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矢翊
但凡某些药冠上这两个字,就让人觉得很厉害,不是一般人能弄到手的。
“我也不知。”孟月盈摇头,“我是偷听到我爹和祖父说的,他们没说太清楚。”
褚惜玉和齐润怡真是好奇死了。
要知道,如今大伙儿仍是不知当日给孟瑜山下药的人是谁,都过了好些天,也没什么消息传来,也不知道是明惠郡主那边还没查明,还是事情涉及到什么,不能公开让不相干的人知晓。
现在听说那药是秘药,难免让人想多了。
褚映玉的眼睑微颤,同样有所猜测。
看来算计她的人和给孟瑜山下药的人,应该不是一伙儿的,礼部侍郎之女没这么大的本事。
幕后之人会给孟瑜山下药,可能有什么考量,涉及到朝堂的争斗。
几人又猜测一番那秘药,因没什么答案,话题又转到算计褚映玉的人身上。
“没想到谢清婉居然是这样的人。”提起这事,齐润怡仍是十分震惊。
谢清婉以前给人的印象,是一个略有些清高的才女,品性高洁,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褚惜玉点头,“谁说不是呢,她的琴弹得那么好,连瑜表哥听了都夸一声的。”
闻言,孟月盈看向褚映玉,总觉得怪怪的。
她和褚惜玉交好,以前对褚映玉也没什么好感,可能是现在心态变了,突然发现,褚惜玉这当妹妹的,在姐姐面前说话是不是太过口无遮栏?她这外人听了,都觉得这话听得刺耳。
“我二哥通晓琴艺,遇到弹琴弹得好听的,自是会赞一声,没别的意思。”孟月盈插嘴道。
褚惜玉没听出她的意思,哼了一声,“反正,她害人是不对的。”
而且害的还是自己的姐妹,不管她和褚映玉的关系如何,两人是嫡亲的姐妹,代表的是褚家,谢清婉如此,根本不将他们长平侯府放在眼里。
孟月盈冷笑,“人家有郡主撑腰呢,怕什么?”
她也厌恶谢清婉的下作手段,为了讨好明惠郡主,居然连底线都不要了,明明人看着挺清高的,谁知道私底下居然是个谄媚恶毒的小人。
“就算是明惠郡主,也不能这么做吧?”齐润怡反驳,“安王再大,上头还有圣人呢。”
她心里偷偷加一句,现在坐在那位置的,还不是安王。
明惠郡主也不是公主。
孟月盈道:“如果谢清婉成功了,说不定明惠郡主就能心想事成,到时候明惠郡主得了好处,肯定会护着她的。”
届时,褚映玉一个被毁了名声的姑娘,谁还会在意?
安王再出面安抚长平侯夫妻,给些好处,长平侯夫妻俩也不好再闹。更何况,很多人都知道,夫妻俩更疼龙凤胎,说不定真愿意为了龙凤胎的前程,牺牲长女。
毕竟事情都发生了,他们还有一双儿女,肯定知道如何取舍。
只能说,谢清婉算计得明明白白,也考虑好如何善后。
偏偏事情却脱了轨,褚映玉逃过一劫不说,孟瑜山还被人下药,将左明珠牵扯进去,导致事情变得复杂起来,反倒是谢清婉所做之事,变得没那么紧要。
事情暴露后,要被牺牲的自然也是她。
齐润怡说:“听说谢家已经绞了她的头发,送去姑子庙。”
说到这里,她的神色有些复杂,觉得谢清婉自作自受之余,又难免有些同情。
谢清婉做出这些事,谢家不想受牵连,自然要做出决定,也算是给长平侯府一个交待,并对外声称是谢清婉一人所为,和谢家无关。
牺牲一个谢清婉,拯救家族的名声,以免连累家里其他还未出阁的姑娘,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至于谢清婉所做之事有没有谢家暗中帮忙,众人也无从得知。
正如世人不知道,谢清婉下手时,明惠郡主到底有没有提前知晓一般。
**
孟月盈离开长平侯府后,心情不太好地回到家。
她先去正院拜见母亲。
齐氏见女儿回来,问道:“见到你姑母了?她怎么说?”
她知道女儿今天去长平侯府,便让女儿去问问小姑子静安郡主的意思,事情不能一直这么拖着,褚家是坚持婚约不变,还是要退婚,赶紧给个说法。
想到这里,齐氏心里就恼得不行。
她实在不明白,为何都这时候了,公爹居然还是坚持不肯退婚,一定要孟瑜山娶褚映玉,大不了让他娶两个。
齐氏冷笑,靖国公想得可真好,估摸男人都想享齐人之福,也不看将军府答不答应。
人家左大将军的掌上明珠,会是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的人吗?
再看左明珠以往的行事,这姑娘是个爱憎分明的,听说对男人三妻四妾最是厌恶,之所以一直拖到十八岁还未成亲,不是她不想,而是她坚持要找一个对她一心一意、没有通房小妾的男人。
这样的姑娘,哪家敢娶?
哪个男人敢要?
齐氏其实很喜欢左明珠的家世和丰厚嫁妆,但她不喜欢左明珠的性格。
是以她现在十分纠结。
左明珠这样的儿媳妇可不好拿捏啊,当婆婆的,哪个愿意看到儿子被儿媳妇霸占,到时候儿子只有一个女人,岂不是委屈了自己儿子?
