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芥子火
被称作孟茹湘的女子,脸色发白,她轻咬下唇,“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做错了什么?”
“本小姐就是看不惯傻子!”那女子双手环胸,趾高气扬地走到顾烟罗面前,“像你这种傻子,有什么资格跟本小姐在一起读书?真是晦气!”
她瞪了顾烟罗一眼,迈步踏入惠安堂内。
身后的其他几位贵女,纷纷跟上前。
等惠安堂内人基本到齐,众人一起等司业时。
顾烟罗对着明月和舟舟道,“把门锁上。”
明月和舟舟茫然地走上前,把惠安堂的门落了锁。
下一瞬,惠安堂内传出一阵阵尖叫声。
孟茹湘听到声音,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没有半分血色。
她踮起脚,从窗子的缝隙里看进去,就看到,那惠安堂内,遍地都是蟾蜍,还有水蛇,缠在方才那个泼她的女子身上。
平日里高傲的世家贵女和纨绔少爷们,全都大惊失色,狼狈不堪,一脸惊恐地乱窜。
一群人,顿时混乱作一团。
孟茹湘的眼睛都亮了。
她诧异地看向身侧的顾烟罗,呆滞地眨眨眼,“顾、顾大小姐,你——”
“爽吗?”顾烟罗歪头看她,一副懵懂无辜,不谙世事的模样,但漆黑的眸子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
孟茹湘家境贫寒,她是凭借刻苦读书才进入国子监的,所以在这里没少被欺负。
这些世家贵女们,最擅长地便是仗着家中权势作威作福,肆意欺辱她。
她从未见到他们如此狼狈落魄的模样。
即便心中依旧有些惧意,但孟茹湘能感觉到,她的心中,逐渐升腾起一股肆意畅快的感觉。
“有、有点。”孟茹湘无措地揪紧衣角,她浑身都湿透了,被泔水浸湿,但顾烟罗的眼底没有任何嫌弃和厌恶。
“明月,把我的衣裳给她换上。”
明月立刻带着孟茹湘去换衣裳。
顾烟罗凝着屋内乱窜的众人,她眨眨眼,孟茹湘说只是有点爽,看来还是不够爽。
她看到拐角处,是方才那个泼她的女子,备好的几桶泔水。
臭气熏天。
“舟舟,帮我。”
顾烟罗拎起那一桶桶的泔水,打开窗子就往里面倒。
蜷缩在窗子下角落的女子,刚好就是方才那个泼她的,正脸色苍白躲在角落,抱着脑袋尖叫。
一桶泔水沿着她的头浇下来,把她淋成一个彻头彻尾的落汤鸡。
“谁!谁!”那女子尖叫。
却灌了满嘴的泔水,她当场呕了出来,顾不得抬头看是谁。
顾烟罗一桶接一桶的往里面倒水,一本正经的神色,不知道地还以为顾烟罗是在埋头做苦力。
倒完,她又把窗子关上。
拿着惠安堂的钥匙,慢条斯理扬长而去。
顾烟罗来到司业所在的松香阁,她乖巧跟守在松香阁前的小厮道,“我有问题想叨扰司业,可以进去吗?”
小厮通报完,便一脸和善地引顾烟罗踏入松香阁内。
她摊开书袋里装的竹简,“司业,昨日我研究尚书中的这几篇文章时,有很多问题不懂,烦请司业能给弟子答疑解惑。”
司业最喜欢的便是顾烟罗这样的监生,愿意主动思考学习。
他立刻接过竹简,两人就顾烟罗标注的几个问题探讨起来。
香炉内檀香袅袅,一片祥和宁静。
而不远处的惠安堂内,混乱,狼藉,不堪入目。
有人想冲进去把他们的小姐少爷救出来,却连锁都打不开,只能无助地守在外头,想办法去砸窗子和门。
一声声哀嚎从惠安堂内传出来,听得外头的人心惊肉跳。
孟茹湘换好衣裳回来,看那群人还在里面被折磨,不免震惊,这个传说中的顾大小姐,手段竟如此果决!
她眼底划过一抹敬佩。
此生,她最羡慕的便是这样的人!
