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冯乐真失笑:“过完元宵节就能见到了?。”
“听殿下的语气,似乎丝毫不觉得这个时间?长。”祁景清扫了?她一眼。
冯乐真立刻正色:“怎么会,本宫觉得实在是太久了?。”
祁景清轻哼一声。
美人生?怨,赏心悦目。
冯乐真心情更加愉快:“本宫过几日就去看你。”
祁景清等的就是她这句话,闻言周身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偏偏还要故作镇定:“殿下若是事?忙,也可以不去。”
“那确实挺忙的,”冯乐真立刻接话,“府内关押的那些人还没审完,本宫总觉得审透了?,能得到不少?可以制衡冯稷的东西,所以……”
话没说完,祁景清看向她的眼神已经充满了?怨念。
冯乐真装不下去了?,笑得眼眸都弯了?起来:“就算再?忙,本宫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这还差不多。”祁景清看得出她是打蛇上棍的主儿,也不跟她客气了?。
东西很快收拾完了?,祁景清看着空出大半的寝房,本能地皱起眉头:“又不是不回来了?,何至于收拾这么干净。”
“得回去许久呢,不好?将就。”书?童忙道。
祁景清还想再?说什么,冯乐真安抚地拍拍他的手:“时候不早了?,该走了?。”
祁景清抿了?抿唇,眸色盈盈地看向她。
长公主府与镇边侯府隔得实在不算太远,冯乐真起初也觉得他回就回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此刻被他用?这样的眼神一看,顿时生?出不舍之心。
“罢了?,本宫就得罪侯爷一次,你别回去了?。”她握住祁景清的手不肯放。
祁景清轻笑,冷清的眉眼顿时千树万树梨花开:“殿下别闹,我?这段时间?都没怎么陪爹娘,这次是一定要回去的。”
“那……本宫早些去看你,”冯乐真一脸不舍,“明日就去看你。”
祁景清其实心里也清楚,她所谓的不舍恐怕只?有一分是真,另外九分都是为了?哄他。可他偏偏就受这样的哄,闻言低低答应一声,便在书?童的搀扶下上马车了?。
马车缓缓启步,他掀开车帘,与马车外的冯乐真对视,四目相对间?,他又一次心口骤疼,一瞬后背发?汗,脸色也变得苍白。
“世子?……”
“嘘。”他冷淡看了?书?童一眼,书?童顿时不敢说话了?。
等他彻底缓过劲来时,马车已经出了?长公主府,祁景清垂着眼眸,遮掩了?万千情绪。
祁景清一走,长公主府虽然还是热闹,但冯乐真就是觉得冷清不少?,于是他刚走一天,她便忍不住给侯府递了?拜帖。
结果被拒绝了?。
还是祁景仁亲自来拒绝的。
“我?爹说了?,哥哥整日待在你长公主府里,连爹娘都不爱搭理了?,如今不过是回去十几日,你还要来争吗?”祁景仁尽职尽责转达祁镇的意思。
冯乐真不悦:“先前他在本宫这儿时,难道不是三不五时回家一趟?”
“但最近都没怎么回去。”
“那是因为天气太冷,不好?让他来回奔波。”
祁景仁摊手:“他们才不管这些,只?是希望你少?去打扰。”
冯乐真眯起眼眸:“这世上还没有本宫想做、却做不成的事?。”
祁景仁预感不妙,当即转身就走。
冯乐真凉凉开口:“祁将军。”
祁景仁:“……”
祁景清回家的第二天,便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等到明日便是新年。
傍晚时分,他与父母一同用?完晚膳,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寝房。
这几日没有下雪,院中的积雪也被清理得干干净净,若非花圃里只?剩残枝,真叫人以为这个冬天已经过去。
他独自一人进了?寝房,书?童本想跟着,却被他拦在外头。
“有事?了?我?会叫你。”他说。
书?童无奈:“是。”
祁景清进了?门,看着他把门关紧,这才推着轮椅来到桌边。
熟悉的失控感又一次出现,他静静坐在轮椅上,等着这股劲过去,才将桌上刚晾好?的药一饮而尽。
“唔……”
今日的药特别苦,苦得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正要倒点水压一下时,一颗果脯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微微一怔,顺着果脯往上看去,便与冯乐真含笑的眼眸对上了?。
