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活命改拿修罗场剧本 第77章

作者:云山昼 标签: 穿越重生

  “去搜庙的人四处找过,见着了恶鬼残骸,却没发现他的鬼核——分明是被人偷走了。”蓬昀眯了眯眼,“奚姑娘为人族,恐怕嗅不见自己身上沾了多重的煞气!”

  原来那块石头是鬼核么?

  奚昭面色不改:“恶鬼都已死了,为何还要追查那鬼核的去向?”

  “百年恶鬼,岂能容得鬼核落在外人手中。”

  蓬夫子的袖中飞出道赤黑鬼气,缠在了奚昭颈上。

  “若从实招来,不过受些惩罚,还能留你条性命。要是不说,现下便随我去鬼域走一趟!”

  脖颈被勒得生疼,奚昭越发呼吸不畅。

  她强忍着那股窒息感,开口:“原是那东西,我一时没想起来——我放在里面了,蓬夫子若要,随我去取便是。”

  蓬夫子知晓奚昭是人族,自然以为她不敢顶撞。

  便一挥袖,散尽鬼气。

  “算你还知晓些分寸。”

  奚昭捂着脖子咳嗽一阵,带着他往后院走。

  路上,蓬夫子还在不断念叨,多是些骂她为人不正,敢与恶鬼勾结的话。

  奚昭一句都没搭理他。

  蓬夫子说得口干舌燥,忽觉越走越偏。

  直到看见一株高大玉兰,他停下,不耐烦问:“到底在哪儿?”

  “就到了,在那房里。”奚昭指了下不远处紧闭的木门。

  她上前打开了门,却迟迟没进去。

  而是站在走廊上,对着里面道:“先前不知道你是要吃这些,乱喂了些东西,难怪你不吃。”

  蓬夫子蹙眉:“你说什么怪话?”

  什么吃不吃喂不喂的。

  奚昭头也没回,往旁让了步,说:“吃了吧。”

  蓬夫子正想骂她莫名其妙,就见门后冲来一道黑影。

  跟小狗儿差不多大小。

  但又在冲出房门的瞬间,开始急速膨胀变形。

  最后化为一头庞然凶兽。

  那凶兽大张开嘴,震天怒吼下,朝他扑跳而来。

  蓬昀惊惧万分,朝旁躲去。

  却没能避开,被那凶虎生生咬掉条胳膊。

  蓬昀骇然大叫,冲着奚昭说:“殿下若知道,定要了你的性命!定要杀了你——啊!”

  “你是说知蕴?”

  奚昭摸了下脖子。那鬼气勒得倒不疼,但是磨着太崖咬出的伤了,一时刺痛难忍。

  “可蓬夫子心气太高,怕是没看出,她早对你起了杀心。如今也不过帮她一把而已。”

  蓬昀僵怔。

  就在他愣神的空当,那凶虎忽一转身,一爪拍在了他背上,震得他魂魄瞬间散去几分。

  -

  月楚临放下一本簿册,遥遥望了眼天。

  “公子!”小童子从外面匆匆跑进,连气都没喘匀便急道,“小公子来了信,说是岭山派又有魔物侵扰,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月楚临移过视线,垂眸看他。

  他问:“可有求助之意?”

  小童子摇头:“小公子说让大公子别担心,不算麻烦。”

  月楚临还想说什么,门上悬挂的铃铛突然作响。

  他转而道:“我知晓了,去吧。”

  小童子连连点头,忙不迭就往外跑。

  小公子寄了东西来,他还得抓紧时间给奚姑娘送去呢!

  等那身影跑远,月楚临不疾不徐地斟了杯茶,再才道:“寻我何事?”

  不多时,半空中浮现出一道近乎透明的人影。

  正是蓬昀。

  他不敌那凶虎,险些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哪怕竭尽全力,也只保下一口气儿,勉强逃出奚昭的院子。

  一出院子,他就径直找到了月楚临。

  这月府中,唯有他还能保下他的魂魄。

  “月公子!”蓬昀被绯潜吓得胆战心惊,伏地便作痛哭,“求月公子救我性命!”

  虽察觉到有鬼气靠近,月楚临却没想到会是蓬昀。

  且还只剩下些许魂气。

  “蓬夫子,究竟发生何事?”他起身,意欲扶起蓬昀,同时朝他体内注入妖气,帮他维持着魂体的稳定。

  感觉到魂体趋于平稳,蓬昀终于从大惊大惧之中勉强稳下心神。

  这一月在月府里住着,他看得清清楚楚。

  月楚临和那奚昭根本没多少往来。

  一边是感情并不深厚的客人,一边是鬼域。

  孰轻孰重,他理应明白。

  思及此,蓬昀再无顾忌道:“全是那奚昭所为!月公子,那奚昭便是偷走恶鬼鬼核的贼人,亦是她将我——”

  “蓬夫子,”月楚临突然打断他,面上仍是那副亲和神情,“您说的话,楚临如何一个字都未听懂。”

  蓬昀一怔,又嘶叫着将话重复一遍。

  从他在奚昭身上感受到的鬼气,再到奚昭有意杀他,且挑拨他和薛知蕴的事,都说了出来。

  只不过太过骇惧,一时忘了提起绯潜。

  月楚临耐心听到最后,先是问他:“夫子,今日这些话,可曾向旁人提起过?”

  等蓬昀摇头,他便又问:“依蓬夫子所言,是想捉昭昭去鬼域问罪?”

  听他这般亲昵称呼奚昭,蓬昀已觉不对,但尚未反应过来,话就已脱口:“自然!不过一人族女子,竟妄想干涉鬼域事宜!”

  “蓬夫子,”月楚临温声道,“您眼下何尝不是在干涉月府私事。”

  蓬昀一怔,随即瞪大了眼。

  一股剧痛陡然袭身。

  他低下脑袋,却见一丝银白色的气流附在身躯上,如旺火般烧灼着他仅剩不多的魂气。

  “月楚临,你——!”

  “昭昭有一话说得不错,知蕴确然对您起了杀心。”月楚临站起身,垂下眼睫俯视着他,“夫子好走。”

  最后一丝魂气悄无声息地消失。

  月楚临却静立不动。

  他缓缓摩挲着指节,若有所思。

  去了鬼庙么?

  她应出不去。

  薛知蕴一直伴在鬼王身边。

  阿郤远在岭山派。

  昨日并非月圆夜,也没下雨,问星不当出来。

  皆无可能。

  会是谁?

  月楚临抬了眼帘,脑中忽浮现一人。

  -

  宁远小筑。

  蔺岐看着将脖子缠得死紧的太崖,不着痕迹地蹙起眉。

  “道君,眼下还未入冬。”

  “知道,不过前些日子吹多了凉风,这两天总冷得很。”太崖懒懒躺在藤椅上,有气无力道。

  蔺岐:“当真不是受伤?”

  他着实想不通。

  昨天还看着好好儿的人,今天就往脖子上缠了不知多少道纱布,声音也嘶哑不成形。

  “你已问了十多遍了。”太崖连眼睛都懒得睁,“我连月府大门都没出过,从哪儿去受伤?”

  “师父常做些匪夷所思的事,弟子不免多想。”蔺岐想到什么,语气冷淡,“无处受伤,但也有可能是自己拿刀所为。”

  太崖:“……”

  他掀起眼帘:“玉衡,比起刀剑,还是你更伤人。”

  蔺岐还想再说些什么,月楚临竟找上了门。

  从他们入府到现在,他还是头回来这宁远小筑,只说是找太崖有事。

  蔺岐便以整理符书为由,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