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学做饭的兔子
老早之前就想比试,但一直找不到理由,又不知道能不能和燕武这个女子比试的陈贺直接站起身,转身想去拿自己的佩剑,刚走两步,燕武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她开口道:
“我带了两把剑,未开锋的。”
按理说,既然燕武带了剑,那陈贺接过来商量如何比斗就行了,可燕武一开口,那属于女子的声线太过于明显,陈贺顿了顿,他看到跟着自己一同跑圈儿的兄弟们全都围了过来,一边惊讶的看着燕武,一边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
“女的过来讨教?”
“以前没见过。”
“长得有点高啊?”
“和北郡的女子有点儿像。”
“高是高,可比陈贺矮多了,还瘦,陈贺你和她打不就是欺负人家嘛。”
韩盈看到,刚才还答应的陈贺身形明显的顿了一下。
“我自幼习武,并非寻常女子。”
燕武早就经过了很多次这样的事情,她确定对方又开始犹豫,当机立断的站了出来,将自己姿态放低,拱手道:“还请陈兄能够指点我几招。”
燕武的模样和普通女子着实相差很大,手有厚茧,脸上还有伤疤,一看就是长年练武的人,同为武者,再用普通的男女标准评判就有些不合适了,再加上燕武把姿态放低,以对方为‘师’的意思,围观的马廖,王扶等人立刻开始反向催促:
“老陈向你求指点呢,上啊!”
“怎么这时候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就是。”
“赶紧露几手啊!”
男人总喜欢在女人面前炫耀,某些环境下,甚至会出现,拒绝反而是丢脸的氛围,不知道燕武能力的马廖他们,把这当成了一场陈贺的个人秀,一个劲儿的起哄。
“去你们的!”
一会儿乃公要是输了,你们可是有的奚落了!
陈贺可清楚燕武的能力如何,他心里不满的嘀咕着,却还是往燕武这边走了过来,边走,边伸手示意对方把剑递过来。
韩盈见状,向墙边退去,而起哄的众人也让出来了院落里的空地,还顺手帮女厨将地下的榆钱树枝都拾到了一起。
掂了掂手里的铁剑,陈贺挽了两个剑花熟悉了手感,确定差不多了,他摆好架势,对着燕武便开口说道:
“我准备好了,记得点到为止。”
话音刚落,燕武持剑就刺了过去,速度快的仿佛能看到残影。
韩盈旁边的马廖一开始还有些得意,他笑嘻嘻的说道:“老陈的剑术不是我吹,林邑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指点韩医曹你这门客完全没问题——”
话还没说完,燕武长剑已经以常人难以反应的速度冲到了陈贺面前,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刺向他的喉咙,马廖顿时哑然无声,直到陈贺猛的向后撤了两步,举剑挑开,彻底脱离危险,他才猛的呼了口气,道:
“儿女……她怎么这么快!”
韩盈斜瞟了他一眼,没计较这句脏话。
毕竟他已经没有时间说话了。
燕武很清楚自自己的弱势在哪儿,她的力气,臂长都不如对方,必须以快制力,以近制强,所以见陈贺后退,她立刻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和对方近步缠斗在一起,手中的长剑舞的极快,或挑或刺,每一次都直冲要害,丝毫不给对方反应空间。
一时间,陈贺竟只能格挡,根本没有反击的余地。
韩盈听到了自己身边有人在倒吸凉气,她却压根没有时间寻找源头,目光紧紧盯着燕武。
她也习武练剑,燕武这样急、快的进攻,对体力消耗极大,根本撑不了几个回合,速度就要逐渐变慢,到时候陈贺拉开距离反击,岂不是必败无疑?
韩盈的担心很快成了现实,十来个回合下来,燕武的速度明显变缓,陈贺抓住破绽,拉开空间,长剑直冲燕武心口而去,眼见得燕武即将败下阵来,她却直接侧过身体,避开对方长剑,手中的剑顺着对方攻来而露出的空门再次往陈贺要害刺去。
这速度极快,和刚开始那剑一样,仿佛能看到残影!
