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生若初
“没天理了,日本鬼子来了都没掘了我家的祖坟,现在新中国了,你们为了几块石头要让我们迁坟。”
“我爸,我爷爷,我太爷都在一个山头上,那山头祖祖辈辈都是坟地,凭啥你们来了,我们就得让?”
“别以为你们给几块钱就能收买人心,我把话放在这儿,谁敢动我家的祖坟,老子跟他拼了。”
“大家伙儿过来评评理啊,祖坟是能随便动的吗,你们要是再敢这样,我找根绳子直接吊死在政府门口,让大家伙儿好好看看。”
沈沛霖看得很满意,眯起眼睛笑了。
罗星靠在亲奶奶身边,低声问: “奶,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
“我让文明多走动走动,告诉村里的老人真的开矿了,到时候占地方的祖坟都得搬迁,结果文明去附近问了问,还真有人那么不讲究,开矿就开矿,偷偷占了人家的坟地。”
其实也没占到,不过开矿的地方距离坟地太近,明显是有些影响了。
这不,老人们一看不好,有人还给他们出主意,顿时来政府门口闹起来。
罗星听了直点头: “奶这法子好,咱们都不用出面,有了这一茬事情谁还敢提开矿。”
沈沛霖笑了笑,她咬着冰棍,眯起眼睛看向政府的方向。
异能提升后,沈沛霖的五感远超常人,能轻而易举的看在对面二楼的某个办公室内,两个人正躲在窗后往外看。
看来之前不是她多想,而是真的有人在背后捣乱,沈沛霖露出冷笑。
罗星打了个哆嗦,他咋觉得奶身上一股杀气,再仔细看,奶分明面带笑容,哪里有杀气,难道是棒冰太冷才冻牙?
二楼办公室里的两个人这会儿满头大汗。
“这就是你说的能搞定?你他娘的昏了头了,为什么要去动别人的祖坟?”
挨骂的擦了擦馒头的汗,连声解释: “汪书记,冤枉啊,这真不是我干得,我才刚过来哪儿能干出这样的事情。”
“我不管是不是你,反正今天这烂摊子你得收拾好,否则闹大了,等闹到了市里头,我跟你都得吃挂落。”
他气得摔了杯子: “早前我就别的地方随便你挑,长泉村那边不要动,不要动,结果你就是不听。”
“长泉村有村办企业,人家办得风风火火的,还有一个辣椒厂,那是市里头都点名夸过的,结果你倒好,一来就把主意打到人家头上去,现在闹出事儿来了吧。”
“表哥,我这不都是为了你。”
秃头表弟觉得自己很冤枉: “不是你说那个什么长泉村是前头扶起来的企业,就算办得再好也跟你没啥关系,拿不出手。”
“我实地考察过,长泉村附近那几个小山头石头的质量很好,而且山头低,容易开采,之前你也是同意的啊。”
表哥气得大骂: “那是你说能搞定当地人,让他们自己吵着闹着要开矿,结果现在呢?”
