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福妾 第154章

作者:南风不尽 标签: 清穿 种田文 美食 甜文 轻松 穿越重生

  但这个李荣保之女富察·舒和并非日后的孝贤皇后,这个年份,孝贤皇后估摸着还没出生呢,毕竟乾隆帝都还没出生,论起来应该是未来孝贤皇后的姐姐。

  还有一个心动原因——富察家人丁特别兴旺,这就是纳兰家所不如的了。马齐和李荣保都分别有九个儿子(李荣保的部分儿子还没出生),马武也有五个儿子,马斯噶拖了后腿但也生了俩,都是长大成人了的,没有夭折的!

  这是非常难得的。

  说明什么,说明富察家基因好、没有家族遗传病。

  在没见到秀女本人之前,这两点就格外重要:一是家风、二是家族史。

  马齐唯一的女儿还嫁给了十二阿哥为嫡福晋。

  十二阿哥胤裪是庶妃万琉哈氏所生,万琉哈氏一直住在已故的平妃赫舍里氏的储秀宫,平妃不满十岁就入宫待年,初称“储秀宫格格”,等长大了才被康熙封妃,但也不受宠,因此当初两个不受宠的宫妃相互照拂,感情极好。

  万琉哈氏与十二阿哥在宫里虽然不大起眼,但也从不响应八爷或是直郡王的号召,而是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算是难得的明白人。

  三年前富察家没有适龄秀女参选,今年可算碰上了!她在头脑里全方位捋过富察家族极其姻亲后,觉得不会踩雷,程婉蕴将富察氏的名字折了起来,兴奋地递给太子爷看:“爷,您瞧瞧这个富察氏,配弘暄如何?”

  胤礽听完程婉蕴一番分析,苦笑道:“好是好,就是太好了。”

  程婉蕴撅了撅嘴:“李荣保就是个云骑尉。”他这爵位与李侧福晋家里一样啊!而且马斯噶和马齐都不在巅峰期了,这也算好吗?程婉蕴有点苦恼了,她本以为宜妃头一天圈中的钮祜禄氏那才叫家世煊赫……

  “别小瞧了他,我见过李荣保,是个勇猛的汉子,身手不比马斯噶差,只是富察家能人太多了,这才显不出来他,他这人不差的,以后马齐退下来了,他一定能得皇阿玛重用。”胤礽想起李荣保不由微微点头。

  程婉蕴露出可惜的神色。

  “你若真喜欢富察家,弘暄就罢了,配弘晳倒还使得。”胤礽想了想也觉着头疼,弘晳排行在后,能挑的人家宽松些,弘暄则不同,他不仅是东宫的长子,也是皇阿玛第一个孙子,哪怕他不如弘晳聪慧、能干,但他孝顺温和,也没有什么大的不是,占了年岁的长、占了东宫的嫡,他便是皇孙里的头一人,皇阿玛自然会更看重他。

  这份看重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而是枷锁,在这上头,胤礽是极有体会的。

  可他在弘暄的福晋人选上也不想找太差的,想到儿子在婚事上要经受受他曾经受过的委屈,胤礽心里的确不爽快,可找了好的,皇阿玛只怕又不会应允,真是两头难。

  沉思了片刻,胤礽下定了决心:“这富察家暂且定给弘晳吧,赶明儿初选先留牌子,回头你再细细地看她的品性,若是好我再想法儿跟皇阿玛商量,若是不好也不用说了。至于弘暄,再细细选吧,镶黄、正黄、正白都不必看了,看看下五旗里有没有好的,只要身家略微过得去,最重要的是人品性好,就圈起来再看看。”

  程婉蕴无奈地应了。

  因此今儿下午,程婉蕴便是着重要看富察氏其人如何,这倒是和额林珠她们拿望远镜偷窥而来的结果差不多。

  程婉蕴今儿来得最早,其他三妃嫔都还没到,她便先在绛雪轩坐定喝茶,顺带听听添金去打听来的秀女在等候阅看时闹出来的一点小风波。

  起因似乎是哪个秀女丢了东西,怀疑是另一个秀女拿的,渐渐就小声吵起来了,那个被诬陷的人气不过,搡了丢东西的秀女一把,秀女们都排得很近,还穿着花盆底,她被推得往后头倒,便重重的踩到了后头的人,一个挤两个,顿时就乱了。

  富察舒和就排在那被推了一把的秀女后头,她只来得及往边上躲了躲,却还是被带累身子失了平衡,但幸好没有摔跤,而富察舒和身后的秀女却是个不依不饶的,虽然没被踩到,还是怒气冲冲对富察舒和说了几句不好听的。

  能排在一起的,都是出身差不多、父亲官职也差不多的,按理富察家也不必惧怕任何人,但富察舒和还是跟那秀女致了歉,温言细语,的确是好家教、好脾气。

  那秀女被她这么一弄,反倒没意思了,又刺了她几句,但排在另一队的董鄂家的格格又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替富察舒和出头。

