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万人迷,女A失格 第60章

作者:加芯灯笼 标签: 情有独钟 甜文 穿越重生

  作者有话说:

  蒋鹭是江蓝的朋友啦。

  他喜欢她,骗了她,还被拒绝了。

  唉也是建议不要买这篇文了,要不等完结吧。围脖我登不上去,专栏罚红牌是因为不能在围脖写,那我就算了(其实也不算什么事,不用担心)

第43章 RPG游戏06

  ◎“绝非alpha间的排斥反应。”◎

  S城主街区的著名地标边, 有一座很跨度很大的天桥。桥下明亮干净的流水潺潺。

  有很多旅游照里都有这桥的身影。

  桥头设置了一座alpha紧急药品救助站。

  这些救助站是专供一些具有信息素紊乱综合症的alpha使用的,算是公益设施,而其他性别的救助站则设置在这座城市别的位置。所以这天桥边常有一些气质特殊、精神样貌颇有些邪异抑郁的alpha徘徊。

  这些天, 这地方有个alpha每天都准时来。

  大概晚饭前后。

  天一暗了, 他就到这儿桥上站一会儿,不抽烟,只是冷静凝视着江水。

  这alpha的外表气质都尤为突出。

  久而久之, 附近也有些人注意到他。

  他有一张精专暴力美学电影的导演会喜欢的脸。毫无意外他是个alpha。浓眉, 深眼, 似乎经历了许多才酝酿出了身上那苍白阴郁而平静的气质。任由观看者想象这个人发生过什么故事, 这个alpha正在天桥的栏杆前, 毫无焦点地凝视什么, 思考着什么。偶尔路过的几个alpha、beta嗅到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焦苦味,冲到了信息腺, 就连几乎闻不到气味的beta也忍不住背后腻出点冷汗,提起警惕, 往外走了几步。

  过了会儿,他扣上了黑色外套的排扣。

  走进这条街一家药店, 凭着处方要了几件寻常的alpha必备的控制型的抑制药物。

  拎着药回了附近的出租屋,药扔在单人床上,他边脱衣服边进了狭窄的长条浴室。

  花洒下, 水汽弥漫。

  他身上那股锐意的、不淡不浓的苦味顺着背部, 那隐约可见绞烂过血肉的疤痕而泛滥开。

  omega溢散信息素的神经集中在需要遮掩的后颈、还有隐私的生殖部位;beta的腺体神经少,最激动时都不足以影响他们的理智。而alpha身上开始发出浓烈的侵略意味信息素时,那气味全身都有, 往往带着一种纯粹的、野性明亮的汗腺气味。并不难闻, 只是赤.裸裸的, 不加丝毫掩饰的性意味。

  信息素就是为此服务的。

  他边冲澡边在流汗。

  在哗哗作响的水流下,他拆开放在浴室柜子里的的备用药品,接了点生水径直咽下去。

  alpha的体质不至于让他生病。

  处方单子从药盒里掉出来,在光滑的地面上很快烂湿,上面还有他的签名。那一到两年在海兔岛上,一个治疗alpha信息素失衡的诊室内,全室内覆盖着信息素净化系统,带着口部固定器、手脚束缚带的alpha透过栅栏式的呼吸孔,凝视房间窗口打出浪花的海的蓝,穿着白衣的精神科beta医生喊他——“蒋鹭先生”。他在出岛申请上也这样写下自己的名字,力透纸背,然后被下放到西城军区,回到A城,再抵达S城。

  这间出租屋离蒋鹭要见的人很近,只有两公里的行程。

  他会去找蔺江蓝,但不是现在。

  ……

  浴室里,脱干净的蒋鹭取出注射器,直刺入小臂的蓝色血管,将调节信息素的药剂推入。

  药剂在渐渐发挥作用。

  其实那些生理上的治疗是有用的,至于心理治疗,也曾经奏效过。发病时的感觉并不好,神经刺痛,记忆十分混乱,无声的画面在脑海中迅速闪过。这回忆的缝隙间依稀能听见几声蝉鸣、几句alpha指导教师的加训通知、一点爆珠薄荷烟的气味在燃烧。

  浴室里的蒋鹭头发全被打湿,水珠在发梢流成一道细线,顺着干净的眼角飞溅出去。他脊背抵靠在瓷砖墙上,双手按住大腿上一根突出的青筋,一呼一吸,缓缓地吸气,每一滴水珠砸下去都变成一面照映过去的镜子。

