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桃酥
也并无多?加油添醋,嬷嬷只是冷着脸把昨日宴上种种说了?一遍,又重点提了?那说出“丧母长女”此话的校尉娘是如何?挑拣九娘的。
大都督话都还没有听?完,当即便勃然大怒,此时他已坐上爱马,两腿一夹,缰绳吊起马头,竟是直接从祝三?府上正门?闯了?进去。
隔壁门?房吓得面如白纸,可也不敢阻拦,先不说这是他家爷的兄长,谁敢拦着大都督?
他挥一挥手?,就能招来几万将士,直接把这小小祝府给踏平了?!
所以门?房不仅没有拦,害怕自家的大门?太硬,膈着大都督爱马的蹄子,直接把大门?敞开了?。
大都督就这么直接骑马闯进了?祝三?府上。
路上揪了?个?眼熟的小厮,是祝三?身边伺候的长随,知?道他昨夜醉酒回去就在书房睡下了?。
正好?!
大都督这个?做大伯的,也懒得和弟妹说这些?,三?弟一个?人在书房,正方?便了?他过去把人打一顿。
你管不好?女人,糟蹋到我闺女身上,我这做大伯的不好?管教弟媳,那就打她男人!
祝三?在榻上正睡眼朦胧呢!衣领子就被?人揪住,差点就光着两个?屁股蛋子,被?人从被?窝里揪出来。
“谁!”恼怒质问的话才说出口,他大哥沙包大的拳头就往他脸上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这么一句话:“燕奴儿是没了?母亲,但她还有一个?父亲,还轮不到外人嘲笑她是丧母长女!”
什么和什么?有谁嘲笑他侄女是丧母长女?!这不是踩着他大哥这个?大都督的脸面在骂吗!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祝三?这酒蒙子还没反应过来呢!
大都督已经揍了?他一顿走人了?,还留下一句让他停职在家反省的话。
要知?道祝三?爷文大字不识几个?,武功夫稀松,要不是他大哥是大都督,恐怕连个?官身都混不上。
龇牙咧嘴让身边长随给脸上上药,心想着停职一段时间也不错,他脸上让大哥打的鼻青脸肿的,还真没法出门?。
但是大哥到底为什么生气,他还是要调查的。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祝三?魂都要吓掉。
直接冲到了?有几年都没有去过的祝三?夫人房里,指着她的鼻子,半天都没骂出来。
这个?女人怎么敢的!
他大哥什么身份,她昨天宴请的那些?夫人又是什么身份!
最高的官职也不过只有四品,别说是当爹的是四品,就算当儿子的是四品都配不上他大侄女!
祝三?气得发抖,最后摔下一句话,“你是何?身份就敢管大都督之女的婚事,你配吗!”
这反倒又给祝三?夫人气哭了?,躲在屋子里摔了?满屋的茶杯茶盏。
伏身在床上边哭边同贴身的嬷嬷抱怨,又骂道祝三?是小娘生的畜生种,她这么辛辛苦苦是为了?谁。
殊不知?一句话,把自个?的出身也骂进去了?。
她瞧着是嫡出的姑娘,实则自个?父亲也是庶出的,说来也是她自己口中小娘生的。
祝府三?房两夫妻今日过后三?日一小吵,五日一大闹暂且不必多?说。
且再说祝家军麾下一六品校尉,他娘就是昨日在宴会上觉着祝家九娘,大都督亲女,是丧母长女,有克亲之嫌,些?许有些?配不上她家前途光明?的“准将军”儿子,还得寸进尺,想让大都督亲女相看相看她娘家侄子的那位。
这六品校尉,原在祝家军里也是个?左右逢源,人缘还不错的。
要不也不能祖上全?是泥腿子,到叫他白身投军,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六品校尉的位置。
他自个?就是个?会来事的,在军中也颇得上官青眼,就连在大都督哪里都挂过名字。
本是想着这次抗倭,也让他领兵出击,大小捞些?军功,让这六品校尉的位置也动动,再往上升升,他也能摘了?校尉的名字,叫人称上一句“将军”了?。
谁能料想他在军营里左右逢源,和上官同僚们笑脸赔尽了?,才换得的好?人缘,架不住自家老娘在家都能扯到他军营里的后腿。
老娘被?邀请去祝府的宴会,他还没高兴几天,觉得自家终于能挤进大都督在的圈子里了?,转头休沐回军营,就发现一切都变了?。
原本对?他总是脸上带笑,觉着他有本事,有前途的上官现下与?他说不了?几句话就不耐烦了?。
同僚一个?个?也都躲着他,他想问个?为什么都找不到人。
更让他觉着崩溃的是,原本都已经找好?关系,就等着带兵上战场挣军功,挣升官的机会了?,结果上头调令下来,把他一个?六品校尉调去了?火头营。
火头营!
