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桃酥
翻过整整两页以女子为主?角的短篇漫画,后头还有整整两页的文?章,他?们?都是给漫话小报上写的编辑部收信地址去过“抨击信”的人,前面两页漫画也就算了,后头的文?章,仔细一看,就能找到对应他?们?写去文?章的回应。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有个上了年纪的迂腐老头,瞧见增刊中梁聿以文?章反驳他?的观点,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不知?悔改、我行我素的风格,差点没?给老头气的中风。
老头中风不中风不知?道,反正这段日子扬州城里的百姓吃瓜吃的痛快,这日子一日日都是那样,过的无趣的很,倒是城中书生与《梁祝》作者的唇枪舌战让他?们?看戏看上瘾了。
梁聿学着书院的模样也在书茶馆还有聚贤堂门口都贴起了告示版,除了把增刊贴上去之外,他?还把自己写出来的,因为增刊地方不够没?有登上去的文?章也贴了上去。
漫话小报也要钱,也不是每个老百姓都舍得这两文?钱买一张漫话小报看的。
他?们?还有好多人连字都不识呢!
不过梁聿这一举动倒是造福了他?们?,文?章看不懂,但漫画他?们?倒是能看个趣,心里猜这漫画里的意思。
后来还有识字的人在旁边给他?们?说这文?章写的是什么?,讲的是什么?意思。
瞧着穿着书生袍的小郎君和善,有胆大的百姓还敢让他?给他?们?这些不识字的说说这漫画里的故事写的是什么?。
于是又知?道了两个女英雄,一个妇好,一个花木兰。
有人还念叨:“从前就听我阿婆说过花木兰的故事,原来她长的如此?威风!”妇好不是人人都知?道的巾帼英雄,但花木兰却是经常出现在孩子们?的睡前故事里的。
也有不懂事的小丫头拉着自家阿爹的手,嚷嚷着:“阿爹,我也要像花木兰一样替父从军!”
仔细一瞧,这位父亲的腿脚也仿佛不怎么?方便。
周围有人笑开:“当今圣人励精图治,如今称一句太平盛世也不过分,那轮得到你个小丫头替父从军啊!”
百姓们?的态度,那伙秉持着“女子上学,有辱斯文?,不成?体统”想法的迂腐书生们?也是看在眼里的。
当天晚上,乘着夜色,又或许是凌晨,乘着所有人都还没?有起床,几个书茶馆还有聚贤堂前立的看板上都贴了新的文?章。
早上城门开启,坊市热闹起来,有人路过看板,便瞧见了新贴的文?章,原本还以为是小报那边新出的内容。
不识字的抓心挠肝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是不是又是什么?有趣的故事,想留下?来等?着有识字的人念给自己听,偏偏手上又还有活计。
识字的就没?什么?障碍了,一目十行,就把新贴的文?章从头看到尾。
“小书生,你瞧完了,也给我说说这写的啥。”书茶馆前的看板站着个穿着青绿白鹤纹样圆领袍的小书生,衣着考究,瞧着就是大户人家的宝贝小郎君,与他?说话,让这小书生瞧完给自己说说写的什么?的人不过是码头抗包的工人,身上穿的粗布衣衫,能到这书茶馆附近也是要给附近的商铺送货,但瞧着和小书生说话却熟稔的很。
原因无他?,还是自从书茶馆门口立起这个板子之后,这个小书生也经常来,他?脾气又温和,谁让他?给念念自己看不懂的字,他?都会应下?,这不就一来二去熟悉了吗。
虽然不过萍水相逢,大家也未通姓名,周围的百姓瞧见他?都会亲切叫一句“小书生”。
这小书生正是梁聿。
增刊出来之后,他?一下?就闲了下?来,快到冬日了,天气一冷,阿娘身子就弱了下?来,梁聿干脆从住宿变走读,每日来往与书院还有家中。
为了方便阿娘看大夫,阿娘还有弟弟们?也从柳家搬到回了自家。
阿公阿婆也跟着一起来了。
从前不好意思过来,一是女婿家里无余粮,二更是怕村里人说嘴。
可如今没?柳见春在乎的人,况且梁家还有一个他?们?柳家的孙子呢!
女儿要照顾,孙子和外孙更要照顾!
