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人生若初
小子,瞧见了没,这就是你鸭奶奶的实力。
如果麻鸭能说话,她肯定会嘚瑟几句。
罗文松一把抱住麻鸭,惊叫道: “大黄,你杀人了!”
“你,你把人给叨死了!完了完了,这次你真的要变成炖鸭子了,不知道会被红烧还是炖汤,我还是更喜欢红烧。”
大黄黑豆眼一瞪,狠狠叨了他脑门一口。
罗文松哀嚎一声,哭着喊道: “大黄要不你赶紧跑吧,飞得越远越好,以后就跟着野鸭过日子,再也别回来了。”
大黄嘎嘎两声,挣扎着下了地。
只见它迈着八字走到那人身边,嘎嘎就是两叨。
罗文松捂住自己的眼睛,不忍心看,太惨了,实在是太惨了。
下一刻,地上的人发出一声呻吟,挣扎着要爬起来: “你这只死鸭子,别让我抓住你,不然老娘非得扒光你的毛炖了你。”
听见声音,罗文松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惊讶道: “三姐,是你吗三姐?”
罗文娟瞧见是他,差点没流下眼泪来: “快,帮三姐抓住那只鸭子。”
“三姐,你说的是大黄吗?”罗文松问。
“就是那只嘎嘎叫的,老娘今天非得炖了他。”
罗文松连忙道: “不行不行,三姐你都没死,不能炖了我的大黄,大黄不是普通的鸭子,它是我养的宝贝鸭子。”
罗文娟好不容易爬起来,想到两次来鸭棚都没好事儿,这次更倒霉,她刚探头就被那凶鸭一顿叨,差点没送了小命。
再听罗文松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原来是你这个傻子故意唆使鸭子叨我,罗文松你好样的,看我不揍你。”
伸手就要去掐他胳膊,往年她还没嫁出门的时候,就很喜欢欺负这个傻弟弟。
哪知道罗文松早就不是那个乖乖任由他欺负的小傻子了,他撒腿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喊: “哈哈哈,打不到打不到。”
罗文娟怒气上头,追着他要打。
大黄一看这可好,居然欺负到它小主人头上了,在大黄眼里,罗文松那就是它罩着的小崽子,自己叨可以,别人欺负可不行。
它嘎嘎一声,煽动双翅,朝着罗文娟就冲过去,像一只战斗鸭。
罗文娟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小腿一疼,低头一看,大黄狠狠叨住她小腿,一拧,一拉,换来一声巨大的惨叫声。
罗文松刚撒腿跑呢,听见惨叫回头去看,就瞧见他三姐已经倒在地上抱着小腿哀嚎了。
他拍手道: “哦哦哦,大黄帮我报仇喽,谁让你老爱拧我。”
说着他一把操起大黄就跑,一溜烟儿跑回了家。
“阿松,咋跑得满头大汗的,赶紧来擦擦。”鹿小雪一瞧见他这样,连忙招呼。
罗文松乖乖的洗了脸,擦了头,还洗了手,才哒哒哒跑出去: “娘,三姐在鸭棚呢,她可凶了,要打我,还要炖了大黄。”
沈沛霖眉头一皱: “她去鸭棚做什么。”
思绪一转,她很快就想明白了,能干什么,不就是占便宜,人不在,拿走两只鸭子也是好的。
对于这个女儿,沈沛霖心情复杂。
“那她现在人呢?”
话音未落,罗文娟就一身狼狈的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见她的抱怨声: “娘,你要为我做主啊,你瞧瞧阿松跟那只鸭子把我作践成啥样了。”
“我好歹是你亲生的女儿吧,大老远的带着东西回娘家,结果被一只鸭子和一个傻子欺负。”
沈沛霖脸一沉: “你叫谁傻子,那是你亲弟弟。”
罗文娟一梗,注意到亲娘脸色不好,想到吕春江的话,好歹是收敛一些。
“哪有弟弟让鸭子欺负亲姐姐的,你瞧瞧,我的腿都成啥样了。”
大黄的战斗力是经过全家验证的,这次它没收力气,罗文娟的小腿青青紫紫的一大片,看着还挺吓人。
“呦,咋被叨成这样了,我屋里头有药水,拿点给你揉揉。”严巧云出来打圆场。
罗文娟哭道: “不用你假好心,指不定心里头咋看我笑话呢。”
严巧云热脸贴了冷屁股,一时也不说话了。
沈沛霖一点都不同情,只问: “好好的,你去鸭棚做什么,隔壁没告诉你我们去学校了?”
罗文娟委屈道: “我这不是好久没回来了,就想去看看咱家的鸭子长大了没有,谁知道还没进去呢,就被那鸭子追着叨。”
“嘎嘎嘎!”大黄为自己辩解,是这个女人要抓鸭子,我才叨的它。
看护鸭子,大黄有责,为了吃上罗家的饭,大黄表示自己尽忠职守。
沈沛霖多少知道大黄的嘎嘎意思,嗤笑道: “那你记住了,以后一个人别往鸭棚那边跑,我家养的鸭子凶,会叨人。”
罗文娟一噎,没成想自己受了伤,亲娘不但不安慰,还要说风凉话。
她一时悲从中来,哭得倒是更加伤心了。
沈沛霖不爱听人哭,掏了掏耳朵: “上次跟你说的话都忘了,你要这样闹腾,我可找吕春江去了。”
罗文娟哭声噎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
好一会儿,她才委委屈屈的说: “娘,我真的没想干啥,就是好久没回来想你了,我也真的已经知道错了,你瞧我这次还带着东西回来。”
她赶紧拿出饼干来,因为刚才又是跑,又是闹,饼干都洒了,罗文娟捡起来后拍了拍又放了回去,她收拾的不仔细,还能瞧见里头偶尔夹着一根草。
罗文娟讪讪的抽出草片: “都怪阿松和那只鸭子,不然饼干也不会掉到地上。”
“娘,吹一吹还能吃,你留着慢慢吃吧。”
沈沛霖一眼就瞧见那显眼的保质期,这都过期一个月了,她这女儿倒是好意思当礼物送上门。
“你还是拿回去吧,过期这么久的东西,我怕吃坏肚子还得吃药。”
罗文娟有些尴尬,讷讷道: “娘,咱们乡下人家不讲究这些,你看着没生毛没发霉的,咋就不能吃了。”
沈沛霖却懒得跟她废话,只说: “我说带回去,你再不走,老二,你骑上车去找吕春江,让他赶紧把人带走。”
罗老二也是个棒槌,起身就去推自行车。
“哎,别别别。”
罗文娟赶紧拦住他,眼泪汪汪的问: “娘,我到底做错什么了,我都上门道歉了,你咋就过不去了呢?”
