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豫
顾明?月没搭理他说的话,给他递了双筷子,看他吃的认真?,又起身朝服务员说了两?句。
满月宴结束的时候刚下午三点多,饭店里人手充足,宴会厅很快收拾干净。晚上预定吃饭的人还都?没来,现在厅里只留了他们一桌。
饭店经理也识趣,听了顾明?月的安排就没往前凑,服务员也散了大半。
闻酌低头?扒拉了口面,见顾明?月出去,又看她回来,手里拿了两?个小酒杯。
“你今天?在外喝了这么多,都?是你敬别人,还没人敬你一杯。”
闻酌放下筷子,倏忽就笑了。
“想跟我喝?”
他想起去年夏天?带着她第一次去吃大排档。
顾明?月的头?发还没现在长,披肩小卷,矮矮地扎到后面,露出个光洁白嫩地额头?。
光就着串吃,脸都?辣地带薄汗。
给她点的饮料,自己喝的酒。可?他一坐下,就见她眼馋他的杯中酒,还嫌他喝酒像养鱼。
那么漂亮的一双眼里,满是心思?,面带戏谑地看他,声音清脆地开口,说是能把他给喝趴下。
明?媚且张扬。
闻酌不是没遇见过有人跟他拼酒,但?敢这么说的,无论男女,还真?就她一个。
夏日夜凉,晚风都?温柔,他不可?能不心动。
可?现在一晃,就又一年了,两?人孩子都?已经出生月余了。
跟他喝?
顾明?月倒是想,可?她现在都?还喂奶呢,闻酌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安好心,刻意逗弄。
但?结婚这么长时间,顾明?月对闻酌酒量多少有些了解。尤其?是经过丁祎婚礼后,她承认自己之前看闻酌喝啤酒如喝药那般,脱口而出的话多少有点张狂了。
“是想跟你喝呀,”顾明?月转了下白酒瓶,脸上看不出一丝不自在,扫了眼站在一侧看他们热闹的服务员,穿着高跟鞋的脚在桌子下轻踹了下他的小腿,“但?现在没办法。我要?是喝了,你儿子就得醉了。”
顾明?月注意着分寸,没用?鞋跟踹他,鞋面碰了碰他西装裤。
不轻不重,跟勾他一样?。
闻酌默默地数起来了日子,面上却还端地像个正人君子:“别闹。”
谁跟他闹了?
明?明?就是踹他来着。
顾明?月一看就知道他歹人生邪心,心思?多少是有些想偏了。
没在外跟他说不着调的话,只拉过他面前的杯子,朝他笑地灿烂。
无事献殷勤。
闻酌脑中闹着警铃,但?指尖微动,却没有阻止她。
娶她回来也有一年了,倒不至于?不敢喝她倒的酒。他眼露欣赏地看她抬酒瓶,动作动作流利漂亮,给他倒满了一杯。
“有什么说头?吗?”
“有啊。”顾明?月给自己倒了杯半温不凉的水,把他酒杯放到他掌心里,想起他刚刚的反应,微尖的指甲不动声色地在他掌心画圆。
细细痒痒,这才是勾。
或许是今天?喝的本就有点多,闻酌望她眼里微微都?有了火。他蜷起掌心,却不及她早有准备,没留到人,却沾了一手的脂粉香气。
顾明?月是最不能抓到人的弱点,坏心思?地退回到安全距离,又学他那幅正经样?子,拿起自己的酒杯,笑靥如花:“我这杯酒当然是为了敬我那个帅气辛苦又迷人的老公。谢谢老公,这段时间辛苦了。”
她说的情真?意切,闻酌喝的也爽快。
他依旧是不怎么喜欢喝酒,但?顾明?月在眼前,他喝什么都?高兴。
顾明?月看他喝尽,才慢悠悠地补了半句。
“那以后我跟小家?伙就要?继续辛苦老公了。”
搁这等?着他,合着给他发了个“继续努力”的奖。
“嗯。”闻酌应了声。
知她心思?多,但?他也乐意陪着、纵着。
这是他自己哄回来的媳妇呢?一步一动,费劲了心思?。
可?不得把她捧在手心里?
