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雨师螺
“我呸,要说出力出得最多的,难道不是少宗主、楼师弟和惠师兄他们吗?”
正在人群外围旁听的楼青茗陡然听到自己被提到,不由好笑地挑了挑眉,她刚想也说上几句,就听耳畔传来谷竹道人的单独传音:“楼丫头,你过来一下议事厅。”
楼青茗眸色微动,向人群中已经发现她的惠魁打了手势,微整了整衣冠,便转身前往拜见两位太上长老。
驻点内的议事厅中,谷竹与唐铎坐在上首,正一边喝着灵茶,一边发散神识听着外面的八卦。
待见到楼青茗进来后,谷竹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笑道:“不用拘礼,过来坐。”
楼青茗恭敬行完礼后,才从容颔首:“是,多谢太上长老。”
待见楼青茗坐好了,谷竹才问出他与唐铎方才探讨过的疑惑:“你今日在演武场中,对虞家那悟道者所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
楼青茗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开口:“一分真,九分假。”
佛洄禅书既不是专门对付怀有孽障、即将入魔修士的,虞德春也不是道心无碍,心神无疏,所以那句话的大部分都是假的。
“哦?”唐铎讶异了,这个真实部分的比例倒是比他预计中的更少一点,“哪一分是真?”
楼青茗:“我那确实是个佛宝。”
谷竹:……
“噗!”
两人相视一眼,没忍不住哈哈大笑:“搞了半天,咱俩的猜测都错了。”
“真是小瞧了这丫头满口扯谎的能力。”
楼青茗面上依旧笑吟吟的,权当没听见这两位太上长老的打趣,径自开口:“这位道者在此之后,心神肯定有瑕,至于道心是否无碍,我还无法判定。总归以后他若不能好好地将自己的心神漏洞补上,被心魔入侵的风险将会大大增加。”
谷竹笑着摆手:“好了好了,我们知道了,我们叫你过来也只是想知晓你的真话比例而已,也是你这小丫头贼精。”
不过换个角度想,能在有限的条件下设计到一位悟道者,给对方的心神挖下坑,也着实是一项不容小觑的能耐。
要不怎么说,这丫头会得到三个上吉呢。
唐铎饶有兴致地看着她,询问:“依你看,虞家将要回来的那两位悟道者之后会有何动作?”
这个问题楼青茗早就思考过,因此现在回答起来相当痛快:“会有如何动作,就端看这两位悟道者是不是聪明人。”
“哦?怎么说?”
“是聪明人,就不会再来御兽宗驻点找茬;不聪明的,估计来也是直接出手,找也不会再找我这个小辈的麻烦,到时还需麻烦两位太上长老出马。”
唐铎闻言就笑:“你啊,原来这么早就将主意打到了我们身上。”
楼青茗就嘿嘿地笑,完全不显尴尬:“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两位不聪明的悟道者,可绝对不是我靠小聪明就能蒙混过去的。”
今日过来的这位性格着实憨直,但这位应属例外,其他人并不会这般。
谷竹也笑:“好了,虽说你分析得大概率没错,但最近你也还是少出去,免得落了单不好处理。”
楼青茗当即拱手应声:“是,晚辈谨遵教诲。”
离开大厅后,楼青茗又去演武场看了眼正在里面蹦跶着进食的阮媚与金卷,便回了自己房间。
那里,楼青蔚已在里面等待多时。
一见楼青茗进来,他便激动起身:“茗茗,茗茗。”
楼青茗摆手,笑:“着什么急。”
说罢,她放出噬酒蝶,让它将房间的四壁整个蒙上一层酒蝶白雾,确保不会有人探入神识进来窥视,才从储物戒中取出的自己那九枚酒坛,一一放在房间之中。
