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朝豫
自家?媳妇真的是每天都能带给他惊喜,出乎意料地新鲜感?。
他跟彭姨简单说了两?句,又看向顾明?月,停顿一瞬,扣上袖口扣子,面色平静,压下心底情绪:“回家?吗?”
在外人面前,顾明?月从不落闻酌面子,笑吟吟走?下台阶。
“好呀。”
彭姨本来心里没什么事,但经?过上午杨淑静那一闹,也不敢留他们?吃饭了。
“回吧回吧,回去都好好歇歇。”彭姨给他们?装了点肉排骨,又把他们?带来的东西挑了几样给他们?带回去,“下次来可别带东西了,不是外家?。”
“姨,我们?走?了,下回再?来看您。”
“哎,我等着!”彭姨抚摸了下顾明?月的头发,笑地眼周的皱纹都聚在了一起,“好好地,受委屈了给彭姨说,彭姨给你做主。”
直到他们?走?出了巷口,回头一看,彭姨还在家?门口,看见顾明?月回头,便又笑了。
“去吧。”
顾明?月心突然涌上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酸呼呼中透着点涩。
“你今天来店里了?”
闻酌假正经?,走?在无?人的空巷子里,看不见彭姨了,便轻咳一声,伸手抓着了顾明?月。
又经?过上次找她的巷子,门前的小男孩已经?不用人扶便会自己骑自行车,正是饭点的时候,他的父亲就端着碗在一旁看着。
两?人视线无?意对上,男人以为他们?是邻居,好脾气地冲着他笑了下。
闻酌轻颔首。
“嗯...”顾明?月随他牵,单手借着摸齐肩衣服的动作,盖在胸口,感?受着胸腔下心脏的跳动,没有看见旁边的男人,只是有些奇怪此时的感?受。
长辈目送她离去,这对顾明?月来说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可她并不反感?。
“准确来说,我只到了店门口。”她收回心绪,主动抓回话语权,脸上扬起笑,语调都恢复平常,“店门口不能去吗?”
管的也太宽了吧?
“转移重点。”出了巷口,闻酌轻叹口气,知?道她不想往下说,也没有再?揪着不放。
说到底,顾明?月还是为了他。
不然,早上又何必来这一趟呢?
闻酌想起张泽说的话,看向顾明?月眼里多了几分她看不懂的复杂。
顾明?月想法?从小就跟别人不一样,她想要的东西不管换多少?种方式,最后都会得到。
“没有转移重点,”她被闻酌看的不甚自在,想了片刻,还是决定要跟闻酌说清楚:“我觉得我们?还是学会彼此尊重。”
她从不会强求别人去做任何事,与人相处一直都以双方都能接受的方式进行。
她选择尊重闻酌的底线、原则,同样的闻酌也要尊重她的处事方法?。只有这样,才会在两?个人都舒服的空间里走?下去。
但是,很显然,闻酌想岔了,并且在自己的岔路上越走?越远。
毕竟,是个人都不会轻易想到顾明?月把顾大宝捆回去,为的是要钱而不是帮闻酌解决麻烦。无?论是张泽还是张戈,其实都是默认顾明?月早起闹那一遭是为了闻哥。
摘出闻酌,捆回顾大宝,这怎么看都是顾明?月痴心爱慕的表现。
“以后都听?你的。”闻酌扣着她的手紧了紧,眉毛高高扬起,是盖不住的好心情。
顾明?月:“?”
她不是傻子,若有所思地看了闻酌两?眼,换了个想法?,总觉得闻酌想错了。
但她又不是什么好人,只停顿数秒,便没有什么良心地欢快道:“那你说话算话。”
“当然。”闻酌重义更重诺。
男人说出去的话都是一个唾沫一个钉。
顾明?月终于?弯眼笑起来:“老公,你可真好。”
——
两?人吃过饭,顾明?月夏日困觉,早早地爬到床上午睡。闻酌没有午睡的习惯,但还是陪她上床躺了会儿。
半下午被电话吵醒,他轻手轻脚关门出去,接完电话又进屋拿衣服,重新给顾明?月盖好被子,低头看她一眼,后者眉毛蹙在一起,睡得并不安稳。
他轻喊了两?声,顾明?月没醒,又在床边坐了会儿,见她眉毛慢慢舒展开?,嘴角隐隐都有了笑意。
也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顾明?月一觉睡到傍晚,天都黑了,屋里没开?灯,她懒着身子不想起。
感?觉自己好像是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见自己之前随手翻过的一本书。
书里讲的是一个警察在90年代一直破大案,升官娶青梅竹马,最后走?向人生圆满的故事。
这是她老总的娇妻准备投资拍的电视剧,拿过来看她的参考意见。
有钱人总有一些烧钱的爱好,她能有什么意见?
明?知?道老总娇妻想拍,也会拍,她什么意见都没有,只会说拍的好。但也曾敷衍了事地翻过企划案,见缝插针地看了几眼原著,打算从里面找一些能和老总娇妻聊的共同话题。
这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午见了杨淑静,她总在梦里梦见杨淑静的脸,穿插在男女主的剧情间。
爱慕虚荣,求而不得。
梦醒之后,大脑有片刻空白的怔愣。
顾明?月总觉得自己还忘了些什么。
忘了些什么呢?
她这一想就想了两?天,越想越想不起来,梦都感?觉像是缺了一块。
“又犯什么迷糊呢?”顾三?丫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生意不做了?”
