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锦袖
傅蓉微听出了满满的?嚣张,咬牙把腰狠狠一束。
姜煦看着都抽了下眉头,道:“不难受?”
傅蓉微深吸一口气,微笑道:“不难受,合身得很。”
姜煦从地上捡起一件披风,扬开罩在了傅蓉微身上,道:“一时半刻忍就忍了,你可别?和她们学,饿剩一身皮包骨。”
傅蓉微道:“她们也是为了讨好那些达官显贵的?癖好,饿瘦一点,就能活得好一些。”
姜煦:“你怜悯她们?”
傅蓉微笑容有些淡了:“我还哪能顾得上她们啊。”
有心无力,她也做不了什么,世道就是这样对她们的?。
傅蓉微系紧了披风,挽了一下头发,抱起琵琶,转身走回了园子?。
姜煦就跟在她身后:“夜里天色暗,水面两侧没有灯,看不清什么。她们怕耽搁了贵人的?宴,不可能在岸边等?你太久,等?她们先走一段距离,你再上桥。我会在对面接你,别?怕……你在抖。”
傅蓉微一向脑子?用的?多?,动的?少,显得有点四肢不勤。
到了这种时候,只?能硬上。
傅蓉微摸了摸自己?的?手,其实并?没有感觉到抖。
姜煦说了句:“你如果愿意,可以在安全的?地方等?我,我一个人也可以。”
傅蓉微道:“不行,我要亲眼去看。”
姜煦猜她就是这个回答。
耳边已经能听到水声?,也传来了乐女们交谈的?声?音。
姜煦按住她的?肩。
傅蓉微停了下来,等?。
等?她们耐心告罄,果然如姜煦所?料那般,先一步上桥时,傅蓉微眼见她们走过了一半,才动身。
站在浮桥上,傅蓉微感觉到身后已经空了,桥面是软的?,一节一节的?木头用绳子?连在一起,每走一步,都要在水上荡一下。
每个从桥上走过的?人有难免踉跄。
傅蓉微实在不懂阳瑛郡主是怎么想的?,在自己?的?别?院中建这么一座桥。
距离拉开的?足够长,披风的?帽子?盖在脸上,同?行的?乐女们便无人能注意到她的?脸。
她们疾步渡桥,可能是真的?来不及了,分明见她在身后不远处,可不肯停下等?一等?,而是直接进了那座高阁里。
傅蓉微踩在地上面,终于感受到了踏实。
姜煦已经在对岸等?着她了。
傅蓉微不知他是怎么过来的?,打量他浑身上下,只?有袍角沾了水。
姜煦道:“这座浮桥建的?很有深意,我猜是为了鉴别?某些人的?身份。”
傅蓉微没明白:“什么意思?”
姜煦指着楼阁上的?窗户,道:“那窗户正对着桥面,站在窗后,桥上的?人一览无余。浮桥建成?这个样子?,普通走上去,必然摇晃不稳,但?习武之人不同?,他们下盘练得稳,走这种桥,一眼看上去就与普通人不同?。”
都是猜测,也许是真的?,也许是他想多?了。
傅蓉微道:“已经防备到这种程度了吗?”
姜煦又引她到了一楼的?窗户外,托着她的?身体,把她送了进去。
此处是偏僻的?,少有人经过。
姜煦紧跟着翻窗进来。
傅蓉微开始沉默,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恨不能把嘴巴缝上,免得不经意间坏了大事。
楼阁的?最?顶层,笙歌曼舞,觥筹交错。
下人们托着漆盘,传上了待客的?盛品。
姜煦剑走偏锋,不去凑那热闹,摸到了阳瑛郡主休息的?卧房里,拨开床头的?立柜,道:“你先藏着,我去转一转。”
傅蓉微拢住了衣裙,先是坐了进去,然后收腿缩成?了一团,她对姜煦道:“你小心些。”
幸亏立柜深,下头一片宽敞,傅蓉微藏在叠好的?被褥后,基本看不出异常。
姜煦点了点头,用被子?搭住了最?疏松的?一角,在外面合上了柜门。
傅蓉微独处于黑暗和幽静中,摸到了自己?腕上的?珠串,开始一圈一圈的?数着珠子?。
夜宴上宾客都在时,她没有飞檐走壁的?本事,无法靠近,只?能蛰伏在此等?候。
傅蓉微内心开始暗自庆幸,她手里没有可用的?人,幸亏姜煦回来了,否则她靠自己?,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封子?行,这事儿便没法办下去了。
