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糯米词
楚封锐利的眼睛扫过他们,就像是?看穿了?陆长平和傅云眉在想什么:
“就算她要把你们当替身?,也得忍着,顺着她扮好你们的角色,明白了??”
第178章 她的房间11
“就算她要把你们当替身,也得?忍着,顺着她扮好你们?的角色,明白了?”
傍晚的餐桌上异常安静,夜色沉沉地降临到了天幕尽头。白日里楚封那冰冷的话语再次翻涌上来,冲进了脑海,仿佛过去了这么久,还有?余音在脑袋里不断地回响。
“步秉?步秉??”
“傅云眉?陆长平?”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骤然回神?。餐桌对面,女孩晃了晃手里的叉子:“你们?怎么了?怎么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
“发生什么事了?”
“不……没什么。”陆长平闭了闭眼说。他扯了扯嘴角想露出一个安抚的笑?,但在一瞬间又发现自己如果笑?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奇怪,于是那个笑?就不尴不尬地僵硬在了脸上,半晌他揉了揉鼻梁,说,“只是想起来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噢。”楚娇娇理解地点头。虽然她现在还不太清楚陆长平的身份代表什么,但听?起来就是很忙的大?人物,“那你明天去忙吧。”
陆长平长睫一颤,若无其事地说:“那我今晚还是……住在这里?”
“嗯!”楚娇娇用力点头,“因为恐怖片……这里的晚上很危险。”本来想说恐怖片的晚上很危险,但话头及时打住了,看向门外,“楚封还没有?回来吗?天要黑了……”
陆长平的手一顿。紧接着握紧了叉子,若有?其事地道:“可能?事情还没有?处理完吧。”
吃完饭之后,夜色掩盖了天边最后一丝太阳的余晖。这个时间对于人类本能?来说,已经不适合再在屋外活动了。楚娇娇昨天就睡得?晚,这个时候已经打起了哈欠,步秉上楼给她开热水洗漱,楚娇娇却只是挥了挥手,靠在沙发上,看着窗外。
就像在等什么人似的——而那个人明显是夜色降临还没有?回到家的楚封。
她手里抱着一个软软的枕头,两?只穿着白色长袜的脚缩在沙发上,露出粉红色的膝盖,薄薄的皮肉下清凌凌地支着骨头,流畅的线条往下收缩,一面是纤细的小腿,一面是丰润的大?腿,腿肉挤在一起,滑腻洁白如同一摊软烂的白玉。
老?式电视机里放着最新的电影,几个奇形怪状的星际人在复原的古地球遗迹里相爱,低声?细语地说着一些地球人难以听?懂的情话。
声?音哔啵哔啵,光线暧昧,亮色一闪一闪。楚娇娇的注意力不由得?被那些画面吸引了。
她看了一会儿,大?概从角色之间的对话理解了这个故事在讲什么:一个痴迷古地球遗迹的女孩逃离家庭,她居住在美丽而残破的遗迹之中,发誓要与这些岁月的痕迹相伴终生,可父母却为她选好了一个高傲的未婚夫。
未婚夫为了带走女主,强行来到遗迹中掳走了她……他是个庸俗而高傲的男人,爱钱爱权,却不爱这些美丽的事物。但是,在他来到古地球之后,他却被这些美丽的遗迹和?遗迹之中闪闪发光的女主打动了,选择抛弃一切陪伴女主在遗迹之中住了下来。
看到这里,楚娇娇“咦”了一声?。
身旁忽然一重,她侧脸过去,发现是陆长平坐了过来。电视机中暧昧而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他看着电视机里的内容,说:“这是最近大?热的电视剧,听?说很多人都喜欢,皇宫内外,不少人在讨论。”
楚娇娇又“咦”了一声?,才说:“可是你不觉得?这个遗迹很奇怪吗?”
陆长平眼皮一抬:“什么奇怪的?”
