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蛋糕会有的
小安喊习惯了??
可陈月月没有得到她的回答,还以为她真的在生气,眼睛微亮了亮,抿住唇瓣克制笑意,再接再厉,“瑶瑶你别生气了,小安真的不是故意拒绝的,我帮她向你道歉,你原谅她好不好?原谅了我们一起继续做好朋友,你们也别讨厌她可以吗?”
江瑶:“……”
很好,那种怪异的感觉更强烈了。
江瑶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蒙蒙就不高兴地鼓起脸,软声反驳道:“我们才没有讨厌棉棉,你不要叫她小安了可以吗?明明云阿姨都已经给她取了新的名字了!”
赵瑜左右看看,最后无视有点奇怪的气氛,选择直白地问出自己的疑惑:“你为什么要帮棉棉道歉?她又没有做错事,江瑶也没生气啊,你道歉干什么?”
两个小孩的不满和疑惑全都表现在了脸上,一点没考虑过自己这话说出来问出来后会不会让陈月月尴尬得下不来台。
或许他们这个年纪的小孩,本身就是直来直往,很少知道尴尬是个什么处境。
可陈月月却因为他们简单的两句话,尴尬地满脸通红,忍着委屈死死攥住江瑶做好的那束树叶小花,不知不觉眼眶里就已经蓄满了难堪的眼泪。
江瑶原本也想问为什么要道歉的,可看陈月月这个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模样,她欲言又止,片刻后还是决定自己埋头继续捡树叶做小花。
——她敢肯定,自己要是现在找陈月月要回她手里的树叶小花,下一秒陈月月就能当着镜头哭出来。
江瑶摸摸自己的良心,很好,它还活蹦乱跳的。
江瑶不说话,赵瑜和蒙蒙看着陈月月的表情也有点懵,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就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所以两个小孩也不吭声了,一左一右蹲在云棉旁边装乖,短时间里不会再去招惹陈月月。
但他们心里还是偷偷给陈月月小朋友打上了一个小小的标签:有点爱哭,不能惹。
小孩子的直觉往往是最敏锐的,他们还没有从陈月月的描述里体会到云棉有多可怜多值得同情,就先无师自通了不能和陈月月走太近说太多的相处方式。
就算是小孩子,也不喜欢莫名其妙就会哭出来的小孩,因为那样真的好难哄喔……
直播间里,在陈月月帮云棉给江瑶道歉的时候,气氛就已经隐隐有点古怪了。
等到蒙蒙和赵瑜两个小孩闭嘴后,气氛就更加奇怪起来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这个叫陈月月的小孩,是不是有点被害妄想症啊?”
“不用这样评价一个孩子吧?她只是情绪敏感了点,从头到尾又没有做错什么,她也是一片好心吧!”
“可她给我的既视感真的很重,让我想到了总是在我爸妈跟前阴阳怪气贬低我的继妹。”
“我就不一样了,我从这个小孩身上看到了出众的泡茶天赋,光看她这样,我都觉得自己能想象到她长大以后的样子了。”
“emmmm……难以评价,再看看吧,说不定是陈月月和小安的关系本来就很好呢?别见到点小事就夸大其词评论别人的人品吧,而且这只是几个孩子,不要太苛刻了好吧?”
“没错,这才第一天呢,这档节目在这个孤儿院要录整整一个月,以后有的是机会看清这些小孩的品德。”
“恍然大悟!难怪这个节目要直播并且长达一个月,我估计就是为了防止领养人一时冲动。”
“……”
江瑶又给云棉弄了一朵树叶做的小花。
陈月月受了委屈,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另外一个小孩去找孤儿院里其他孩子玩了,树下最后只剩下三个嘉宾的孩子和一个云棉。
江瑶伸手轻轻戳了下云棉的衣服,然后把树叶小花塞到她的手里,没有再问她喜不喜欢。
“姐姐,我也想要这个小花~”蒙蒙揪着她的衣袖撒娇。
赵瑜小朋友对树叶小花没兴趣,他正在盯着云棉的游戏币思索要怎么劝说妈妈明天带自己去附近可以玩的地方。
孤儿院的生活其实并不乏味无趣,但他们三个是新来的小孩,还没有能够完全融入孤儿院的集体关系里,所以没人带他们一起玩,就显得有点无所事事起来。
云锦衣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小孩挨着棉棉挤成一堆捡树叶玩的画面。
她走过来,先把女儿抱起来,摸摸她的小脸确定没有着凉后,才低头温声对仰头望着自己的三个孩子说:“等会会有老师组织上课学习,你们要不要一起去听课?”