只想一辈子都?顺顺利利的才好。
闻酌大口扒拉完汤面,顾明?月起身准备去结算,却又被他拉了下。
她是坐下了,闻酌却站起来了,扯了张纸巾擦嘴,还讲究地拽了拽衣角,拎起酒瓶,自己斟了杯酒,两?手捧着,朝她微低身。
“敬领导。”
他眼眸含笑,动作风流。
他们两?个人相处中,掌握主动权的永远都?只会是顾明?月。
顾明?月讶然一瞬,而后,就忍不住笑起来。
闻酌骨子里依旧是年少那个爱玩爱闹的小少年。
在这个瞬间,她似乎就看见了曾经的闻酌。
若是能顺遂长大,恐怕也该是个挥斥方遒,鲜衣怒马的样?子。
闻酌自幼就不是按正经规矩长起来的,不怎么在乎别人,一饮而尽后,就牵着她起身。
“走,回家?。”
任何时候,家?里的领导都?只有一个。那也是他在外愿意风吹雨淋的唯一理由。
顾明?月要?等?闻酌吃饭,就让容恪远先开车把彭姨和小家?伙给送了回去。
他们到家?的时候,小家?伙都?已经睡着了,彭姨已经把小家?伙带出去的东西给收拾好了。
“知道你们忙一天?都?辛苦,我就先回家?了。齐齐都?睡着了,你们也赶紧趁空休息会儿。”
什么时候办酒席面都?是个累人的活。
彭姨心疼他们两?个大半天?的折腾,也不留这耽误他们休息。
她自己一个人住惯了,也知道他们小两?口喜欢自在。再加上房子小,又添了不少齐齐的东西,空间有限。所以,彭姨现在也只是白天?来照顾,晚上都?是回她房子里睡觉。
但?现在齐齐睡着了,小家?伙睡觉规律,一般能睡到晚上。
彭姨就没想再待,也想回去换身衣服。齐齐的满月酒,她身上穿的都?是顾明?月从百货大楼买的衣服,虽然不知道价格,但?摸着料子都?知道是好东西。
现在她都?不敢坐,就怕给弄脏了。
闻酌送她到楼梯口,转身回来的时候又转了心思?,没让彭姨晚上过来。彭姨还以为他们晚上要?回顾家?,应了声,也没多问。
闻酌回来的时候,顾明?月刚冲了下身子,受不了自己的一身酒味儿的衣服,干脆裹了个大毛巾出来。
一出来就遇见了闻酌,眼里看着她都?跟狼见肉一样?。
顾明?月一路上没少勾他,当下也不扭捏,仰着个白嫩漂亮的小脸蛋,目不斜视地路过他。
“冷不冷?”
几乎在瞬间,闻酌就把她拽着了。
江市虽然四?季分明?,但?春天?气温也不算太高。顾明?月毕竟还喂着奶,多少要?对小家?伙负点责。没敢很冲洗。
她要?是感冒了,小家?伙吃饭都?成问题。
齐齐是个很有脾气的小孩,嘴巴刁的狠。夜里那一顿一定要?喝母乳。不然,他能扯着嗓子嗷一夜。
也不知道是像了谁的性子。
“你说呢?”顾明?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被他拦着了也就没走,踮起脚尖,两?个细藕般的胳膊圈在他脖子后面。
真?跟个勾人的小妖精似的。
闻酌鼻尖都?是她身上沐浴的香气。虽知道她可?能是故意想看自己失态,但?还是忍不住凑近,低下头?亲她。
顾明?月些微躲了下,收回小臂,瞧他一眼,满脸地小坏样?子:“还真?有点冷。”
刚从洗手间出来,身上都?还带着湿气,怎么可?能不冷?
她退后转身,还没走两?步,就被闻酌打后面抱起。
饶是有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
“别吵醒小东西。”他又正经起来。
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可?把她裹进被子里的动作却是万分猴急。=
小家?伙都?被推到堂屋,闻酌微微留了条门缝。
解衣上床的时候,他身上都?好似还带着未醒的酒气。
孕后期的时候正值年关,顾明?月每天?都?忙着去商场,闻酌也没那心思?。一颗心都?在了解各种地有关女人生孩子的小道消息,自己把自己给吓个不轻。
夜里都?睡的不踏实,更别提这档子事儿了。
顾明?月一开始不知道他睡不好,但?毕竟同一个被窝,多少也能猜到些。可?闻酌不曾提过,她也就全当不知,鲜少安慰。
无论是婚姻还是生意,什么时候都?是越下本钱的人越难以抽身。她并不是个心软善良的性子,也做不到在自己都?生死未知的事情下,还能忙里抽闲且乐观开朗地劝他。
闻酌不说,她也没那个功夫问。那时候她自己夜里睡觉也不轻松,腿脚水肿,翻身困难,偶尔还会抽筋。
两?个人都?不容易,那就没什么说的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小家?伙平安出生,他们还会有很多的以后。
顾明?月一觉睡到半晚上,也不是自然醒的,是生生被小家?伙嘹亮地嗓音给震醒了。
“怎么哭了?”
闻酌顾着她身子,虽然医生说一个半月就可?以了,但?他还是没舍得。想凑个整,等?到两?个月后再说。
勉强抱着自家?媳妇解了个馋,但?还是心里还是有些燥,伺候完媳妇清洗,酒就跟着醒了。临睡前把小家?伙推到屋里,他检查了下尿布,重新给盖好小被子,微微合了下眼。
人都?没睡熟,小家?伙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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