楚娇娇抬手一指,指尖跟有?魔力似的,泛着粉色,让人移不开视线:“它一点也不像地球。”
花开在石上,水流在空中,到处都是朦胧的雾气,镜头拍得?一个比一个梦幻,比起现实?的地球,倒更像是幻想中的仙境花园。
陆长平说:“那只是星际人的想象……绝大?部分文字资料和?影像资料都丢失了,我们?对于地球的了解仅限于遗迹和?从两?千年前口口相传流传下来的歌谣。在那些思乡的歌谣里,地球是个无比美好的地方。很多星际人也相信地球是美丽的乌托邦,而星际是残酷的地狱。”
楚娇娇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她心里想着,这部恐怖片是科幻题材吗?还怪真实?的……
忽然,肩膀一重。陆长平从身后靠了过来。
他那么高,偏要弯着腰,低着头,把嘴唇抵在她的后颈上,说话时炽热的气流就全部打在了她的颈后的软肉上:“那你觉得?呢?你觉得?……地球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他的声?音有?点低哑,似乎含着一些深重的情绪,但楚娇娇无从分辨,她“唔”了一声?,说:“地球是很好的地方呀。”
……是地方好,还是人好?陆长平想问,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太阳穴突突地跳,楚封说过的话就像是尖锐的噪音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冲击着他的脑海。让人烦躁。
他是想问的。抓着她的肩膀质问,问她到底把自己当成谁?!问出来,然后逼着她不许想那个人,只能?看着自己。
但是,他的手在身侧动了又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做。他听?到自己干涩地问:“那你觉得?地球人好吗?”
她看了过来。那张漂亮的脸白皙柔软,漆黑的发丝散开,脸上有?点恰好到处的疑惑,天真得?可怕,像是闪着柔软的光似的——但就是这么柔软的光,却好像一瞬间刺痛了陆长平的心脏。
她疑惑地说:“那当然是好——呃。”
陆长平的掌心骤然贴上了她的后颈。像是捏住了幼猫柔软的后颈皮似的,她一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她被迫低下头去,露出了白皙的后颈,像是受难的羔羊一般。
紧接着,陆长平俯身,炽热的唇贴在那上面,呢喃着像是情人的低语,语气里却又有?些微不可查的扭曲:“不许……”
不许说好。
但他又是多么扭曲着,妒忌着,抓心挠肝一般地,想要追问。
想要追问,她和?那个“陆长平”是怎么认识的;想要追问,自己和?他谁好。
楚娇娇“唔”了一声?,因为低着头,发丝也跟着掉下来,但在那黑色绞绳一样的发丝里,陆长平仍然能?看到她的脸颊,似乎因为惊讶,柔软的唇微微分开,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侧脸显得?她小巧的鼻子很挺,鼻尖都红了,眼尾不知道是因为后颈的鼻息还是因为什么,浮起一层浅浅的艳色。
陆长平又感觉到自己的僵硬了。他僵住了,好半晌,才问:“……我不能?问?你哭什么?”她都把他当替身了,他还不能?问问了?
——这没道理。但陆长平觉得?自己就像是活该被坏女人玩弄的傻子一样,即使?这个时候了,还是很心疼。
虽然他又别扭,又嫉妒,怒火中烧。
但看到她红彤彤的眼睛,他还是……
只能?别别扭扭又带着一点懊恼,一点小心翼翼,问她怎么了。
他僵硬着伸手揉了揉她的眼睫,感觉到怀里的女孩也很僵硬,一时间更懊恼了。本来是气楚娇娇,这下全气自己了。
楚娇娇眨了眨眼:他在说什么?
她没哭啊?
但是他这样揉她的眼皮,让她很难受。生理性?的泪水一下子从眼眶里涌了出来,沾湿了他的手指。
这下,陆长平更确信是自己惹哭她了。他懊恼地想:他跟她计较什么呢?她是个病人。在这个地方无依无靠,她那么害怕,认错人也不是她想的。
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僵硬地拍拍她,一肚子怒气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磕磕绊绊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别哭了。”
她说:“我没哭啊。”
但因为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没有?可信度——至少陆长平没有?信。
他抿了抿唇,忽然喃喃地说了一句:“以前……他是怎么安慰你的?”
