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锦袖
皇上早就察觉到他这亲弟弟的反常,几句话?将?两个女人?打发走了,特意?留下了萧磐,道:“你又是什么打算?”
萧磐今日?守在皇帝的身边,显得非同一般的安分。皇上问一句,他答一句,道:“都?怪臣弟玩心太重,日?后必定?收敛。”
皇帝玩着手中的红泥茶杯:“你这把年纪还未娶妻,朕私下也?时常为你发愁,你别糊弄朕,傅家姑娘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当真喜欢?”
萧磐是一个亲王,皇帝随便一句话?都?有可能是致命的试探。他胆敢觊觎皇上的任何东西都?是自掘坟墓,包括女人?。
傅家既已出了一位皇妃,便绝不能再出一位王妃。
萧磐道:“臣弟胡闹,当初在珠贝阁一时兴起招惹了那位二小姐,那傅二至今不知臣弟的身份,只当是邂逅了一位白衣书生,闲时聊聊词画而已。”
皇上:“闲时聊聊词画?能聊到郡主府的假山里头?”
萧磐捂脸。
皇上追问:“没心动?”
萧磐果决回答:“没有。”
皇上幽幽地叹气:“罢了……这傅家养的姑娘,年纪不大倒学着和男人?私会,可见家教一般。”
世道要把贞洁有失的女子逼死。今日?皇帝若是不止住那一步,傅二姑娘从此便没法做人?了。
姜煦送了傅蓉微回家,折回郡主府向皇上复命,刚一踏进门,皇上就抛来一句:“你与傅家的亲事赶紧作罢,朕给你找别的好?姑娘。”
姜煦一脸迷惑。
萧磐勾起唇角笑了一下:“皇兄好?生偏心啊。”
皇上瞄了他一眼?。
萧磐低头清了清嗓子:“茶凉了。”
姜煦坐下喝了一口茶。
皇上忽然问他:“阿煦,你今日?也?见着那位傅三姑娘,你觉得她为人?如何?”
姜煦吐出一个字:“她……”停了半天没有下文。
萧磐哈了一下,说:“据我所知,姜少将?军与傅三姑娘的交情?可不在这一两日?。”
皇上:“哦?”
姜煦表情?无波无澜,既不急也?不气,萧磐暗自纳闷,这小犊子什么时候这么能沉得住气了?
姜煦道:“前些日?子在浮翠流丹,是臣向皇上举荐了三姑娘。臣自然是觉得她哪里都?好?,配得上皇上,才那样说。”
萧磐问:“那你倒是说说,她到底哪里好??”
皇上也?来了兴致,想听一听。
姜煦便道:“臣初次陪母亲拜访侯府时,在花园里看见了一幅未摹完的千里江山。”
萧磐喝茶的动作一顿。
姜煦继续道:“臣生于关外,长?于关外,欣赏不了馠都?的宠柳娇花,便觉得傅三姑娘那神意?自若如雪上寒岩的性格十分难得。”
皇上听了他的话?,又陷入了不动声色的沉思中。
萧磐茶也?不喝了,歪在椅子上摇扇,意?有所指地说:“既然难得,姜少将?军离了这馠都?,可未必能再遇着下一位了。”
他可真是坏透了。
姜煦当即反问:“我为何一定?要遇着下一位?”
萧磐语塞。
姜煦道:“我又不像某些人?,钓了满城的姑娘当做藏品,你且等着吧,色字头上一把刀,软玉温香没那么好?消受,迟早有一天让你吃不消。”
萧磐怒了:“你闭嘴!”
皇上起了兴致:“哦?阿煦啊,此话?怎讲?”
萧磐道:“你才回都?几天,怎么就知道我钓了满城的姑娘,你是信口胡来还是派人?盯着我呢?”
姜煦:“还用得着派人?盯你吗,我在明真寺小住了半月,前去上香求姻缘的女子,十个里有九个嘴边常挂着你的表字,奉臣公子,何等风流。”
萧磐:“……”
皇上又叹气了。
牡丹宴近尾声,皇上预备起驾回宫,蕊珠长?公主前来相送。
皇上在长?公主面前多提了一句:“平阳侯家的内宅……你找个合适的时候,敲打一番。让她管好?女儿,别在馠都?闹笑话?,今日?之事,下不为例。”
蕊珠长?公主一愣,她还不知今日?后园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得皇上如此不悦。
当时寸步不离陪在皇上身边的只有姜煦。
蕊珠长?公主落后几步,偷偷拽了姜煦一把,问道:“是何事?”
姜煦拱手道:“皇上定?下了傅三姑娘,平阳侯自此身份不同了,他家若是闹出什么有失脸面的事情?,皇上的脸也?得跟着挂不住。”
像这种事情?,他们几个男人?不愿给一个小姑娘难看,谁也?没明说。
但是在宫中沉浮了半辈子的蕊珠长?公主听明白了。
张氏在牡丹宴上受尽了奉承,春风得意?的她怎么也?想不通,一向和善有礼的长?公主,在中途离席会了一位私客之后,怎么就忽然变了脸色。
席间?,蕊珠长?公主和旁人?说着笑,话?里话?外都?在讥讽她教女不严。
张氏坐立难安,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走出了花厅,却见席上只剩了蓉珍一人?。
张氏在郡主府中不便动怒,出了门,一上马车,便揪着容珍的耳朵,下死手拧的通红:“你个不省心的丫头,到底出了什么事,蓉琅和那小蹄子哪去了?”