  他在镜中看见自己——

  ……

  年轻的alpha被强硬地束缚在手术台上。

  身体感受到一阵阵锐利的疼痛。

  给出了抽动的反应。

  特质的封闭颈环慢慢往脖颈深处的反应神经刺入。

  ……

  配合着药物和手术治疗,他们还没放弃低劣的话术,在alpha达到最高催眠程度时进行劝导——“…alpha和omega的结合是美妙的,不要排斥…就像凿开水浪一样的舒服”、“近几年beta在择偶人选中概率也逐年上升,不管是omega还是alpha都可以和他们相处融洽…”、“你的身体在排斥”、“再这样下去alpha的身体机能会有严重损害”、“必须顺从自己alpha的本性”……诸如此类的话像毒气一般倒灌入蒋鹭的耳中。

  被捆绑在手术台的alpha眼神微微涣散,依旧有刻在骨子上的冷静,近乎面无表情的脸。

  他没有着急反驳,也没有对此露出挣扎抵抗的神情,在高强度的白光灯,引导性强烈的噪音下,垂下眼睫,若有所思,仿佛还能理智地思考这些话的逻辑和漏洞,在痛感中平淡地对医师说:“你说的很对。…可是我喜欢她。”

  这份冷静在被催眠的状态下,已显得有些死不悔改和毛骨悚然的意味。

  治疗半年后的矫正效果很差,只能说聊胜于无,蒋家对此当然不会满意。主治医师只好在患者往期的学校生活中搜寻蛛丝马迹,分析病因,特殊阶级的混合性别学校有着严格的管理和健全的监控系统,更不用说一些家族对继承人的控制和关注。年轻alpha们对此厌烦,表现出强烈的破坏性,往往监控留下的都是他们砸碎镜头的画面,或者被浸泡在水污中。

  蒋鹭的那份监控系统更为牢固,可留下的东西也不多,在治疗大半年后才破解出几段不到两分钟的画面。

  被毁坏的监控中只保留陆陆续续的几段画面,画面中是蒋鹭寄宿的单人宿舍。他几次回房间的短暂影像被录入。

  尽管蒋鹭的情绪太过隐晦,几乎隐藏住了生理和心理上双重意义的痛苦和爱意,可局外的第三者只要一看,略微想想,就会发现alpha表露出的那令人惊骇的偏执感情。

  破解出的监控内容不多。仅有几次,晚上夜跑完,蒋鹭汗淋淋地走进去,步伐不紧不慢,越过玄关时没有按下灯开关。黑暗中他走到桌子边缘,停下来,手指拂到桌角,停顿一下。然后轻轻地摸索、摩挲。平视着前方的alpha喉结微微滚动,剧烈运动后的身体状态格外明显,身上,正在渗出一点点灵魂深处的热意,流出汗液,搅着信息素,苦苣苔科植物的鲜腥味入侵了身边所有空间。

  不断修复截图,提高清晰度,屏幕外的人才能看见——

  那是张集训时女alpha侧脸微笑的照片。

  手指点碰在那张照片的蒋鹭面无表情,脸上微微抽动,那是一副极为不和谐的神情。

  像一只冰冷的水鸟在取暖的脸。

  蒋鹭的父亲从这碍眼的画面中移开眼,转对着他,充斥着怒火责骂:“你在发什么疯!”

  摔门走出监控室前,脸上满是看待异类的嫌恶之情。

  作为alpha继承人的可笑的表情在监控中却一览无余。彼时治疗期将近八个月之久,被评为病情有所好转,偶尔被带入正式军区的蒋鹭被叫回来复查,看见屏幕中这画面。他面庞清瘦少许,站在有些失真的屏幕画面前,静静地往肌肉流畅的手臂上缠医用绷带,说:“那是我在笑。”和军校生对练撞出的烂紫淤青被掩盖好,蒋鹭淡淡地说,这怪样子是我在笑。

  与其说是在对别人解释,不如说那是句对自己惊奇的一句叹息。

  监控中的照片位置从桌角移到alpha抑制器边,移到玄关的镜子底下,最后消失不见。

  大约放到了不为外人所知的更隐秘的地方。

  不论是“病入膏肓”的蒋鹭,还是“年轻的鹤立鸡群”的蒋鹭,看到残存的蔺江蓝的影像都会有种奇怪的、突然平静松懈的感觉。他说:“我没有发疯,我在笑。”他那合格的上位者父亲生性无耻而残忍,比他更缺乏感情,由此没有发现他的嘴角在模糊的影像中微微抽动,微笑着。

