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湖涂
“我心情不好,别搞事儿,老老实实把请假条给老师就成。”
林萍萍:……
她特别想大喊一声,心情不好关我啥事儿?
但是不敢,只能憋屈的同意了。心里想着,都要考试了,安安还请假。就这还想考大学?做梦呢?
孙银花倒是看着林安安的背影嘀咕,“这丫头咋把以前的旧衣服穿起来了。”自从买了新衣服,以前那些破烂衣服,可没再穿过的。
林安安没管她咋想的,骑着车就离开了。
这会儿正是县城上班的时间。街上人来人往的,各单位门口也是不停有人往里走。
林安安到了县政府门口,就把写的举报信往门口的大树上面一贴,然后举着木板横幅站在大门一侧。
木板上贴着的几个大字就很显眼的面向大街上。
字很大,很快就吸引人了。
有人路过就停下来看一眼,看完之后,脸色一变。
林安安也开始吆喝起来,“军属子女被欺凌,谁能主持公道?”
很快,县政府门口围了更多人。
这年头极少能看什么热闹,一有点动静,对于人的吸引力是很大的。
特别是林安安横幅上的内容,和喊出的话那更是挑动人的心尖尖。引发人心深处的沸点。
建国才十几年,往日的战争还停留在很多人的脑海中。加上这几年也一直有一些动静,所以军人是很被人尊敬的。
和他们扯上关系的事儿,那自然就吸引人。
很快,这事儿就引发了正义之士的关注,“小姑娘,这事儿是真的吗?”
林安安道,“千真万确,我自己亲身经历,后来也是亲眼看到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有人包庇,谁也管不了!屡教不改,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来县城求助。”
林安安这话,瞬间让围观的人气愤不已。
县政府门口很快就热闹起来。
这事儿终于惊动了里面的人,立马有人出来了解情况,搞清楚之后,赶紧跑进去报信。
县长秘书小崔擦着额头的汗水,想让人处理,又担心引发更大的混乱。
毕竟人家都说求告无门了,这要是直接把人赶走,岂不是真的应了这句话?
他赶紧擦着汗,去和自己领导汇报。
“什么情况,大门口那边怎么闹哄哄的?”严县长正在看早上的报纸,了解最新的情况,就听到混乱的声音,正好秘书进来了,他就问了一句。
小崔尽量镇定,“县长,外面出了情况。”他赶紧把外面的事儿详细的和领导说了。
听到这情况,严县长一把站起来,“怎么不早点汇报?”
然后赶紧起身走了出去。
他心里可清楚,这事儿真的传开了,影响是多大。
当然了,这种事情严县长也是第一次遇到。
因为建国以来,还真的就没遇着这种跑门口来喊冤的。一般有啥事儿,下面大队就解决了,实在不行还有公社。县城单位也有专门的工会解决工人问题,谁会跑县政府大门口来闹?
这都啥年头了?那小姑娘不会是胡闹吧。不会是小娃娃之间闹着玩打架,就跑来告状吧。真要是这么回事,那他可要好好教育这孩子。
意识到这个事情的影响,虽然外面是个小女娃,严县长也亲自去了。
这会儿外面的人已经知道了情况了。
原来下面公社有个副社长的儿子仗着自己老子有本事,纠集了几个混账东西一起横行霸道,天天欺负人,现在还专门挑军人家属欺负了。尤其喜欢欺负没人撑腰的烈士子女。
这事儿可真是挑动了大家的愤怒点。
等严县长出来的时候,就有人帮着林安安喊话了。希望县领导能管管这事儿,不能让英雄流血还流泪。
严县长看到外面的情况,就知道这事儿不能私下里处理。要不然就算只是孩子们之间小打小闹,回头也要被人误解。还不如现场问清楚了,回头大家自有判断。干脆就当着大家的面问林安安,“小同志,我是县里的县长。你这个问题我们很重视,你详细说说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林安安没急着说明情况,只是问道,“副社长的儿子,你们管得了吗?”
这话问得严县长心里一抖,这听着咋像旧社会的问题呢?“当然能管!”
“真的欺凌人了,可以送少管所吗?”林安安问,“还是仅仅道个歉,让人白白的被打了?因为如果让他们逍遥法外,我实在是怕他们后续报复我。”
严县长严肃道,“那得看具体情况了。”
林安安道,“红安公社副社长儿子许涛,我不知道他从多少岁开始欺负人,但是进了中学开始,就是整个公社中学学生心中的噩梦,天天在学校里逮着人欺负。我爸在外面当兵,老家没人管我,他和我一个班,见我就打。快两年了,我忍了又忍。上次我反抗了一次,告去了公社,公社领导就让他道了个歉完事儿。可是现在他变本加厉了,他开始挑着军属打了,还挑着没人管的烈士子弟打,因为他们的爸爸不可能回来给他们讨回公道了!我亲眼看到他们几个人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脚踩着那同学的脑袋上面。等我把那同学救出来的时候,那同学都不敢告状,他说如果告状就没法读书了,因为打人的是副社长的儿子。”
“真是无法无天了!”人群中有人气愤大喊!
“公社竟然没人管?也太猖狂了!”
“这事儿得管啊!没人管,咱就去举报!”
