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芥子火
但这场战争,无法避免。
为了西北的百姓,他们必须要打。
决战前一晚,顾夏风捏着陆文雅送他的荷包。
他眸光微暗。
明日何等凶险,他比谁都要清楚。
如今几个攻城的计策,下场几乎都是两败俱伤,他要做好准备,死在战场上的准备……
“你在想什么?”
陆文雅的声音倏地响起,顾夏风微微一怔,旋即抬眸,便看到陆文雅从军营外走近。
在她走近的那一刻,顾夏风将荷包藏起来。
“你在想明日的决战吗?”
陆文雅语气沉重。
顾夏风低低迎了一声,“文雅,明日你、你别上战场,按照计划你守军营,这也很重要……”
不等顾夏风的话说完,陆文雅便道,“你真觉得我什么都不懂吗?顾夏风,我没那么娇滴滴需要你的保护,我从小在西北长大,西北许多百姓对我而言,是我亲切的家人,这一场决战,不仅仅是为明成,也是为了我的家人们,你没资格剥夺我上战场,替家人作战的权利。”
顾夏风望着陆文雅那坚定的目光,他眸光复杂,“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这么说,但文雅,明日很危险,北洲君主已经被逼上绝路,他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守城。”
“正因如此,我才更要与你并肩战斗,我陆文雅从来不做懦夫。”
陆文雅的语气坚定到,让顾夏风的心中都生出一抹敬佩。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突然伸出手臂,将人拥入怀中,他手臂一点点收紧,“若我们平安无事,这场仗打完,便成婚。”
陆文雅被他抱住,听到这话的那刻,眼睫微微一颤,她没想到顾夏风会跟她说这样的话,脸颊蹭的红起来。
“你、你说真的?”
顾夏风重重点头,“真的。”
陆文雅心里冒泡一样,甜滋滋的。
她从顾夏风怀中挣出,不等顾夏风开口问为何不抱时,陆文雅双手捧住他的脸颊,毫不犹豫吻了上去。
顾夏风黑眸微微瞪大,呼吸声越发重了起来,心跳急促,似震耳欲聋。
“顾夏风,说好了。”
亲完,陆文雅往后退开,她红着脸说了一句,准备起身离开,却被顾夏风一把拽住手腕,“好。”
他低低说了声,便再次朝着陆文雅的唇上吻去。
……
这场仗足足打了半个月。
直到明成大军彻底包围北洲都城,断了北洲的粮草,终于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北洲皇宫内的金银再多,换不成粮草,军队的将士们吃不饱,便没有力气上战场。
这么耗了整整五日。
北洲君主甘愿投降。
明成使者抵达,两国签订条约,从此后,北洲成为明成附属国,北洲皇室再无权利掌管北洲。
陆文雅得知这好消息后,悬在心头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她欣喜地想去见顾夏风,却听到消息——签完协议后,北洲君主试图和顾夏风同归于尽,北洲君主身死,顾夏风受伤,正在赶回的路上。
陆文雅听到这话时,眼前有一瞬的恍惚,她拔腿便朝着军营跑去。
等见到顾夏风时,他后背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浸透。
“顾、顾夏风……”
陆文雅嗓音微微发抖。
顾夏风强撑着抬眼看她,疼的呼吸都在抖,却紧紧握住她的手,“我、我没事,放心吧,我答应了要娶你,就不会、不会死。”
陆文雅眼睛顿时红了。
军医开始为顾夏风处理背上的伤口,顾夏风咬紧牙关,疼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陆文雅心疼无比,她握紧他的手,“天杀的北洲君主,该将他千刀万剐!”
