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凉喵
木沐一脸苦恼:“这就?走?了呀,我?还?没决定要不?要去龙虎山呢。”
桂枝噗哧一声笑了:“你这丫头,人家?什么时候请你去龙虎山了?”
木沐振振有词:“他请福宝了呀,福宝不?去,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讨厌,我?还?没决定好他们就?走?了。”
木沐跑去找晓晓,晓晓已经决定好了,她想去龙虎山。听说?道士们走?了,晓晓拉着木沐跑去找福宝。
“福宝福宝,你快叫花花过来,我?们骑着花花去追道士,我?们要去龙虎山!”
福宝穿着短袖短裤,提着巴掌大的?小竹篮正?要跟着奶奶出门去地里:“花花赶不?上他们,等?下次吧。”
木沐和晓晓有些失望,唉,他们也跟着族长奶奶去地里吧。
行?侠仗义,消灭妖邪不?是日常事务,种田种菜才是大家?最操心的?事。
山下青苍河的?河面上已经走?不?了船了,再过些时日河水只怕要见底干涸了。木怀玉上午去后山上寒潭走?了一圈,寒潭还?没有受影响,一切如常。
但是,汇入到木家?寨的?小溪水流变小了。
去年溪水流量大,水流急,溪间激起的?水飞起,还?会打湿连接北坡和南坡寨子的?廊桥桥面。
木玄玑从桥上过的?时候都要小心,别踩滑了摔倒。现如今溪水水流变小,再也飞溅不?到桥面上来,桥面上十分干燥。
木家?寨下面层层叠叠的?水田已经整理好了,田里的?泥被翻过来挖得细细的?,溪水泡了两三日,这两天正?准备种下禾苗。
“山上气温低,咱们山上种水稻的?时间也比山下晚十几天,咱们拦水灌田,对?他们山下也没什么影响。”
“上周林梅叫鸽子送信上来,说?他们青苍大队的?水稻都已经种完了。”
木怀玉叹气:“把水稻种到田里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好几个月,用水量大着呢。后面用水跟不?上,今年这水稻也是白搭。”
“福宝,你算过天气吗?”
“算过,最近都没有雨水。”
入道之后,她算卦比之前更准了,她对?国运和天时都推算过,还?是和以前一样。
云霄山下的?这些农人,依靠着青苍河千百年来都没碰上过什么天灾,今年形势这般难,只怕要难过了。
林梅虽然积极干活,实际上她更相信族长和小族长,所以她对?今年秋收没有抱多少希望,暗中交代木家?族人,手里的?粮食要捏紧了。
另外一边,张道兴带着师弟们回龙虎山,一路上看?到的?旱灾比云霄山那?边还?严重。
回到山上,掌门也无心研究符箓,桌上摆着的?是各种经书,都翻在求雨那?一页。
“掌门,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赶紧过来帮我?看?看?,我?想办个求雨的?道场,还?没选好黄道吉日。”
张道兴丝毫不?给面子:“您又?不?擅长求雨,您自己上还?不?如找个厉害的?来。”
“和我?同一辈的?都死绝了,我?不?自己上,还?能指望上你们?”
张道兴脸上一笑:“我?们师兄弟这一辈儿?您是指望不?上了,不?过下一代的?孩子里面有个好人选。不?过就?算你亲自去请,人家?也不?一定答应。”
“谁?听你意思不?是咱们龙虎山的?人?”
“当然不?是。我?说?的?是云霄山的?灵巫家?族继承人,木玄玑!”
第17章
“云霄山木家。”
掌门张春秋念叨着这几个字, 老人家半晌才?想起来:“汉时传下来的那个?专门给皇帝当大祭司祭拜天地那个?”
“可不就是那家嘛。”
张春秋摸着胡须说:“这都多少代了?他们家还有后人?”
“人家家族一直定居在深山,从清末到?建国前,闹得最厉害那几十年他们家都没受影响, 您说他们家后人还在不在?”