“要的!”江瑶第一个点头:“阿姨,在哪里上课啊?我们不知道时间,去了会不会迟到呀?”
云锦衣看了眼时间,干脆领着他们过去。
其实教室就在饭厅旁边,教小孩们学习的老师也不是别人,正是三位常驻的护工,他们的学历虽然不高,但在孤儿院里给这些孩子们上课启蒙已经完全足够。
真正上课的时候,孤儿院里是会有上课铃声响起的,等到所有小孩都坐到座位上后,云锦衣在护工不满的目光中,也抱着女儿坐在了最后排。
很快,三位嘉宾也坐在了后面,他们也想体验一下孤儿院里的教学环境。
临时担任老师的护工给三个小孩一人分了一套学习用具,原本分完就准备回讲台的,可一扭头对上云锦衣平静的目光,她顿了顿,最后还是上前多拿了一套来放到云棉跟前。
即使她和很多人都认为,把学习用具给云棉用纯粹就是浪费。
正式上课,云棉的手里被妈妈放了一支削好的细长铅笔,面前似模似样的摆了本书和空白的本子。
这也是她5年来,第一次坐到这里,参加孤儿院其他小孩每天都会上的课程。
第408章 (捉虫)
坐在妈妈怀里,云棉细细短短的手指根本捏不稳铅笔,上面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台下云棉的小手被妈妈的大手握住,正被带动着在空白的本子上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
云棉。
她不会写,不会读,甚至理解不了这两个字代表了什么。
云锦衣写好女儿的名字后,手指就微松,略略握住云棉的手帮她稳定铅笔后,就看着小家伙在空白的本子上胡乱画下一些无意义的笔画。
老师正在讲台上提问,让小朋友们用特定关联词进行造句,然后抽课堂上的小孩起来回答。
三个老师分别负责三个班级,云棉和江瑶等人所在的是最小年龄段的班级,他们上面还有已经达到学龄却没办法上学的大孩子班级。
来负责这个班级的护工教学经验显然不够,学历或许也不够,所以在教小孩子们学校的时候,大多按部就班,于是就显出几分没有变通余地的死板。
偏偏他们还喜欢在课堂上点名三个新来的小孩起来回答问题。
等一节课结束,三个嘉宾心中各自装着几分感慨,而后相携去和院长商量,接下来一个月,要不让他们试着来给小孩子们上课,不过他们不负责语文数学,而是给孩子们新增了英语音乐和美术。
“云老师要不要也来教这些孩子们上几堂课?”江雪找到云锦衣,说了自己三人的任课打算。
云锦衣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没什么特别擅长的,还是不去误人子弟了。”
谁都能看出她谦虚的推脱,不过这事本来就是嘉宾们自己揽到身上的,云锦衣又不是这档节目花钱签合同请来的嘉宾,做什么都和他们无关。
但在他们正式担任孤儿院孩子们的老师之前,恰好是周六周日,即便是孤儿院里,孩子们也是能够拥有难得的周末时光的。
于是他们共同决定,带着孤儿院里能够外出的孩子们去附近的农场玩,也算是另类的开拓小孩子的生活范围,顺便拉进孩子们彼此之间的关系,让三个小孩更好融入孤儿院这个集体。
他们热情邀请了云锦衣和棉棉,云锦衣原本想要拒绝,但蒙蒙和赵瑜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陪棉棉一起玩,说什么都要一起去,不然就不想去玩了。
于是云锦衣将带着女儿去医院的时间往后推了一天,先和棉棉一起跟着大部队去附近的一个亲子农场。
节目组帮忙包了一个大巴,一路上都有赵黎若在活跃气氛,教这群很少出孤儿院去触摸外面世界的孩子们唱各种朗朗上口的儿歌童谣,稚嫩的歌声总是能引得成年人莞尔一笑。
云棉趴在妈妈怀里,听着震耳欲聋的歌声慢悠悠打了个哈欠,紧跟着一头栽进妈妈怀里,小手揪着她的衣角,闭眼两三秒就成功把自己哄睡着。
系统蹲在宿主的肩膀上,在大巴车晃晃悠悠的行驶中,也给自己设定了浅层次睡眠状态。
无它,实在是这个行程,这个氛围,这个窗外透进来的暖阳……相加起来,实在是太适合睡觉了。
只是大概谁也不知道,灵魂受损状态下,身体躯壳空荡荡的小孩,熟睡后到底会不会做一些正常小孩都会做的光怪陆离的梦。
就连系统和云锦衣也不知道。
云棉陷进深层次的梦境里,她的神智似乎清醒了一点,不再过分浑噩茫然。
但梦境里的一切,还是让她难以理解。
这是哪里?