  程婉蕴听到这儿,下意识翻了翻那册子,这董鄂家她好像也有些印象。

  果然,上头写着“一等轻车都尉、礼部侍郎鄂尔多之次女,董鄂·明宁”。这个董鄂家正是顺治朝那个大名鼎鼎的董鄂妃的那个董鄂家!鄂尔多是董鄂妃的堂侄子,所以这个董鄂明宁是董鄂妃嫡亲的堂侄孙女。

  就康熙对董鄂妃的厌恶程度,程婉蕴倒吸一口凉气,这姑娘再好她也不敢沾边。

  听说当年正是董鄂妃所生的幼子夭折,转而想抱养康熙,佟妃才会吓得求当时还是皇太后的孝庄亲自抚养她的儿子玄烨,而这也导致康熙自幼母子分离。

  佟妃又命薄,好不容易儿子登基了,她的好日子来了,总算可以好好和儿子亲近了,却又在康熙二年就崩逝,才二十四岁。后来,康熙长大成人才会多次地悲伤地感叹:“朕自幼未能有一日承欢于父母膝下。”

  佟家原本与程婉蕴所在的程家一样,都是汉军正蓝旗的,康熙登基后哪怕还未亲政,也坚持将佟家抬到汉军镶黄旗,等了几年,把鳌拜解决了,立刻再抬到满洲镶黄旗。可见他心里对生母是多么的愧疚、怀念又遗憾,甚至将这份感情全转移给了佟家。

  而且,宫里都说董鄂妃是染了天花去世的,也是康熙当年会被传染天花的原因。

  康熙那会儿不受宠,染了天花被心里眼里只有董鄂妃的顺治随意打发了出宫避痘,甚至没有安排太医跟随,用的还是佟家给请的民间大夫,生死之际唯有奶嬷嬷孙氏陪伴,康熙怎么能不恨?为此,他登基那么多年,一个董鄂家的妃嫔都没有纳。

  董鄂妃的家族虽然还在朝为官,但都没有得到重用,各个夹着尾巴做人。

  三阿哥的福晋董鄂氏与这个董鄂妃的家族不是一家子,八竿子打不着,因此才能当上三福晋。否则也够呛。

  估摸着这个董鄂明宁也知道自己必然会被撂牌子,才敢这样仗义执言吧?

  不过,这场风波最后的走向却令程婉蕴感到迷惑——太监说最后是太子妃娘娘的妹妹和侄女儿出来调停,几句话就安抚好了丢东西的秀女和推人的秀女,还让她们解开了心防重归于好,丢的东西经过石家姑娘们一番询问、查找,也顺顺当当找了回来。

  两位石家姑娘一时名声大噪,都纷纷称赞她们的品性与德行,以及聪慧。

  程婉蕴:“……”可以演得再逼真一点,真的。

  这样的戏码程婉蕴之前也听说过,算是大选时比较常见老套的手法了,一般用在复选的时候比较多,因为这时候的秀女大多都是某个皇子福晋、宗室或者皇帝妃嫔的候选人之一了,所以用这种戏码来为自家姑娘扬名恰到好处,好增添些中选的砝码。

  在初选的时候用,就显得有些急了。

  宜妃和德妃来的时候,她们似乎在路上就听过这个故事了,笑眯眯对程婉蕴道:“两个石家的格格都这般好,太子嫔娘娘可是有亲上加亲的意向了?”

  程婉蕴只能尴尬一笑:“呵呵,娘娘们真会说笑。”

  她才不应呢!

  今日当属王嫔来得最迟,匆匆而来后歉意地向三人福身道:“嫔妾来迟了,请娘娘们恕罪。”

  宜妃当即“哼”了一声:“王妹妹日日要伴驾,自然忙碌,哪里有什么罪过呢?”

  王嫔也有些尴尬地落座。

  康熙天天传召王嫔伴驾,不是诗书唱和、就是赏花观月,高调得不得了,这是这段日子阖宫皆知的事情,宜妃不高兴自然是因为她还偶有承宠,王嫔越得宠,自然越发刺她的眼,最让她生气的是,翊坤宫也住了一两个模样水灵的年轻小答应,却一点用也没用,承宠的日子竟然还被生了三个阿哥的王嫔比了下去!

  德妃则微笑着不说话,她和惠妃、荣妃都不再承宠,这其中缘故却不大一样,惠妃是年纪最大,已经老了。而她和荣妃一般,是因连年生育过多,姿容衰退,这才渐渐失宠,荣妃失宠更早,她当年空出来的位置,正是德妃填了上去。

  如今她们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根本不会为了王嫔受宠一事像宜妃这般大动肝火。

  但德妃也觉着有些奇怪——王嫔之前虽然也受宠,却没有这般频繁,大多是皇上想起了她,才隔三差五翻她的牌子,但近来王嫔也十分主动求见皇上,送汤送水,缝衣裳做荷包纳鞋子,跟打了鸡血似的,真令人摸不着头脑。

  难不成她还想再生一个?

