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偏执太子抢婚后 第82章

作者:晚宁 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甜文 HE 穿越重生

  陆执抿唇。

  行行行,盼着你夫君死。

  赵琛讨好的看着沈灵书:“王娘子,我明明就看见你拿着祭祀的东西偷偷去扬州祭拜过,那不是你夫君,还能是谁?”

  沈灵书黛眉轻蹙,冷下去的脸色像极了太子那副模样,她问:“你到底什么意思?你竟敢派人跟踪我?”

  赵琛看着她玲珑有致,诱人妩媚的身段,忍不下去了,干脆也说了实话:“王娘子,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呢,嫁过人,还有了孩子,但是我不嫌弃。”

  沈灵书冷笑了声。

  赵琛继续道:“我娶你做我赵家的正房大娘子,岁岁也算作嫡女,如何?要知道,你身为平头百姓,我爹可是官身,你以后也是官眷娘子,说不定,还能混个诰命呢!”

  沈灵书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县主封号,讽道:“五品以上的官员才可为妻子求封诰命,你爹几品?”

  赵琛被她问的一愣。

  他浑日不学无术,自然不知一个州府下的县令是几品。

  他挠了挠头,若无其事道:“岁岁呢?我给岁岁带了零嘴。”

  要碰自己女儿,陆执有些忍不住了,连他埋哪里都想好了。

  沈灵书身子横在东屋门口,忍不住骂道:“离开这里,立刻!”

  女子娇颤的声音落在赵琛耳里便是一水儿的勾人,他眼底露出一丝欲.火,声音有些按捺不住:

  “书儿,你就从了我吧,你跟了我,也不算亏,你夫君都死了,难不成,你要给他守一辈子活寡?”

  太子从屏风后走出来,眉眼微微挑着,神色如刀,“谁说她夫君死了?”

第55章 变故

  赵琛一愣, 被对面的气场震慑的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墨云纹绣着仙鹤的云锦长袍,便是那黑色长靴上边也绣着金线,墨玉冠, 白玉带, 通身矜贵冷隽,正是昨日席间父亲卑躬屈膝, 尽心尽力服侍的太子殿下!

  两人身形差不多,自己与他却是天差地别。

  “太子殿下,您……您怎么会在这?”

  赵琛结巴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双干巴的眼睛一会看向太子, 一会下意识看了眼王书。

  “放肆。”太子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桀骜,和权势身份的极力压制。

  沈灵书也吓得一跳, 意识到陆执的出现,她的脸上渐渐没了血色。

  赵琛吓得直接“噗通”跪了下去, “殿下恕罪, 微臣,小,小的不敢!”

  小院外, 凌霄持剑,带着金吾卫冲进院子, 黑压压的太子近卫充满整个院子,肃杀,遽静。

  赵琛看了眼窗外, 手臂直接撑不住, 趴在了地上,仿佛下一瞬那些人就会冲进屋子, 让他人头落地!

  他不住磕头:“小的不该多嘴,小的不该对王姑娘有非分之想,求殿下看在我爹治理台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的份上,饶了我这一回吧!”

  太子语气森然,噙着一丝杀意:“给她道歉。”

  “对,对不起,王姑娘!对不起,我混账,我愚昧,我起了不该有的心思,求您原谅我!”

  赵琛喉咙打颤,话音哆哆嗦嗦的。

  他只能瞥见太子的长靴。

  此时此刻,权利,地位的形象被狠狠具化。

  他依仗着一方县城嫡长子的地位,拿身份去威胁王书这一介平头百姓,却从未想过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眼前之人,是他只能在话本中见到的人物。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书不过是个颇有姿色的寡妇,居然,居然就被太子看上了!

  难道殿下连她嫁过人,同人有了孩子也不介意,就非要替她出头吗!

  赵琛冷汗直流,只想着今日能活命出去。

  沈灵书不想把事情闹大,杏眸看向陆执,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陆执挑眉,只睨着她。

  沈灵书知道眼前男人傲慢至极,便只得走过去,小手轻轻攥着他的袖摆,晃了两下,娇声道:“殿下,算了。”

  逼狗入穷巷,必遭反噬。谁知道赵琛的爹赵绥远会不会殊死一搏,躲在暗中,伺机而动。

  赵琛有这种心思却是该死,弄出人命对于陆执而言也不算什么,可她不想卷入这场风波。

  太子皱眉,低头看着她的小手。

  沈灵书顺着他的目光望下去,暗暗吸了一口气,雪白柔夷僵硬的牵上了他的食指。

  太子脸色稍霁,自然的回握着那软白如花瓣的指节,话音冷淡,“滚。”

  语气平静,不糅杂一丝情绪。

  赵琛这样的蜉蝣,确实不配让他动气。

  只是袅袅——

  赵琛身子躬在地上,不敢相信太子竟然就这样放过了自己,还是凌霄带人将他拖了出去。

  人都走后,陆执握着她的手,低头看过去:“袅袅方才说什么,就算夫君死了,嗯?”

