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沐沐猫
“是啊,我就说你是小骗子。”顾银星笑嘻嘻地走进来,站在门口,双手环抱着胸口,一副看笑话的模样。
梁亮当下越发急了。
他突然想到自己口袋里有今年的压岁钱,赶紧掏出压岁钱,把那一张大团结拿在手里,“我家就是有钱,你瞧我的压岁钱!你有吗?!”
干得漂亮!
小胖子!
顾优思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对梁亮这等“大义灭亲”的举止深感激动。
何春莲收起饺子皮,看了看梁亮,又看了看梁仁义夫妻。
梁仁义夫妻脸涨得通红。
梁仁义更是怒火上头,抬手给了梁亮一个巴掌,“我让你这小子胡说八道,咱们家什么时候有钱了,这钱你从哪里来的。”
顾金水拉住梁仁义的手,梁仁义几乎有他两个胖了,可顾金水却轻易就拉住他。
顾金水似笑非笑:“堂哥,我看你们家的事还是回你们家里处置比较好。至于今晚年夜饭,还是分开吃吧,毕竟我们家条件一般,可给不了孩子十块钱当压岁钱。”
梁仁义刚要说什么,手腕却传来剧痛,他只能连忙答应,带着一家灰溜溜离开。
东厢房。
宋朝花出来倒水的时候,瞧见梁亮的背影。
她眼睛突然亮了。
她想起一件事,急忙回屋找爸爸。
“爸,我有件事告诉你。”
宋朝花最近因为林莲花没了工资的事,被骂了好几顿,声音颤颤巍巍的。
宋建设正坐在炕上看书,听见这话抬头看她一眼,“又有什么事?”
“可别跟之前一样,说些没准的话。”黄喜荣瘦削的脸上露出刻薄神色,怀里胖孙子哭了一声,她连忙哦哟哟地低头哄着。
“妈,你别说小花,小花说的好些事都是准的,只是不知怎么走偏了。”
宋建设摘下眼镜,对自己母亲不疼不痒地训斥了一句。
但宋朝花脸上立刻浮现出感动的神色。
宋朝花越发坚定自己做的是对的。
如果不是她一直透漏上辈子的那些事,爸爸怎么会对她这么好呢?
“爸,我昨晚上又做了个梦,梦见金水叔叔媳妇娘家那边藏了些值钱的东西。”
宋朝花鼓起勇气来说道,“里面好像有,有黄金。”
“有黄金?真的?!”
黄喜荣险些叫出声来。
宋建设虽然满脸喜色,但还是比较冷静,“你知道东西藏在哪里吗?”
宋朝花摇摇头。
黄喜荣立刻拉下脸,嘴角撇了撇。
“不知道地方,那怎么找?”
宋建设看了老娘一眼,弯下腰,难得温声和气:“小花,你仔细想想,梦里肯定有线索的,是不是?”
宋朝花简直受宠若惊。
她努力想了想,道:“爸爸,我想不起来,但我猜梁亮爸爸肯定知道。”
“梁仁义?”
宋建设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他跟梁仁义走的不近,但他派送邮件,有时候会看到梁仁义一家在国营饭店里点什么红烧带鱼、小鸡炖蘑菇,还见过这一家子去全聚德吃烤鸭。
因此,宋建设很清楚梁仁义家里肯定有些积蓄。
宋朝花一提起,宋建设就想起梁仁义的积蓄莫非是从梁家那老宅来的。
“儿子,这么大一笔钱,咱们家可不能放过。”
黄喜荣着急的说到:“咱们家要是有钱,也可以给你活动活动,往上走走。”
“妈,我心里有分寸。”
宋建设敷衍道。
他转过头,拿了桌上一颗花生递给宋朝花,“小花你干得好,下次要是再做到预知梦,可得提前告诉我。”
宋朝花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
整个人兴奋的不行。
“来,吃饺子,别想了。”
何春莲下了饺子,倒了醋,示意顾银星把门关上,对梁颖说道。
梁颖摇了摇头,给孩子喂了奶,道:“我、我是想不到他们怎么会这样。”
到底是自己最后一个亲人,自从梁父死了后,梁仁义也照顾过她一些日子,梁颖不是不知道梁仁义喜欢占便宜,但她想着梁仁义一家不富裕,又是自家亲戚,有些事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
但没想到,梁仁义做的这么不地道。
“要我说,我最好奇的是他们家哪里来的钱下馆子。”
顾银星瞧着一桌子的好菜,早就按耐不住了,赶紧吃了个饺子,这白菜猪肉馅的饺子滋味那叫一个美,白菜水灵猪肉鲜美。
“你问这些干什么,”顾金水见媳妇失落,瞪了没眼力见的妹妹一眼,“跟咱们家有什么干系。”
顾优思打了个奶嗝。
听见这话,她忍不住了。
“跟咱家还真有干系,他发的就是绝户财。”
“我姥爷当年快死的时候,我妈不在家,就那白眼/狼在姥爷跟前,姥爷把遗产留给我妈,结果那白眼/狼全给吞了,还说是红/卫/兵抄家抄没了。”
“今天梁仁义登门,主要还是为了打听我姥爷留的另外一笔遗产在哪里。”
啪嗒。
梁颖手里的奶瓶掉了地。
她整个人脸上都写满了茫然。
“阿嚏阿嚏!”