一边放,她一边为他解说:“这七个酒坛,是我在皇楼阵师遗址里寻到的,共有莲子加藕身六十九枚;这一个,是我在充鱼秘境里寻到的,共有莲子五枚;还有这最后一个,是昨晚在虞家地下密室里找到的,已经在丹炉中被祭炼了不知多少年,表面已经起皮了,灵魂也已虚弱,不知之前的那枚补魂丹丢进去,是否会让它有所好转。”
楼青蔚在将面前的这些酒坛一一看过后,最后停留在最后一枚酒坛前。
他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将酒坛抱起,放在自己的怀中,对楼青茗低语:“茗茗,你应该也猜出来的,我之前在外历练,获得过一些机缘。”
楼青茗颔首,当时在那处无情道台时,凭借他与臻荒衣之间的反应区别,她就大概猜了出来。
“这是好事,只要没有危险,你完全可以将之当做你自己的隐秘,不用与我详说。”
楼青蔚就笑,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微弯地看着她:“说起来也确实话长,不若等之后我再与你提,我现在是想要来试试,我能否为这枚莲子的康复融合,助上一臂之力。”
楼青茗眸色一亮,果断颔首:“不急,你可以尽管试没关系。”
反正据她观察,现在这枚莲子内的老祖灵魂可能已经没了意识,否则不会补魂丹的灵酒就在身边,还看不出多少吸收的迹象。
她方才看到它的第一瞬间,都已经开始罗列起虞家现如今契约过异火的人员名单了。
谁欠下的因果谁来还,总归这一出是虞家欠它的。
如此思考间,她就见楼青蔚已垂下眼眸,手中一团青绿色光芒乍然亮起,将整个酒坛笼罩其中,不由好奇:“佛前辈,您能看得出蔚宝现在使用的是什么办法吗?”
第281章
佛洄禅书仔细观察了一番,开口:“应是木系法宝,以保护识海、灵魂以及修复为主。品阶由于是在他身体内部,暂时感应不出来,大概判断应是在道器以上。”
楼青茗眉梢微动。若是如此,也就难怪之前楼青蔚在无情道台时,会对那道韵的层叠幻境没有反应。
“保护修复类的也好啊,起码以后不用担心他在外面受到伤害。”
楼青茗看着正在专心尝试的楼青蔚勾起唇角,再次为自家小崽子的成长欣慰不已。
在与佛洄禅书确定了楼青蔚这次的尝试时间不会太短以后,她便从储物戒中取出那枚妆奁,看着封阵玉盘上密密麻麻的阵点拧眉思索。
妆奁上的阵法数目有些多,但因为大型阵法都已经在她强拿妆奁时被破坏完了,上面剩下的小型阵法只要抓紧时间,应也花费不了太久。
见此,佛洄禅书不满意了:“小丫头,老夫之前让你在比斗台上出了那么大的风头,现在一有时间不赶紧祭炼祭炼老夫的本体,怎么又来捣鼓这些边边角角?!”
楼青茗熟练地给这位老前辈顺毛:“佛前辈您信我,等我将里面的戒指取出来,我就能更加专心地祭炼您了。”
“而且这东西取得快,也花费不了多长时间。您放心,在我心里您一直都是第一需要尊重的前辈。”
佛洄禅书从鼻尖哼出一个笑音,轻嗤:“油嘴滑舌,也不知这话会不会又是个一分真、九分假。”
楼青茗就嘿嘿地笑:“那哪儿能啊,晚辈对您之心昭昭,可鉴日月。”
佛洄禅书这次干脆连眼睛都懒得睁开:“行了行了,要破阵就快一点,不要指望着我帮你。”
“一定一定,佛前辈您看着就好,晚辈绝对不会拿这点小事去烦你。”
当天傍晚,虞芳海与虞维鸿终于从怒海赶回仁仙城。
一回到虞家老宅上空,即便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乍然面对这印象中完全不同的残垣断壁与满目疮痍,两人还是气压陡沉,眼底的暴风骤雨瞬间酝酿成型,完全接受不了。
而这两人中,虞维鸿的怒气表现得比较内敛,虞芳海则更加感性与外放。
“怎么会这么严重?!班家他们想开战是不是?!”虞芳海一下子就有些炸了!
“我就说早晨时,应该将班家在外的驻地与商铺都给端了,你还劝我!就这种情况还有什么可以劝!”