  沈灵书想抽出手腕,却被男人狠狠攥着,她仰起头看向陆执。

  男人轮廓利落,眉眼微微上调,显然有些不满。言下之意,用完人就不管了?

  沈灵书美眸瞪着他,下了逐客令:“您可以走了吗?”

  陆执勾着他的指节,眸光温柔,听不见一般问道:“袅袅,晚上想吃什么,孤给你带。”

  想起岁岁还在午睡,沈灵书深吸了一口气,她平静道:“殿下,我不需要,我自己可以做饭。您也也能看的出,您不在的日子里,我过得很好。”

  陆执脸色褪去,眼底刺痛,牵着她的手下意识滑落,一贯挺直的脊背,微微垮了下来。

  沈灵书抽回了自己的手,别过脸颊,空气沉凝,两人无声的对峙。

  良久,她听到头顶落下了一道暗哑的声音:“袅袅,你就当真如此讨厌孤?”

  陆执微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一双幽深的凤眸满是阴霾。

  沈灵书轻音:“当真。”

  话音方落,陆执挑着的眼尾一片猩红,手背上青筋轻轻暴起。

  他吐息紊乱,像是在竭力自抑着自己的呼吸。

  数不清过了多久,他讽刺的,低低“嗬”了声,转身朝外走。

  “嗯,是孤自作多情了。”

  他走得很快,没有半分停留。

  沈灵书一点点抬眸,日光将男人笔挺修长的背影拉得欣长。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那样桀傲不恭的人,她却看出了一丝决然。

  沈灵书收回了目光,转过身去收拾碗筷,却不防外面传来的刘婶的声音:

  “小王!小王在家么?!”

  沈灵书手下的活顿了顿,抬手抹了下眼睛,随后推门走了出去,还不等她开口,便瞧见王婶通红的眼睛。

  沈灵书顿时问道:“婶婶,这是怎么了?”

  “小王,我……我刚刚……”刘婶泣不成声,竟然嚎啕大哭。

  沈灵书急忙扶着她,语气安抚:“您别急,进屋慢慢说。小妹呢?小妹自己在家,我去把她接过来。”

  眼前的刘婶是个典型的庄户人形象,常年做活,皮肤黝黑,可一张胖胖的脸看着很有福气,能吃苦,干活麻利,是个坚强的性子。

  沈灵书很少看见她如今日这般。

  安抚好刘婶后,沈灵书又出门去隔壁院子把刘小妹带了过来。

  小妹刚睡醒,一脸懵然,沈灵书给了她一包话梅,杏眸含笑:“小妹,岁岁这会可能醒了,小妹去跟岁岁玩一会好不好?”

  刘小妹接过话梅,怯怯的点点头。

  做完这一切后,沈灵书带着刘婶去了西屋。

  “婶婶,您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了,我看看我是不是能帮得上忙的?”

  刘婶情绪缓和了许多,可声音还是带着后怕:“我做完午饭后梦见我家那个没良心的从悬崖上掉了下去,我就吓醒了!然后心神不宁的,做针线活的时候还扎破了手指。小妹说口渴,我去拿白瓷碗给她倒水的时候,那碗突然就碎成了两半!”

  “小王,我害怕,我怕我家那口子是不是真出什么事了!”

  “怎么办啊?怎么办,他要是出事了,我和小妹……”刘婶说着说着就哽咽,只顾着呜呜哭。

  沈灵书轻轻拍着刘婶的背,眉眼凝了凝,轻音道:“您就是太久没见到我叔了,才会多思多想。这样吧,也不等过几日了,我现在就写信去急递铺让我妹妹来照看岁岁和小妹,明日一早,咱们就去睢县,如何?”

  刘婶哭得眼泪鼻涕一通,粗糙的声音含糊不清:“谢谢小王,谢谢小王!”

  沈灵书眼中报以一个宽慰的笑,心底也是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刘婶的夫君大半年不回家,两个县城离得不过半日远的路程,何以过年都回不来?

  若不是有别的事,便是他再也不能回来了。

  沈灵书心脏处“突突”的跳,不敢再想下去。

  亥时末刻,篱笆外出现了清浅的女声:“长姐,长姐?”

  小屋透着暖黄色的光,沈灵书袖卷挽起一截,露出雪白纤细的手臂,正在厨房烙饼,热气熏湿了她的眉眼,听见采茵的声音,急忙放下手中的擀杖去开门。

  采茵背着包袱,脸上挂着笑意,身后的月光为赶路的她增添了几分风霜,却不显疲惫。

  “姑娘!”采茵看见沈灵书的做派,顿时道:“我去烙饼,姑娘您快歇歇。”

  沈灵书莞尔,与她肩并肩往回走:“哪就那么娇贵了,你赶了一晚上的路,快去歇歇。”

  进屋后,沈灵书轻声唤道:“岁岁,你看谁来了?”

  小岁岁在榻上正蹦跶着,看见采茵那张白净俏丽的脸,顿时小手拍掌:“茵茵姑姑!”

  此刻一室温馨,矮小的屋子隔绝了外面的凛冽寒风,姑娘,姑娘的女儿,还有她。

  采茵眼眶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