陈贺这才发觉自己中计,燕武体力根本没有下降,可他已无避开的可能,于是只能抬高手臂,在对方剑尖指着自己胸口一寸时,将剑横在了对方的脖颈。
二人站在原地,顿了好几秒,这才各自收回自己的长剑,之前还在韩盈耳边说话的马廖微张着嘴巴,不可思议的喊道:
“居然是平手?!”
周围人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全都呆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才有人大声调侃:“嘿,老陈,你总算是有对手了!”
剑术目的就是为了杀人,又不是街头表演,杀人之后能立刻抽身逃离才是要务,缠斗的越久,反而越危险,甚至许多剑客苦练多年,就是为了追求出手一剑就毙命。
大家不是看不出来燕武的体力短板,但她前头那十几招又狠又快,观看的众人也没有多少把握确认自己在对敌时,真能够百分之百像陈贺那样的防住,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强大的武力,能快速得到他人的尊敬,大家看向燕武的眼神多了认可和敬佩,还有人高声喊道:
“燕武,我来与你比上一场!”
燕武本就是想挑战这样类型的对手,他们主动请求,她自然来者不拒,一个接一个的和想上前来的十几个人全都打了一遍。
燕武的整体胜率并不算多高,总共比十场,胜五,平一,败七,但和她比过的人都很佩服——车轮战打一个人,胜率能维持在这个情况已经很不错了。
最后一个人在第十七招惜败,燕武粗喘着气,将剑放在地上,冲着众人摇了摇头,接过来之前交手人递过来的布巾擦去满头的汗,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不行,今天打不动了,下次咱们再打。”
没有交手的人有些遗憾,紧接着便提议道:“要不明天再打?”
燕武摇了摇头:“明后天不行,我有事儿做。”
闻言,陈贺有些疑惑,他直接问道:“你不是挺闲的嘛?怎么明天突然有事儿了?”
“我得去挑几个游侠。”燕武不知道痕迹的瞥了眼在树下乘凉的韩盈,直接道:
“属里的女医要去方丘县任职,路途遥远,最好有他们护送。”
第185章 立裁裤子
“咦?”
陈贺眼中精光一闪,状若无意的问道:“你们医属的女医还会去别的县?”
“是啊。”
燕武又接过来别人递的竹杯,一口气将里面的水全部喝尽,这才解释道:
“主家教出来那么多女医,年年都有水平足够可以出师的,强留在县里做个学徒,岂不是浪费了一身医术和这些年的培养?倒不如送出去,让她去别处尽展所学。”
陈贺若有所思。
之前和游侠儿打听韩盈时,对方也提到过她于医术上毫不藏私,收徒极多,前两天蔡医过来时,也曾吹捧过韩盈这样的手段,说能够极为快速的提升治病经验,好处颇多。可现在看,也不是没有坏处,再这样下去,岂不是教会了徒弟,就要饿死老师了?
不过这样的‘困境’,在韩盈手里,还真算不上什么事儿,看看,都要去方丘县当医曹了!
那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也能……
陈贺立刻想到了这个可能,等韩盈带着燕武一走,立马就跟庆侯说了这件事情。
“这个韩婴啊!”
听完陈贺讲完今天的情况,庆侯忍不住大笑道:“非得绕这么一圈,不就是想给她手下的女医要职位嘛,何必这么麻烦,直接跟我说就是了!”
虽是这么说,可这样含蓄的手段,庆侯还是很受用的,毕竟二人还处于医患关系和商业上的合作关系,距离朋友还是有些距离,她要是过来直白的说,女医可以带走,但是要给官职,那庆侯只会觉着对方狮子大开口。
毕竟,若是韩盈本人也就算了,可别的女医,她们何德何能从他手中要个县曹的职位?她又不是男人!
庆侯被社会环境所浸染的思维太重,这种男人可以,女人不行的潜意识时不时的就会跳出来,但它没有到根深蒂固,绝不能改变的时候,就像此刻,当韩盈绕了一圈,表示方丘县也给了女医县曹职位,而且都要过去上任了,那庆侯又觉着,给这个职位聘个女医过来也不是不行。
至于聘谁。
庆侯脑海中,不由得的浮现了自己去医属时看到的那个女医,说起来,这些时日亲卫做的那些累死人的演练,基本上是她一手操持下来的?