蓉珍回来没看到其他的姊妹,已是战战兢兢了,如今再叫母亲一吓,更是崩溃出声:“我也?不知情?啊,是蕊珠长?公主遣人?将?妹妹们提前送回了府,宴上便只剩我一个了。”
张氏瞬间?误会了:“提前遣送回府?难道是那小蹄子干了什么丢人?的事?”
蓉珍一听这话?,蠢上心头,目光闪烁,口不择言道:“娘亲,方才宴至一半,傅蓉微带着蓉琅离席,往后园子里的偏僻小路钻,也?不晓得她们干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全身湿透,狼狈透顶。侯府的脸面都?败在她手里了!”
张氏听着,脑门蹭蹭地冒火气,嘴里谩骂了一路,回府就直奔萱桂阁,将?刚沐浴完的傅蓉微拎到院子里头跪着。
府中下人?战战兢兢。
傅蓉微猝不及防又遭了一难,一看蓉珍那副心虚又窃喜的嘴脸,不必问,定?是她背后捣的鬼。
张氏怒极,捶着胸口叫人?传家法。
“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不服管教了是不是?三丫头,我告诉你,只要你一天还在这个门里,我这个当家主母就还能管你一天。说说吧,在阳瑛郡主府里干了什么好?事,害我平白受牵连,挨了长?公主一顿呵斥。因为你,侯府的脸面被人?扔在地上踩!”
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跪在院子中央,当着府中所有下人?的面,被主母当成丫头下人?一般训斥。陈嬷嬷都?觉出其中不妥,皱紧了眉头。
傅蓉微衣衫单薄,跪在庭中,头发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淌,她一抬眼?,问:“夫人?因何生气?我有何事做的不妥?”
张氏取来了藤条,扬手就是一记抽在傅蓉微的背上。
“ 还顶嘴,还装傻?你自己干的丢人?事,现在估计都?已经传遍馠都?了!”
藤条细长?,韧性十足,像是咬进了肉里,那疼痛是尖锐的,刺激的傅蓉微浑身战栗。
有多少年没挨过这样的打了……
傅蓉微冷冷的瞥向站在门口的蓉珍。
蓉珍本?就心虚,触碰到傅蓉微的眼?神,立刻将?脸移开,双手不停的搅着衣带。
真蠢啊……
傅蓉微深呼了口气,对张氏道:“传遍了馠都??不见得吧!”
张氏:“什么意?思?”
傅蓉微:“牡丹宴上,二姐中途离席,久去不归,我怕出事,所以才带着四妹在园子里四处寻找,不料,湖边湿滑,我二人?不慎失足落水,才弄了一身的狼狈。多亏蕊珠长?公主和善,私下派人?送我们回府休整,路上一个外人?都?没有遇见,更没有大张旗鼓回到席上,哪里就叫人?看见了?哪里就丢了侯府的脸?”
张氏气势十足:“你二姐看见了!”
傅蓉微看着蓉珍:“敢问二姐姐是在哪里看见的?”
蓉珍:“我……”
张氏多么信任她的亲女儿,此时仍底气十足,回头道:“蓉珍,你说。”
傅蓉微笑了。
蓉珍被她的眼?神所慑,张了张嘴,却没敢继续胡说八道。
傅蓉微道:“我与四妹妹落水时,二姐姐你可不在场。蕊珠长?公主为防人?口舌,安排的滴水不漏,二姐姐,你倒是手眼?通天,你究竟是如何得知的,莫非那时藏在假山后面那人?是你?”
蓉珍脸色煞白,扶着门槛,腿都?站不稳了。
傅蓉微温温柔柔道:“二姐姐,你藏假山里干嘛呢,跟你一块的那男人?又是谁啊?”
蓉琅来的正是时候。她也?刚梳洗完,隔壁正堂与萱桂阁比邻而居,蓉琅听到闹哄哄的动静,便忍不住赶来瞧个究竟。
蓉珍言语不详,傅蓉微又笑得绵里藏针。
蓉琅实在年幼单纯,还没学会用脑子考虑问题,听了傅蓉微的话?,直愣愣道:“对啊,二姐姐,自从你离席之后,我们就没碰过面了,你怎知道我们在园子里落水了,你当时真的藏在假山里吗?你和那男人?在干什么呀?”
蓉琅的最后一句话?,是压胯蓉珍的最后一根稻草。
啪嗒。
张氏手中的藤条落地,她一只手捂住胸口,连连后退,全靠陈嬷嬷的搀扶才能站稳,仿佛五雷轰顶一般。
这份消息的直白令她难以承受。
张氏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发生了这种事情?,蕊珠长?公主叫人?摁下来,秘而不宣,简直是天大的恩德。
而她是没有这个面子的。
蕊珠长?公主所尊重、忌惮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当今圣上。
因为皇上要纳傅蓉微进宫,所以长?公主才给了他们家这份体面。
张氏脑子里嗡嗡响成一片:“是谁?那个野男人?是谁?”
蓉珍:“……他不是野男人?。”
傅蓉微道:“他是浮翠流丹的主人?。”
张氏气糊涂了:“那又是谁?”
蓉珍怒视傅蓉微:“你闭嘴,你想干什么?”
傅蓉微不想干什么,她只是单纯的看够了这场闹剧,想到此为止,快点结束。
张氏走了,院子空了,闹剧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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