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她爹想了想,觉得还?真有可能?。
四趟之后,屋里的木桶总算打?满了水,闻歌揉了揉腰,正要把木桶送出去,冯乐真便当着他的面解开了腰带。
衣衫散开,隐约露出勾了细绳的小衣,勉勉强强遮住身前柔软的山峰起?伏。闻歌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猛地?背过身去,可方才那猝不及防的一幕,却仿佛印在了他的脑海一般,逼得他呼吸都急促了。
“你?……”他终于艰难开口,“你?有没有廉耻!”
“怎么了?”冯乐真被骂得莫名。
闻歌黑了脸:“你?说怎么,我还?没出去,你?怎么就脱衣裳了!”
“你?会出去?”冯乐真意外。
闻歌:“废话?!”
“哦,那你?出去吧。”冯乐真淡定拢起?衣衫。
闻歌低着头解开自己手腕上的链子,丢下一句:“铃铛还?在你?身上,你?若是敢跑,声音必定会出卖你?,所以……老实点。”
说罢,他便急匆匆出去了。
冯乐真看着他泛红的耳根,不由笑了一声:“又不是没看过,这么急做什么。”
说罢,她突然想起?,这一世的他还?真没看过。
风尘仆仆了两日,终于可以沐浴擦洗了,当泡进热水的刹那,冯乐真着实松了口气,铃铛泡进水里,声音不似之前脆亮,但伴随着水声,却也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那父女俩已经去睡了,闻歌独自站在门口,静静看着天?边月亮。
水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再之后铃铛声也停了,闻歌顿了顿,反应过来后猛地?踹开门——
屋里只有一盏灯烛,昏昏暗暗的光线下,冯乐真只着还?算干净的中衣,散着一头乌发睡得正香。
闻歌先是一怔,回过神后才放松下来。
“门踹坏没?”床上的人仍闭着眼睛,却突然开口问。
闻歌静了一瞬:“没有。”
“你?最?好没有,”冯乐真翻个身继续睡,“否则还?得给人家赔钱。”
闻歌抿了抿唇,沉默地?将门关上了。
这一次,关门声很?小。
两人在英子家又逗留一晚,翌日一早,闻歌突然说要进城去。
“现在?”冯乐真颇为意外。
闻歌:“嗯,此?地?不宜久留。”
冯乐真不说话?了。
此?地?对他来说当然不宜久留,因为要不了多久,阿叶估计就渐渐回过味来,要来杀个回马枪了,她原计划也是打?算在这里继续等?,谁知这小子还?算敏锐,昨天?还?说要留下多住几日,今天?可就要离开了。
“药呢?”闻歌突然问。
冯乐真顿了一下,才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金疮药。她冷笑一声,将药丢给他:“你?倒是不客气。”
“这药的确好用,哪买的?”闻歌不客气地?接过,往自己腰腹伤口上撒了一些?。
冯乐真闻言懒散地?扫他一眼:“你?买不起?。”
“说个价。”闻歌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买不起?的东西。
冯乐真勾唇:“不要钱,但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闻歌问。
冯乐真:“处子之身。”
闻歌眉头渐渐皱了起?来:“我去哪给你?找个姑娘。”
“谁说是要姑娘的?”冯乐真反问。
闻歌愣了愣,对上她好整以暇的视线后,表情渐渐黑了下来:“不好意思,没有。”
冯乐真大笑:“你?不是吗?”
“不是。”闻歌冷脸回答。
冯乐真面露遗憾:“那就不好意思了,不能?卖给你?。”
闻歌觉得自己刚才就不该跟她说话?。
他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既然决定要走,当即早饭都不吃就离开了,英子跑来叫他们吃早饭时,却发现人已经不见踪迹。
再一个时辰,阿叶就带人杀了过来,一通查找后,在客房床头的斧头上,找到了熟悉的印记。
她阴沉着脸,当即叫来英子父亲一通查问,当知道之前自己跟殿下只有一步之遥后,气得银牙都快咬碎了。
英子父亲被她这气势吓得瑟瑟发抖,本?以为要大难临头,没想到她却突然掏出一锭金子磕在桌子上。
“这是我家主子的住宿费,这两日的事你?们最?好都给我咽在肚子里,若是叫我知晓谁敢乱说……”她威胁一番,又暗地?里留了两个侍卫盯着村子,便直接离开了。
看着桌子上的金子,英子父亲终于意识到,这两天?留宿家中的二人身份非同寻常。
冯乐真不知自己离开后半个时辰阿叶便找来了,只知道坐着牛车进城的感觉,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闻歌说走就走,什么都没带便拖着她上路了,本?以为两人要一路步行到月城,谁知刚出村子,便恰好遇到了邻居赶着牛车去城里卖菜,当问起?他们要不要同行时,两人都没有拒绝。
