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穆幕
带配上两张一模一样青涩秀美的脸蛋,和受到惊吓后瑟瑟发抖的样子,那公子当场就立了起来。
如此丑陋不堪的行径,让原本脸皮子长得还不错的公子瞬间变得猥琐恶心起来。
锦绣庄东家嘿嘿笑了两声,一边夸公子龙精虎猛真男人,一边退出去还不忘把门关严实了,免得闹得厉害被两个小丫头跑出来。
以至于那公子在被双胞胎联手差点踹成太监的时候,都没在第一时间逃出去。
“早早,我们会不会被打死?”柴房里两个小姑娘被怒急的锦绣庄东家扇了两个耳光,其他倒是没有动她们,应该是要等那个公子来处置她们。
“会比被打死更痛苦!晚晚怕吗?”她们在这庄子上四五年了,那些想要反抗想要逃跑的姑娘不是没有,来要闺女的家人更多,但是没有一个好下场的。
“不怕,和早早在一起晚晚不怕!”这附近的镇子和村庄都被围在这山水里头,哪怕离天子所在的都城不过四五天的路程,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嗯,我们都不怕!我们会干干净净的来,也会干干净净的走。”
“好。”双胞胎小心翼翼地从头发上拔下头上的铜梳和磨尖的铜簪。
看着手指上的压痕晚晚心中遗憾:可惜了,拿到这把铜梳的时间太短了,又有人看着,两人抓到机会就拼命磨都没多锋利,要不然之前就不是用脚踹那狗东西的下三路了,而是直接把那孽根切了!
拿着铜簪子的早早也同样遗憾:没想到那狗东西被狠踹一脚还爬得飞快,也没想到外头守着的人动作这么快,她都没有来得及拔簪子就把她们按住了。
不过现在也好,这跟簪子可以送她们姐妹俩走得轻松一点。
突然外头喧哗声四起,尖叫声哭喊声呵斥声此起彼伏。
早早和晚晚赤着脚扒到了柴房门口的缝隙里往外瞧,却只能看见火光中人影不停的晃动,但光听这个声音双胞胎就知道肯定是出大事了。
那么她们还是不要着急死了,先等等看后续。
虽然不太可能,但是万一呢?
能活着谁还愿意去死啊!
第38章 亡夫诈尸第十天
疼得青面獠牙的公子躺在床上不停的呻×吟, 白胡子的老大夫皱着眉头给他仔仔细细的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倒不是替躺床上的货色惋惜, 而是悲叹自己的命运多舛。
那地方正充血呢, 被狠踹一脚,当场断了不说, 下头的球都坏了一个,这还怎么治?他又不是神仙!
但是看旁边的锦绣庄东家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恐怕这公子哥儿来头不小, 到时候他治不好虽然不一定会死, 但是迁怒是一定的。
哎哟!造孽呀!
他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遇到这种要命的事情。
“公子到底怎么样,怎么治?”锦绣庄东家压着声音惊惧颤抖, 双眼死死盯着老大夫,就怕老大夫嘴里说出不好的话。
老大夫倒是想治, 但他没这个本事啊!
于是摇了摇头:“老朽无能, 就算能治好也怕是不能用了。”
锦绣庄东家脑子嗡了一下, 整个人都晃了晃, 听到答案的公子更是怒吼一声也不顾痛了,抬手抓着圆枕就朝最近的老大夫扔过去, 把老大夫吓得立刻趴了下来:“胡说八道!给爷把这诅咒爷的死老头打出去!立刻收拾回京!京都有的是名医!”
和那公子一起来的下人们虽然没有被人踢到,但是正在兴头上听到自家公子被两个小娘们踢坏了下面, 又惊又怕, 那就跟大冬天一盆冰水从头浇下来, 整个人从里到外都哆嗦了。
别说什么睡女人了, 以后搂婆娘怕是都得有心理阴影了。
万一要是公子真的出了事儿,回去之后哪还有他们的活路?于是听到吩咐立刻动起来, 还有长了个心眼的,让人把锦绣庄的东家和已经关在柴房里双胞胎一起捆了带着上路。
有了这三个罪魁祸首挡着京都大人夫人的怒火,想来他们也能留一条贱命下来。
然而不等他们出去动手,外头就喧哗起来,紧接着就是许多的脚步声朝着这儿奔来。
关起的房门被踹开,一个照面屋子里的人都还没看清来人的脸,就全部被按着脑袋压到了地上。
“反了,反了!反了天了!”原本就怒火冲天的公子听着外间毫不掩饰的巨大声响,“谁不要命了,老子扒了他的皮!”