她之前因为痛失爱子而生出的郁气,现下在眼下情景的刺激下早已消散一空,只剩下熊熊怒火在心间燃烧。
“曹宓那个贱人!白长了张好看的脸!看我现在就去班家找曹宓算账去!”
虞芳海说罢就划开虚空,转身就准备走,却被旁边的虞维鸿一把拉住:“不要冲动,芳海,咱们先下去,先问问德春再说。”
虞芳海的性格一向冲动,尤其是在生气时,很多时候都会失去理智,凭借着一股莽劲儿就往前冲。这种性格与莽荒四野这边的大多数修士没有不同,原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却每每在关键时刻,却需要有一个理智的人在后面拉着点,免得发生什么无法承受的损失。
比如重伤,再比如陨落。
这也是一开始,众人在听闻虞芳海要前往怒海对阵另外一位悟道者时,让他跟着一起前去的原因。
“先问问经过与局势,咱们再从长计议。”
虞芳海仍旧不愿,但看着下面虞家的破坏之景,到底还是想要再看多一眼的念头占据了上风,顺着虞维鸿的力道便被拉了下去。
且不提之后虞芳海在虞德春那里了解到了事情经过后,又是怎样的一阵无能狂怒,又是如何被虞维鸿与虞德春联手,给一起强压了下来。
只说当虞芳海好容易冷静下来,听从了两人的分析,答应接管虞宅内的庇护工作,任凭他们二人在外奔走后,她一身沮丧与冷凝地回到自己在后山的住处。
正准备好好沉淀一下思绪,却发现自己的内室中一片杂乱。
尤其是原先放置妆奁的方桌附近,不仅被不知是谁给劈出了一道道凌乱的大坑,就连那方桌本身,也被砍得七零八落,全部化为了木块残渣,零零洒洒地歪在地上。
原本整个内室都是一片圆融的整体阵法,却因为这附近的切割凹痕,而被破坏了大半。
由此导致出的直接结果,就是方桌上原本作为室内阵法一部分的妆奁被人整个拿走了。
虞芳海:……
“是谁?!”
失声地尖利怒吼响彻整片后山,惊醒了虞宅内正在沉睡或修炼的一众族人。
“怎么了?是又有敌袭?”
“不在前院,这次在后山。”
几乎是虞芳海吼出这句话的瞬间,虞德春与虞维鸿就瞬间出现在了虞芳海房间之内。
此时,暴怒的强大悟道者威压,将房内本就有些松散的阵法冲得七零八落。
不仅在瞬间震碎了室内尚存的一众高阶摆件,就连整个后山,此刻都被虞芳海的狂暴灵气给全全覆盖。
“芳海怎么了?”
虞维鸿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敌袭,是气还没有理顺?!”
虞芳海现在已怒发冲冠,若不是剩下的些微理智提醒她,虞宅已经经不起更多破坏,她现在就能将眼前所见的所有都给毁灭。
她恨恨地咬着牙,强忍着已经喷薄到天灵盖的怒火,一字一顿开口:“竟然有人跑到我的房间,拿走了我的妆奁。”
原先她听虞德春说今日有人来虞宅抢过一波以后,就已经非常生气,现在发现他们竟然有胆子抢到了自己身上,更是怒不可遏。
“那可是我的妆奁!里面装了不少农儿送给我的小玩意儿。”
虞芳海愤怒地将手扣进窗沿儿里,悲痛得无以名状,“农儿陨落了,就剩下这点小玩意儿留给我缅怀,到底是谁?!”
虞德春看着她伤痛欲绝的模样,脑海中无意中闪过班熙说过的话。
因为做了邪器修,所以孽障缠身、气运下降吗?
不然这如何解释,后山总共四位悟道者的居处,只虞芳海自己遭受了洗劫?!
然而此时,虞芳海却不知其他两人所想,她只是看着地面上已经被处理好全部痕迹的地面裂口眯起眼睛:“他们以为来我这里将东西拿走以后,我就寻不到了吗?只要他敢将它拿出储物袋,我就定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那妆奁上有她的私人标记。她倒是要看看,究竟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抢劫抢到了她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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