“贺雪不是忙着吗?”顾明?月让贤,躲在后面收钱犯懒。
“就没有见过比你更不会过的,就这么大一点的店面,你还请了两?个人。”顾三?丫把手里的苹果汁给她递过去,再?一次感?叹,“真不把钱当钱。”
她觉得这么好的生意,顾明?月完全能自己干,就跟之前一样,无?非就是辛苦点,站一晚上,费点嗓子。但是挣下来的钱可都是自己的了。
“你是不是傻?”三?丫压低声音道,“你这生意忙不过来,要请请一个人也就够了,你请了贺雪,还要她男朋友干嘛?呆头呆脑的,看着就不像个会卖东西的。”
“打杂。”顾明?月本也不指着高石会卖东西,无?非是怕她偷懒不来的时候,贺雪一个人忙不过来。
夜市这么乱,有个她放心,贺雪也放心的男人跟着好得多。而且,高石数学好,会算账,省了她不少?事。外加两?人还是情侣,利于?摊位人员稳定。
一举多得。
顾三?丫彻底服气:“巴掌大的地方还要个打杂的,可真是有钱烧的慌。”
“还行。”顾明?月咬着吸管,权当表扬。
顾三?丫懒得理她,兜了半天圈子,才问?出想问?的话:“大姐跟咱妈生气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
她上哪儿知?道去?
只是看着顾三?丫满脸写着“快问?我快问?我”的样子,笑了下,心情不错地递了个台阶。
“为什么呀?”
她印象中顾大丫没什么存在感?,性子柔和,看着就是个很没有脾气的人。
这还能跟顾母生起气来?
“还不是因为你上次把大宝捆回家?吗?那天你没回去,大姐给咱妈送东西,刚好在。”姐妹三?个中,顾三?丫就是纽带,跟谁关系都好,“你都不知?道那天大宝刚被关屋里,就开?始在里面摔东西,王格气的抱着孩子就下楼,在咱爸妈面前就开?始骂你,说你多管闲事。没事管大宝干吗?他那个年纪正是爱玩的,没个定型,过几年就好了。”
“她还说只要他不出事不犯法?不就行了么?爸妈钱挣的再?多不也就是给大宝花吗?她说大宝只是爱打游戏,又不像别的男人学坏,每个月花钱也都有数,都不应该管他。还有什么大宝身子弱,性子乖张,本就难管,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咱爸妈哭都没地方哭。这样一说一吓唬咱妈耳根子软,就想把人给放出来了。”
顾三?丫也觉得不太对,连声叹了好几口气,“大姐看不过去了,跟王格吵了几句。恰巧赶上舟舟哭,王格也哭,抱着舟舟就要回娘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舟舟可是咱爸妈的命根子。当下,咱妈就沉着脸说了大姐几句,还说家?里的事轮不到她这个嫁出去的闺女管,让她少?说点话。当着王格的面,大姐脸上挂不住,一生气就走?了。”
顾明?月一开?始也没想到事情会有个这样的走?向,还能把顾大丫牵扯进来?
她的关注点永远很奇特:“没想到王格对大宝爱的这么深沉。”
“……”顾三?丫真想把她头敲开?看看,她现在能挣钱了,在顾明?月熏染下,也敢有自己的看法?,“这是爱不爱的事吗?我看王格是不安好心,巴不得大宝不进家?,爸妈又都不在家?,她一个人在家?里撒了欢的自由!我昨天回去看了一下,咱妈又把大宝给放走?了,听?说夜里都没回去。”
顾明?月“哦”了声,露出吃瓜的表情:“还有吗?”
“没了!”顾三?丫没好气道。
顾明?月些微遗憾,总觉得这瓜还没熟透,吃的不尽兴。
顾三?丫接过她喝完的杯子,忍不住又劝告她:“现在大姐跟咱妈生着气,感?觉咱妈在王格的挑拨下又隐隐怪着你。你最近也先别回去了。”
她可不想二丫再?跟顾母生场气,顾家?氛围已经?够怪的了,搞得她现在都不太想回娘家?了。一回去她妈不是抱怨大姐,就是暗暗说二丫,合着说来说去都是闺女的错了。
顾三?丫看了眼顾明?月,彻底对她改观,感?觉她就是嘴巴上坏一点,但心里还是向着顾家?的。不然,也不会费这么大功夫捆顾大宝回家?了,在人家?游戏厅门口左右逢源,想想都害怕。
就是爸妈太容易被王格迷惑,三?丫和大丫一样都觉得是她们?之前狭隘了。二丫哪里是不懂得跟顾家?亲,明?明?就是亲到骨子里了。
“唔,看心情吧。”
顾三?丫正为之前说顾二丫白眼狼而自责,猛不防听?见顾明?月开?口问?她。
“三?丫,王格跟顾大宝怎么认识的?”
王格插一脚,使顾明?月突然有了危机感?。她觉得自己再?不捞点可能最后汤都没处喝。
“还能咋认识的,咱大舅妈介绍的呗,你忘了?他们?家?就在咱们?家?的隔壁村,家?里穷,孩子又多,爹等着钱治病,人不就嫁过来了吗?”
顾三?丫也说不上瞧上瞧不上,反正嫁过来的第一年王格还不是这个样子,人很勤快,忙前忙后。后来,有了舟舟之后,人也就变了。
“大宝,”之前还不觉得,听?顾明?月说多了,三?丫现在提到大宝都是开?始叹气,“反正,都不容易。”
顾明?月听?了一晚上的顾家?八卦,心满意足,临睡前脸上都挂着满意的神色。
闻酌刻意提前回来,到家?的时候本以为媳妇还没睡,结果一进屋才发现人已经?呼呼了,呼吸都是悠长而有节奏。
#都睡熟了#
“怎么越睡越早了?”
他没敢开?灯,把怀里揣的东西放到床头,弯腰摸了摸她额头,确定没生病后,才放心地去厕所冲了个凉水澡。而后,躺在一边,暖热身子后,才把她给小心翼翼地圈在怀里。
睡习惯了,怀里没点重量,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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