一个?管饭的,还能有什么出头之日!
又一日休沐,他神情颓废回了?家,见面就见他娘带着几个?壮实的丫鬟迎了?上来。
“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你升官了?吗?是不是当上将军了??”
校尉现在听?到升官这两个?字就觉得烦躁,他现下都到火头营了?,还有什么前途可以谈?
将军!?有见过拿大勺的将军吗!
他都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军营里的事情和他娘一个?大字不识的妇人说也没用,校尉敷衍了?几句,就想回房间睡大头觉。
他娘却?不依不饶,听?他说要回房间睡觉,正好?把身后两个?壮实丫鬟扯过来。
喜滋滋道:“我的儿啊!正好?,瞧瞧这两个?,是娘给你找的妾,屁股大,好?生养!尽管领回房去,娘就等着抱孙子呢!”
校尉皱眉,他自从当上校尉和军营里有些?家世的同僚混在一起,也知?道别人家里正妻没有过门?前,是没有叫小妾先过门?生庶长子的事的。
他二十三?四了?,这年纪没成婚,本就是想要捏着自己的婚事,找个?下嫁的贵女,借着岳家的权势,让自己的官途更顺利一些?,哪能随便?
正张口想叫他娘不要瞎掺和,就听?到他娘又张口道:“上回娘去祝府那个?什么宴会,听?说就是给你们大都督的长女相看的,听?说她娘早早没了?,大都督又没续娶,是个?没娘教养的,瞧着性情也不好?,人瞧着还又小又瘦,那屁股小的,一看就知?道是不好?生养的!”
又拽过旁边两个?壮实丫鬟给儿子瞧:“哪里像娘挑的这两个?,屁股大,肯定好?生养,这事你听?娘的,娘比你们男人有经验多?了?!”
校尉听?得都头疼,呵斥两个?丫鬟下去,正想拉过他娘细细叮嘱方?才这样的话可不能在外面说,特别不能在大都督还有祝府上说,就听?到他娘一张口,说的又是让他眼前一黑的话。
“儿啊!你叫她们俩去你屋里伺候你!先给娘生了?孙子要紧,娘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不用管,娘这边帮你藏着,等你们大都督的闺女嫁过来,生米都煮成熟饭了?,她还能舍了?你回娘家不成?这拜了?堂,成了?亲,她就是我们家的女人,只有我们休她的份!”
谁嫁给他?
校尉都要听?不明?白他娘在说什么了?,这是在发什么癔症?
他就算想要娶个?有家室有门?第的闺女,也从来没有敢肖想过他们大都督的闺女,先别说相差太大,门?不当户不对?。
他们大都督的闺女连及笄都没有吧,他再早生几年,都能当人家的爹了?!
他娘是烧糊了?,说的哪门?子的胡话!
这还没完,他娘那张嘴和炮弹一样,继续输出着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恨不得晕过去的话语。
“原先是我想岔了?,觉着她有点克亲,不敢说给你,想着你表弟娶了?她也一样,不过我问过大师了?,她这种最多?是克父克母,克不到夫身上,那就还是聘给你做媳妇,你表弟的岳父,哪里有你自己的岳父能帮持你……”
“够了?!”校尉实在听?不下去了?,忙打断了?他娘说话,突然他思及这一月来他在军营里的种种不顺,又联系到他娘今日这发癔症般说的话语,匆忙问道她娘那日祝府宴会发生了?什么事情。
见着儿子神情不妙,这老婆子也不是全?傻,这会儿支支吾吾不敢多?说了?。
校尉做能到六品校尉的位置,他自己也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雷厉风行审问了?他娘身边的嬷嬷还有丫鬟,把当日发生的事情,还有他娘说过的那些?话全?给审了?出来。
当即他便失魂落魄跌坐在了?凳上,嘴上喃喃:“怪不得,怪不得……”
总算找到了?他在军营里诸多?不顺的原因。
“娘,你这是在害我啊!今后你儿子在军营里还有何?前途可言!”校尉白着脸,想哭都掉不下眼泪来。
想找人出气,找谁,这可是他自己亲娘坏事!