“什么?”楚娇娇没有?听?清楚。
但紧接着,她就被陆长平扳过身,眼前骤然盖下一片阴影。
她被按倒在柔软的沙发上,被温柔地、充满歉意地,亲吻了。
头顶忽然一重。似乎是有?人坐了下来。楚娇娇迷迷瞪瞪地抬眼一看,只感觉到一双手抚上了她的发丝,是傅云眉。他不知道何时坐了过来,听?完了全程。
“……”陆长平在她的唇边低喘,“专心点,娇娇。”
……
夜幕降临时,楚封才将所有?数据录入数据库。
他抬起悬浮在虚空中的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手指僵硬发麻,稍微活动了一下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他的视线挪到了智脑上。屏幕上,一个号码静静地躺着哪里,看到那个临时通话号码的瞬间,给他这个号码的人的声?音再次回响在耳畔:
“啊,您说封欲教授呀?他最近有?点事情请假了,不在学校里。”
“什么事?那我就不知道了。”
“您找他是有?什么急事吗?看病?抱歉啊楚老?师,我本来不该说这话的。但是……看您很着急的样子,劝您去找别人吧,别耽误病人。”那人支支吾吾的,“封教授他啊……他每过一段时间就会请一次假,说来也奇怪,封欲教授平常在学校脾气挺好的,但是每次请假的时候被打扰,脾气很暴躁……嗯,就挺怪的吧。感觉就像是两?个人一样。哈哈……我这么说您可别见怪。可能?他也有?私事不方便?被打扰吧。”
这个通话号码……要打吗?整个首都星可能?都再没有?封欲这样好的心理医生了,更别提封欲的嘴很严,他是皇家学院的教授,身份也受皇室钳制,可以保证不泄露消息。
这是最好的人选了。
静默半晌,楚封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那头半天没有?接电话,又自动挂断了。楚封皱着眉,一连打了三个电话过去。
直到第四次,才终于被接通。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嘈杂的声?响,过了半晌,似乎响起了衣料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一个沙哑而压抑的声?音从那头传来:“你好。”
那声?音……仿佛竭力压抑着怒火一般。楚封垂下眼,心里有?数了。
他开口:“您好,封欲教授。冒昧打扰,我是中元研究所的楚封,曾经跟您一起在皇家学院任教共事过。是这样,我有?一位学生,她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
“我很抱歉,但病人应该去看医生。”那头的人直接打断了他。他的用词是礼貌的,但语气很不耐烦。
“这位病人身份比较特别,或许封欲教授您来看一看再做决定比较——”
“不用看了。”那头很不客气地说,“我对她的身份没什么兴趣。既然身份特别,她的选择也会很多,不缺我一个。如果你需要,我把我认识的一个医生推荐给你,她也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医生。想必她会比我适合那位病人。”
说罢,他就直接断开了通话。
片刻后,一个新的联系号码被发到了楚封的智脑上。
……
黑暗的卧室里,只有?智脑投射出的幽幽白光照亮了床上男人的脸。
幽暗的光线给他锋利的面颊轮廓打上一道晦暗不明的阴影,几乎是把那张过分英俊的面庞活生生削成了两?张脸,一面温柔,一面狂躁。
他半躺在床上,姿势很别扭——因为一个手铐牢牢地束缚住了他的右手,把他整个人捆绑在了床头,没法?离开。
呵。封欲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知晓这是另一个人格的自己做的好事。以为捆住自己,他就不能?离开了?愚蠢,天真。
他没有?去管铃声?响个不停的智脑,左手握住右手,“咔啦!”一声?。手腕脱臼,却也从手铐里挣脱了出来。指尖疼得?发白,他却没有?管,只随意把脱臼的手腕掰了回去,又是“咔啦!”一声?脆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甩了甩手,终于恢复自由。
落在床上的智脑还在响个不停,这已经是第四个电话了。
封欲不堪其扰,终于接了电话,随口敷衍那边的人几句,好让对方不再死缠烂打,他本来想把智脑关?机就出门的,但鬼使?神?差的——
他从联系人中找出了那个认识的同行,复制,发送。
“滴”地一声?,消息发送成功。
封欲看也没看对方发来的道谢,事实?上发完消息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管这闲事干嘛?
多半是跟那个蠢货住在一个身体里,也被传染了傻气。他冷冷哼了一声?,随手把桌面上另一个自己摆放得?整整齐齐的心理学资料扫落一地,在噼里啪啦声?中稍感满意,随后开窗,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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