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梨贝贝
也不由自主,多了一丝平静。
青年男人点头,没有反驳。只不过,视线却早就跑偏,穿过那扇虚掩的门,望向里头旗袍女人。
她很喜欢穿旗袍,最爱红旗袍。鲜艳的颜色,衬得她肤白貌美,艳丽夺目。她也适合这种颜色,压得住。不会让人觉得艳俗,只觉得称她,漂亮。
就算动静压得再小,也不可避免被里头的人听见。那漂亮得不正常的女人,微微回眸向外看去。
恰巧,与他对上视线。
那是一双没有什么感情的眼睛,清冷淡漠。与初次见面时,一模一样。
但却在看到他时,多了一丝别的情绪。贺骁说不清那丝情绪是什么,是喜欢,是期待,还是别的。
他只知道,再看向他时,那双眼睛是不一样的。多了点看其他人时没有的东西,所以,他与那些人不一样,他是特殊的,那丝情绪是为他而生。
所以,她也喜欢他。
这样的可能让男人心间滚烫,耳尖泛红。他低下头,躲开她的视线。
不是抗拒与她接触,而是紧张。就算再铁血的硬汉,也有被情爱绊住手脚不知所措的时候。
他紧张,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怕自己出错,然后适得其反。
都是人,男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心上人时,也会同样紧张。他喜欢她,所以会更加小心翼翼,更加谨慎。
可当真的移开视线时,他又有些后悔。两人的身份特殊,加之她又住在祠堂,如果不是他特意找她,基本很少能够见面。
她们见面的机会不多,所以,这次来祠堂可以说是难得的机会。
好在,当他再次抬眸望去。
那人,还在。
她并没有离开,那扇虚掩的门也没有关紧。微微开着的一条缝隙,露出女人修长瘦弱的身形。
她就站在那,嘴角带着浅笑,静静注视他。但很快,女人便消失不见。
因里头,有人传来咳嗽。
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苍老,病弱。不用多想,贺骁也能猜出是谁。
是那个老东西的咳嗽声。
贺骁曾经在白灵那里打听过,女人嫁的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年纪又是多大。
白灵的回复,有些含糊。
但并不难推测,一个被
村子里所有人称为祖爷爷的男人,没有八十也有六十。
而他先前的咳嗽声,听着,也已经很老了,像是已经进入迟暮之年,活不了太久。
这样的人,又怎么能给她幸福?
她又怎么会愿意嫁给她,只有强迫,逼迫后的无奈之举。这些年,她一定受了许多委屈...
一想到,她嫁的是那种人。
贺骁眉头便皱得死紧,同时对这座村子里的人更没了好印象。到底是有多缺德,才会逼迫一个十八姑娘嫁八十老汉。能做这种事,估计也能做别的。
所以,他从来不将出去的希望寄托在村子里的人身上。
也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
在这么多天的不懈努力之下,事情有了些突破。他和李保保,在后山时突然发现一个山洞,那个洞很深,深到能穿过一座大山。
同时,里面没有那些恼人的雾气。
一直走,便能出去。
他们一群人,打算明日离开。
而他,准备带上她。
本来是打算明天再告诉她,但看着她被那人的咳嗽声带走,贺骁变了主意,打算今夜就带她离开...
另一边,卧房内。
玉荷将好不容易醒来的丈夫,扶起靠在床头。也不知是不是这些日子的休养,他的脸色比以往好了许多。
没了一开始的苍白,病态。
这时,还能与她说几句话。
可刚说完,还没等玉荷高兴他的变好。他的咳嗽声便传来,以及一声比一声重,甚至这次手帕中还带了血。
女人嘴角的笑再次被担忧取代。他的这具身体,已经彻底废了,必须要快不能再拖了!
“你不要说话,快躺好。”一向冷漠的人,这时语气紧张到极点。
她将人揽进自己怀里,用帕子擦拭他嘴角血渍,轻抚他胸膛替他顺气。
可没什么用,该吐血还是会吐,甚至比以前更严重。鲜艳的红色将帕子染红,大片的血让她眉宇愁容更浓。“快快!来人!”
“去叫简泊舟!去请村里的大夫!”她哑着声,大声对外头喊。
那是简泊舟第一次见她那副紧张焦急模样,好像是天塌,世界末日。
她真的爱那人,爱得不要骄矜,不要脸面。
“快救救他!”