他的亲卫也就在自己面前听话,对别人可都是刺头,能做到如此……那就是她了!
庆侯不由得回忆起来对方的名字:“她叫周姚还是周舀?罢了,回头再问吧。”
上一次买止血药,庆侯去的太急,结果过去就跟什么世面都没见过土老帽似的,只会疯狂砸钱了,如今看着不到一半的家资,庆侯自然要小心为上,他没有立刻寻找韩盈说要女医,而是时常去医属逛逛,看看女医看诊,又听闻韩盈太忙,索性问清楚名字,点名周幺过来负责后续的治疗。
这就等同于‘考察期’了。
韩盈也不含糊,麻溜的换人将周幺推了上去。
周幺早就有所准备,不卑不亢的应对着,适应的也不错,韩盈放下心来,暂时将重心放在左仪她们忙的衣服上。
韩盈对如今的裤子已经忍很久了!
她强烈要求这一次的衣服,必须给她做立裁裆的裤子出来。
其实,如今一部分骑服已经开始有裆,不过由于古代不是立式裁剪,而是布片缝合,所以裆部堆积的全都是褶皱,极其不舒服,若不是为了骑马,压根不会有人穿。
韩盈以前也不会服装制作,只能硬忍这样的衣服,毕竟,穿了总比没穿好,但如今——啊,感谢喜欢藏书的爷爷奶奶,手中的工具书可真的多。虽然韩盈看不懂那本女装制版裁剪到底是怎么计算的,但不妨碍她理解立式裁剪的原理。
当着众人的面,韩盈把练习针灸的木质小人搬过来,拿草纸浸湿贴上去,等干了之后沿着中线再剪下来,而后将这两块草片给众人看。
如此直观的体现,大家也能理解这两块同样不规则形状的草纸壳是什么含义,这样做衣服的方式,迅速引发了大家的讨论。
身为商人,左仪更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她边从脑海中比对着这样做衣服的可能,边说道:
“这样做衣服的法子倒是新奇!做出来也极为贴身,可是不是太紧了?行走间怕是甚为不便。”
“曲裾走路也不便。”曹良开口接道:
“紧才能贴身,还能有型,不至于松松垮垮的贴在人身上,显得人瘦弱无气,不过它太贴身了,缝线处又多,处理不好就扎的人生疼,非得用上好的绫罗绸缎才行。”
“那坏了,这成本可太高了。”
还研究着这两片草纸壳的左仪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道:“人腿,臀处都是个圆弧,在布上剪出来这部分的布料,那剩下的还能作甚?平常人家哪能这么浪费,也就是富家才舍得罢了。”
可这么舍得的富家人,自己家裁缝多到数不清,哪里会去外面的商铺买成衣呢?
韩盈听着她们讨论,微微点头。
汉时的国土也算广阔,南北衣衫各有变化,除了专门的礼服有所形制不允许改动外,日常的衣服经常因为生活需要进行改变,大家很容易尝试新的衣裳风格,韩盈在乡下的时候衣裳还千篇一律,可一到县里,款式的变化完全能和后世一拼。
当然,这有可能是制作水平的问题。
不过不管怎么说,新式衣裳非常受材质和自身经济水平的影响,如今没有弹力布料,绫罗绸缎又极为昂贵,立式裁剪出来的合身裤,在如今的局限性极高,不是成为韩盈个人的‘独创’,日后消失在历史长河里,就是做为上层中流传的一种衣裳制作技法,很难大规模推广。
韩盈也不意外会是这个结果,毕竟平裁太适应如今这个布料特性不足,又极度缺乏的时代了,衣服就要做的宽松,一件衣服男女老少都能穿才好,省时间,还省布料,立裁……算了不提了。
“没事,我就做两条外裤,毕竟是为了骑马去山阳郡,裆这儿还是做的舒服些吧。”
做衣服是大多数女子必备的生存技能,曹良更是其中的好手,她在脑海中思量了一下制作的办法,道:
“应该也不难,不过这个对尺寸要求看起来很高,我之前量的不够用,得再量更详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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