梁仁义一家顶着风雪回家去。
赵凤来在旁边骂骂咧咧:“你那堂妹真是抠搜,咱们家蹭吃一顿怎么了?这都舍不得,咱们还带了东西呢,早知道,那些东西就不带了,白便宜了他们!”
“行了别说了。”
梁仁义搓着手,“都怪你儿子坏了我的好事,本来我还想今天灌醉梁颖,问问她知不知道那死老头子藏的东西放在哪里了!”
赵凤来一听不乐意了,“那是我儿子?那不也是你儿子?再说了,我看那梁颖未必知道这事!”
“那不能够,她是那死老头子唯一的女儿,”梁仁义说到这里,还咬牙切齿,他是梁家这代唯一的男丁,本来以为老头子家产肯定会给自己,想不到老头子竟打算给梁颖这个丫头:“老头子不告诉别人,肯定会告诉她的!”
“那这事怎么办?”
赵凤来想起梁仁义说的梁家以前的富贵,就不禁心里火热。
光是梁家留下的东西,就够他们一家吃香喝辣这么多年,要是找出藏起来的,那还得了。
“梁颖是个耳根软的,回头我去服个软就是了。”
梁仁义想了想,很有信心地说道。
一家人说着,走到国营饭店,却瞧见饭店大门要关上了。
梁仁义忙快走几步上去,抓住关门的人,“同志,你们店怎么关门啊?”
那人白了梁仁义一眼,“你有毛病啊,大年三十谁不在家吃饭。”
梁仁义一家脸都绿了。
他们一家就不在家吃饭,并且本来还打算在顾家连吃带拿,家里除了米,真没什么肉。
第9章 被偷听的第九天
大年初一一早,马路上就传来放鞭炮声,还有小孩拍手叫好的声音。
梁颖半梦半醒起来,就瞧见顾金水披着棉袄低头穿鞋,听见动静,顾金水转过头来:“你接着睡,我出趟门。”
“去你师父那边吗?”
梁颖坐起身来,从枕头底下掏出个拿红纸包裹的红包,“这里二十块,你一并拿着去孝敬师父吧。”
顾金水接过红包看了看,笑了下,嘿了声:“还是我媳妇好,那成这钱我一并给师父,回头我给你们买点儿点心来。”
梁颖白了他一眼,“你别没个正经,家里饺子多带点儿去,要是不够回头咱们家自己包就是了。”
顾金水答应着点头,出门拿个饭盒把昨天剩下的生饺子盛了满满一盒,又想着老头子那边什么都没有,路上还打了醋买了些酱油。
一大早的。
寒风硕硕,除了闲不住的小孩,路上没什么行人。
顾金水到了羊肠胡同,熟门熟路地找到废品收购站,也没敲门,直接推门就进院子了。
“师父起了没?”
顾金水提高嗓门问道。
他声音才落,里面就传来一把沙哑的老人声:“吵什么吵,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了?”
一个头发胡须都白了,穿着旧棉袄面容瘦黑的老头从屋里出来,他见了顾金水,瞥了一眼,“一大早的来干什么,今儿个还做买卖啊?”
顾金水平日里做的就是二道贩子的事,把城外废品拉到城内收购站卖了,中间一倒手,一年到头没少挣。
当然,他还干点儿类似倒腾粮票、外汇券的买卖。
“师父,我这不是赶早给您拜年来了吗?”顾金水笑嘻嘻,主动进屋,见屋里面地上地下都是各种书籍报纸,连忙收拾了张桌子出来,把饭盒放下,“给您带了我们家包的饺子,还有给您送今年束脩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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