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锦袖
马蹄声,兵戈声。
月亮好似被?这杀伐吓到了,又躲进了云层后,但是?火光比它更明亮,照得山上无处藏身?。
叛军的老窝被?姜煦带人偷偷断了。
残兵开始四处逃窜。
傅蓉微看见了影影绰绰的人影朝这边来了,心?道不好。
可能还要被?踩。
踩一下事小?,万一叛军反手?一刀把她杀了才更要命。
世上总有些难是?避不开的。
比如傅蓉微现在就想不到好办法避难。
马蹄声从那群叛军身?后赶上来。
追兵一刀一个?砍翻了逃窜的叛军。
有一匹马奔至她的身?边,马上人身?手?捞她坐在身?前,一路狂奔向山顶。
傅蓉微从齿缝中出声:“姜煦。”
姜煦的铁甲贴着她的身?体,又冷又硬,他的声音也是?如此:“他们早有准备,刚才烧的是?个?空营,里面没多少人,我要杀上山顶,委屈你了。”
傅蓉微道:“不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姜煦是?没办法了,才带着她一起上山,否则,单留下她在那里,一片乱局中她必死无疑。
姜煦把自?己的面纱摘了递给她。
傅蓉微用它遮住自?己的脸。
姜煦一马当前。
他的亲兵很快追上来,与他并行?,喊到:“少将军,把人交给属下吧。”
姜煦没犹豫,单手?环着傅蓉微的腰,将她送了过去。
坚硬的铁甲硌在她柔软的腰上,傅蓉微在一片兵荒马乱中,想起当年她从城楼飘摇而下时,他的臂膀也是?如此坚硬可靠。
傅蓉微换到了另一人的马上,忽感心?里一片忐忑,俯身?抓紧了马鬃。
叛军的主力兵马正在山顶严阵以待。
傅蓉微感觉到温热的血往身?上溅,怎么躲也躲不掉。
副官带兵只负责清理余孽。
等?他们赶到山顶时,姜煦已经差不多收拾完了。
可还差一点?。
姜煦下马扒了这群叛军的甲,搜索能证明身?份的信物。
傅蓉微被?人扶着下马,她拒绝了副官的搀扶,独自?朝姜煦走去,在几步之遥外,眼睁睁看到有个?人没死透,挣扎着爬起来,猛的扑向姜煦。
姜煦正站在崖边。
叛军这一扑,两个?人直挺挺的倒下去。
傅蓉微才是?距离他最近的那个?人。
她什么也来不及想,本能的奔上前,抓住了姜煦的手?,伏在嶙峋的崖边,撕心?裂胆地吼了一声:“姜良夜!”
姜煦一脚踹翻了拉他坠崖的人。
那人惨叫着跌进了深渊。
傅蓉微撑不住他们的重量,却宁死不肯松手?,整个?人一摇晃,也跟着栽了下去,身?后赶上来的亲兵抓了她的一片衣角,撕裂了她本就单薄的春衫,也没抓住两个?人。
“少将军——”
傅蓉微在惊呼中止住了下坠。
姜煦用随身?的匕首插进了山体,救了两人的命。
傅蓉微挂在姜煦的臂弯处,喘息着。
姜煦环顾四周,找到了能落脚的地方,是?一个?洞,他踩着山石,借力跃了过去,将傅蓉微放下来。
傅蓉微雪白的臂膀露在外,上面遍布大大小?小?的伤痕。
姜煦解下了铁甲,再?脱去内衬,搭在傅蓉微身?上。
傅蓉微眼前恍惚,轻声问?:“结束了吗?”
姜煦蹲坐在她身?边,靠着山石,冷声问?道:“傅三?姑娘,你刚刚叫我什么?”
第35章
傅蓉微听他这么?问, 认真回想:“我刚刚叫他什么了?”
可能是受伤了,脑子转的慢,聪明如?她, 好似过了几个时辰才回过味来。
姜良夜。
她喊错了。
姜煦如今年不到二十,还没有表字呢。
良夜这二字是未来圣上所赐。
只?有她知道。
傅蓉微没觉得问题有多严重,疲惫的“啊”了一声, 说:“许是喊错了,少?将军听着像什么??”
