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西梨贝贝
那是她的身体,她的皮肤。
她身上的香气,此刻因为害怕剧烈跳动的心脏。是那么近,近到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
它真的真的好爱她。
那爱,来的莫名其妙没有规律。只是因为一个眼神,便投入了全部情感。
恶鬼比一般人,更容易情绪激动。此刻,它心乱,脑子昏沉。像是个陷入困境左右摇摆的人。
明明很简单的,只需要咬下去,它的仇就报了。同时,它也可以永远和她在一起。
在肚子里,也是在一起。
但,它不愿意。
它喜欢活着的他,有温度,会皱眉,眼角眉梢永远是一副高高在上在上的清冷疏离。
它或许就是贱,一条贱狗。
喜欢那样高傲的她。
它该拿她怎么办...杀不得,打不得,或许只有将她牢牢抓住困在自己身边,才能平息它的痛苦....
那被它禁锢的人,颤抖的身体,在这刻松懈随即倒塌。它的话,确实吓到了她。
玉荷不怕死,却怕疼。她害怕恶鬼那些残忍血腥的手段,她害怕自己会成为那一堆残肢碎屑。
但好在,没有。
不知道怎么的,那咬住她脖颈的恶鬼,突然停住了动作。就像是放弃了一样,停顿在哪里,甚至到了后面它松开了咬在她脖子上的尖牙。随后,缓缓往后退。
而她,紧绷的身体在那一刻松懈。就那么苍白着一张脸躺靠在老式雕花镂空床头上。
可还没等她一口气松完,那离开的恶鬼再次扑上来。随即吻在她唇上,它动作凶狠恶劣,像是带着一股怨气而来,不是因为爱,更不是因为情到深处。
只是简单的想要发泄。
它是的然动作,让精神一度紧张的玉荷很快明白过来,它要做什么。
它要...
如果说昨夜,是因为意外,那么这次就是它主动为之。它的力量不是她可以推开,也不是她能抗拒。
她不愿,也不需要。
但她拒绝不了,就算是撒泼,辱骂,一切也还是进行到底,甚至比那夜更强迫.....
七月十四日,多云转小雨。
燥热的山谷,迎来了七月中旬第一场雨。这场夏雨,对在村子里居住的人来说是天降甘霖,天然降温。
她穿着不厚的云锦料子旗袍,站在祠堂院子里。她身后是简姓二十六代族长的排位,身前是一口大缸,缸里灌满水,种上了睡莲。
夏天,植物生长的茂盛。
水缸里的睡莲也一样,开的娇艳粉嫩极了。她手上拿着一张芭蕉叶做成的蒲扇,轻晃着解暑,水面上倒影着她的身影。
屋子里有人走动,是一个年轻女孩,她叫白灵,简富的养女。
她捧着一碟糕点,放在桌子上。随后笑的灿烂对她道:“祖奶奶,这是我阿爸让我送来的荷花糕,还热着,您就着茶吃点。”
“可好吃了,很甜。”
说着,就要去拿一碟子送到玉荷身边。
听到她的声音,玉荷回头,视线最先落在女孩脚上。那是一双小巧精致淡清色绣花鞋,随着那双绣花鞋,玉荷看向她脚下的地面,哪里没有她的影子。
她脸上的笑,僵硬极了。
没有灵动,像是木偶,被牵着四肢行走,假的不能再假。
她摇头,随后又道:“不用,不想吃。”这是距离简泊舟简泊淮死后的第九日,也是她被恶鬼缠上的第九日。
这九日里,她被迫待在这座被黑雾笼罩的村子里。那东西没有杀她,却也没有放过她。每个夜晚,会准时准点爬上她的床...