这老妇人还不知?轻重,同儿子嚷嚷着:“你是将军,你们大都督都要把他闺女嫁给你了?,他是你岳父,你做了?他女婿,听?说他那小儿子病病歪歪,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到时候说不准连他大都督的位置都给你继承呢!我的儿!你怎么会没有前途!”
“娘啊!儿总算我和那些?同僚有什么区别了?,泥腿子翻身,腿上的泥巴都洗不干净,谈什么升官做将军?”别家都是全?家、全?族之力托举着做官,而?他家是拽着他的裤子往下拉。
校尉没在多?说别的,直接软禁了?他娘,除了?不让出府,要什么给什么,和供佛一样供起来。
又打听?清楚他娘如此不着轻重,都是家里婆子嚼舌根,吹捧他娘,把她娘捧得真以为她儿子是多?了?不起的大官,连大都督的亲女都看不上了?。
不用多?说,那嚼舌根的婆子发卖了?,家里的下人全?换了?。
在有人请校尉家的老夫人过府,那得到的回复就只有“病了?”,当然就校尉如今境遇,也没有人请他家女眷赴宴了?。
第174章 来我锅里
大都督从儿子哪儿得了梁聿送的小千里眼, 因为闺女的事和祝三闹了一场脾气,料想三弟妹以后?不?敢再这么逾越,管到他闺女头上之后?, 心里最惦记的还是梁聿送给小儿的那个玩具。
吩咐了身边亲兵一声, 不?过小半个时辰, 就打听到了梁聿如今在台州城内落脚的客栈。
亲卫常年跟随大都督, 虽然不是完全称得上大都督肚里的蛔虫,但当?个半条蛔虫还是没问题的。
半个时辰的时间,不?仅打听到了梁聿落脚的客栈,还直接把人请到军营来见大都督了。
因为大都督没说是望远镜的事情, 路上亲卫也没有多说什么, 就算团圆笑脸相?迎, 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东西, 也没有办法, 这就是个铁面军人。
不?过梁聿倒没觉得忐忑之类, 一是他对抗倭的将军有天然好感, 二就是来的这亲卫虽然铁面无笑,但态度却还算有礼, 梁聿想至少不?会是要把他拉去砍头的事情。
“梁九思, 哈哈哈!梁兄弟!可终于等到你了!来来来,随我进来, 边走边说!”
果不?其然, 到了大都督营帐,他人还未到,大都督先从账中迎出来, 这次可同上一次着急摆脱军师安排的军务不?一样,大都督可是十分真心?并?且期待梁聿的到来。
他大掌一下?一下?拍在梁聿肩膀上, 梁聿身上那些细碎的,还没有好透的伤口,都好似被大都督的手掌拍裂了。
当?然这只是错觉,只不?过大都督手劲不?小,梁聿并?不?算瘦弱的身板都觉着有些受不?住。
哎,还是吃的少,练的短了。
梁聿对比对比自己身上的肌肉,再比比大都督身上的,心?中禁不?住感叹。
肚里还不?自觉腹诽一句:怎么大都督这个做叔伯的生?得这么健壮,九郎就和小鸡仔一样,一点没遗传到上代人的基因?
梁聿一天不?diss一下?九郎的细瘦身材,他就不?舒服,也不?怪当?初在扬州九郎老同他生?气。
梁聿与?大都督见?礼,然而大都督却懒得在乎这些繁文缛节,把着梁聿的肩膀就往帐中走。
“不?必见?外,说起来你我两家还有姻亲关系!跟着我那内侄女喊,是该叫你一声叔叔,不?过你我二人同辈,我又略长你几岁,就托大喊你一身贤弟吧!”
大都督这通话下?来,不?仅仅是态度热情的问题了,以他的身份地位,别说是内侄女了,就是亲侄女的婆家叔叔都没有那么抬举过。
梁聿也有些被吓到,几乎是被大都督裹挟着往营帐里走的。
再一次从九郎爹身上尝试到当?初他带着九郎走的滋味。
大都督不?是磨蹭人,日常也懒得废话寒暄,能同梁聿说上这么几句寒暄话,可见?他有多喜欢梁聿(带来的东西)了。
进了营帐,没有外人瞧着之后?,他立刻就提起话头,说的当?然是那被他做梦都在惦记的“小千里眼”。
大都督说头一句的时候,梁聿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小千里眼”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不?过随即也反应过来,能和“小千里眼”扯上关系的就只有他昨日送给大都督儿子的那个简易望远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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