姜煦这一去迟迟未回。
傅蓉微也算不住究竟等?了多?久,好在她从不缺耐心,终于某一个瞬间,柜门一开,一个影子?毫不犹豫的?钻了进来。傅蓉微闻到那股划过鼻尖的?淡淡熏香,往旁侧身一避,给他留足了落脚的?空间。
这巴掌的?地方,塞一个人绰绰有余,塞两个人便觉得拥挤了。
姜煦在她耳边道:“马上来了。”
傅蓉微来不及问什么来了,就听房门被一股大力撞开。傅蓉微紧跟着呼吸一滞,听脚步声?,不止一个人,甚至不止两个人,杂乱的?叠在一起,踉跄着冲进了内室。
傅蓉微一脸茫然,完全猜不到外面这是在闹什么。
直到片刻后,一阵摔打的?闷响后,清晰刺耳的?裂帛声?炸开,紧跟着的?就是断断续续的?□□和呜咽。
傅蓉微早不是不通人事的?闺阁女儿了,一听这个声?音就知道外面在办什么时,转瞬间,她脸上已经化了十余种表情。
如此狂悖的?事放在世家里,简直想都不敢想。
傅蓉微无措的?抬起双手,搭在耳朵上,可那声?音还是能穿过指缝,一劲儿的?往里钻。
更要命的?是,姜煦忽然拿掉了她的?手,对她耳语道:“仔细听。”
还听?!
傅蓉微又惊又气。
——“你什么时候走?”
有人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是个女人。
情浓中的?人声?线与平常不同?,傅蓉微不敢确定?她就是阳瑛郡主。
她还真竖起耳朵仔细听,从那些难堪的?生息中,捕捉着他们交谈的?声?音。
“等?办完事就走。”一个男人咕哝着说。
“什么时候能办完?”女人又问。
傅蓉微眉头拧在一起,这下几乎能确认了,就是阳瑛郡主没错。
那个男人说:“快了,马上。”
阳瑛郡主道:“你这一走,又要我等?你到什么时候?”
那人道:“你可以跟我一起走,或者,等?我来接你……待我如愿登基,我一定?盛装迎娶你做我的?皇妃。”
寥寥几句话已经可以明白这个男人的?身份了。
难怪胥柒只?交代给她泣露园这一个地方,果然是来了就能明白一切。
傅蓉微在这一刻非常想动手捉奸。
然而外面不知到了何种程度,风雨忽然猛烈了起来,傅蓉微刚抬起的?手又放下了。
她强忍着腹中一阵阵的?翻腾作呕,沉吟了须臾,拍拍姜煦的?胸膛:“你去。”
姜煦贴着她的?耳朵,道:“不合适。”
这事儿他们要是露面干了,以后馠都城就要四处传唱他们的?笑话了。
该要脸的?时候不能含糊。
傅蓉微只?吸了一口气的?功夫,就做出了取舍,道:“那我去。”
她是能豁出去的?狠人。
姜煦牢牢扣住她的?手臂:“别?动,好了,听我说,我已经有安排了。”
傅蓉微停下了试探。
夜宴的?宾客散场时,个个意犹未尽,染上了微醺,飘飘然的?走了出去。
此时恰逢有人逆着离席的?人潮,带着一行亲卫,从门口光明正大的?招摇而进。
有妇人女眷被吸引了目光,“哦”了一声?:“那是谁?看着似乎有几分眼熟?”
“是眼熟,让我想想。”
“颍川王妃?”
“是她是她,她也来了?郡主请来的??”
湖面上一片漆黑寂静,高高的?楼阁上灯火也熄了,楼顶的?窗口本该时刻有人守着放哨,此时也偃旗息鼓,没了动静。
姜煦刚刚在楼里不是白逛的?。
该走的?都走了。
该撂倒的?也都撂倒了。
窗口里横七竖八昏倒在地的?几个壮汉,就是姜煦的?手笔。
林霜艳仰头,看到窗口外挑着一根竹竿,上面拴着一段红绸在风中狂舞。
这是约定?好的?标志。
林霜艳带来的?是城防营的?兵马。
她本是没有资格调用军队的?,但?城防营驻军守卫馠都,林霜艳半夜叩门,只?一句南越探子?在都,便引起了相当不凡的?重视。
“这是阳瑛郡主的?楼阁。”领兵前来的?将军说道。
林霜艳没有犹豫:“上楼。”
整肃的?步伐踩着台阶登上高高的?楼阁。
那动静明显,不光傅蓉微听到了,正在外面纠缠的?人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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