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那?是要?大碗中碗还是小?碗,可有什么忌口?”老板又问。
祁景清一顿,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冯乐真笑了:“两个小?碗,其中一碗不要?葱,给?他。”
说罢,用下颌点了点祁景清,“你请本……我吃饭,总是带银子了吧?”
祁景清回神,立刻奉上几个铜板,老板笑呵呵接过,便赶紧去下馄饨了。
“不错,还知道出来要?带散碎银子。”冯乐真笑他。
祁景清脸上染了一层薄红:“出门时祁安叮嘱了许多,谁知总有我不懂的。”
“你多出来几趟,就?什么都懂了。”冯乐真取了勺子,擦干净才递给?他,显然要?比他对这种?环境更?熟悉。
祁景清:“殿下以前去过许多地方吧。”
“十几岁时经常出门,去过不少地方,后来便没有了。”冯乐真回答。
祁景清:“那?应该见过不少风景,不像我,这么多年只去过一趟京都。”
冯乐真笑了:“你那?趟京都,不如?不去。”
祁景清眼眸微动:“其实……”
“馄饨来喽!”老板欢快地端来两碗馄饨,将不放葱的那?一碗放到了祁景清面前。
冯乐真将勺子放进碗里搅了搅,问:“其实什么?”
“无事?。”祁景清浅笑。
冯乐真眉头微挑:“是有什么想告诉本宫,结果话到嘴边改主意?了?”
“殿下,吃馄饨。”祁景清示意?。
冯乐真笑了一声,开?始专注于面前的小?碗馄饨。
虽是小?碗,却?也?盛得满满当当,两人?头对着头,吃了许久总算吃完了,便又慢悠悠在人?群中散步。
不知不觉间走到湖边,湖面早已经冻成厚厚的冰,不少人?都在上头溜着玩,有些站不稳的,时不时就?摔个跟头,逗得两人?忍不住大笑。
“殿下想去玩玩吗?”祁景清问。
冯乐真敬谢不敏:“算了吧,本宫可不想出丑。”
祁景清失笑,正要?再劝,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往湖边来了,他赶紧拉过冯乐真:“小?心!”
冯乐真脚下一个失衡,径直朝他身上倒去,祁景清被压得一个趔趄,同她一起倒在了雪地里。
“没、没事?吧?”年轻人?问。
他这一嗓子声音太大,引来不少人?往这边看,冯乐真一眼就?看出有府衙的人?,于是赶紧低头,将脸埋进了祁景清怀中。
祁景清微微一怔,脑子突然空白?。
“没事?吧?”年轻人?又问。
冯乐真摆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年轻人?一脸莫名,但还是转身离开?了。
“……殿下。”祁景清艰难开?口。
“嘘,”冯乐真仰头,“有熟人?。”
祁景清迟钝地点了点头,目之所及只剩她湿润的眼眸。
许久,她坐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没把你砸出个好歹吧?”
“……我没那?么虚弱。”祁景清也?跟着坐起来,这句话说得底气没那?么足。
他又一次想起沈随风单手接住她的画面,再看自己纤细的手腕,便怎么也?看不上眼。
冯乐真不知他的心思,只飞快地瞧了一眼周围,确定没人?往这边看后便要?拉他起来,祁景清整理好情绪,刚要?牵她的手,视线便倏然停住了。
“怎么……”冯乐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到远处的城门上燃起了狼烟。
在这大乾最重要?的年节来临之际,竟有不长眼的来进犯了。
边塞的百姓,对于这种?事?显然是不陌生,一瞧见狼烟,先是短暂的喧哗,很快便各自归家,热闹的大街上顿时只剩下朝城楼冲去的兵士。
暗处守着的阿叶和侯府安慰,急匆匆来接各自的主子,祁景清眉头紧皱,当即跟冯乐真道别。
“赶紧回府,哪也?别去了。”冯乐真叮嘱。
祁景清顿了顿:“殿下也?是。”
“好。”
两人?各自承诺,结果一刻钟后,便在城楼下相遇了。
冯乐真无奈:“你……”
“我是祁家人?。”祁景清认真道。
冯乐真:“整个营关都是本宫的。”
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哥哥?殿下?!”祁景仁正部署攻防之策,看到二人?目露惊讶。
两人?当即上前询问情况。
是漠里来犯。
这几年漠里一直都不安分,时不时就?会打?劫塔原和大乾来往的商贩,如?今终于将主意?打?到了营关。漠里显然是有备而来,单是攻城车就?将近二十余辆,射出的铁球将城门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坑洼,打?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有应对之策吗?”冯乐真沉声问。
祁景仁眉眼沉沉地看向城楼下方的敌军:“区区蛮夷。”
冯乐真勾起唇角:“那?本宫便等着祁将军的好消息。”
“将士们!”祁景仁一声喝,“开?城门,杀!”