  若不是她是汉人,进宫又晚,她哪能养活三个阿哥?

  德妃心里有些不平,她和惠宜荣三妃生了那么多孩子,却都没有养活过三个阿哥过,甚至孝懿皇后和孝昭皇后连孩子都不给,皇上是个矛盾的人,一方面在乎满人血统,一方面又忌惮满洲勋贵,她们就像皇上手里的蚂蚱,想捏死就捏死。

  大选在唱名太监的高声下开始了。

  程婉蕴仔细看了富察舒和,果然人如其名,像一缕清风一样的小姑娘,眉眼虽然有些清淡,却透着一股安然、安定,她打扮得并不花枝招展,头上的簪子是小米珍珠串成的杜鹃花,还有一些则是通草缠成的簪子。

  大选三天了,程婉蕴第一次侧头向一旁端着托盘的太监示意:“富察氏留牌子。”随后,唱名太监便高声唱道:“一等男、云骑尉李荣保之女,富察舒和,留牌子!”

  这一声出来,宜妃、德妃以及王嫔,乃至所有在堂下阅选以及正在门外候选的秀女都惊讶纷纷侧目。那富察舒和似乎本人也没意料到,跪下谢恩时都慢了一点,但她终究是撑住了,得体地重新走回队伍中,无数视线立刻便像针刺一般落在她身上。

  在秀女们眼里,太子嫔娘娘眼光极高,大选三日了,富察舒和是太子嫔娘娘头一个点头要圈中的人。这意味着,她很可能能嫁给皇长孙或是皇次孙,至少也是候选人之一了,这已经足够令秀女们嫉妒了。

  富察舒和深吸一口气,退下时也仍旧维持着良好的仪态,只当那些或是嫉恨或是怀疑又或是惊奇的目光通通都不存在。

  宜妃挑了挑眉,她是没想到程婉蕴会圈中富察氏的,富察家出身不算差,但就如今富察家在朝堂中的官职来说,并不算很高,尤其在马齐和马斯噶都被降职的风口上,李荣保更别提了,他要不是几个哥哥都大度,好歹封荫了个爵位,还是个闲散白身呢!

  只能说,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哪里比得上钮祜禄氏啊,看看小十七的福晋,她挑得多好!估摸着今年不会有比他福晋身家更高更好的了,而钮祜禄氏本人也生得好又大气,虽然选这个十七福晋有点小心思在里头,但谁敢说宜妃挑选的十七福晋不好?她顿时觉着自己是个好养母了。

  德妃眯了眯眼,她却想到了另一层,程佳氏看来不想抬举石家呢,而且一点面子都不给,石家刚刚传出来的好名声,她回头就圈了富察氏。

  东宫不和这下要彻底摆在明面上了。

  哈,以后有好戏看了。德妃笑着饮了一口茶。

  随后,下一排的秀女又进来了,德妃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一排六个的秀女里,有个模样十分出挑的,纤长婀娜的身姿,杏仁眼、鹅蛋脸,肤如凝脂,娇俏可人,一身青色旗装,像春日里刚抽发出来的柳条一样嫩。

  她瞥了一眼程婉蕴,笑意更深了。呦,可巧了……这相貌品格,还真有几分神似呢。

  “汉军正白旗,邱氏,留牌子。”德妃整理着手上的护甲,悠悠出声。

  听说太子爷刚没了个侧福晋,皇上应该也想替太子爷再挑几个伺候的人吧?

  说起来,程佳氏多年盛宠不衰,东宫好多年没有进人了呢。

第148章 除爵

  程婉蕴没有留意到德妃的小动作,还以为她是想给十四阿哥多备几个格格伺候,因为就连宜妃也留了几个面貌较好、家世不显的汉军旗秀女,明摆着是给五爷、九爷备下的。

  王嫔也给十五阿哥留了个护军校出身的格格杜氏。

  今日的汉军旗秀女倒是格外受欢迎,留下的比前两日多多了,毕竟哪怕是汉军镶黄旗的,父兄身居高位的也有很多,跟外朝牵扯得多要小心不说,这样的家世怎么也给配个侧福晋才行,而今儿的汉军旗秀女家世差得多,反倒让宜妃、德妃和王嫔能随意圈人。

  程婉蕴也看上了个兆氏,一张讨喜甜美的圆脸,不算很貌美,但胜在生了一副笑眼,看着喜庆,她的祖父、父兄都是工部的主簿、员外郎,一家子匠人传承。

  程婉蕴问她在家做什么,旁人都说读书习字、弹琴作画,她说:“回太子嫔娘娘的话,奴婢在家受父兄熏陶,娴熟染衣做纸、木器铸釜。”

  宜妃、德妃闻言都“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声里有几分鄙夷。

  兆氏顿时涨红了脸,有些自卑地低下头。

  程婉蕴却心想,就你了。

  “工部主簿兆搏埴之女兆时晴,留牌子。”在宜妃和德妃异样的眼光下,程婉蕴温和地叫起,顺道让太监记下了她的名字。

  其他秀女也一言难尽:原来太子嫔娘娘喜欢这种?