说着, 她就要去摆弄自?己的胳膊, 伤口以下似乎已经没有知觉了, 她现在更担心自?己的这条胳膊是否会废掉。
姜煦死死的盯着她, 直到一双眼睛泛起了血丝。
傅蓉微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
姜煦向?后撤开了身子, 没答话。
傅蓉微说:“那个……你?们军中人是不是会接骨, 就是咔嘣一下, 骨头就接好了。”
姜煦侧身对着她,说:“那是治脱臼的, 你?这是断了,接不好,得军医来治。”
傅蓉微意识到是自?己孤陋寡闻了,不太好意思的哦了一声,说:“我不懂你?们打仗的事。”
姜煦回了一句:“您不用?懂那些。”
傅蓉微听着这话跟往常不一样,仿佛格外尊敬了些, 倒也没多想。
姜煦从怀中摸出一个信号,发到半空中, 说:“他们会来救人的。”
很快有绳子从上面垂下来。
姜煦把绳子系在她的腰上, 生怕这样还不保险,硬是把人护在臂弯里, 稳稳当当的送了上去。
傅蓉微对每一个拉她的人都诚心道谢。
常年驻北的五大三粗的爷们儿很少?接触这样娇软的千金,接连不好意思的退开了。
姜煦吩咐亲兵:“交代下去,不许乱说话。”
然后,他对傅蓉微道:“你?这个样子,回去少?不了闲言碎语,先跟我回去换身衣裳吧。”
傅蓉微很感激。
叛军悉数被缴,军报先一步传回行宫,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行宫里也恢复了正常。
傅蓉微身上裹着姜煦的衣服,被人一路送进了姜家的院子里。
姜煦没有亲自?送她,一是因为他身上有很多眼睛盯着,二是他回行宫的第一件事必须亲自?面见?皇上。
姜夫人见?自?家兵带回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回事。
亲兵如?实答了。
姜夫人一听,这姑娘为了拉自?家儿子,竟也一块跌下了山崖,立马招呼人烧热水,请军医。
亲兵伏在姜夫人的耳畔,说了句:“傅家的。”
姜夫人意识到,这就是那位百闻不如?一见?的傅三姑娘了。
她儿子深夜还去爬过人家的院子。
姜夫人的眼神当即就不对了。
傅蓉微忍着痛清洗干净身上的脏,在姜夫人的房中换了一身新?衣裳,姜家的军医替她治伤,用?上好的续骨药,将她的断臂固定起来。
听说傅蓉微准备告辞。
姜夫人急忙披上衣裳,说:“三姑娘且慢,我亲自?送你?回去,与?你?家主母说清原委。”
傅蓉微一颗冰凉的心,就因为姜夫人的一句话,蒙上了一层暖意。
对于姜夫人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抬抬腿、张张嘴而已。
可对于傅蓉微,有姜夫人的回护,她在家里面对主母的质问与?闲言碎语,也有了十分的底气。
傅蓉微深深的福了一礼。
果然,府里人见?了她眼里都意味深长。
蓉珠端着身子坐在椅子上,道:“我记得三妹妹出门?时?穿的不是这一身,怎的在外面换了衣裳?”
张氏一张脸黑的像锅底。
姜夫人含笑进门?,道:“哎呀,多大点事儿,这不我来了,听我说说。”
张氏见?了姜夫人才摆出几分笑。
姜夫人倒豆子似的说了一通前因后果:“军变时?不巧,你?家三姑娘正困在山里了,我们家的亲兵把人带了回来,我见?孩子被雨淋了一身,还摔了一跤,伤了胳膊,像个小?鸡儿似的,怪可怜见?的,便留在府里梳洗了一番,这不,行宫一解禁,就把人给你?送回来了,怕你?在家里担心。”
傅蓉微一身清白,都靠着姜夫人嘴里那几句话保住了。
姜夫走之前,特意留下了许多续骨药。
张氏终于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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