冯乐真眼底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她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祁景清也?觉得太过冲动,正要?相劝,祁景仁便扫了二人?一眼:“今日主将是我,二位且回去吧。”
说罢,便直接抽出长剑带人?杀了出去。
冯乐真看着她飒爽的背影,意?识到她苦等了一年的军功,今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等到了。
这一场战事?不到天亮便结束了,漠里大撤军,祁景仁却?没有去追,而是带了一小?队人?轻装简行,先大军一步到了漠里,直接杀了他们的王上。
漠里大乱,一直蛰伏的塔原突然出手,趁机夺走了漠里将近十分之一的草原。
冯乐真听到这个消息时,眼皮跳了一下,总觉得这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有些熟悉,像是某个在大乾皇宫长大的狼崽子会用的,没等她亲自去证实,祁景仁便带着漠里王上的人?头回来了。
她几乎是一战成名,回到营关时,所有百姓都涌到路边欢呼迎接,祁景仁一身血污,带着同样狼狈的下属们走在营关的长街上,一抬头便瞧见了等候多时的父母兄长,还有殿下和一众府衙官员。
“恭迎英雄回家。”冯乐真笑着开?口,再次引来欢呼。
祁景仁眼角都红了,克制之后翻身下马:“卑职参见殿下,参见侯爷。”
“免礼平身。”冯乐真虚扶一把,等她起来后与她相视一笑。
宋莲瞧见这一幕后蹙了蹙眉头,但对女儿?的担心压下了一切,还是急匆匆将她拉到面前:“受伤没有?哪里伤着了?快给?我瞧瞧……”
“母亲,我没事?。”祁景仁无奈。
几句寒暄之后,祁景仁被众星捧月一般围着离开?,冯乐真含笑后退一步,手里却?被塞了个纸团。
“在漠里王宫发现的。”祁景仁快速说了一句。
冯乐真笑容不改,等回了长公主府才打?开?——
“殿下,喜欢我送你的厚礼吗?”
这字迹,化成灰她也?认得。
绯战。
第74章
祁景仁应付完其他人来长公主府时,已经过了子时,冯乐真坐在正厅内,身上的衣裳都?没有换过,俨然已经想到她会来。
“那张字条是别人塞给卑职的,”她知?道冯乐真想问什?么,一进门便直接道,“就?在卑职杀了漠里王之后,王宫大乱,有人趁机将字条塞进了卑职的剑鞘,卑职逃出漠里后才发现。”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且是写给‘殿下’的。整个大乾,能被称为殿下的,似乎也就?冯乐真一人?了,是以?她一回来,便直接将字条交了上去。
冯乐真扫了她一眼:“你去漠里这么多天,可曾见过什?么可疑之人??”
祁景仁刚要摇头,突然想到什?么:“他们……似乎前些日子来了个国师。”
“国师?”冯乐真抬眸。
“卑职没见过他,对他的了解也甚少,只知?道这段时间他深受漠里王信任,如今这场战事?也是他挑起的,卑职潜入王宫时,他已经离开好几日,所?以?卑职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冯乐真若有所?思?地靠在椅子上,久久没有说话。
“殿下认识这个国师?”祁景仁迟疑。
冯乐真扫了她一眼:“认识。”
“他是谁,竟有挑起两国纷争的本?事?。”祁景仁皱眉。
冯乐真:“绯战。”
“绯战?!”祁景仁震惊。
“冯稷一直没抓着人?,本?宫还?以?为他仍在大乾潜伏,没想到逃到漠里去了,还?成了漠里的国师,”冯乐真神色淡淡,“他倒是有本?事?,去哪都?能活得很好。”
“这么说,塔原趁机侵占漠里国土,也并非偶然为之了?”祁景仁皱眉,“他倒是聪明,知?道自?己离开太久,即便是回到塔原,也未必会受重用,说不定还?要被塔原国主交还?大乾,所?以?特意设下这样一份大礼,人?还?没回去,便已经打?响了名声,塔原国主看到他的才能,只怕说什?么都?要保住他了。”
说罢,她停顿一瞬,“殿下,此?人?在宫中多年,您应该对他有所?了解,敢问他脾性如何,可是好相与的?”
“真要是好相与的,只怕也活不到今日了。”冯乐真不紧不慢地回答,“此?人?假以?时日,必成大乾心腹之患。”
祁景仁深吸一口气:“朝廷养的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就?这么让他逃出去了!”
冯乐真笑了一声:“你要骂也该骂冯稷那个蠢货,本?宫都?把人?送到他眼前了,他还?优柔寡断不斩草除根。”
祁景仁虽然也是这么想的,但……算了,她可没那个胆子去骂当?今圣上。
两人?聊了几句,祁景仁便提出告辞了,冯乐真看着她虽然疲惫却容光焕发的脸,临了又提醒一句:“你带着几个人?潜入漠里诛杀漠里王的事?,不出一月势必会传遍大江南北,到时候整个大乾都?会知?晓你这个女战神,你可做好准备了?”
“做什?么准备?”祁景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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