牛车速度虽慢,却比两条腿走路方便,不多会儿便到了月城。
如果说营关是防备塔原和漠里的一道关卡,那月城就是防备营关的关卡,所以里面官位略微高一些?的,几乎都是冯稷的亲眷。他的亲眷,自然便是冯乐真的敌对阵营了,是以冯乐真当初来营关时,途经月城直接隐藏身份悄悄来悄悄走,中途连马车都没下一次,之后这许多年更是从未来过。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二趟来,竟然是以被绑的方式来的。
“愣着做什么,该进城了。”闻歌提醒。
早在片刻之前,他们便已经下了牛车,与邻居分开了,如今二人并肩而立,闻歌也将链子解开收了起?来。
“老实点,否则我不介意当众……”
“再威胁本?宫,本?宫可要叫了。”冯乐真幽幽提醒。
闻歌眼神一暗:“你?敢……”
话?音未落,冯乐真突然:“啊——”
闻歌没想到她还?真敢,连忙捂住她的嘴。他动作虽快,却也引起?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有两个守城官兵,只是冯乐真收得及时,他也神色淡定,虽然守城官兵狐疑一瞬,却也没有再深究。
冯乐真戳了戳闻歌的手,闻歌放开她,红着脸咬牙切齿:“你?怎么敢……”
“本?宫叫完了,该你?了。”冯乐真一脸淡定。
闻歌:“……什么意思。”
“你?叫,”冯乐真眉头微挑,“像小狗那样。”
闻歌深吸一口气,正要怒声质问她什么意思,冯乐真便慢悠悠开口:“这里是城门,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守城官兵的视线下,本?宫劝你?最?好听话?点,否则你?进不去城门,也带不走本?宫。”
闻歌:“……”
冯乐真:“不愿意算了。”
她当即就要走,闻歌立刻拉住她。
冯乐真施施然看向他。
“汪……”
冯乐真听到了想听的,愉悦地?勾起?红唇。
第97章
既然他如此听话,冯乐真便没有再为难他,安分地同他一起往城里走。
方才二人的动静已经引起守城官兵的注意,再看他们气度非凡,便拦下?来多问了几句,闻歌早有准备,一一应对之后,便顺利进城去了。
同样是在?苦寒之地,营关这几年的发展日新月异,已经不输南方那几座繁华的城镇,而月城这些年依然止步不前,与当初冯乐真没来之前的营关差不多,低瓦房随处可见,官道坑洼不平,都这个时候了,路边仍有积雪,偶尔孩童打闹,还会不小心摔跤。
城门口鱼龙混杂,冯乐真试图找出自己?人,可惜闻歌看穿了她的意图,直接放弃官道,带她往巷子里钻。
随着热闹声远去,链子再次锁上?二人的手腕,冯乐真晃了晃上?头的铃铛,好整以暇地看着闻歌:“你打算将本宫带去哪里?”
“自然是别人找不到的地方。”闻歌头也不回地说。
冯乐真眉头微挑:“先说好,本宫受不得苦,你若敢随便找个地窖关着本宫,本宫只怕是要闹的。”
“我怕你闹?”闻歌反问。
反正已经提前言明,冯乐真也不再多说。
两人在?相似的巷子里不断前进?,好几次冯乐真都以为自己?又走回了原来的路,还是靠着细微的差别才分辨出他们没有原地打转。再看闻歌,一路上?半点犹豫都没有,可见早已经将这里的路摸熟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进?了一间民宅。
一个小院,两间瓦房并排,房子右前方则是一间厨房。宅子不算大,但墙足够高,看得出来是刚加高过的,门也是刚换的,上?头的锁精致复杂,想来只要大门一锁,任她如何也逃不出去了。
“这是提前准备好的?”冯乐真问。
闻歌看她一眼,锁了门后便将链子摘了下?来。
冯乐真笑笑:“本宫抓你那些?同党不过一个多月,一个多月里你不仅要在?长公主府的地下?挖一条地道、要找出可以顺利出城的法子,还得不动声色在?月城设下?这样一个牢笼,闻歌啊闻歌,你如此本事,只做刺杀的活儿?是不是太辱没了?”
“这片巷子都是老屋,前几年断断续续搬出去不少人,如今这宅子周围已经没住人了,你就算叫破喉咙也无人能听到,我劝你这些?日子安分一些?,最好别动什么歪心思。”闻歌淡淡警告。
冯乐真不置可否,只是在?宅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主屋门口站定?:“本宫要住这间。”
闻歌无所谓,她要住就住。
冯乐真还有要求:“去买几身换洗衣裳,再买一床新棉被。”
“床上?那套就是新的。”闻歌皱眉。
冯乐真:“你不觉得太薄了吗?”
闻歌木着脸:“不觉得。”
冯乐真微笑:“本宫觉得。”
说罢,不等他反应便继续提要求,“本宫要三张新的,两张铺一张盖,挑最厚的买,这屋子有些?年岁了,谁知道地龙还能不能用。”
闻歌不悦:“你怎么这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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