张春秋撇嘴:“有后人在又如何?没有继承祖先?本事的后人, 断了传承也就是个普通人。老道我也活了六十余岁了, 一次也没听说过?木家的名号, 说明他们家至少?两三代都没出过?什么能人。”
两三代都没出过?能人, 基本上?传承就断了。
张道兴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到?师父身边,掏出一张五雷符拍在师父手心:“以前的事情我不清楚, 不过?木家的传承确实还在, 下一辈木家人还出了天纵奇才?。”
张道兴羡慕道:“两岁就已经入道,我亲眼见到?她画五雷符, 画上?古阵法, 用咒术咒杀千里之外的黑巫。”
“你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
张春秋对张道兴说的天纵奇才?心怀疑问, 直到?他拆开五雷符,整个人都震惊了, 说话都结巴起来:“这……这是……”
“这是五雷符。”张道兴好心说道。
他的好心换来师父一巴掌:“孽徒,我能不知?道这还是五雷符吗?”
他震惊的是这道五雷符怎么灵气这么足!他画的五雷符跟这道五雷符比起来, 简直不堪入目。
“你不是说你亲眼看到?她画的吗?他用了多长时间才?画出这张五雷符?”一天?还是两天, 还是一个月?
要画出成色这么足的五雷符,只怕要酝酿很久才?行。
张道兴不由?得有些可怜师父,真不想告诉师父人家随手就画出来了,一分钟一张真的完全不夸张。
张道兴脸色涨红,迈着老寒腿在屋里走来走去:“不可能, 天底下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 这可是五雷符啊!”
张道兴也无奈,这世上?的事情真是让人无处讲理。
他们这些平庸者?努力一辈子, 也达不到?人家的起点。换成个钻牛角尖的人,肯定会想这一辈子活着有什么意思。
张道兴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心里庆幸他们这一代能出木玄玑这样一个天才?。同?时代有这样一个天才?,他活着的时候玄学界有所依仗,一定会太平许多。
他和?木家那个小?女娃差了一辈,他死了的时候她肯定还活着,相当于有人兜底了。
张道兴喜滋滋地?把这话告诉师父,换来张春秋一顿骂:“咱们龙虎山是玄门第一大派,你是咱们龙虎山下一任掌门,能不能出息点?”
张道兴简直无语,天赋这个东西,没有就是没有,难道还能以他的意志为转移?
张春秋也懒得跟他说掰扯,只说:“木家那个小?女娃画五雷符如若真的这般容易,想必她不仅自身修为过?人,她对天地?之道也有独特的理解。”
这就意味着,她对如何操控天地?之灵力应该也十分有心得。
“人家是灵巫家族,祖上?还出过?大祭司,要论?祭祀沟通天地?,咱们龙虎山就一定能比得上?她?”
如果木家名副其实,他们龙虎山肯定是比不上?。龙虎山的看家本事本来就不在这上?面。
张春秋踌躇了一下,想到?两岁多的年纪,还是下不了决心:“要不你把木家人请到?龙虎山来,我当面看看。”
“请过?来呀?”张道兴觉得希望不大,木大师原本就不希望孙女出远门。
张春秋气得拍桌子:“你不去问问怎么知?道人家不肯来?她不来,难道让我这把老骨头去爬云霄山,亲自去木家见人?”
打量一番自家师父的老胳膊老腿,得,不是他看不起师父,师父还真不一定能爬上?云霄山。
张道兴刚回龙虎山,就给木家人写信,邀请他们去龙虎山游玩。
木怀玉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正?组织族人忙活给稻田灌水,连下山的空档都没有,哪有空出远门,直接给拒了。
“族长,这才?刚立夏太阳就这么大,早上?放进田里的水傍晚就给晒干了,真是愁死个人。”
木怀玉在田间地?头转了一圈,吩咐灌水的人:“可以每天放水,不过?一次不用放太多,保证田里有水就行。”
“如今禾苗还太矮小?,等禾苗长大一些,层层叠叠的禾叶能把空着的地?方都遮盖上?,太阳不能直射到?田里,水分蒸发就少?了,用水量就少?了。”
山上?梯田用水量大,山下的稻田毫无遮挡,天气热时用水量比山上?梯田还大。
况且,山下的稻田面积可比山上?宽多了,为了保证这些水稻活下来,青苍河水都快被抽干了。
为了多留住水,最上?游的青苍大队修建了简易水坝,把水都拦下来,都灌进自家田里。
青苍大队修水坝拦水,下面的大队就不干了,跑去青苍大队的水坝处闹事,双方都火气大,最后还打起来了。
长宁公?社书记赵文书听说水坝那儿两个大队的青壮打起来了,他骑着自行车火急火燎地?赶过?去:“干什么呢,干什么?都吃得太饱了是不是,有体力打架怎么没体力去地?里多干点活?”