这些人在做什么?
小小的云棉无声漂浮在奇怪的梦境中,看着另一个自己揪着一只小鸡的脖子,凑过去嘴巴对嘴巴往小鸡肚子里吹气。
她本就空茫的大脑,在看到这一幕后更加空白。
云棉想问她这是在干什么,可她张开嘴却不会说话,也发不出一句准确的发音。
“妈妈,我给小鸡做人工呼吸,你别生气,我一定可以救活它的!”
另一个云棉揪着鸡脖子,一路小跑到厨房,理直气壮得不行。
她身边也飞着一颗光球,闻言正生无可恋地叹气:“鸡到底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到你?我又是造了什么孽,偏偏绑定了你……”
昏暗的厨房里,穿着朴素的女人正忙碌着往锅里添水,白色的蒸汽水雾缭绕着模糊了女人的面庞,梦境似乎就此定格,飘在空中的云棉呆呆望着这一幕,原本空荡荡的脑海中倏而闪过一句话:
“给小鸡做人工呼吸,会收获一碗香喷喷的蘑菇炖鸡。”
云棉:“?”
听不懂。
她有限的记忆里,甚至找不出和那只鸡长得一样的存在,要不是这个梦境和这段话,她甚至不知道那是一只鸡。
但鸡到底是什么?
云棉也不知道。
就在她恍惚懵然的时候,大巴车缓缓停下,云棉的身体对外界的感受似乎敏锐了点,在车停下车里一瞬间喧闹起来的时候,她慢慢地睁开眼睛。
眼底有微光凝聚,很快却又消散得无影无踪。
“我们到了。”云锦衣低头贴贴女儿温热柔软的脸颊,伸手拿起旁边座位上的背包,而后才抱着棉棉坠在所有人身后下车。
下了车,云棉也始终被妈妈以保护的姿势稳稳抱在怀里。
她的视线是和众人逆着的,始终乖乖趴在妈妈的肩膀上,安静注视着视线所能收敛的一切景色。
却又没有任何景色能够成功抵达她的眼底深处。
前面小孩们欢呼雀跃的声音里藏不住的新奇和激动,一进去就能看到农场里散养的小鸡小鸭。
经过园区工作人员的介绍,农场里还有种着各种蔬菜的农田,有养着鱼虾的池塘,还有很多可以投喂和抚摸拍照的小动物。
到了中午的时候,众人还可以在农场西侧自己动手做饭炒菜,还有幼儿游乐区供小孩们玩耍……总之应有尽有。
工作人员引导孤儿院的孩子们先去看农场里的各种小动物。
有小香猪,长颈鹿,火烈鸟……
“大家也可以摸一摸它们。”工作人员鼓励这些跃跃欲试却又不太敢上前伸手的小孩们:“不过不能太用力喔,只能轻轻地摸,也不可以抱到怀里,那样会勒疼它们。”
云锦衣把女儿放到地上。
云棉扶着旁边的木栅栏,晃晃悠悠的努力让自己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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