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有青木
沈随风扣得愈发?紧了:“我若是放开,殿下是不是就该走了?”
“都这?个时辰了,本宫自然要走。”冯乐真不悦。
沈随风苦笑:“殿下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这?回去营关,还打算带我吗?”
冯乐真静了静,道:“本宫已经答应了你兄长?的条件,君无戏言。”
沈随风一颗心缓缓下沉。
“但?你非要跟着,本宫也没办法。”
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总有本事,一句话弄死一个人,再用?另一句话轻易叫他活过?来。
沈随风不再言语,将她转过?来便吻了上去。冯乐真眉眼和缓,抬手抚上他的脸,唇齿纠缠间她别开脸,争得一个喘息的机会,而沈随风也不纠缠,只是就此吻上她纤细的脖颈。
冯乐真呼吸乱了一瞬,揪住他的衣领才?勉强冷静些:“日?后若再敢算计本宫,本宫就杀了你。”
沈随风闻言笑了一声,呵出的热气落在她的肌肤上,带起一片颤栗:“殿下真是好不公平,自己?都算计利用?我多少次了,我只是还一次,你就不高兴了。”
“本宫一向不公平,你若还想留在本宫身边,就得乖乖听话。”冯乐真抓着他的后衣领往后拽,迫使他与自己?对视。
沈随风看着她桀骜的眼眸,心跳愈发?厉害。
他自认潇洒肆意,从不会被?任何人任何事拘束,就算当初跟冯乐真互通心意时,也想着要进退得当,她若无情他便休。可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当初的想法有多可笑,冯乐真就是一株罂1粟,一旦沾上了,想戒掉便是抽筋扒皮九死一生之痛。
“听话吗?”罂1粟花浑然不觉自己?的毒性?,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沈随风眼神暗了暗:“听话。”
冯乐真满意了,染着鲜红蔻丹的手指奖励似的划过?他的咽喉。沈随风有一瞬间以为她要以指为刃,直接刺破他的咽喉,但?她只是一路往下滑,在他身上留下一道清晰的红痕。
“碰过?女人吗?”冯乐真问。
沈随风喉结动了动:“没有。”
“男人呢?”冯乐真又问。
“……殿下。”沈随风无奈。
冯乐真笑了:“什么都没沾过?就好,本宫喜欢干净的。”
沈随风不再与她废话,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放在软榻上……也只能放在软榻上了,这?是正经酒楼,厢房里没有床褥,有的只是三尺多长?的榻子,好在上头铺了厚实的软垫,也不算委屈尊贵的长?公主殿下。
衣衫一件件丢在地上,蒸腾的体温里,冯乐真的指甲到底还是掐进沈随风的后背,留下几道血色印记。
肌肤相贴时,沈随风如梦中惊醒,倏然停了下来:“不行……”
“……你不行?”冯乐真迷茫地看向他。
沈随风本来急促的呼吸,因为她这?句反问硬生生停了一下,回过?神后失笑:“不是说那个……你如今前路不明,想来也不愿此刻有孕吧?”
冯乐真听明白了,纤细的手腕揽上他的后颈:“放心,不会有孕,先帝当年?被?三王下了寒毒,子嗣上变得极为艰难,本宫与冯稷出生后,也被?诊断出子嗣艰难的毛病,若无悉心调养,几乎不会生孩子……哦,冯稷倒是悉心调养了多年?,十六岁就开始纳人,可惜到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
沈随风:“……”皇家秘辛就这?么被?他知道了?
冯乐真看到他的表情,眼底顿时泛起笑意,她不再说话,撑着身子吻上他的唇。
气息与气息重新交融,雾雨蒙蒙的山涧碾过?巨大的船只,将涧底的软泥带得翻起,天地万物?都变得遥远,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如雷鸣,如擂鼓,一下又一下,莽撞而无序的撞击。
冯乐真昏沉之间握住沈随风的手,一点一点教着他将雷鸣擂鼓变得有序,她也终于?在这?番没有停歇的云雨中略微歇一口气。
窗外夜空阴沉,连空气都透着水汽,不出意外的话,明日?将会有一场大雨。
冬日?里的雨又冷又急,下起来能潮湿好多日?,叫人止不住地心烦。陈尽安坐在沈家偏房的廊檐下,想着等殿下回来了,就提醒她明日?要多加衣裳,出门的时候也不能忘了带伞。
其实这?些都是阿叶的事,但?他总觉得要亲自提醒了才?放心,是以到现?在都没睡。
夜晚寒凉,长?公主府的马车迟迟未归,他也不着急,只安静等在原地。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突然传来车轮碾压石板路的声音,他眼眸微动,当即便起身去迎。
殿下却不在马车里。
“你怎么还没睡?”阿叶惊讶地问,对上他的视线后恍然,“等殿下呢?”