顾夏风知道陆文雅是担心他,努力平复呼吸,“他已经咽气了,往后边境的百姓,再也不用受苦了……”
“以后你也不用再受苦了……”陆文雅额头抵在顾夏风的眉心。
“等我们回京,便成婚。”顾夏风虚弱勾起一抹笑意,语气却坚定无比。
……
伤口处理的很快,是皮外伤,但伤的不轻,需好生休养一段时日。
捷报传回京城。
明成帝大喜,一众人要抵达回京。
顾夏风的身子恢复的很快。
抵达京城时,伤口已结了痂,不再影响平日生活。
顾夏风和陆文雅的婚事定在十二月。
元家担心十二月时间仓促,怕准备的不好,怠慢了陆文雅。
但顾夏风却急得很。
刚成为这京城内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刚获得不少京城内世家贵女的放心,便急切要定下婚事。
元家只能按照他的想法来。
与此同时,陆霄一家都回了京城的宅子内,为陆文雅的婚事筹备。
他们大婚那日,大雪纷飞。
京城内遍地是雪,迎亲的轿子不敢走,怕滑倒。
本想不如延期举行。
顾夏风却一袭红袍闯入陆家,二话不说将盖着红盖头的陆文雅横腰抱起。
迎着大雪,将他的娘子抱上马。
“就算今日雨漫京城,我也会将你迎回家。”
铁蹄在雪上踏过一道道痕迹。
红色嫁衣的衣摆在空中飘摇。
陆文雅弯起眸子,她抱紧了顾夏风的腰。
如那日她骑马,顾夏风坐她身后,抱紧她的腰一样。
第472章 番外二:萧铎(1)
写在前面:其实萧铎这条线注定是遗憾的,但有些读者想看他圆满,这个番外相当于平行时空的两人,接受遗憾的就不用再看啦。
——
萧铎离京前,寻人打听了当年那位罗大人家乡在何处。
日夜兼程。
半个月后,萧铎抵达罗家村。
罗家村四季如春。
生活在这里的百姓淳朴单纯,他们一眼便看出萧铎不是本村人,便有热心肠的大娘上前询问,“小伙子,瞧你眼生,你来罗家村是寻人吗?”
萧铎呼吸微紧,他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大娘可认识一个叫罗秋容的女子?”
“罗秋容……也姓罗?”大娘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她上了年纪,有些事已记不太清,但隐约觉得,这名字有些耳熟。
一旁走过来凑热闹的中年男子肩头还扛着柴火,“罗秋容,这不是那谁家……那个罗生家的独女吗?”
萧铎听到这话,他黑眸微微抬起,眼底划过一抹期待。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那罗生有本事的很!考上状元去京城当了官,还以为往后就留在京城内,结果没几年,那罗大人就辞官归乡,还带着他那个独女,当年下葬时,我们还看见了!小姑娘小小的年纪,死的可惜……”
下葬。
与他在京城内打听的消息一样。
“那她……葬在何处?”萧铎的声音渐渐嘶哑,彻底绝望。
从京城往罗家村赶的一路上,他什么都吃不进去,却抱着见见罗秋容墓碑的念头,硬塞进去些,苦苦撑至如此。
“葬在……”大娘微顿,想不起来。
一旁的男人便道,“当初那罗家姑娘病重,小小年纪就死了,村子里怕她带晦气,罗家人就把她葬去了十里外的深山里,那山……那山好像叫秦封山。”
秦封山。
萧铎问了路,一刻未停,便又翻身上马,朝着秦封山赶去。
“小伙子!秦封山险峻,你且等等,等村子里的猎夫上山同他们一起去,自己小心迷路……”
男子的话落入萧铎耳中,他只抬手挥挥。
他早已想通自己的后路。
见到罗秋容的墓碑,他便葬在离她最近的地方,这样去了地下,两人或许还能相见。
秦封山山势险峻,蜿蜒曲折,周围的村民要上山的话,都要组织大伙一起,否则迷路后容易被山上的野兽袭击。
萧铎并不熟悉地形,但他迫切想找到罗秋容的墓碑,便如无头苍蝇般,在秦封山内四处找寻。
马累的走不动,他就将马拴在山下,孤身上山去寻。
刚入山,雾气弥漫,看不清路。
萧铎一袭黑衣,修长身子微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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