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豫
依旧是印象里那副不好相?处的样子,但动作却明显轻柔不少。
哪见过大老?爷们给媳妇穿袜子的?
顾大丫都看呆了, 那还是她见过的闻酌吗?
“怎么被骗的?”顾明月纯属好奇的一问, 扯回了顾大丫飘走的思绪。
“奧, 就?他那个合伙的朋友。”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王八蛋,说是要跟着大宝一起?干生意。结果,满嘴跑火车,房子租了也没用, 还拉着大宝天天去大爷还是叔的牌场给人看场子!没安好心的东西,一家子都不是个好货!”
顾大丫现在?提起?来还都一肚子的火。
“话也不能这么说。之前顾大宝每天往家里大几十、一两百拿钱的时候,咱妈和你们不也都挺高?兴的吗?”顾明月见得多, 大概能猜到是怎么回事。
“那能一样吗?”顾大丫哽了下,深深叹口气。
她其实也不觉得顾大宝给人家看场子能有多好。
偏着顾母顾父对顾大宝自带滤镜, 听?他说话向来深信不疑。
搞得顾大丫很多话都没办法开口。
更别说,顾大宝那时候工资拿的人眼热。
她也怕断自己弟弟财路,本来都想着赶到年头就?不干的。
“可?那谁也不知道他们给大宝设套啊!”
人的本质都是护短, 顾大丫也不例外, 抓着别人的点猛踩。
“二丫,你是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对大宝的!都不敢想, 这都不到一个月啊,就?非说大宝欠了他们十万出头!十多万啊!”
什么概念?
江市工资普遍月三百加, 就?是按五百算,十年不吃不喝全攒下来的工资都不够填补的。
更具体?点,就?她和闻酌现在?住的家属楼房子,至少能买个四套。
一笔巨债。
顾大丫想都不敢想:“你说他们是不是骗大宝了?啥牌能玩这么大,绝对是坑大宝钱了!”
怎么说呢?
那地方本来就?不是个什么正经地方,往后几十年只?会更夸张。
顾明月虽然没去过,但也是见过、听?过里面不少荒唐事。
无底洞,被吸着落了个什么东西都不会觉得意外。
“那也是他自找的。”顾明月语气平淡。
重男轻女畸形的家庭关系从形成那一刻开始,就?一定是条歪斜不知向的归路。藏在?繁华下,遍布荆棘。
“你可?快别说这话了,咱妈现在?正难受着呢,大宝也不知道会这样。你昨天是没见,他们一群人前天上家要账的时候都把大宝吓成什么样了。个个追锦江连载文,加企鹅君羊八六一齐齐三三零四人高?马大的,堵在?家门口,不让出不让进的。”
顾大丫心疼爹娘,想起?来就?难受:“咱爸就?在?乎他那个生意,轴着根筋非要去摊,跟人起?了冲突。咱妈上前想帮忙,也不知道是被谁给推了下,硬是从咱们家的门褴摔下去,当场脑门就?一滩血。”
要不是因为?顾母见了血,估计昨天那帮人还没这么快走。
“咱妈年纪大了,本来骨头就?不必小?年轻,一摔就?是个脚骨折,现在?都还在?医院打着石膏呢。”顾大丫一想起?这个就?坐不住,“快跟我一起?回医院看看吧。大宝是靠不住了,咱们几个也得替咱爸妈想想该怎么办啊!”
“能怎么办?你想着要别人给的钱,别人想着从你这剥皮抽血。”顾明月一针见血。
哪有这么好的事?天上掉的馅饼刚好还能砸到顾大宝这个不劳而获的人头上?
梦都不敢做这么美。
还朋友?
久不联系和刚认识就?开口提钱的朋友最让人害怕。
这也就?是顾父顾母的‘福报’,养不出顾大宝的丝毫戒备心。
只?有暴躁的脾气和狂傲的性子。
人活一世,终期活给自己。
谁都不可?能帮得了一辈子。
“哪儿?还是说这个的时候,先去看看咱妈吧。”顾大丫忙的心力交瘁,“现在?是三丫在?病床旁陪着呢,上午咱大舅他们也都来了,人都聚着呢,就?差你一个了。”
江市的大家庭观念很重,出了大事还是一大家子得坐一起?商量,终得想个能解决的办法。
顾明月现在?不去,以?后也是避不了的。
就?顾三丫那个性格,估计听?他们商量完,还是会上门再给她通报声。
与其这样倒不如自己去,顾明月也想看看顾父顾母现在?的反应。
“那走吧。”
顾明月起?身,进屋换了身衣服。
闻酌跟她一起?,顺带着关了屋里的电闸。
“你送我们去吗?”她穿着闻酌给她递过来的外套。
再一看,闻酌都已经开始套头穿羊毛衫了。
“嗯。”他简短应了声。
那么冷的天,他也不会舍得让自家媳妇在?外冻着。
顾大丫拘谨地坐在?后面,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却无意看见闻酌单手立在?方向盘正上面的右手,手腕处正戴只?银色手表。
她身上还穿了件羊毛衫,随手搭在?顾明月腿上的就?是件黑色棉服,嘎嘎新。
她微眯了下眼,仔细确认了番,犹豫开口:“二丫,你们家欠债还完了吗?”