  生疏而紧张地微笑着。

  ……

  蒋鹭怪异的微笑在记忆中一闪而过,被出租屋浴室里飞溅的水珠击碎,裂成无数片。

  最终被归类为了信息素失常的表现之一。

  *

  浴室的花洒被关闭。

  水声骤停。

  从回忆中抽离的蒋鹭走出浴室,桌上病历乱糟糟一叠,他随手抽出一份扫了几眼,其中还有国外专业医生的纸面记录作为病历资料的一部分。现在这些东西已经失去实质上的意义,比起所谓“病历”,在蒋鹭接手真正权力这已经成了胡编乱造的东西,现在他在所有人眼中已然恢复正常,刨除某些深藏的不会成为现实的混乱危险的想法外,就像他自己从始至终认为的那样正常。

  不过对他来说,这病历有些地方写的极好,没有情爱字眼,却能提醒蒋鹭他曾经真正渴望什么。

  这病历之前在其他人手上,现在蒋鹭已足够有资格和权利拿到。到手的第一时间,他也调查到女alpha行踪在A城,当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一句残缺的小众俗语——

  “近乡情更怯。”

  或者干脆不如说是“近她情更怯”,所以他买下去S城的飞机票,去另一个地方等她回来。

  在这下了楼就能走到天桥的出租屋里蜗居,在这个蔺江蓝每天上下班都会路过的天桥处,被放逐似的静静徘徊,等她看见,喊出他的名字。

  ……

  回过神的蒋鹭抿了抿干躁的嘴唇,擦着头发,强制自己清空思考,对着随手翻开的一本病历逐字看下去——

  【第一次病情记录为集训后七月初。具体刺激源为女alpha的信息素……地点为海兔岛的特殊集训区,现已拆除,无法复原完整环境进行场景式脱敏治疗……高强度训练分批次进行,其余alpha很早洗漱完,当时女alpha和蒋鹭的距离很近。……她在隔间沐浴。水声很清晰……她释放了大量alpha信息素,后引起了蒋鹭的共鸣。】

  【对此她似乎毫无察觉。】

  【……符合信息素认知障碍症。】

  学校中的澡室是单人的。

  只有那次盛夏集训alpha澡堂是隔间式的,充斥着大量黏湿沉重、暧昧莫名的水汽。每个隔间都是半封闭式的,至少门只能由内部打开,仅仅留着一个透气的窗口,从外面看不见alpha任何的身体部位,就算是同性别,那时候学校也格外注意这些每一个信息腺神经都彼此排斥的alpha的隐私,避免在体能演练课外,引发任何alpha群体性的冲突。

  信息素隔离材料做的隔音板。

  效果很好。

  蒋鹭在脱掉背后浸湿的衣服的同时,女alpha正在另一个隔间清洗身体。

  水声并不清晰,女alpha身上浅淡的柑橘味被水隔绝开,蒋鹭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嗅到。至于病历上所谓的“共鸣”,只不过是因为他意识到有人在隔壁、这个人是蔺江蓝,全然无法产生排斥情绪罢了。

  【再次确认为共鸣。】

  【……绝非alpha间的排斥反应。】

  第一次“病发”的记录格外详细。

  蒋鹭边快速翻阅边思索,几秒后,也自然地和这笔触客观冷静,顺带怀疑了女alpha的敏锐医生做出了一样的评判。他那时的确有些失常,尽管在集训浴室内什么也没听到,只是低着眉眼,脸色平静地清洗。手指梳进柔顺的黑发里,一下又一下,在头皮间摩擦。

  那动作其实有强烈的自我安抚性质。

  “病发”时他凝视着往后的手腕,并没有真的看什么,也没有真的在听什么。

  只是紧跟着一瞬间,想到什么骤然停住。

  埋在头发中的手很修长。

  好几刻,连着五根手指抽搐一下,那皮肤下的青筋便在动作中慢慢凸起,昭示着他内心惊涛暗涌的起伏。这样状态下的蒋鹭思绪并不混乱,思考依旧冷静,只是会产生强烈想要做某件事的念头。那一次恰好体能课的袖珍防身刀从衣裤中掉落,他捡起来,慢慢地割在手心。握了握。一道裂开的柔软蚌肉似的鲜红。

  那一次他产生的直白的念头是:想要,被女alpha注意到。

  恰好女alpha就在一道门板外。

  那缝隙于是很深,腥味的血汁滴滴答答,顺着门缝流到另一边。

  旁边的水声忽然像看见了什么似的凝重地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