用心伺候的份上,向四阿哥进言。
而在四阿哥面前,她除了要一如既往地顺从乖巧,还得具备那么一个、后院女子都没有的特点来。
除夕夜,李格格的话点醒了宋莹:没有对比,就不知道真正的喜好。
当后院只有她一人时,宋莹的一切都是“特点”。但是当四阿哥的妾室越来越多,众人总会有些微相同的地方,这些相同之处,也就不再是特点了。
夫主于妾室,主大于夫,因此绝大多数妾室的内心,多少都是惧怕夫主的,更是不敢随意惹夫主生气。
这时,如果有一个妾室,打心眼里尊敬、爱慕夫主,但是又不惧怕他,甚至在他生气的时候,能够帮他排解心绪。那么纵使这个妾室子家室普通、长相并不十分美艳,也绝对会成为夫主心里,独一份的存在。
宋莹决定,就把自己打造成这样一个存在。
她没有急于坐到四阿哥身边,而是从箱柜里,拿出了绣好的床帐,展示给四阿哥看。
“爷,我把给福晋的床帐绣完了,您看看。”
四阿哥回过神,拉起床帐的一角,宋莹配合着将床帐慢慢展开。
“你的手艺,一向是好的。给福晋准备这份礼,确实有心了。”
宋莹笑笑,看着天青和朱砂将床帐收起,重新叠好放进箱柜后,示意两人出去。
她拿起桌上的糕点碟子,递向四阿哥:“内务府送来了今年新下的桑葚,我让膳房做了椰蓉桑葚糕,特意嘱咐多加了糖,爷尝尝?”
四阿哥拿起银筷,夹了一块糕尝了尝,觉得很合口味,便将一碟子的糕点都吃了。再饮过一盏茶,重重地吐了口气。
宋莹这才坐到他身边,用手轻抚他的胸口:“吃甜食能让人轻松愉悦,爷可觉得好些了?”
四阿哥握住她的手:“你这又是从哪本书上读到的见解?”
宋莹佯装生气地抽回手:“爷明知我不怎么读书,还特意说这个,是在笑话我吗?”
四阿哥将她的手拉回来,懒洋洋地说道:“读书可以明理,”看到小格格挑高的双眉,赶紧又说道,“当然,你就算不怎么读书,也还是很明理的。”
这话里明显藏着别的意思,宋莹没敢贸然接话。
她想了想,把话题引回来:“今儿内务府的人来了,去堂屋量了家具尺寸。这算算,爷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婚了,想必接下来的日子,内务府会来得更勤些。这装饰正屋,总不好像当初西厢那样,再在院子里拉个隔断。可是天气逐渐热了,屋里也着实待不太住。我想着,不如我和李格格,先搬到后院住几天,等正屋修好了,我们再搬回来?福嬷嬷今天还担心内务府的人冲撞了我俩,特意来请罪,让我们不要外出呢。”
四阿哥拍拍她的手,说道:“后院的屋子都没收拾,你们如何能住得。这内务府派来的人,也都是太监,倒是不必特意避讳,他们等闲也不敢冲撞你们。今儿事出有因,福嬷嬷有些过于慌张了,行事不够妥当,日后你们该怎么过还怎么过就是了。白天要是嫌闷或者吵闹,到后院去遛遛弯倒是可以的。”
说完这番话,四阿哥想了想,问宋莹:“当初那拉嬷嬷给你授课,可曾提过有一种功法,叫做‘瑜伽’?”
宋莹先是一愣:四阿哥精通佛学,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瑜伽”?
说起来,她自进了阿哥所,也读了不少的佛经了,还真没见到哪本佛经上,写了“瑜伽”两个字。
好奇怪呀。
宋莹赶紧翻找原主的记忆,发现原主居然真的听说过这个词。于是做了个回忆的动作,慢慢地说道:“那拉嬷嬷没有跟我讲过,但是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词,在哪里呢?”