“殿下呢?”他问。
阿叶笑了一声,颇为神秘地压低声音:“殿下今晚估计不回来了。”
陈尽安蹙眉,不太懂她的意思。
“哎呀……要不是知道你没服侍过?殿下,我真要以为你在装傻了,”阿叶一边嫌弃,一边脸上挂笑,“总之殿下她今晚有沈先生陪着,不会再回来了,你有什么事就等明天再说吧。”
陈尽安熬夜熬得脑子迟缓,有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听明白一句殿下今晚不回来,于?是垂着眼眸慢吞吞往偏房去了。
冯乐真翌日?醒来时,已经在自己?的寝房里了。
身上那些东西已经擦洗干净,里衣也换过?了,略微一动,能感觉到某处也上了药……如此熟练,还真不像第一次伺候女人,她抬眸看向旁边还在熟睡的人,果断将枕头扔了过?去。
沈随风被?砸得唔了一声,抱住枕头翻个身:“殿下醒了?”
“哪来的药?”冯乐真问。
沈随风没有睁眼:“昨晚自己?配的。”
“沈先生还真是什么都会。”冯乐真凉凉道。
沈随风顿了顿,睁开眼睛默默坐起来:“我是大夫,这?种药对我而言,的确不难。”
冯乐真扬眉。
“照顾殿下,对我来说也不难,哪怕我没有经验。”沈随风说着,将手伸进她的里衣轻轻揉着。
冯乐真的腰上源源不断传来他掌心的热意,果然感觉好了很多。
身子舒适了,心情也就好了,冯乐真随便从床幔上揪颗珍珠丢给他:“伺候得不错,赏。”
“这?好像是我家的……”沈随风话没说完便接到了她的眼刀,于?是瞬间改了口风,“草民谢殿下赏!”
冯乐真笑了一声,将他推下床:“滚回去收拾行李,咱们该走了。”
“今天?”沈随风惊讶。
冯乐真:“你想再留几天?”
沈随风的确有这?个想法,但?也知道去赴任是有时间限制的,不好一直留在这?里,于?是斟酌片刻还是答应了。
他简单收拾一番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恰好遇到阿叶。
“沈先生。”阿叶屈膝行礼。
沈随风一顿:“认识这?么久,倒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客气。”
“今时不同往日?了嘛。”阿叶一脸含蓄。
沈随风似笑非笑:“若我昨晚没有及时赶到酒楼,阿叶姑娘如今就该跟别人客气了吧?”
“那倒不会,我们殿下可瞧不上沈随年?送来的那两人,”阿叶果断否认,“你大哥的确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眼光跟殿下相比却是差远了。”
傅知弦也好,眼前这?人也罢,哪个不是容貌才?情都极为出挑的?昨天那两个花架子,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
听到她这?般埋汰自家兄长?,沈随风反倒心情不错,于?是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给她。
“又是美容养颜的?”阿叶已经对这?种药没什么兴趣了。
沈随风:“明目养神的,坚持服用?能让你看得更清更远。”
阿叶眼睛一亮,当即接了过?来。
与阿叶分开后,沈随风思来想去,决定先回房换身衣裳,再去找兄长?嫂嫂道别,结果一踏进屋里,就看到沈随年?冷着脸坐在桌前。
他还穿着昨晚的衣裳,一看就是等了一夜,沈随风蓦地生出几分歉疚:“兄长?……”
“是我失策了,”沈随年?缓缓开口,“我什么都算到了,唯独没算到自家弟弟会存不住气,殿下比我了解你。”
一段话说得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沈随风却听懂了,抿着唇站在原地。
沈随年?叹息一声:“打算跟她离开了?”
“……嗯。”有些事不必多说,兄弟二人都是明白的。
沈随年?眼底泛起失望,一言不发?便往外走,只是经过?他身边时又突然停下:“日?后隐姓埋名,别说是我沈家人。”
沈随风一颗心缓缓下沉。
“你这?次离开,我就不送你了,你……好自为之。”沈随年?深吸一口气,蹙着眉彻底走了。
沈随风站在原地,好像突然变得孑然一身。
离开的时间定在下午,他收拾完行李已经是晌午,索性?去陪冯乐真用?午膳。
因为兄长?那几句话,沈随风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冯乐真盯着他看了片刻,往他碗里夹了根骨头。
“谢谢殿下。”他夹起来就要吃。
冯乐真:“……”
“噗……”阿叶忍不住笑了,沈随风才?发?现?不对,一时间有些尴尬。
“阿叶。”冯乐真开口。
阿叶忙上前:“奴婢在。”
“吩咐下去,今日?下午先不走了,我们明天一早离开。”冯乐真淡淡道。
阿叶不明所以,却还是答应了,沈随风蹙着眉头目送她离开,等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时才?问:“为何突然更改时间?”
“腰酸背痛,想多休息一晚。”冯乐真回答。
沈随风一顿:“不该啊,我给你涂了药的。”
“沈先生,涂完药也是要休息的。”冯乐真微笑。
沈随风失笑,一时有些抱歉。
冯乐真握住他的手:“我们前几日?去过?的集市,白天也开吗?”
“自然是开的。”沈随风回答。
“那你等会儿出门,将前些日?子我们去吃过?的东西都买一些,本宫想路上吃。”冯乐真提议。
“有些东西冷了就不好吃了。”沈随风解释。
冯乐真想了想:“那就只买好吃的,若有别的东西,你也选一些,不必拘泥于?吃食。”
沈随风答应一声便要去办,却被?她拉住:“本宫让阿叶给你拿钱。”
沈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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