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扁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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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宴礼个子高,站在门口挡了一半的光,此时耷拉着眼皮,慢悠悠地?打着哈欠。
周晋为头也没回:“醒了?”
“没。”周宴礼阴阳怪气,“梦游呢。”
面条煮好了,周晋为说:“那就梦游把它端出去。”
冷淡的命令口吻。
周宴礼不?服气,脱口而出:“你特么吩咐儿子呢?”
周晋为一言不?发,回头看了他一眼。
周宴礼被看的哑口无言。
行,他还真特么是他儿子!
他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憋了一肚子火,进来?把碗端出去。
周晋为没有离开,他接过江会会刚摘下的围裙,沉默了会,又?递还给她?。
然后转身背对她?:“帮我系上。”
不?同于刚才和周宴礼说话的口吻,现在的他明?显平和许多。
江会会愣了愣:“你系围裙做什么?”
他显然不?想过多解释:“系上就行。”
“哦。”江会会瓮声瓮气,走上前来?,将围裙从他身前绕过,系带沿着腰系紧,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没有把控好力道,系的过于紧了。
不?像是在给他系围裙,更像是在为他测量腰线。
他低声闷哼,回头看她?,神情有些无辜:“怎么了?”
像是在问: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江会会的脸一下子就爆红,一半是羞愧,一半是歉意。
“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又?着急忙慌地?松了松。
周晋为今天穿了件米白色的毛衣,看面料很柔软,她?刚才替他系围裙的时候,手背不?小?心触碰到。
触感也很柔软。
他的肩很宽,想不?到腰却意外的劲窄。听说有些男孩子的身材是倒三角形,逐渐往下,腰线会内收。
这样的人?平时都?有健身的习惯,
他……也是这样的吗?
“怎么了?”少年带着磁性的低沉声线响起,江会会停止了胡思乱想,摇了摇头,下意识朝后退了一步,“好了。”
“嗯。”他收回视线,重新开火。
江会会好奇:“还要做什么吗?”
他没有回答她?。
吃了个闭门羹,江会会抿了抿唇,也没继续问下去。识趣地?去了客厅。
周宴礼正在里面洗漱,像是泄愤一样,刷牙的力气很大。
这家屋子的主人?很早就搬出去了,这里闲置了很久。平时总是很冷清。
今天却莫名有种?平淡的烟火气。
厨房传来?的声响,以及洗手间内的声响,这些都?在清寂微暗的冬季早上,显得?分为温馨。
江会会先是看了一眼时间,然后打开窗户朝外看了一眼。
这个点天刚蒙蒙亮,出门的除了需要早起上学的学生,再有就是出门买菜的人?。
她?看了一圈,没看到熟悉的身影。
又?将窗户关拢,外面风实在太大。
等她?再过来?的时候,周宴礼已经将面条盛好了,三碗。
江会会那碗都?快堆出来?了,整整四个鸡蛋全在她?碗里。
她?瞪大了眼睛,这碗面比她?的头还大;“我吃不?下的。”
她?拿着筷子,想将鸡蛋拨回他们碗里。
周宴礼态度强硬:“吃不?完就剩着。”
而此时,厨房的火被关掉,伴随着一阵响动声,周晋为将自己刚做好的北非蛋端出。
他只做了一份,端出来?后,看了眼江会会面前那碗面。
动作?迟疑片刻,他将面碗推开,把自己手里那份北非蛋放在她?面前。
周宴礼看到了,眉头皱了皱:“几个意思,你就做一份啊?”
周晋为没有理他,拖出椅子落座。
靠,什么人?嘛。
周宴礼不?爽,吃了一大口面条,头还晕着。
江会会注意到,问他:“不?舒服?”
“还行,能忍。”他随意的答了一句。
江会会以为他是感冒了,伸手去摸他的额头。松了口气,没感冒。
周晋为几乎没怎么动筷,低头看了眼手机,沉默很久后,他将手机锁屏,终于出声:“我待会就不?和你们一起去学校了。”
周宴礼抬起头,来?了兴致:“怎么着,逃课啊?带上我。”
周晋为无声的看了他一眼。
周宴礼悻悻地?挪开视线,嗤了一声:“谁稀罕。”
他过去拿外套:“我这几天有事回一趟帝都?,有事的话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
这话也不?知是和谁说的。
可?能是和他们两个人?说的。
周宴礼懒得?搭理他,吃个饭都?吊儿郎当,周晋为看不?惯他这副模样,眉头皱了皱,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
反而是江会会点头:“路上小?心,一路顺风。”
经历这些天的接触下来?,她?似乎已经不?怕他了。周晋为的目光缓和下来?。
她?握着筷子看他,可?在视线对上的瞬间,她?又?仓惶低下头。
周晋为神情平静,将外套穿上:“那我走了。”
他这一走,的确是好几天都?没回来?。
江会会在第二天就回了家,妈妈看到她?了,也没说什么。
只是在橱柜里翻了翻,说总是这么麻烦占彤,得?提点东西去道谢。
她?找来?找去,最后将窗台上的腊肉剪下来?半挂,让江会会下次找占彤时,给她?带去。
江会会点了点头。
外面突然传来?恐惧的哭喊声,在早上显得?尤为凄惨可?怖。
是刚出门的江满,他连滚带爬地?跑进来?,颤抖的手指着外面,吓到话都?说不?完整了。
“外……外面有……”
“有什么有?”妈妈看他这样,眉头皱着,“多大的人?了,胆子还没猫大,让别人?看见了不?嫌丢人?啊?!”
江满直接被吓哭了:“外面……外面有……有怪物!!!!”
怪物?
妈妈一愣,小?区什么时候进了怪物?
她?过去把门打开,往楼道里看。
江会会也好奇地?跟过去。
就见对屋开着门,身材高大挺拔的少年正斜倚门框站着,他身上的穿着很简单,灰色运动裤搭配黑色卫衣,脚上是一双室内拖鞋。
因为刚睡醒,所以身上有股很重的起床怨气。
正脸色阴沉地?朝着对门——也就是江会会的家。
刷牙。
江满则在后面吓的鬼哭狼嚎。
“呜哇啊啊啊,他肯定是为了方便揍我专门搬过来?的!!!!我要去舅妈家,我不?住在这里了!!”
江会会愣在原地?,终于明?白江满为什么会哭了。
在他年仅十岁的生命里,为数不?多的童年阴影都?是面前这个人?带给他的。
粗略数一下,周宴礼来?这边才一个多月,就揍了他三次了。
并且就周宴礼现在这副模样,怨气重到说他身上背负十条命案都?有人?信。
连江会会看了都?有些害怕。
妈妈盯着他看了一会。
这人?看年龄和会会一样大,身材高大,相貌帅气。
就是感觉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
莫名熟悉,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可?又?一时想不?起来?。
妈妈偏头问江会会:“好像有点眼熟,我和他是不?是见过?”
江会会表情心虚,当然眼熟,上次还差点被他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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