“哦?”顾越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修身棉袍,披着纯黑色的斗篷,斗篷上还沾染着细雪,大步跨内室,看着在床上勾着身子面目狰狞的男子,冷冰冰地开口,“让本官看看,哪位英雄豪杰想要扒本官的皮?”
公子听着有些陌生的声音,看向来人就想要骂,结果看清对方脸的那一刹那,原本就疼得惨白的脸直接退去了最后那一点血色,嘴唇在哆嗦,魂灵几乎吓得出窍:“顾……顾越?”
“正是在下。”顾越冷笑一声,“我当是谁,原来是信阳伯家的三公子啊!”
信阳伯三公子习保两眼发黑,一口气没喘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顾越扔下【废物】两个字,转身往外走:“里外搜罗清楚,这上上下下一个都不要漏了。”
现成的书房,花名册锦绣庄里外的账册都在书房,很快从后头主院房间里搜出来金银珠宝数箱,还有一叠的账册,上头记载着自己送礼和接受礼物的人家。
顾越:挺好,省了他不少事情。
锦绣镇附近这一片接下来会经历大概半个多月的清洗,但此时此刻不管是锦绣镇之外的地方还是京都还什么都不知道。
大家现在最重视的就是腊月二十四的宫宴。
因为宫里已经透出消息来了。
皇子公主们都已经成人,一直以来皇后都没有过问这些皇子皇女的婚事,全由他们的亲娘和背后的母家来筹谋。
原本大家都还想要观望观望,但是没想到被最小的五皇子姬承庆拔得头筹,于是上头的三位皇子和两位皇女都坐不住了,这些日子纷纷向皇后递话。
皇后无所谓他们的想法,毕竟只要她儿子健康活着,下头的再折腾也没用,索性过年前一起解决了,就允了其他五位宫妃,每人一张宫宴的帖子。
具体你们想和谁家联姻,自己商量吧。
突出一个漠不关心,平等冷漠地对待每一个人。
其他几位宫妃母家本来就在宫宴的邀请名单里,这多了一张自己做主的帖子便要好好斟酌一下还可以邀请谁,这对于她们这些宫妃是机会,对于被邀请的人家来说同样也是机会。
只有合阳宫的淑妃没有丝毫犹豫:“把帖子给我嫂子送去,让她带着两个侄女一起进宫,这么大了我还没见过呢,这次是好机会,两个侄女也该相看起来了。”
“是,娘娘。”身边的宫人立刻应声带着帖子和另外的礼物出了宫前往信阳伯府。
而信阳伯府里正上演一场好戏,原因是因为原本应该在书院的老三习保不知道上哪儿去了,而作为妻子的王氏一问三不知。
这还得了,信阳伯夫人立刻怒火中烧,让儿媳大冬天在院子里跪着,自己急匆匆差人等在府门口,等丈夫回来就要让人去寻她的宝贝儿子。
“小姐,姑爷是从书院里跑的,跟您有什么关系,夫人怎的如此不讲理!”王氏的丫头给她举着伞,眼看着天色渐晚,信阳伯夫人让看着儿媳的两个婆子已经躲到屋里烤火了,只偶尔冒出来看一眼王氏有没有好好跪着,其他就不管了。
冰冷的青石板隔着厚实的皮裙依旧刺骨,王氏面无表情地跪在院子里,听到身边丫头的话连回话的欲望都没有。
当初她嫁进信阳伯府的时候多高兴啊,谁知道丈夫被换了不算,还是这么一个烂人!