“医医他!快,简泊舟。”她实在太担心他了,失了分寸,态度。
眼中更是带了泪,哭红眼尾,本就好听的嗓子更是染上哭腔,娇娇软软,像是撒娇。
她就那么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娇声怯怯。这是他从未看过的她,不再高高在上,难以接近。
像个正常的凡人,更像一个即将没有丈夫庇护的可怜寡妇。只能低声细语,哀求他怜惜。
但很可惜,这只是他的幻想。
对方就算紧张到极致,也不会对他低三下四。更不会为他眼红,对她而言,他只是个无足
挂齿的人。
那些,也是因为那个人才出现。
不是因为他,是他太过自作多情。
越清楚明白知道一切,简泊舟心里的那团火烧得越旺越烈。他嫉妒,嫉妒得发疯。心里更是阴暗地想,你越求我,他死得更快。
可表面上,还要装出一副温柔体贴模样。回应她的话语:“好,会的。”
他答应得很好。
行动也与话语吻合。
只不过,这次的事情比以往棘手许多。他病得很厉害,根本无法用药物控制,需要动手术。
也是所谓的西医,开膛破肚。
玉荷是活了上千年的人,但这并不代表她就见识多,思想更开放。
她虽然活得久,但一直都在一些小地方生活。甚至多数时间,害怕长生不老的秘密被人知晓惹上杀身之祸,都是在深山里独居。
而西医传进国内,也才短短百年。
有些老思想的她,总觉得治病,不该是切开身体。她觉得那样有害,不对。
但哪里不对,她又说不上来。
而当没办法时,只要一丝希望她都愿意尝试。她想反正快了,只要再拖几日,将他如今的身体稳住,再温养几日魂魄,一定会成功。
“只要,能好,都可以。”玉荷也不是盲目信任简泊舟,她是相信西医。
虽然她不怎么出去,对外界的了解也比较低。却不是完全不知道,她知道外界的变化,也知道如今是科学治国。
西医被推崇,那就有它好的道理,所以才会点头放心让简泊舟去做。
因着需要,这间屋子里有专门做手术的工具。很快,其他人出去,包括玉荷。
这一忙活,就弄到了晚上六点。
八点,也只是将他病情稳住,没有恶化。不是说成功,但就算如此,玉荷也很开心。
只要能活着,留下一口气,就已经很好很好。她看着病床上,身上没有一处好的男人。
脸色发白,心疼得厉害。
那一大摊血,染红了他的前襟,衣摆。大片的红色,衬得他皮肤更加苍白无力,也让玉荷的担心更浓。
可就是如此,她也不敢靠近一步。他伤得实在太重,好似轻轻一碰就能碎掉。而简泊舟也道:“不要上前,等会我来,太太。”
他的突然出声,让玉荷反应过来这屋里不止她与病床上的丈夫,还有一个青年,一个男人。
简泊舟脱了白色的手术服。
露出里面穿着的白衬衫,黑色西装裤。透明的镜片下,是一双深邃眼眸,他解着染血的工作手套,动作优雅,不急不慌地看着她。
那双藏在透明镜片下的眼睛,静静注视她,温柔到极点。
就算不喜欢他,玉荷不得不承认,简泊舟长得极好。那双眼睛,也足够惑一人。因为,他有一双看谁都温柔的深情眼,像是偏爱。
足够独特,有安全感。
而他,喜欢她...以往,她总是回避这个问题。不仅是觉得麻烦,还有另一件事的缘故。
一十年前,也有一位姓简的小辈,为了一丝欲念...闹得沸沸扬扬。
她厌恶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所以为了避免,选择无视。可今天,她觉得好像躲不过了,这人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那人。
不,比那人更让她觉得心烦。
她的感觉一向很准,一旦让她觉得不舒服,那就绝对是发生了什么。
所以,他背着她做了什么?又或者说,他往后会做什么?那事,会对她和长凌又会造成什么伤害。
可不对,简泊舟和那人不一样。
那是个离经叛道的疯子,不顾孝道伦常,只咒简长凌去死。而简泊不一样,他对他们夫妻可以说是非常孝顺,也可以说是百依百顺。
而刚刚,如果不是有他。
她丈夫,绝对活不过这个夜晚。所以,他和那个人不一样,而且她已经不用他换身了,不是吗?
既然没了危险,也就不该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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