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米词
楚娇娇骤然回头。她对上林恒诧异的目光,卡壳了一下,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能装作?有些生气的样子?,眼睫乱颤:“你挤到我?了。”
“还不、还不走开点,我?要回去吃饭。”
看她皱眉,原本还在唇枪舌战地两位柔顺地垂下眉眼,异口同声:“抱歉。”
嗯,其实也不是他们的错……楚娇娇心?虚地低下头,在两人前面走出厨房。
饭桌上的几人瞬间?就被?走出来的三人吸引了视线:楚娇娇走在前面,皱着小脸,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却低着头,柔顺得像是小媳妇般跟着她的后脚跟。
又或者,像是主人牵着两只惹了祸,垂头丧气的狗狗。
安安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安安他们都?看着楚娇娇,谢双安和林恒也看着她,因此,除了楚娇娇,谁也没发现,封欲娃娃拖着刀,从墙角溜了出去。
楚娇娇:……
唉,她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原谅。
第128章 祂在看着你7
渔村没有通电,屋子里的灯光全靠发?电机来解决,从?窗户往外看?去,能看?到的几座小木屋都已经熄了灯,几个?大?学生自?然没有这么好的作息,在昏暗的灯光下聚成一团打牌消磨时间。
安安对打牌兴致缺缺,她本来想玩笔仙和四角游戏的,但她的建议被?楚娇娇坚决拒绝了——她可不想在恐怖里干那么作死的事情。
杜远生也对打牌没有兴趣,最?后就变成了林恒、谢双安、孙云和她四个?人玩牌了,不过楚娇娇不会算牌,反应又迟钝,输了好几把之后,林恒和?谢双安就不停地给她让牌,保送她赢牌。
两人虽然放水放得不动?声色,但牌桌上总共就四个?人,孙云很快就发现自己不停地在输牌,而出牌毫无章法的楚娇娇却总是莫名其妙就赢了——他抓抓头发?,忍无可忍地把牌摔在桌子上,抓狂:“不要跟你们玩了啊啊啊啊!”
楚娇娇只?以为他是输牌输得烦了,放下牌,林恒就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天色也晚了,今天还是早点睡吧,房间的话……”
这屋里一共有三个?房间,众人商量过后,决定让楚娇娇和?安安睡一间,另外三个?男生睡一间,林恒是主人,当然是单独睡一间。
安顿好众人,楚娇娇看?了一眼窗外。
今夜月色皎洁,天空与海洋融为一体,海岸线绵延至目光的尽头,海浪如银色的鱼鳞一般层层叠叠,一浪接着一浪,海风像是穿过了什么极为狭窄的地方?,被?挤压得尖锐,与此同时,海风也带来了某种奇怪的味道,有些腥,有些潮湿,却又无法具体形容。
身后的安安喊了一声,楚娇娇抽了抽鼻子,关上了窗户。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但两个?女孩子挤一挤也够睡一晚上了。楚娇娇踩着拖鞋,跟安安一起整理好床单和?被?单,忽然听?到门被?敲响了。
“怎么了?”
她跑去开门,门外,高大?的男人倚着门槛站着。林恒还穿着白天的衬衫和?西裤,不像是快要睡觉的样子。手里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一小?块蛋糕和?漱口的柠檬水。
“看?到你今天吃得不多,想着晚上可能会饿,给你带了点吃的。”他笑吟吟地说?,托盘里的盒子蛋糕还没有打开,“睡前吃点甜的也有助于睡眠。”
楚娇娇有些惊讶:“谢谢你林先生,但其实不用这么客气……”
林恒只?是安静而温和?地看?着她。他漆黑的双眼就像是深夜的海面,带给人平静和?不安。
“你也不用这么客气。”他温声道,声音也像是浪花般,“说?不定,这只?是不安好心的男人,为了跟可爱的女孩子搭上话而献殷勤呢。”
楚娇娇被?他的比喻弄得瞪大?了眼:“林先生?”
“开个?玩笑。”林恒笑着,往屋里看?了一眼,“只?是来看?看?你们有没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对了,这些床上用品都?是新的,用着还习惯吗?”
楚娇娇点了点头。
“那还是早点睡吧。这里的人都?睡得很早,你们晚上也不要出门。”
林恒道:“我再去看?看?男生那边。”
楚娇娇还想再问问他话里说?的那句“晚上不要出门”,但她忽然看?到,在林恒的身旁,窗户被?轻轻推开了一条缝,一张毛绒的小?脸从?外面探出头来。
——是封欲回来了。
她赶紧抱稳了怀里的托盘:“谢谢你,我会吃的。”
“做个?好梦。”
“嗯嗯,林先生你也是。”
门关上后,就见窗户外面的娃娃翻了进来,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地面上。
楚娇娇赶紧回头看?了一眼,幸好安安去卫生间洗漱了,暂时不在房间里。她跑到窗边,把娃娃拎起来,发?现娃娃浑身湿哒哒的,像是从?水里爬出来似的,但身上依然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她瞬间就明白了,封欲回来之前,还特意去海边洗干净了血才回来找她的。
她又好气又好笑,捏着它毛绒绒的小?脸蛋:“你去哪里了?厨房的水果刀呢?”
“……刀我藏起来了。”娃娃含糊着说?。
卫生间的水声停了。楚娇娇压低了声音:“我说?过不可以杀人的!”
“我没杀人。”娃娃说?。
“没杀人那你身上的血腥味从?哪里来的?”