“吃一颗,解解苦味。”她含笑道。
祁景清盯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了??”冯乐真察觉到他情绪不对。
祁景清勉强笑笑,突然抱住她的腰。
“就是有些想你了?。”他低声说,竭力忽略心口传来的阵阵闷疼。
第88章
祁景清一直到晌午时才醒,睁开眼?睛时,书童正拿着一罐药膏往床边走,看到他睁开眼?睛还吓了一跳。
“世、世子,您醒啦?”书童连忙上前。
祁景清捏了捏眉心,在他的搀扶下坐起身来,动作之间衣襟不经意散开些许,露出消瘦的胸膛。
“拿的什么?”他问。
书童闻言,忙将小药罐呈上:“这个吗?是紫草膏,止痒消肿的东西,也不知这大冬天的哪来这么多蚊虫,竟将世子身上咬得没一处好地方。”
祁景清顿了顿,一低头?便看到身上的点点红痕,想起昨夜之事,他脸上浮起一层薄红。
书童还在嘟囔:“都是奴才不好,奴才若是能更?细心些,世子也不必被咬了,您昨晚过得应该很辛苦吧,也难怪今早迟迟不醒……”
祁景清轻咳一声?,接过他手中药罐:“我自己来就好,你出去吧。”
“……您生奴才的气了?”书童大受打击。
祁景清:“当?然不是。”
书童:“那您不肯让奴才服侍。”
“倒不是不让你服侍……”只?是怕你再服侍下去,会发现他身上又何止这些。
祁景清无言许久,只?得说了实?话:“昨夜……殿下来过。”
书童:“……什?么?”
“殿下来过。”祁景清重复一句。
书童并非什?么都不懂,怔怔与祁景清对视一会儿后,突然闹了个大红脸:“那那那您应该用不着这东西……”
他慌乱将药膏抢走,下意识转身离开,转到一半又转了回来,“奴才叫些热水来,服侍您沐浴吧。”
“好。”都已经告诉他了,也就没必要忸怩了,祁景清答应一声?,两?人一对视,各自闹个脸红。
书童动作一向麻利,不出片刻便叫人将水送来了,为了避免其他人知晓昨夜的事,他特意将下人遣出去,自己挽起袖子亲自服侍。
当?祁景清将衣衫褪尽,书童瞧见他身上的道道痕迹和牙印后,不由得抽了一口冷气:“这……这殿下未免太不知轻重了些,怎么能将您伤成这样。”
“是我要她这么做的,”祁景清一侧眸,能清楚地从铜镜中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我喜欢她如此对我。”
书童不懂,但大为震撼。
震撼之后,他还是要操心一下:“您受得住吗?”
“自然,”祁景清缓步朝浴桶走去,“纵然我会失了分寸,但殿下一向是有分寸的。”
书童的嘴角抽了抽,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约是知道将人折腾得太过,当?天晚上,冯乐真便来赔罪了。
祁景清陪父母说会儿话后回到寝房,就看到她正坐在桌前喝茶,旁边书童低眉顺眼?,双手捧着一盘糕点。
祁景清失笑:“我这儿是什?么无人之境吗,殿下怎么还自由进出起来了?”
“不想本宫来?”冯乐真反问。
祁景清:“巴不得殿下日?日?都来。”
书童识趣离开,关上门后吩咐院里?下人不得再打扰。
屋子里?,冯乐真朝祁景清伸出手,祁景清笑笑,拄着拐走到她面前蹲下,用脸蹭了蹭她的手心。
“身子好些没?”冯乐真问。
祁景清一顿,答:“腰还有些酸。”
“本宫昨晚过分了,”冯乐真叹气,“不该胡来的。”
“殿下不胡来,我才要生气。”他静静看着冯乐真。
明明是一双不沾人间?烟火的清冷眼?眸,如今却染上一层祸国殃民的温度,叫人觉得溺死在里?头?才甘愿。
冯乐真自认定力还算可以,可每每遇上他,便总是心生动摇。
“……不行,”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清醒了些,“今晚只?能睡觉,别的什?么都不可以做。”
祁景清失笑:“我听?殿下的。”
冯乐真笑着摸摸他的脸。
除夕一过,元宵节也转眼?就到,营关这边该做的账都已经做完,该结的款也已经结清,沈随年便向冯乐真提了要走的事。
冯乐真微微一顿:“那随风……”
“自然也是要走的,再过几日?便是立春了,往年这个时候他已经开始出门游历,今年也不知会去什?么地方。”沈随年笑呵呵道。
冯乐真垂眸:“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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