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豫
顾三丫一大早上气叹地没遍,她觉得二丫比红红还要?令人操心。
游乐场门口卖气球、棉花糖、各类小吃和玩具的摊贩特别多,红红看见了虽然就会伸手要?,但是只要?转走她的视线。很快,她就会忘了这件事。
可?顾二丫却不是,完全拽不住,左手绑着花里胡哨的气球,右手拿了个比她脸还大的两色棉花糖,羡慕地红红立马就又哭起?来。
顾三丫:“......”
“顾二丫,你多大了?”
三丫掏钱给红红买了个气球,又从顾明?月棉花糖上撕一小块,蹲着让红红尝了个味,还不免抱怨:“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你是一件都不落,丢不丢人?”
哪个大人跟她似的手上绑了个大气球?
“不丢人,我?小时候没玩过,长大了自己挣钱了还不能买?那活着也太没劲儿了。”
就像有人说花不全是香的,可?你总得自己闻过足够多的花,才能真正的说——对,不是所有的花都是香的。
人生也一样?,只有体验的足够多,暮年回首时,才会觉得这一生不曾留有遗憾,处处皆是精彩。
三丫每次都说不过她,懒得跟她争辩。
排队检票的时候,顾明?月还遇见了高石和她女朋友,正顺着他们的队挨个发传单。
“怎么发这来了?”顾明?月接过来看了眼。
高石托了托眼镜,依旧老实地不行:“小雪说今儿开业来这的都是有钱人,肯定?有需要?买房的。”
小雪是这么多学生里提成?拿的最?多的,都快成?她手底下的王牌了。
“热不热?辛苦你们了。”顾明?月把水给他递了两瓶,又给他拿了两张票,“忙完这一阵,你们两也进去玩玩。我?请你们。”
“顾姐,不,不用。”高石接水了,但没好意思拿票,“我?们从你这拿钱,给你办事是应该的。”
顾明?月价给的实惠,提成?给的高,而且从不扣压,掏钱一直都很爽快。
贺雪很喜欢跟着顾明?月干活,除了拿钱,也能学到不少东西。
“那就当我?给小雪的奖励,你跟着沾光了。”她冲着贺雪遥遥一挥手,“加油呀,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小雪踮起?脚尖,使劲儿地挥了挥手。
“谢谢顾姐。”
进到游乐场里面,三丫没见高石,才低声开口:“统共也没几张票,你都给出去了,也没跟闻酌留一张。万一以?后闻酌想来怎么办?”
这种东西不得先紧着自家人用么?
“他要?是想来,没有票也会自己想办法弄到票。要?是不想来,票贴他头上都没办法。”顾明?月毫不在意,目光寻着人多的项目,跃跃欲试。
她不会谈恋爱,但会做生意。生意场上都是本?钱下多的人,往往陷得深,不愿撒手。
她不知道闻酌还会再?愿意下多少本?,至少目前他下的本?自己看不上,就不知道自己回的本?他会不会喜欢。
未知的,才是最?让人期待的。
心情轻松地从旋转木马上下来,顾明?月看着正在排队的海盗船眼都亮了,一路小跑着去排队。
三丫带着红红肯定?不会去,又在队尾重新排了遍旋转木马。
但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喝的鱼片粥太腥,刚从海盗船上下来,一向能吃能喝身体倍棒的顾明?月就吐了。
坐在她旁边的几个结伴女孩一起?把她扶到椅子?上,人都很淳朴,还给她递了瓶水。
海盗船是江市刚有的游乐设备,不少人都不太能适应,基本?一船人下来,都会有几个吐的,门口检票的小哥都习惯了。
只是,没想到自己能这么不争气。
真是#干啥啥不行,干饭第一名#
“你一个人来的吗?”刚刚给她递水的女孩又折返,犹豫地问她
顾明?月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忙摆手慌忙解释。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的脸色看起?来有点白。”
顾明?月道谢,自己没察觉,拿水贴了贴自己脸蛋,降了点温度,再?次道谢:“有人跟我?一起?来,他们在排旋转木马。”
“那就好。”女孩放下心,灿然一笑,又追上了在前面等她的小姐妹们。
顾明?月都没来得及问名字。
真是可?爱的姑娘,在令人羡慕的年纪里。
她从包里拿起?镜子?,都没照到自己脸上,就看见了身后站了个熟悉的身影,手上还拎着她前天刚买回家的熟悉皮包。
哦豁,
找来了。
顾明?月遇见刚刚小可?爱女生的好心情,几乎是瞬间就往上叠了层。
double
她当没看见,悄悄移动了下镜子?。
“别装。”闻酌伸出两根手指顶在了她镜子?边缘,语句平淡,却夹杂分不易觉察的笑意。
五一路待上十年,他什么小把戏没见过?