娃娃嘟着脸,任由她捏着自?己的小?脸蛋,装傻。
楚娇娇被?气笑了,她拎起它一边的脚,把它倒过来在空中摇了摇,摇出几滴水来,娃娃却装着一副普通玩偶的样子,一动?不动?。
床上的医生娃娃从?被?子里探出一个?脑袋,细声细气地说?:“娇娇,它身上好多水,今晚别让他上床。”
杀人魔娃娃闻言大?惊,立刻不装死了,它弯腰,以一种惊人的姿势和?腰腹力量抓住了楚娇娇的手指,湿漉漉又毛绒绒的脸颊蹭着她的手指:“娇娇,你不要听?它的。”
楚娇娇问:“你今天到底去做什么了?”
“……那个?想杀你的疯子,我去教训他了。”娃娃乖乖地说?,紧接着,它立刻道,“但我真的没有杀他,你不要听?封欲的,他坏得很。”
……到底是谁坏啊。它到底是怎么跑这么远的?光靠脚吗?但楚娇娇也气不出来了,如果不是今天娃娃们推了她一下,她当场就要掉脑袋。
可是,她又有点犯愁:“你身上全是棉花,今晚能干吗……”
不干就没法进被?子里了。杀人魔封欲头一次意识到,原来杀人是会带来麻烦的。它有点后悔了。
楚娇娇用毛巾包住它,用力地拧干了它身上的水,但娃娃身上仍旧潮湿。
娃娃变得垂头丧气。
不等楚娇娇擦第二次,它垂着脑袋从?毛巾上跳下来,自?己爬上了窗台。
“封欲?”楚娇娇小?声地叫它。
它头也不回,躺在窗台上,对着月光舒展自?己毛绒绒的四肢,试图用月光来把自?己晒干。
声音可怜兮兮的:“你睡吧,不要管我的死活了。”
楚娇娇:……
她把娃娃从?窗台边薅下来,拿进了卫生间。
“娇娇?”安安在漱口,惊讶地看?着她,“怎么了?”
楚娇娇举起湿漉漉的娃娃。
“我不小?心打翻了水杯……得给它吹一吹。屋里有吹风机吗?”
安安从?柜子里找出吹风机给她,看?了一眼娃娃。她也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明明娃娃身上的装饰和?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漆黑的眼睛依旧令人害怕,但原本浑身是血,形容恐怖又阴森的毛绒玩偶,在吹风机下,忽然看?起来……变得像是被?雨淋湿的小?狗。
……
深夜,月光如水。
在确认过屋里的五人都?睡着之后,林恒没有换上睡衣准备睡觉,反而开了门,坐上了车。
他仍旧穿着那身整洁而体面的衬衫西裤,发?动?车子,往外开去。
路边没有路灯,一栋栋小?木屋像是背对着他,潜伏在黑暗中的怪物?,紧接着,木屋的影子藏进了黑暗中,海浪的声音也渐渐消失,黑暗的天地间似乎一切都?消失了,只?有他孤零零的车灯,行驶在道路中央。
温柔的男人却没有害怕的样子,相反,他哼着轻轻的,没有歌词的旋律,神情轻松惬意。
他独自?开着车驶离了渔村,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来时的那段山路。
打开闪光灯,山路上,谢双安抛锚的车子依然静静地停在路边。
林恒下车走过去,礼貌地伸手敲了敲车门。
车门内,传出微弱的挣扎声音。
车窗早已经碎裂,他干脆探着身子往窗里看?。
白天被?手铐捆在车座椅上的疯癫男人此刻竟然已经陷入了昏迷,而伤口是手腕上的一道又细又长,割开了血管的伤口。
那伤口粗略地看?起来,就像是男人挣扎时不小?心在手铐上划破的上,但经验丰富的林恒一眼就看?得出来,那是刀伤,而且是反复地割开放血所留下的刀伤,即使他不来,再过上半个?小?时,男人也会因失血过多而死亡。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伤口。
但到底他今晚出门的目的不在于此,他只?是奇怪了一会儿就把这抛之脑后,转而回到了自?己车上,哼着歌打开了后备箱。
如果有人在这里,一定会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毛骨悚然——
因为,看?上去温柔善良的男人的车后备箱里,竟然躺着一个?人。
或者?说?……一具尸体。
他看?起来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蓝色的衬衫,让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是某种制服。他身上全是血,脑袋上破了个?巨大?的血洞,浑身上下的血几乎已经流干了,打湿了他胸前的一个?金色符号。
血液没有完全遮盖符号和?上面的字,月光落下来,隐约可以看?见上面的小?字是:[特勤局调查员]
林恒把尸体翻过来,拖到了谢双安的车里。
他把尸体放在车的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看?起来就像是在开车似的。紧接着他从?兜里拿出皮夹,把皮夹里的钱和?钥匙都?放进了尸体的口袋里,留下了那张被?血染红的证件和?皮夹。
他礼貌地说?:“吴先生,谢谢你的证件——哦对了,还有你的屋子。”
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证件,发?现居然还有一个?年龄没有被?血覆盖住——上面显示证件主人四十岁。
林恒皱起眉。他之前没有处理是因为他不在意这种小?细节,但现在,他不希望楚娇娇觉得自?己很大?,很老。
于是弯腰,用证件照蘸了蘸疯癫男人手上的血,把年龄的部分也盖住了。
紧皱的眉头终于松开,他重新变成了风度翩翩的样子:
“还有,谢谢你的血。”
他将车钥匙插进车里,发?动?汽车,让尸体的脚踩住油门。
礼貌致意:“做个?好梦。”
车子嗡鸣启动?,冲进了悬崖,几秒后,巨大?的水花声传来。
林恒哼着歌,开车回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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