但她这一房本就只是一个父亲,偏偏她父亲还不争气,想来正是因为那老婆子知道他们那一房无人给她张目,她那个父亲只要给钱什么都答应,所以才那么肆无忌惮地换了婚事,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毕竟信阳伯家的老三小小年纪不学好,圈子里都知道那是个火坑,若知道男方是习保,族里是根本不可能同意结亲的。
她当时相看的明明是庶出的二公子习宽,谁知道洞房的时候居然换成了习保。
王氏的眼中都是麻木,她现在活着也就只是单纯的活着而已。
夜逐渐深了,有丫鬟悄悄摸了过来将一块厚实的垫子,塞给了王氏的丫头,这是大奶奶院子里的丫头。
大奶奶和善,也没少被夫人磋磨,唯一比王氏好的,就是大爷会护着,而且夫人是继夫人,在原配所出的子女面前腰板子没有那么直,更何况,大爷的同胞妹妹是宫里的淑妃娘娘,夫人最多嘴上骂一骂,不像对王氏动辄就下跪抄经书。
三房院子外头的暗处,一个年轻的男子紧紧握着拳头,却不敢轻举妄动惊动了周边的人,要是被人看到他,对院子里跪着的人来说又是一桩无妄之灾。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和王氏议亲的信阳伯府二公子习宽。
习宽是在灯会上第一次见到王氏的,他们不小心被挤到一起,年轻的姑娘腼腆又害羞,像一朵开在枝头微微颤颤的梅花。
从那天开始梅花也开在了他的心头。
后来他在同窗的婚宴上巧遇了她,才知道她是王家的姑娘,那一瞬间他其实是有些悲伤的。
因为王家出了承国公老夫人和夫人,他们家的姑娘就是配信阳伯府的嫡子都绰绰有余,他这个庶子哪里够的上王家的姑娘。
但偏偏命运如此神奇,她虽然是王家的嫡出姑娘,但是她那一房已经落魄,父亲一事无成,又无兄弟撑起门楣,实在处境堪忧。
他觉得自己甚是卑鄙,但卑鄙就卑鄙吧。
这样一来,他这个伯父庶子和她这个落魄嫡女倒也门当户对了。
婚事出乎人意料的顺利,他还以为他们家的好夫人定然要在里头作妖,谁知这一次夫人格外的好说话,以至于一直让他心里七上八下。
果然他的预感没有错,迎了亲回来后他没喝几杯酒就不省人事了,等到醒来,他迎回家的佳妇居然成了弟弟的媳妇儿。
他闹了吵了,结果就是被打的下不来床,王家也在回门后上门要说法,但王氏的亲父都认了这门婚事,其他王家人自然无话可说。
可笑,真是可笑!
这哪里家,这就是一个贼窝子!
从那之后他过了一阵子借酒消愁的日子,但是俗话说得好借酒消愁愁更愁。
贴别是心爱的姑娘婚后日渐凋零,他心头之爱却被夫人母子作践,他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姑娘受欺辱,从婚前娇美的样子变成如今的麻木不仁。
习宽并不能在习保的院子外头多待,只看了一会儿就不得不离开了,然后就遇上了送了帖子正赶回去的宫人。
宫人进来的时候就有人跟她说三房里头的事情,这宫人是跟着淑妃一起进宫的,家里人还都在信阳侯府当差,三房这桩事情她心里也知道怎么回事儿。
和淑妃娘娘说起的时候,都觉得这继夫人母子俩有毛病。
明明是习保名声不好寻不到名门贵女,搞到要抢兄长的亲事,新婚之夜换新郎才将王家的姑娘弄成了三房的儿媳。
结果人进门之后,转头又觉得儿媳虽然姓王,但是嫡亲的父亲不着调又没有亲生的兄弟帮衬,实在是不堪,就看不起了。
这母子俩也不想想,若是那三奶奶家,父兄争气,他们母子还敢不敢换新郎,也不怕被人家父兄打死!
淑妃当年没进宫的时候可没少被继夫人磋磨,明明是差不多的年纪,刚来的时候自家娘娘还当她小姐妹一样相处,谁知转头人就勾引了侯爷做了娘娘的继母。
娘娘那个恶心,可别提了。
宫人想了想给大奶奶送她出门的丫头留了几个字【三房,周家】。
那丫头立刻点头,然后就悄悄将话递到了二爷身边的小厮耳朵里。
于是习宽刚回到前院就听小厮给他说悄悄话。
“二爷,不如您给承国公府的夫人传个信,好歹捞一捞三奶奶。而且这冰天雪地的再厚的垫子也不顶用啊。”原来大奶奶送的厚实的垫子其实是习宽这边递过去的。
三奶奶嫁进来还不到三年,人已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王家那边有亲爹放任不好管,但同是王家的姑奶奶,承国公府的老夫人和夫人会看着自家的姑娘受这个罪吗?
就算她们真的不管,他们递个信也就是跑个腿的事情,对三奶奶也没有什么妨碍。
习宽闻言立刻点头,想到前阵子大长公主和长乐侯家的那一摊糟心事情。
他莫名觉得这事儿就算周家的老夫人和夫人不管,但要是求到那位三姑娘面前,说不得她还真能管上一管。
于是宫宴的前一天,周明妍从珍珠嘴里知道了信阳侯府的这一桩污糟事情。
周明妍想到姬长恒传过来的信息,说是锦绣镇上头的保护伞有一把估摸着就是信阳侯府,她没忍住挑了挑眉,这不是巧了么!
锦绣镇那边太远她够不着,信阳侯府可不就在眼皮子底下,还不让她泄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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