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话也不生气,他现在是来在看陈奇热闹的,可不是他自己的。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继续追问:“我这一到师澜城,就听说了陈道友的丰功伟绩,现在难得有缘相见,不知陈道友这位当事人,能否亲自和我们解说一番?”
陈奇看着马雄眼中的打趣,豪放地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咧咧道:“既然马兄有兴趣,那爷爷现在就给你好好说说。”
“话说那天爷爷和同门的师弟师妹们去瘴气林历练,没想到半路遇到百炼宗那群王八羔子……”
陈奇说话,一向带有鲜明的个人特色,这从他左一句“爷爷”、右一句“王八羔子”就能听得分明。
原本食肆中的修士们还在一边听着陈奇在那里各种标榜自己和御兽宗,顺便拉踩百炼群那群没脑子的王八羔子,一边在心里暗搓搓嗤笑,但等到陈奇说到鲁东芸从背后暗搓搓偷袭他,他反手给人一斧头,顺便削掉了她半扇耳朵,就都坐不住了。
“陈兄,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削掉了冬芸仙子的半只耳朵?”
“不是毁容的吗?”
陈奇不满:“这有什么好撒谎的,我还记得那半扇耳朵一掉到地上,就被五毒兽的毒液给腐蚀了大半,剩下的那一点,转头就被一只饿极了的人面鬼蛛给吃了,就是可惜我当时没留个影。哎,看来我以后可得养成随时携带留影石的好习惯,为人太豪放了,就是这点不好。”
食肆中一片寂静。
他们原先还只是想着鲁东芸毁容,会是毁容到哪种程度,才会闹得这般沸沸扬扬,却原来是耳朵被削掉了一半了啊。
陈奇佯装不知自己都抛出去一枚怎样的炸弹。
一抬眼,看着店家将自己点的饭菜已经全部上齐,他又忍不住出声嚷嚷:“她若不招惹我,爷爷我也懒得理她。但她都拿脸往我斧头上撞了,爷爷又怎能不配合她,去帮她节省脸面?!你们说对吧。”
马雄怔在原地半晌,突然一拍大腿,惋惜哀嚎:“那完蛋了,这下子冬芸仙子哪怕将脸治好了,也难回百美榜上了。”
陈奇噗嗤一声笑出声,大声嘲笑:“还叫什么冬芸仙子,叫声鲁半耳也就是了。”
“噗!
”
“鲁半耳!”
“陈道友好有才!”
……
百炼宗,鲁东芸放下半边头发,遮挡住缺失了一多半的右耳。
她看着面前的水镜,原本雾蒙蒙的清澈猫儿眼,此时里面满是怨毒和不忿。
突然,她储物袋中有传音玉符在嗡嗡响动,她怔了一下,而后动作迅速地将传音玉符取出,输入灵力。
族中大长老的声音从中传出:“冬芸,卓家又来解除婚约了,这次态度很是强硬,你之前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对卓远下过傀儡印记?”
鲁东芸面色焦急,她从储物袋中翻找大长老的玉符,想要为自己解释解释,大长老却又马上追加过来一条:“你们的婚约已经解除,卓家这次过来,带来了证据。鲁东芸,你真是好样的。”
鲁东芸的呼吸颤了颤。
一场联姻没有为族内带来任何好处,反倒和卓家结下了仇,想必鲁家还要因此赔上不少好处,她都能想象得到大长老的脸色。
她攥紧手中的传音玉符,垂下眸子,心中有些后悔。
她不该因为卓远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还有玄天宗
御兽师?
第124章
哪想到,她难得大着胆子作一次案,就被曝光得这样快速。
早知这份傀儡印记会被曝光得这样迅速,当初她还不如……
鲁东芸面色沉凝,眼底快速滑过一抹血色的艳光。
她垂下眸子,手指轻动,还想要和卓远再发讯息确认一下,却又大概能想到他的答案,动作中止。
她现在的小命之所以会留下,应是族中也使了力的缘故。
原想着借用自己毁容的舆论逼迫对方一下,却未想到对方竟然拿出来了证据,到底是什么证据?!
鲁东芸越想心情越是焦灼,最终到底还是大着胆子和父亲发过去讯息询问。
然而这一次,一向对她有求必应的父亲,却没有很快给她回复,鲁东芸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贺进站在鲁东芸洞府不远处,反复给身上打了几遍清洁咒,清除了身上的血腥气,这才肃着张俊脸,触动了鲁东芸洞府前的禁制。
半晌,禁制打开,贺进走了进去。
一踏入洞府,贺进就看到面色苍白,泪水涟涟的鲁东芸,他眉梢一皱:“鲁师姐,你怎么了?”
鲁东芸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唇瓣紧抿,许久,才勉力笑道:“无事,贺师弟你怎么来了。”
贺进拧眉看着她,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极品解毒丹:“这是我刚刚换到的,师姐之前不是说体内还有余毒残留吗?”