“你瞧瞧,你看看,今天闹了这一回,老子再敢撕毁承包合同的话,这书记也别想当了。”
秃头表弟纳闷道: “怎么忽然就闹起来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他还特意找了本地人,专挑那些游手好闲的鼓动,让他们以为只要能开矿,他们就能当个管事挣大钱。
结果那么多炖酒都白喝了。
“现在说这个还有啥用,我先把人安抚好,你赶紧走,暂时别再提开矿这事儿了。”
祖坟两个字卡了本地人的喉咙,就算有人觉得开矿也成,能挣钱,可谁家也不敢拿着祖坟冒险。
再说了,他们都打听清楚了,隔壁镇的石矿里头,一天的工资顶了天也就十块钱,不算少,但比起来也不算太多。
毕竟这些年长泉村发展的好,连带着周围的村子都跟着养鸭子,家家户户养殖户。
如今长泉村农产品加工厂不但收购他们的麻鸭和鸭蛋,还有鸡鸭鹅都买,甚至有个村子还有样学样,搞起了养猪场。
瞧瞧到处都是新房子就知道了,家家户户多少是挣了点钱的。
且不说这边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把这事儿压下去,保证绝对不会动当地人在山上的祖坟。
沈沛霖看到这里,就知道结局已定,撇嘴道: “走吧,没好戏看了。”
扔掉冰棍棒子,沈沛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
“奶,这就回去了?”罗星有些遗憾,还想留下来看一会儿。
沈沛霖笑着说: “你们想看就继续看一会儿,反正不着急,待会儿自己回家就行。”
孩子们都是在镇上上学的,路都走熟了,沈沛霖可不担心。
自顾自骑着车,沈沛霖却没直接回家,反倒是跟着那人兜了几圈,看着他进了一个院子。
“刘哥你可来了,来来来,倒酒。”里头的闲汉招呼道。
沈沛霖扫了眼,依稀认出几个熟面孔,都是他们长泉村好吃懒做的那些个,其中有个人让她意外,是早年搬出长泉村的孙海银。
秃头刘哥哪儿还有喝酒的心思,一把将桌子掀翻了: “狗东西,老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你们给我把事儿办成这样。”
“一群废物,真以为老子好糊弄,今天就让你们知道厉害。”
说着揪住对面的人就是一顿暴打。
闲汉们都惊呆了,挨了两下听见惨叫声才反应过来,又是拉架,又是劝说,愣是没能让刘哥消消气。
姓刘的吐了一口带血水的唾沫,骂道: “滚你娘的蛋,老子活这么大还没吃过这样的闷亏,你们最好把这段时间吃我的,喝我的都赔出来,否则老子有的是办法让你们倒霉。”
闲汉们顿时傻眼。
沈沛霖乐得看他们狗咬狗,等里头传来动静,她迅速的避开。
法治社会不流行杀人,沈沛霖鄙夷的瞥了眼这群闲汉,平时一个个游手好闲,眼高手低,居然还敢给她惹事儿。
沈沛霖决定替他们爸妈教训一番,让他们吃个苦头,将来能改过自新,也算是她为长泉村做出了贡献。
于是白白挨了一顿打的闲汉们溜溜达达的往回走,路上还在埋怨刘哥发神经。
至于赔钱,他们都吃进肚子了,哪里拿得出钱来。
哪知道走到了半路,几个人都像是喝醉了酒似的,走路歪歪斜斜的,居然直接摔进了灌木丛,还是长满了尖刺的灌木丛。
一个个扎的满头满脸都是,看着血糊糊的,吓得路过的村人惊叫不已,差点以为是猛鬼索命,一脚将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人又踹了回去。
罗星几个看完了热闹,骑着车路过,听见这声音停下来一看: “那不是老六叔吗,他咋弄得这幅狼狈样。”
罗莹莹一看,果然是罗家人。
她撇嘴道: “八成又是喝醉了,别理他,他那个人不讲道理,回头咱们好心好意,回头反倒是被他讹上了。”
罗星一听很是赞同: “也对,反正也出不了人命。”
几个孩子顿时心安理得的走了,就连鹿小雪都没多看他们一眼,心底觉得自己得听干娘的,给坏人帮忙,那就是给好人添乱,她得懂得看人。
这么多闲汉摔得四仰八叉,其中摔得最惨的就是孙海银。
他不但满头满脸都是血,还把自己的腿给摔断了,这会儿正在草丛里哀嚎。
等闲汉们的家里人找过来,一看见他们这熊样,再一闻他们身上还有酒味,顿时更生气,一个个揪着他们的耳朵,恨不得再给来一顿。