四阿哥追问:“你也听过?我也觉得熟悉的很,但就是想不起来。”
宋莹仿若自言自语:“在哪里听过呢……不是在家里,要不然我肯定印象深刻……应该也不是在宫里,我进宫也没多久,当差的时候很少说闲话……不是在家里,也不是在宫里,那就是在外面?我小时候倒是经常出去逛街……啊,对了!就是在街上!”
四阿哥惊喜:“想起来了?”
“对,爷,你还记得天竺鼠吗?就是我手帕上绣的那个。当初我还想着,这天竺鼠,明明是英吉利商人倒卖的货物,听说产地还是在大海那边的美洲,但是名字却起了‘天竺’两个字,很是奇怪。”
四阿哥不解,这跟瑜伽有什么关系?
宋莹解释道:“后来,我娘见我对天竺很兴趣嘛,就带我去看了天竺商人。当时有一个天竺商人边摆地摊,边在旁边做些奇怪的动作。有懂行的路人就解释道,那个天竺商人,在做瑜伽!”
四阿哥被她这么一提醒,终于想起来,自己是在哪里听过这个词了。
宋莹看四阿哥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推推他:她也好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四阿哥看着宋莹焦急不已的样子,笑着说道:“我当年的佛学老师,了烦大师曾经说过,佛教,除了咱们满人信奉的藏传佛教之外,在更西边的天竺国,也有一种佛教,信奉的是释迦牟尼佛。当年唐三藏取经,取的就是天竺国佛经。在天竺佛教里面,瑜伽是一种很常见的修行方式。”
宋莹哭笑不得:弄了半天,她和李氏,是把藏传佛教和印度佛教弄混了!
这也实在怪不得她俩。
在后世,说到佛教,基本指的都是印度佛教。藏传佛教的信徒,主要集中在西藏那片,外人是知之甚少。
而且,国内的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宗教信仰,最多也就知道个“世界三大宗教都有哪些”,具体这些宗教的来源、分支之类的,那是没多少人了解的。
宋莹也是进了阿哥所之后,发现四阿哥常年手持佛珠,这才跟他要了佛经,开始学佛。平日里也不过就是读读经书而已,经书甚至还是用汉文写的!因此她也一直没发现,她学的,其实是藏传佛教。
这可真是……乌龙他妈给乌龙开门,乌龙到家了。
宋莹定定神,说:“爷怎么突然提起了瑜伽?”
“李氏最近在院子里晨练,你可看见了?”宋莹点点头,“她练的就是瑜伽。”
“原来是这样,我还说动作怎么那么奇怪呢……说起来,我小时候看见的那个天竺商人,他做的瑜伽,更像是耍杂技的孩子,练的那种软功:他能把身子折叠,然后把两只脚,在头后面交叉,整个人团成一个团儿,看着可吓人了……李格格以后,不会也练这个吧……”
宋莹抓住胸口的衣服,露出害怕的表情。
四阿哥听完,脸也是一僵,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跟李氏说了,她以后要练瑜伽,就只能在屋子里练,不许到外面来。不会让你看见的,不怕不怕啊。”说完,轻拍她的胸口,帮她顺气。
一个疑惑得到解答,四阿哥终于送了那根紧绷的神经。
他放松地躺回贵妃榻上,让宋莹趴到他怀里。
宋莹用手指拨弄着他领口的盘扣,特意冲着四阿哥的下巴吹气:“爷~我的床帐,都绣完了~”
四阿哥意会,却故意装作没听懂的样子:“我知道呀,你刚刚不是都给我看了嘛。”
宋莹接着揪盘扣:“爷都有好久没来我这儿了。”
四阿哥想了想,点点头:“确实,得有半个多月了吧。可是爷今儿不就来了嘛。”
“我今天特意跟膳房要了一只烤鹅,爷赏脸尝尝呗~”
四阿哥面露凝重:“行吧,那就叫晚膳吧,用完我还得回前边。爷可不像你似的,不用看书,爷的功课可多了去了。”
宋莹耷拉了眉毛,手下却更用力地揪,噘嘴道:“那我现在就去叫膳……”
四阿哥还想再逗逗小格格,不想宋莹一个使劲儿,居然把那个盘扣,整个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