看着他们家日子过得也不像个拮据样。
顾明月轻抬眼,透过前面的车窗镜看了眼顾大丫。
两人目光猛不然对上,顾大丫莫名有些不自在?。
顾明月笑如从前:“托咱妈的福,房子卖了勉强够。”
顾大丫露出跟顾大宝同样的惊讶:“你咋把房子给卖了!”
“没办法,过不下去了。”顾明月答得轻巧。
顾大丫嘴巴张张合合,最后愣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车内终于安静,顾明月淡淡收回视线,靠着腰枕,找了个合适的位置,闭眼装睡。
半下午没多少车,闻酌控着车速,很快就?到了江市医院。
“住院部五楼。”
顾明月跟顾大丫一道上去,闻酌讲究人,又在?楼下小?卖部买了箱东西,拎了两兜水果。
闺女看娘跟女婿上门还是不一样的,闻酌是想当着亲戚面给她做脸。
虽然顾明月不需要,但她也不会泼闻酌冷水。
悄悄牵着他的手,屈指碰了碰他掌心,仰着脸,全是笑的模样。
闻酌见她笑,心里便是高?兴地,眉头轻扬,细瞧着她上楼梯。
爬到五楼,靠右第一间。
一间病房六个人,住了四个,顾母就?在?靠门的床位上躺着,旁边的床空着。
围着病床或坐或站好几个人,都是原主家的亲戚。
顾三丫正扶着顾母坐起?来:“妈,二丫来了。”
顾母眼睛看向她,又看向后面的闻酌。
虽然依旧没给个好脸,但也没开口恶言。
就?连抱着孩子的王格,见着拎着东西上门的闻酌都没敢再敢对顾明月翻白眼。
顾明月意思意思问了顾母两句身体?,顾母看在?闻酌面上敷衍答了。
“大舅,小?舅,还有大姐你们,”王格实在?不想喊顾明月,含糊了下,继续刚才的话头,“现在?家里情?况真挺难的,要债的那边催的急。那么大的一笔钱,就?是逼死我们娘几个都拿不出来。更别说,我妈现在?还在?医院住着,每天输水换药都是一笔钱,我们现在?日子过得是真困难。走到今天,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了。”
一听?就?像是要借钱的话,蹲在?地上的也不知道是大舅还是二舅,只?会一个劲儿?地叹气,并不敢接话。
说话都飘着虚。
“是嘞,是嘞,都不容易,只?怪大宝不争气!”
顾明月环视一周:“顾大宝呢?”
顾母“哼”了声,没搭话。
“藏起?来了。”顾三丫怕冷场,忙接了句,顺道就?走到顾明月旁边,压低了声音,“那些人忒吓人了,大宝连着几天都没睡好。咱妈让他回村里躲几天。”
“他躲起?来了?”
现在?是能躲的事吗?
那些个人要账都是专业的,就?靠着这个养家糊口呢。
躲起?来又能有个什么用?
能找不出来?顾大宝嘴上又没个把门的,估计早就?不知道往外透了多少家里情?况了。
再说了,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
找着人顾大宝是一出子;那就?是找不到了,他们继续上家里闹不也是一出子吗?
根本躲不掉的事,再躲又能有个什么用?
“避避风头。”顾三丫也有些心不在?焉。
她今天来的时候,她婆子冷着张脸告诉她不准朝娘家借钱。只?要她敢借,回头就?让她好看。
顾三丫说不上怕她婆子,但也不想把好不容易修复的关系搞僵。
可?刚听?王格那意思,家里困难,拿不出这么多钱,那她们多少也得垫点。
想想都愁人。
“让他回老?家避风头,倒不如直接去警局自首。”顾明月根本不会掏一分钱,所以?话说的也干脆,“先问清楚欠的本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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