……
那群欺负顾烟罗的贵女少爷们,被禁在惠安堂内折磨了整整半个时辰。
平日里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世家少爷,被吓得屁滚尿流,魂飞魄散。
而那几个欺负顾烟罗最猖狂的世家贵女,书案上都洒了吸引水蛇和蟾蜍的药粉,被咬的最为凄惨,一个个都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司业得知此事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
他不察自已竟然跟顾烟罗探讨如此之久,连忙起身,前往惠安堂。
惠安堂的门被踹倒在地,那些水蛇和蟾蜍,都被抓了起来,整个惠安堂内,散发着一股恶臭。
顾烟罗跟在司业身后抵达惠安堂时,那些世家贵女少爷们,几乎是从灵魂中震出的恐惧,纷纷剧烈往后退了一大步。
这顾烟罗就是个疯子!
有人气不过,指着顾烟罗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小贱人!你竟然如此睚眦必报!我们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就要用这样阴毒的手段来折磨我们!司业,你要替弟子们做主啊!”
司业眉心紧皱,显然是不信的。
他冷声开口,“你们别觉得顾大小姐傻,便随意诬陷她,方才的一个时辰内,她一直都在松香阁与老夫探讨《尚书》,怎会有时间来此作乱?”
司业对顾烟罗越欣赏,对这些纨绔子弟们便越发厌恶,“你们来到国子监,整日想的只有吃喝玩乐,就因为顾大小姐傻,你们就肆意欺辱她!别以为老夫不知道你们做的好事!如今还要让顾大小姐出来定罪,真是无可救药!”
顾烟罗站在司业身侧,一脸无辜乖巧。
她附和着司业的话,点点头,眸子澄澈干净,是呀是呀,她多无辜啊,怎能污蔑人呢?
第40章 落水
那些贵女少爷们被气得脸都要扭曲了。
但司业不信她们任何人说的话。
只觉得他们是在胡闹。
限他们在半个时辰内,把惠安堂打扫干净,否则就不再授课。
然后便又带着顾烟罗离开,“顾大小姐,你别理会这些人,老夫继续跟你讲方才那篇。”
顾烟罗乖巧地点点头,“多谢司业。”
……
顾烟罗报复了一回后,接下来的时日继续来国子监,过得相当平安无事。
就算许箐箐想按照顾如月交代的做,她也怕被顾烟罗报复,默默不敢吭声。
顾如月看许箐箐这么废物,气不打一处来。
她在府中将养几日,便又咬着牙开始来往国子监。
她绝不能看顾烟罗在国子监内过得风生水起,她过得好,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尤其国子监还有裴洲。
万一她长时间不去,裴洲把她忘记,开始注意顾烟罗这个傻子了怎么办?
顾如月越想越慌,马不停蹄赶来国子监。
临行前,顾烟罗和顾如月一同上马车时,顾老夫人还扯着嗓子阴阳怪气地喊,“我们阿月要早些去书院,毕竟过不了几日就是礼部的选拔,肯定能被选入东山书院,便不必跟某些蠢笨的东西呆在一处了。”
顾烟罗:“……”
抵达国子监。
惠安堂内所有书案全都焕然一新,甚至连檐柱上的漆,都重新上了一遍。
顾烟罗坐在书案前,垂眼,认真思索着,顾老夫人的执念似乎就是去东山书院。
据她了解,如今东山书院内,几乎都是皇室子弟。
她对是否能去东山书院,本没什么心思,但如今顾老夫人三番五次用此事嘲讽她娘亲,那便,也试试看?
她不知道选拔要考什么,便将司业传授的,全都记在心中。
正垂眼凝神看着竹简时,顾如月走到她身前,“大姐姐,方才我听她们说,才知道你这些时日被欺负惨了,都怪阿月,没及时保护好大姐姐。”
顾烟罗抬眸,漆黑的眼直直盯着她。
又要做什么?
果不其然,下一瞬,顾如月缓缓开口,“阿罗,午后我们和裴世子一起去竹林斗琴吧。”
“阿月!你喊她去做什么?她一个傻子,连琴弦有几根都弄不明白,喊她去也是对牛弹琴。”
顾烟罗眯眸。
顾如月想跟她比琴技?
不可能。
她蠢不到这种程度,众人都知道她是傻子,一个傻子怎会弹琴?
就算顾如月赢了她,脸上也不见得有多光彩。
顾烟罗眸光微冷,莫不是跟裴洲有关?
她并未答应顾如月,却也没直接拒绝。
顾如月看有戏,唇角轻轻勾起一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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