还在他面前拿镜子?晃来晃去,可?真够敢的。
“老公,你来啦?”顾明?月心理素质哪是一般人能比的,被拆穿了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拉着闻酌的袖子?,一如往常,亲亲蜜蜜,“人家都等你好久了。”
两人之?间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她不说,闻酌就不会提起?。
“等我??”闻酌解了颗扣子?,坐她旁边,还有点秋后算账的意味,“你不是不让我?来找你吗?”
“老公,你回家啦?看见我?给你留的字条了?”顾明?月装作吃惊的样?子?,眉眼里都是狐狸般的笑意,“才没有,明?明?是我?怕老公最?近工作太忙,不想让你两地跑累着了身体。”
“闻先生,你可?不能冤枉你的枕边人。”
冤枉?
闻酌屈指弹了下她手边的小镜子?,可?快歇歇吧。
明?明?是他头次遇见了让自己手足无措的人,说也说不过,躲也不敢躲,看着没脾气的主,不吭不响都能给你整一出惊喜。
什么幌子?都显得没有意义。
夏日?上午,气温本?来就高,间或有风吹过,都带着恼人的热。两人沉默着空气里,夹杂远处传来小孩子?的笑声。
闻酌轻咳了声,第一次提起?自己的生意。
“之?前跟人合伙做了个生意,意见相左,最?近在处理退资,牵扯很多。所以?,忙了些。”
他不甚熟练的说完,旁边没有任何的反应。
顾明?月表情甚至都还有些无辜与?不解:“老公,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懂。”
闻酌:“…哦。”
他难得有两分挫败。
沉默了会儿,他目光不断被放远,很不自然道。
“过几天是……”
他刚开了个头,又一波从海盗船上下来的游客,跟她同病相怜,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垃圾桶里,狂吐不止。
“呕——”
隔着好几米的距离,顾明?月就像是闻到了空气中的臭味,再?次开始反胃。
更糟糕的是,她热的脸上出汗,胸口发闷。
#中暑了#
顾明?月之?前中过暑,所以?她很快判断了自己的症状,很镇定?地灌了半瓶水,准备去餐厅吹会儿空调。
她还有好多惊险刺激的项目没玩。
不想走。
可?一站起?来,头就有点发晕。
闻酌也被她吓得不轻,什么心思都没了,一把把她抱起?来,跟个愣头青似的,想要?把人抱回去看医生。
“傻。”
顾明?月眉头皱起?来,格外怀念宾馆里的空调和舒服柔软的大床。
“回宾馆。”
跟三丫简单打过招呼,顾明?月回了宾馆,喝了碗前台送的凉茶,窗户一关?,空调一开,裹着个夏凉被舒舒服服睡了一下午。
闻酌时不时地摸摸她额头,又把她踹到一边的被子?给她重新盖好,紧皱的眉头一下午都没松开过。
怎么突然就中暑了呢?
他盯着墙上挂着的空调,又看向顾明?月睡熟后已经舒展起?的眉头,开始懊恼自己过得太不讲究。
好在顾明?月最?近身体调养的真还不错,一觉睡到六七点。醒来之?后,整个人就又都舒服了。
“老公,我?饿了。”她看向闻酌,像个嗷嗷待哺的小麻雀。
闻酌大直男,看一个人生不生病,只会上手摸额头。
糙的不行。
不烫,那就是好了。
闻酌矫枉过正,没敢让她出去,自己打包了份馄饨和几种小吃,拎上来的时候都是三两步跨个台阶,跑着上来的。
顾明?月是真把他吓着了。
“怎么买这么多?”顾明?月洗了个澡,脸上终于有了健康的红色。
“看着吃。”
他太忙了,东西刚放下,电话?就响了。
闻酌当没听见,先把包装袋撕开后,才赶在电话?响的最?后两声接起?:“什么事?”
而后,他把筷子?递给顾明?月,让她先吃。
自己起?身去一旁接电话?。
从来没有过媳妇,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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