要是褚映玉那木头一样的性子,自然是好拿捏的,以后她嫁过来,让她立规矩就立规矩,想往儿子房里塞人就塞人,根本不带犹豫。
但左明珠那性子,绝对不行。
齐氏心里纠结得不行,她想要一个有左明珠的家世、褚映玉的性子的儿媳妇,这世界咋就不能两全呢?
孟月盈不知道母亲心里的纠结,说道:“姑母没说什么,说映玉表姐生病了,等她病好再说。”然后又道,“而且,二哥的病也没好,现在退婚……到底不好吧。”
虽然将军府那边在等着消息,可这么逼迫,倒显得左家咄咄逼人了。
齐氏哼了一声,其实心里也是知道小姑子想什么。
小姑子肯定是不想退婚的,要是退了婚,以后褚映玉想要找人家就难了。
但是不退婚……
她倒是想让儿子两个都娶了,自己儿子享齐人之福,她可是很乐意的,届时禇映玉作小,左明珠作大……
可是将军府那边乐意吗?
**
将军府那边确实不乐意!
将军府的左老夫人宠爱左明珠,可不想孙女受委屈,虽然她没明说,但透露出来的意思,是希望褚孟两家退婚,让孟瑜山只娶孙女一人。
甚至表示,如果褚家愿意退婚,她愿意补偿褚映玉。
左老夫人此举也算是厚道了,为了左明珠,只能自己来当这个恶人。
她还特地请荣亲王妃去当说客。
荣亲王是先帝的幼子,当今圣上登基时,荣亲王年纪还小,可以说是圣人当儿子般养大的,对荣亲王极为宠爱。
是以左老夫人请荣亲王妃过来当说客,也算是给长平侯府面子。
荣亲王妃见到静安郡主后,先是委婉地表达左老夫人的意思,然后问道:“静安,你怎么想的?”
静安郡主坐在那里,沉着脸不说话。
荣亲王妃觑了她一眼,倒也有些明白,同样是当娘亲的,自己女儿遇到这种事,哪里会高兴?
好半晌,静安郡主道:“这事我还要等侯爷回来,和他商量一下。”她叹了口气,“映玉是我和侯爷的第一个孩子,我们都希望她平安喜乐,有个好归宿……”
荣亲王妃笑着附和:“正是呢,我也有四个孩子,都是冤家,为他们操碎了心。”
荣亲王妃和荣亲王成亲后,共育有三女一儿。
长女和次女都相继出阁,只有儿子和小女儿尚未婚配,在儿子十岁那年,荣亲王上折子请封为荣亲王府的世子。
因圣人宠信荣亲王,盯着荣亲王世子婚事的人家可不少。
荣亲王妃又询问褚映玉的身体。
“这些天都是病恹恹的,一直不见好。”静安郡主面露担忧之色,“特地请了太医过来看,太医给她开了药,说让她放宽心,病才能好得快。”
荣亲王妃闻言,心里了然。
大家都是聪明人,哪里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褚家大姑娘的婚事生变,甚至要被逼着退婚,肯定郁结于心,病才会一直不好。
她又窥了静安郡主一眼,看她忧心忡忡的,好一副为女儿担忧的好母亲模样。
这表面功夫做得真不错。
大家都是在京里头混的,时常在太后那里露脸,谁不知道谁啊。
荣亲王妃心里有几分不屑,觉得静安郡主装模作样的,要是她真这么疼爱长女,为何每次进宫拜见太后时,极少带长女进宫,只带小女儿和小儿子?
就算褚惜玉和褚瑾玉是龙凤胎,让人稀罕,但长女也不能一直不带来露脸啊。
要是褚映玉经常在太后面前露脸,说不定褚家姐妹俩的未婚夫都要换个人,褚映玉配七皇子,褚惜玉配孟瑜山,这还差不多。
只能说,静安郡主还真是疼一双小儿女,小儿女是宝,长女就是草。
晚上,长平侯下衙回来,静安郡主和他提这事。
左老夫人愿意补偿褚映玉,这补偿里,不仅有房产田契和金银珠宝等实惠的东西,以及左家的人脉,还有一项是愿意让左家的五公子娶褚映玉。
按将军府的意思,褚映玉没了婚约,那左家就赔她一个夫婿。
“伯亭,你怎么看?”
她一边伺候丈夫更衣,一边问,见他眉头拧起,显然是不高兴的。
静安郡主又道:“其实我也不高兴,不管如何,映玉也是我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纵使她再不好,我这当娘的也不会不管她。左家如此咄咄逼人,置她于何地?不是让外人看笑话吗?”
许是见她生气了,长平侯反而没有那么生气。
他宽慰地拍拍妻子的手,“是为夫无能,无法护住你们。”他叹了口气,“容我再想想罢。”
直到用过晚膳,长平侯又问:“那左家的五郎如何?”
“左五郎啊……”静安郡主想了想,“我在左老夫人的寿宴上见过,是个极俊的孩子,和他的父兄一样,都有报国之心。”
这话说得委婉,所谓的报国之心,便是以后会上战场。
左家是行伍出身,历代都为大周征战、护卫在西北,左家的孩子从会走路起,就懂得如何舞刀弄枪,每一个左家弟子的宿命都是在战场。
这年头,疼爱女儿的人家,大多都不会将女儿嫁入武将之家,除了觉得武夫粗鄙外,也是怕女儿将来守活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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