鲁东芸看着面前那支丹瓶,余光看着贺进干净白皙的左手腕,半垂下眼睑,苦笑道:“已经不重要了,我刚刚得到族内消息,我与卓师兄已经退婚了。”
贺进猛地抬头看她,又迅速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急欲迸射而出的喜意。
他稳定了下心绪,嘴笨地讷讷开口:“师姐,你别伤心。”
鲁东芸默然无语,半晌道:“贺师弟,你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贺进想问帮什么忙,先说说看,嘴巴却似有自己的意识般,已经脱口而出:“师姐你只管说,能帮的我都帮。”
*
御兽宗,刚刚从外面历练回宗的富香,回到乌雁峰后,神情还有些阴郁。
她想要比楼青茗更快一步筑基,以进入师父的视线,但是,她越修炼到最后就越发现,每一次小境界的筆趣閣
晋阶,都不容易。
牛晓煌看着她的有些恍惚的茫然神情,伸手将人拦住:“富师妹,你是不是最近压力有些大?!”
过于焦灼的心态,于修炼百害而无一利,作为修士,必须要学会适当调节。
富香怔了一下,而后恍然回神,弯起眉眼强自笑道:“就是有些焦急,很焦急。”
想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牛晓煌“嗐”了一声,“富师妹,你就是对自己要求太高。你在内门弟子里,已经是修为晋阶比较快的了。”
“你看我,还比你早入门几年,这不直到现在也卡在这里吗?放平心态,不要着急。”
富香连连点头,她接受了牛晓煌的好意,但心底的焦灼却没有半分缓解。
她知晓她应该是心态出了问题,也知晓症结所在,但她就是没办法调解。
这种心态上的失衡,让她本来就不甚平稳的心境,越发混乱失序。
牛晓煌见她面色好些,也就点到为止,不再多提,转身继续与其他人说着最近的八卦:“所以,卓远和鲁东芸的婚约解除到底是谁先提出来的,你们知道吗?”
富香豁然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
“是卓远提的。”另一位弟子见富香似有兴趣,说得更大声,“你们说这鲁东芸前脚刚毁容,后脚就被退婚,这卓远的态度转变也太快了些吧。”
“你是说卓远无情无义吗?不能吧,我觉得里面应该还有什么隐情,卓远可是玄天宗的青竹郎君,人品心性都是得到公认的。”
“你们不会是在同情鲁东芸吧,啊呸!你忘了鲁东芸是怎么算计二师兄的?!让我说她就是活该。”董美娟义愤填膺。
“好好好,是我口误,我错了,我就是美色一上头,嘿嘿嘿。”
“其实说到底,鲁东芸现在脸上的伤势已经治愈,只耳朵上还有些伤势,用头发遮一遮差不离。我就是弄不明白,都说玄天宗的卓远风华霁月,他忍过这段时间再退,不是对他的名声更好吗?!”
“搞不懂,搞不懂。”
“人家卓远说不定要走无情道,不需要这种名声的吧。”
……
富香站在一侧,听着师兄妹们的讨论,只觉得胸腔砰砰跳得厉害。
半晌,她干涩开口:“卓
远和鲁东芸退婚了?”
因为过于惊讶,她的声音甚至艰涩到有些失声。
董美娟闻言回头看她,大力点头:“是啊,刚退婚,就三天前。”
富香僵硬地站在原地,她面上神情持续变幻,半晌嘴角停驻在一个微妙的弧度,似惊非惊,似笑非笑:“怎么会?!”
这个退婚的时间,要比梦中早好多年。
“不仅会,它还真切发生了,想当初咱们多少人羡慕他们郎才女貌,哪想到,这才过去多少年,他们就吹得这么干脆利落。”牛晓煌嘿嘿直笑。
富香怔怔的看着他,半晌,也跟着笑了起来。
她的眼睛开始发亮,胸腔逐渐被喜悦盈满。
她现在就要出宗!
她要比梦中更早结识他!
什么修炼,她不修了,她要过去将卓师兄套到手中才是正经!
*
既然已经来到了师澜城,二师兄这边的问题也不算太大,楼青茗就放下了心。
她在和沉迟在切磋完后,就回到房内恢复完灵力,精神一待饱满,就抱着鸡,溜着狐,去城内买了一份详细的醉梦海分布图。
这厢她还在拿着分布图玉简细细研究呢,却不想一转身,就看到了无影阁的那位井廷。
她原先以为,在经过之前溪口郡城那档子事,这位修二代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跑回无影阁,去找他那位太上长老亲爹去告状诉苦,讲述一下自己曾经发生的那些委屈。
没想到,他竟没有直接回宗,而是选择继续历练,还历练到了师澜城,看来他还没有她想象中那般不可救药。
如此想着,她嘴角的笑容逐渐盎然,眉梢一挑,大声唤道:“哟,井道友,好久不见。”
按照两人之前的赌约,只要两人一见面,井廷就需先给她来一个时辰的马屁吹捧。
原先还没觉得怎样,但是现在这一见面,她这心还有点小期待呢。
其实,楼青茗并不知晓,井廷不是不想要回无影阁告状。
只是这件事说起因由,他这面子上不好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他之前在楼青茗那小悔过阵中,实在是对他那位往日对他关爱有佳的老父亲,产生了心理阴影。
这嚼一颗糖豆,直接崩掉了一嘴牙;吃一粒灵药,将肚子给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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