梁家如今住的院子是梁勉租的,梁聿手头除了交给阿娘的,也有些银子了,最近一直琢磨着给家里买个院子,只不过没?找着好的,而且买院子这事也要和家里两个家长商量一下?。
关于银钱一事,也是梁聿头疼的。
不是没?有钱,而是要怎么?说他?这钱的来处。
他?画美人图的这事可一直瞒的好好的,总不能为了买个房子就露馅了。
还要从长计议……
第114章 姓甚名谁
荣府九郎, 还没开始头疼城里突然兴起来对漫话小报不利的舆论,事情就突然有一天反转了。
入冬除了梁聿阿娘生病之外,九郎祖母也?一病不起。
老人家已经?是旧疾了, 九郎不放心她, 便?一直在守在身旁侍疾, 也是他一直没有去书院的原因。
前头祖母病情好?了一些, 他去书院看过摔了腿的梁聿,还拿了一副梁聿画的消灾解厄图,结果?拿到没多久功夫,祖母开了几场宴会, 又去城外寺庙拜了拜, 也?不知是舟车劳顿, 还是宴会过于耗费精力, 老人家又病到了。
虽然知道不是自己的原因, 但是九郎还是很自责, 这次连二门?都?没有迈出去过, 一直守在祖母身边。
“阿婆礼佛那日,我应当跟在阿婆身边, 提醒阿婆添衣的。”九郎一身青衣道袍依偎在一个头发?花白的贵妇人身侧。
这贵妇人正是九郎祖母, 她带着佛香的手?拂过九郎额头,把孩子头上?几缕调皮不听管束的碎发?顺到耳后。
“你也?不信佛, 跟着我去寺庙做什么, 和尚都?是吃素的,耽误我家燕奴儿长身体。”九郎有个弟弟乳名雀奴,这燕奴便?是九郎的乳名了。
“和尚吃素为的是修行, 我们燕奴儿又不需要?修行,吃那苦做甚!”虽然面带病容, 但妇人看向九郎的眼神中满是和蔼。
她此生拢共生养过一个,大房其他孩子都?不是从她肚皮里爬出来的,不论别人说什么,荣府的三瓜两枣给谁也?好?,她的私产、她那短命丈夫的私库都?要?给她独一个的孩子。
燕奴、雀奴的娘亲死的早,她就把虽有的爱都?灌注在了这唯一一个养在她跟前的孩子身上?。
就算旁人说她娇惯孩子,可就她这个身子,她就算再娇惯又能娇惯这孩子几年呢?
祖孙俩歪缠了一会儿,荣大夫人身边得力的丫鬟提醒主子该吃药了,碧纱橱外隔着幔帐,九郎也?瞧见了绿衣给自己递了个眼神。
瞧着祖母喝了药,九郎才寻了个借口出去,与?绿衣碰上?头。
“主子。”绿衣从腰间荷包掏出一封信递给自家主子,“团圆送来的。”团圆是谁的小厮,自不用说,这信必然是梁聿写?给他的。
信上?说的正是城内迂腐书生还有增刊一事。
看了梁聿来信,九郎这才知道他侍疾这段时间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九郎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低垂,把信交给绿衣叫她收好?,瞧着绿衣一脸好?奇模样?,便?说了几句满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听到主子话语,绿衣脸色一下?变了。
“原是这事!我说我去大厨房提东西,碧莺那小蹄子对我挤眉弄眼的!”绿衣嘴里的碧莺同是府上?下?人,向来和绿衣这边不对付。
“不用管她,你做好?你自己的事。”九郎手?上?提着个暖炉,是方才出来的时候,荣大夫人怕自家这小宝贝冻着,硬塞过来的。
九郎握了一把绿衣的手?,后者大冷天在外边跑了不短的时间,手?正冰凉呢,九郎便?直接把暖炉塞到了她手?里。
“替我拿着。”
九郎的话不软和,但绿衣哪能不知道这是主子对她的好??
她的主子就是个嘴硬心软的。
若是平时,绿衣肯定是不肯要?的,不过她家主子一转身又进了屋内,荣府的主院里就算不烧地龙,也?烧着上?好?的炭火,她不用担心主子冻着。
就算有人瞧见她手?上?捧着明显是主子用的暖炉,她也?可以说是给主子拿着的,这府上?谁都?奈何不了她。
也?不怪那碧莺和绿衣不对付,就绿衣这性?格,能不叫人看着牙痒痒?
书信上?其实除了增刊一事之外,梁聿还提了另外一件事,不过梁聿写?信的时候好?像自己也?没有想好?,九郎也?没和绿衣说。
且说梁聿那边,他信叫团圆送出去了,又想起自己忘在信里问问九郎祖母的身体如何,他什么时候回书院了。
可就算把团圆叫回来,那信封都?封上?了,里面信纸也?写?的满满当当,他连结束语都?写?了,添都?没法添。
也?不想废那个劲重?写?一封,他干脆又坐了回去。
算了,过几天再给九郎写?一封信吧。
他兄弟,他想什么时候给写?信,就什么时候写?信,要?是在现代的话,他估计时不时就要?发?短信过去,约饭、约游戏、约打球!