“老二,你死了啊,还不快去。”
罗老二一个激灵,赶紧往外走。
罗文娟大声喊道: “我走我走,娘,你不想见我,那我走就是了,别打扰春江的工作,他是有正经工作的人,哪能管这些婆婆妈妈的事儿。”
“那还不快走。”沈沛霖淡淡道。
罗文娟磨磨蹭蹭,到底是走出了门,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罗老二奇怪的问: “你哭啥,以前你也不爱回来,每次回来拿上东西就走,咋现在让你走你还哭上了,哦我知道了,没给你东西是吧?”
“二哥,娘变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疼我爱我宠我的娘了。”罗文娟跺了跺脚,心底恨极了。
罗老二直截了当: “我觉得娘变了挺好的,至少知道家里头谁在认真干活,谁是吃白饭的。”
罗文娟脸一黑: “罗文华你得意什么,娘今天能这么多我和大哥,以后也会这么对你,你瞧着吧,她手里头的钱只会紧紧拽着,压根不会给你。”
要是以前,罗老二听了这话心底就发慌。
可现在不同了,现在他可是有工资的罗老二,不但有工资,娘还答应了给他造新房子。
罗老二居高临下的看着妹妹: “你知道个屁,娘现在那才叫看明白了,知道你俩都靠不住,整天只盼着她早死,图她的钱,但我不愿意,我孝顺的很,以后我是要给娘摔盆的。”
“赶紧走赶紧走,我瞧你也不是诚心回家看娘,你要诚心,好歹拿点能吃下肚的东西,拿那过期的饼干糊弄谁,大黄都不吃。”
罗老二觉得自己这一刻太帅气了,就该这么狠狠骂老三,让她知道自己的错误。
罗文娟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觉得亲娘变了,都是老二哄骗的。
怪她跟大哥常年不回家,倒是让老二钻了空子。
“罗文华,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口蜜腹剑的小人,你等着,这事儿咱不算完。”
她气哼哼的就走,心想都是一个家的儿女,凭啥罗老二能在家吃香喝辣,她这个女儿却连一只鸭子都吃不到嘴。
走到半路,罗文娟越想越气,再一看饼干也没送出去,她舍不得丢,索性自己咔嚓咔嚓全吃了。
吃完一抹嘴,还说: “真是不识货,过期怎么了,过期吃起来也香。”
哪知道还没走到镇上,她的肚子就开始咕咕叫,疼的不行,罗文娟只得找了个地方解决,这一去差点没能站起来。
等好不容易拖着两条面条腿回到家时,又被婆婆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罗文娟脸色蜡黄,面如死灰,心底只怪亲娘不给面子,甚至想着她倒宁愿亲娘早点死,死了,家产总有她那一份。
罗老二人生以来头一次吵赢了妹妹,心里挺高兴,进屋就告状。
“娘,三妹越来越不象话了,刚才她还骂我是小人,还说这事儿没完。”
沈沛霖眉头都没抬一下: “懒得理她,以后她要回家来闹,你就去找吕春江去,吕春江要是不听就先打一顿。”
罗老二有些瑟缩: “真打啊,妹夫可是城里人。”
“城里人咋了,城里人就能使唤老婆回娘家打秋风了。”
沈沛霖一想剧情就觉得来气,吕家要是把罗家当做正经的亲戚,人情往来也是正常,她养了那么多麻鸭,给女儿外孙吃点鸭子鸭蛋不算什么。
可问题是,吕家压根是把罗家当做冤大头,饭票,钱口袋。
原主还活着的时候,这女儿就三天两头回家打秋风,但还不算太过分,等剧情中原主一走,罗文娟作为姑姑,不想着照看一下家里,反倒是变本加厉。
鹿小雪带着五个拖油瓶最艰难的时候,罗文娟不但不帮忙,甚至还给她拖后腿,将极品发挥到极致。
还有那个吕春江,作为既得利益者,坏事儿都是罗文娟冲锋陷阵,最后他还赢了个好听的名声,实在是可恨至极。
罗老二见她认真,跟着骂道: “是啊,他一个大男人还吃软饭,最可恶的还瞧不起我们,娘,往后咱不跟他们当亲戚。”
一对比,罗老二觉得自己作为男人还是挺优秀的,至少他没吃过软饭。
厨房里头传出韭菜鸭蛋饼的香味,金红莲一边干活,一边频频往外看。
罗莹莹知道她什么心思,无非是觉得奶做得太绝,小姑可怜,想帮忙说说话。
她提醒道: “娘,咱赶紧做饭吧,不然待会儿奶饿了会骂人的。”
金红莲果然加快手中动作,却还是叹气: “女儿家嫁了人都难,文娟也是没办法,谁让那家婆婆那么难伺候,哎,她这么光着手回去,回头又该被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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