  可这个兆氏和刚刚圈的富察氏又完全不同啊!不仅其他待选秀女摸不清程婉蕴选人的标准,就连宜妃、德妃和王嫔也觉着程婉蕴明面上瞧不出来,实则好深的城府,完全看不透。德妃甚至绞尽脑汁在想,这个工部的主簿兆搏埴什么时候成了太子的人了?

  太子如今不仅握着户部,连工部也不知何时伸手进去了吗?

  工部不是被八爷和纳兰揆叙把持着么?

  程婉蕴被她们看得也有些困惑:怎么了这是?都盯着她瞧做什么?这小姑娘……稀有专业对口,很难得的好不好。就跟后世大学那种甲骨文专业啊、古生物专业啊、柳琴专业啊,冷到整个年段只有一个学生,那都是重点保护对象。

  正白旗就要看完了,两个石家女排在队列里上来了,王嫔顿时紧紧抿住了唇,程婉蕴眼神也有些飘忽,她轻轻咳了一声:“青杏,扶我去更衣。”

  宜妃似笑非笑地瞥着程婉蕴站起身来离开,又看了看太子妃的妹妹,再用余光扫了眼面色忽然就僵硬铁青的王嫔,顿时心里就有数了,她笑眯眯地让石家六娘上前来说话,东拉西扯问了一大堆,眼见王嫔那张脸已经气得黑云罩顶,宜妃轻飘飘地笑道:“这样好的姑娘……王嫔娘娘您说是不是?石家六娘,留牌子吧。”

  王嫔腾地就站起来了,对着宜妃怒目而视,冷笑道:“宜妃娘娘那么喜欢石家姑娘,是为五爷预备的,还是九爷预备的啊?”

  宜妃吃惊道:“哎呦,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家老五和老九与自家福晋琴瑟和鸣,府里两个侧福晋也满了,怎么会是给他们预备的呢?这不是见了石家六娘觉着亲切么,你瞧她这眉眼,与太子妃娘娘多相似啊,活脱脱是个小一号的太子妃娘娘呢!多好啊,配您膝下的老十五、老十六不是正好嘛!本宫看你正走神,这好姑娘可难寻,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还不赶忙替您留的牌子嘛。”

  王嫔望着宜妃,倒不慌乱了,接着冷笑道:“老十五和老十六的福晋,皇上已经有了打算,就不劳宜妃娘娘操心了,我家十五、十六也没那个福分能娶到太子妃娘娘的妹妹,宜妃娘娘既然这般喜欢石家姑娘,便留着配自家的儿子吧!还有……原来在宜妃娘娘眼里,五爷、九爷和五福晋、九福晋竟是琴瑟和鸣的?嫔妾倒是不知道原来琴瑟和鸣还有这一层意思呢,还以为您想让五爷、九爷停妻再娶呢!”

  “王氏!你大胆!”宜妃也豁然起身,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她的两个儿子都和自家福晋相看两厌本来就是宜妃心里的一根刺,王嫔拿这个来刺她,怎能不叫她面上无光?她方才要留石六娘的牌子,不过是为了报王嫔这段日子分润翊坤宫的宠爱的仇,故意为之罢了,谁知王嫔跟吃了枪药似的,平日里不声不响的,今儿倒抖搂起来了。

  王嫔紧紧捏着拳头,她不能退,她若是退了,她的十五怎么办?强壮胆气,王嫔寒着脸瞪着宜妃寸步不让:“嫔妾再奉劝宜妃娘娘一声,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今儿暑气重,两位娘娘,嫔妾身体不适,先行告辞!”

  说完,竟就这般拂袖而去。

  留下气得直运气的宜妃和看了一场好戏意犹未尽的德妃,以及站在那儿已经无地自容的石六娘,还有懵圈不知该记名还是不记名的太监。

  “宜妃娘娘,这……这……”太监捧着花名册捏着毛笔不知所措了。

  “又不是本宫要娶儿媳妇,好心当成驴肝肺!王嫔不愿意就罢了,还来问本宫做什么!”宜妃气得不行,亦甩袖离去,“本宫也懒得看了!摆驾!”

  那太监只好缩着头,默默把石家六娘改成了撂牌子。

  “这一排,都撂牌子!”太监连忙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