九郎也?会画画,他们还能在天气好?的时候一起出去写?生。
梁聿在信里写?的事就是再做一个杂志的事,如今漫话小报已经?步入正轨,编辑也?招收了不少,《梁祝》的稿子梁聿也?快画到结局了,《垂髫稚学》梁聿很早就没有插手?管了,虽然名义上?的主编还是他,但实际上?管事的一直是荣叔闲,他在家闭门?思过的这段时间,也?陆陆续续招了几个编辑。
梁聿骤然闲了下?来,就像做点新的东西。
他想做一本新的杂志,但是还没有想好?是做一本小说杂志,还是做一本漫画杂志。
连载的小说杂志,荣四掌柜的手?上?捏着不少作者资源,对于连载一时,经?过漫话小报的洗礼,不管是作者们还是读者们都?已经?很习惯了。
至于漫画杂志,则是梁聿到了这个时代之后一直想要?做的。
漫画,前有梁祝,后有《垂髫稚学》里的儿童历险记,不管是老中幼都?已经?很熟悉这一体裁了。
也?不乏有会画画的,模仿着《梁祝》画出自己的故事,只?不过质量层次。
一本漫画杂志总不能只?有他一个漫画家撑起来……
这也?是梁聿犹豫的原因之一。
团圆回来的很快,除了给荣府送信之外,他还接到了牙行中人给他传过来的口信,说是牙行那边来了几个有手?艺的匠人,因为团圆之前说过让中人给他留意着,所以那边卖身的匠人身契才挂上?牙行,中人就过来通知团圆了。
也?是巧,去荣府的路上?要?经?过梁聿买下?的那个小工坊,团圆回来的路上?,正好?碰到中人派过来的小子过去敲门?,都?不用工坊那个没牙的老头转告了,团圆自己就听了口信。
如果?郎君最近在书院,他肯定就自己去看了,但这几日他家郎君正在家里闲的发?慌呢,连大娘子的药都?抢着煎药,他娘私下?里都?嘀咕郎君是不是嫌弃她把大娘子照顾病了?
团圆苦笑不得,还得安慰他娘。
既然郎君闲着没事,那就去牙行瞧瞧那些有手?艺的仆人吧!
梁聿也?是真的闲,除了和团圆出门?之外,还抢了阿婆出门?给阿娘买药的活。
“你舅公家的铺子去年搬了,今年在南门?桥后第一家!”陈氏不放心追在外甥身后喊。
她手?上?还提着个篮子,本来是要?给兄嫂的腌菜,秋日里收的雪里蕻,腌了个把月了,这时候吃正脆口。
但这腌菜她给兄嫂一家送去没什么,若是叫大郎送去便?有些不合适了,她便?没把篮子递出去。
陈家药铺,虽然阿娘每年都?要?病上?这么一场,不过梁聿一年到头都?去不到几次。
先别说这位舅公家的药铺离他家住的榕树坊离了快有一个城的距离,他记忆里的舅公一家也?不是好?相与?的性?格。
牙行离得榕树坊更近一些,梁聿也?不急着抓药,顺着来吧。
舅公家关门?了,他还能从侧门?把门?敲开,大不了提点糕点礼物去呗,牙行要?是关门?了,谁来给你开门?,梁聿可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脸。
城里几个牙行,官方的,还有私人的,团圆都?让中人给他留意着,这次给他送口信的是官方的,在官方的牙行做事,大小也?算个吏,原本是不会搭理团圆的,不过团圆有超能力啊!
给塞了一角碎银子,看在钱的份上?,不过留意一下?,递个口信,也?不算什么。
梁聿今天穿的是一身靛蓝的窄袖胡服,腰上?系了一根牛皮革带,这可不是阿娘给买的,是阿爹带回来的,团圆从箱子里翻出来,给他家郎君搭配这身衣裳。
腰间还还挂了个香囊,是阿婆给做的,兄弟六个一人一只?,香囊里还放了几丸香丸,也?是阿婆做的,具体也?不知有何作用,不过阿婆让带着,梁聿就乖乖每日带着。
香囊旁边还挂着一个玉佩,家里原先也?没那个闲钱买这些配饰,不过阿爹这次回来好?像继承了老家的遗产一般,给了他一箱子的东西,说是梁家那边的长辈给的。
梁聿本来是不耐烦戴这些东西的,不过团圆倒是兴致勃勃,十分喜欢给他搭配这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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