严县长满脸严肃,他也没想到是这个情况。这要是孩子之间的打闹,那还没什么,但是这种专门挑着打的行为就过分了,而且还拿出了自己当干部的爸当靠山……这影响简直恶劣。性质太恶劣了。这要是闹出去,动静只怕不小。
不过严县长还是很严谨,“小姑娘,你能保证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公社中学随时接受调查,那同学被打的脸现在还没消肿呢。身上都还有伤呢。不过他应该不敢说话怕被报复。所以到时候希望你们能保障他们的安全。最起码能读完书。”
林安安越是这么说,围观的人越是愤怒。都这个地步了?连安全都无法保证了?连书都没法读了?
严县长立马表态,“这情况如果真实,我倒是看看还要怎么报复!你放心,我现在立马就过去一趟。”
然后招呼其他人,“大家都去上班吧,这事情到时候会进行通报的,都散了吧。不过在调查清楚之前,希望大家不要乱传。我们还是要严谨。不放过一个恶人,也不能随便冤枉人。”
看热闹的人这才散去,只是很多人还在义愤填膺的议论。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如果平时身边有谁被欺负了,可能大家也没这么生气。但是一件事情如果成为公众事件,你一言我一语的,那么情绪就会被带动起来了。也敢发声了。
待人走了之后,严县长就请林安安进政府大院里面去等着,安排好了之后就带她去公社了解情况。
不过他还是和林安安道,“小同志啊,这事情你该写信给我的。你看外面现在都在议论这事儿。这影响多不好?你写信给我,我也会管的。”
林安安道,“我怕了啊,我上次直接闹公社去了,也没啥大用啊。人家只道个歉,回头还专门欺负军属。我心里就害怕,怕你们和公社一样不管,回头人家又要报复其他军属。我一害怕,我就只能求广大的人民群众的帮助了。”
严县长:……
下面公社到底在干啥?
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严县长很生气,加上这次事情都传开了,要是不早点搞清楚情况,处理好并且进行通报,回头还不知道要被传成啥样呢。
所以他安排车,亲自跑一趟。林安安也终于坐上了吉普车,她的自行车则是放车上了。
林县长这才发现这穿着极其朴素的小姑娘,竟然还有自行车?
“你这……”
“我爸买的。我上工摔受伤了,没法干体力活,我爸给我买了代步的。”
严县长可知道,这能买得起自行车的可不是一般家庭。特别是现在农村重男轻女很严重,更不会花钱给女孩子买车了。
想到她也是军属,严县长就问了一句,“你爸叫什么名字。”
林安安道,“林常胜。”
严县长脑子里转了一圈,很快就想起这么个人来了,然后心里又是一咯噔。他倒不是怕了林常胜,毕竟大家各管各的,都不碍着谁。
只是想到,一个部队领导的闺女在家里都能被人欺负,这说明情况不简单。
这要是真的,那这公社乱到啥程度了?
这个上午对于公社来说很普通。大家都照常上班,干着平常的工作。
领导们早上还开了个早会,准备为即将到来的秋收事业做好准备工作。
每年秋收都是最忙的时候。
特别是怕秋收之前赶上一场雨,抢收不及时,那可要浪费很多粮食的。秋收结束之后,也要赶紧的把公粮交上去。这样才能完成上级规定的任务。
一辆吉普车经过了公社门前的大路,引起了关注。
“是哪个领导来了?”
邱社长好奇的看了眼,然后猜测。
“领导来了,咋不来公社,难道是为了私人事情?”他心里嘀咕着,但是也没管。万一是为了私人事情,那自己岂不是多管闲事。
这会儿严县长带着林安安直奔学校。
谨慎考虑,严县长还是想先弄清楚情况再说,总不能别人说啥,他就直接去质问公社的人,那样太不负责任了。也会打击大家的自尊心。所以得弄清楚。
严县长直接找了吴校长。
吴校长看到严县长的时候,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了啥大事儿呢。这没听到通知说领导要来考察啊。
严县长道,“我是听到林安安同学反馈,特地过来了解一些情况的。吴同志,请你把那个许涛的情况如实的汇报一遍,希望不要有任何隐瞒,县里对这个事情很严肃的。”
吴校长心里一跳,这是闹去县里了?
他看向林安安,着实是没想到这么突然。上次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嘛?
但是他还是如实的将许涛在学校的情况说了一些,然后又把黄老师叫过来了。黄老师也觉得突然,他还纳闷林安安咋突然请假呢,现在才知道是去县里找县长了。不过这会儿也不好多问啥,只能如实反馈情况。
严县长越听越生气,如果在平时,他听到这事儿也就是一群孩子打架闹事的事儿,不算大事儿。放学校批评教育就完事了。
但是这事情现在被林安安一闹,成了干部子弟欺压军属和烈士家属的事情了。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这事情你们早该教育的,怎么闹成这样了?”
吴校长和黄老师也是满脸苦涩。他们确实是学校的,但是对于学生的管教确实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只能口头批评,打打手板心,然后通知家长。但是家长也不管的时候,那还真是没法儿。
吴校长解释道,“这个情况我们也批评教育了,也和家长反馈了。最近确实也没在学校看到他们打架。”
林安安道,“校长,他们确实没在学校打架了,现在开始在校外打了,还打得更凶了。而且还专挑军人的孩子打。”
吴校长和黄老师脸色都变了。他们还真不知道这个情况。
还以为这些人真的上次被林安安教训老实了。
“真是屡教不改啊!”黄老师气愤不已。
吴校长心情也是不好。
上次都那样管教了,竟然还敢闹事,这些人真是没救了。
严县长了解了情况了,又去看了孙回。
孙回脸上昨天被打了,今天脸还是肿着的,看着特别可怜。
上一篇:触手怪她只想生存
下一篇:我只想被我拯救的反派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