把双方都制止住,赵文书把魏海揪出来:“你这个大队长怎么当的?你看着他们打架你不拦着?”
魏海表情凶得很:“我是青苍大队的大队长,要是自己大队的地?都种不好,我当什么大队长?”
隔壁大队的人不乐意了:“你们青苍大队吃独食,云霄山又不是你们一个大队的,凭什么云霄山流下来的水被你们大队全拦了?”
“就是,你们大队田里有水,我们大队的水田都成旱田了,水稻能长得好?”
“你们青苍大队做事不要做得太绝,否则到?时候就不是我们大队来找你们说理,下面还有七八个大队等着用水。你们自己想想。”
在青苍大队的人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两个手里提着挖淤泥的簸箕,把簸箕一扔,人就挤上?前去:“想抢水就直接上?,我们青苍大队不怕你们。”
“就是,谁怕谁是孙子。”
“都上?啊,别只会用嘴巴放屁!”
两边吵出火来,站在中间控制场面的赵文书不知?道被哪个龟孙子踢了一脚,疼得他直抽气。
也顾不得身上?疼,本来双手还把着自行车,他怒了,把自行车推开摔地?上?,扯着嗓子骂人:“我看你们不仅懒还蠢得跟猪一样,现在谁家不缺水?咱们公?社十来个大队,河里这点水够几个大队用?我看也别种田了,为了这点水以后几个大队每天排队打一场好了!”
“哼!赵书记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你说怎么解决!”
“找挖井队去挖井啊!云霄山这片地?方自古以来都不缺水,地?面上?的水没了难道地?下水也没了?我就不信了!”
青苍大队一个小?子大声说:“谁说没有挖水井,我爸我叔他们前天挖水井了,挖了十多米都没看到?水。”
“说你们蠢得跟猪一样还怎么说错,你要找准位置才?挖的出水不知?道?没找到?地?下水就乱挖,你们挖出来的那叫水井?那叫土坑!”
赵文书骂骂咧咧叫两边人都散开:“老子求爹爹告奶奶跟县里申请打井的技术员过?来,你们倒好,不想着给我帮忙省事儿,一天天就知?道给我找麻烦。”
“都滚回去,大队干部都给我管好了,以后哪个大队闹出事情你们那个大队打井就排在最后面。听见没有!”
“听见了。”一群人被骂得抬不起头来。
赵文书雄赳赳气昂昂:“没听见我的话啊,还站在这儿干什么,回去啊!”
隔壁大队领头的那个小?声问:“那他们青苍大队的水坝……”
“水坝先?留着,回去通知?你们大队长明天一早去公?社开会,以后所有河水平均分配,一个大队放一个小?时,轮到?那个大队接水的时候其他大队不准在中间拦。”
“我的话先?撂在这儿,用水平均分配,这点水能灌溉多少?田地?就灌溉多少?,都不准来找我闹,谁闹就断了谁家的水。”
得到?一个结果,也都不堵在这儿了,一个个都回去了,只剩下青苍大队的人。
骂完人,赵文书赶紧把摔地?上?的自行车扶起来,心疼得东摸摸西擦擦,幸好没有摔坏。
赵文书看魏海一眼:“别站着了,不是要修水坝吗,赶紧的,把水坝修好,一会儿我有话要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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