“媳妇,媳妇赶紧放手,我刚中邪了,手脚不听使唤就往刺从里头钻。”
“我看你是中邪了,被鬼迷了心窍,家里的活儿不干整天喝酒,再喝酒老娘阉了你。”
“娘,我没喝酒,我们刚才鬼打墙了,不信你问我哥。”
“老娘就是太惯着你,好的不会就会睁眼说瞎话,从明天开始你俩就给我下地,不干完活就别吃饭,老娘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爹……”
“你还有脸叫我爹,文明都说了,就是你们几个混账东西为了那点石头钱,连祖坟都不顾了,老子今天就打死了你,你亲自下去跟你爷磕头认错。”
叫骂声中,罗文明呵呵笑道: “各位叔叔伯伯婶婶大娘,别往要害打,咱们今天就得把他们教训狠了,否则他们还敢再犯。”
一听他的话,原本打累了的人又开始动手。
每次他们停下来,罗文明就在旁边说风凉话: “咱们长泉村富裕,倒是也不怕他们在家吃干饭,怕就怕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前头去南边闹出了事儿,现在,哎……”
“别的倒也罢了,咱们家家户户的祖坟都在山头上,你们说着要是开矿了,咱们自己睡不安稳,祖宗八代在地底下也跟着不安稳。”
“婶儿,累了是不是,我说你就是太实诚,咋能用自己的手呢,用竹竿儿。”
“叔,他还敢跟你还手,太不是东西了,文康你把人按住,叔,你放开手用力打,今天我们都站在你这边。”
这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教训,罗文明冷眼看着,要让这些人都好好长记性。
角落里,孙海银蜷缩着身体,他媳妇倒是没动手,可他断了腿,最后是被人抬回去的。
马英苦着脸: “你说你,好好的出门跟他们喝酒,咋还把腿给摔断了。”
孙海银哀嚎道: “媳妇,我腿疼,你快送我去医院看看吧。”
马英拧着眉头: “去医院,怎么去医院,咱家连孩子的学费都拿不出来了,哪还有钱给你看腿,再说了,我爸会接骨,等他回来给你接好了养养就行。”
孙海银脸都黑了。
可他也知道家里头是真的没钱了,他还想说: “要不咱问他们几个要医药费去,都是一块儿出的门,凭啥就我断了腿。”
马应可不敢: “要去你去,我可不敢去,那几个一个比一个混账,闹起来指不定还得挨打。”
一听这话,孙海银也不敢了。
毕竟能跟他一起混的都不是啥好东西,今天又是受伤,又是挨打,还丢面子,一个个可定都憋着气呢。
等马父回来一看,口中忍不住的埋怨: “你说你这么大人了,咋做事情没点数,一天天的不干正事儿,合着老婆孩子还得我们俩给你养着。”
听着老丈人毫不留情的挤兑,孙海银黑着脸: “回头等我挣了钱……”
“你可别说这话了,都说了多少年了,你啥时候挣过钱。”
马母也唠唠叨叨: “我们也不图发财,可你好歹本本分分的干活,别整天到处跑,要不是马英铁了心要嫁给你,我当初就不答应。”
孙海银心底很不是滋味,可谁让他现在吃喝都在老丈人家,实在是直不起腰杆儿来。
下一刻,腿部剧烈一疼,孙海银惨叫起来。
“爸,你轻点。”马英心疼坏了。
马父却撒手不管了: “接骨哪有不疼的,你找根棍子给他绑好,养三个月也就好了,真是,一天天的不挣钱,就知道惹麻烦。”
孙海银疼得满头是汗,马英心疼,连忙喊女儿打水给他擦脸。
孙秀兰低着头干活儿,离开长泉村后她整天干活,这会儿黑黑瘦瘦的,哪里还有在长泉村时候的好气色。
人刚到床前呢,孙海银就一巴掌拍上去: “他娘的丧门星,当初就不该听你的话,要是我们没离开长泉村,现在还养着鸭子,哪里会过这种苦日子。”
孙秀兰猝不及防挨了一巴掌,整个人跌倒在地,水洒了一地。
马英不但不心疼,反倒是骂道: “笨手笨脚的,怎么连这点小事儿都干不好,赶紧再去打一盆。”
孙秀兰捂着脸,含着眼泪出去了,打水的时候,她看见倒影中的自己,瘦瘦黑黑的,甚至连上辈子的模样都不如,这会儿脸红肿起来,左右不对称,看着很是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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