她不是没想过逃跑,而是这座村子她走不出去。就像是鬼打墙,不管她往哪边走,最后的最后都会走回村子。
和那层她用来控制其他人的白雾一样,都会让人迷失方向,无法逃离。
它对她的防备,到了近乎变态的地步,像是在控制犯人,也像是在捉弄手底下的小玩意,看着她在其中迷失,混沌,分不清现实。
不知从何时起...村子里的人慢慢回来,他们重复着以往的生活但玉荷知道,那都是假的,他们已经死了。
鸽子飞不出的大雾,她也同样走不出去。可坐以待毙,也不是她的性子。
听到她的回答,那笑起来僵硬的人又煞有其事的点头道:“那好,我就回家了,阿妈做了好多,我也想吃。”
“祖奶奶再见。”
玉荷点头,说好。
那穿着淡青色绣花鞋的女孩,便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像是家中真有人在等她一样。
玉荷知道,没有的。
在她踏出那道朱红大门后,她便会消失在那层怎么也驱散不了的黑雾里。等需要她时,她便会又从黑雾里走出。
她不是人,但也不能用鬼来形容。
因为她没有灵魂,也没有自己的思想和意识,它只是傀儡,一具被恶鬼创造出来的工具。
唯一让玉荷能稍微喘息的是,白天恶鬼很少在。它很忙,不知道在忙什么,只知道每次出现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
白灵消失,祠堂内再次只剩她一人。她摇晃着蒲扇,裙摆轻晃,顷刻之间人便来到室内。
桌子上是还冒着热气的荷叶糕,糕点模样精致小巧,是她以往常吃的节气性点心。
她用帕子包着手指,拿起一块,放进口中。味道没什么特殊,与往日一样。
她知道那东西不是人,也知道他们送过来的食物不能轻易入口。但她还是吃了,因为她觉得那东西不会害她。
就算要害,也不会要她的性命。
所以,这糕点可以吃。
同时,她心底又想起另一件事。那就是,她该怎么离开这里,又或者用什么办法杀了那鬼东西。她总不可能,要在这个地方待一辈子,她会疯的。
第82章
那种明知其他人都死了,眼前人全部都是假的,却又不得不配合他们演戏的感觉并不好受。
有时,她也会恍惚绝望。
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融入他们的生活,陷入有他们存在的日常。最后沉溺其中,变得不人不鬼。
玉荷不知道恶鬼为什么不杀她,心底也有一个预感,那东西不要她的命。
但不代表它不恨她,不想报复她。把她困在这场走不出去的梦里,也算是一种报复,那不差是一场漫长的凌迟。
从她的身心,开始摧毁。
这才九天,她确实没什么变化,也分得清真假。但她怕有一天,时间久了,她分不清就真的完了。
所以,她想出去。
逃离它的控制,以及杀了它。
能杀了最好,但估计不能。它的力量比她想象的要强大,并且还没有全部试探出来。
所以,不能轻举妄动...
午夜,十点半。
玉荷洗完澡后,点了根红蜡烛,便就着那点昏黄的光靠坐在雕花老床上看书。书是一些老掉牙的故事,还是好些年前她从外头带回来的情话本子。
写的是一个书生爱上一个相府大小姐,经历各种门不当户不对的磨难后,终成眷属的故事。
这书,她看过许多次。
里头的故事,情节也记得一清二楚。如今还看,不是因为喜欢,而是觉得没事做打发时间。
在她第三次翻书时,不远处桌子上的时钟敲响十一点的声响。随着那声响,紧接着一阵阴气进入。
随后是肉眼可见的黑雾,一拥而上。它来了,准时准点。
片刻后,一双粗黑有力的手落在她盖着薄毯的脚踝,那是宣示主权的行为,也像是为了吸引她的视线。
很快玉荷放下书,第一次主动和它搭话:“贺骁,我们谈谈吧。”
两人经历过很多夜晚,那些亲密并没有拉近她们的关系。她就像是它的发泄,每一次都像是最后一次,做得很猛,很用力。
让她有些受不住。
她虽然不老不死,但不代表她不怕疼,不会受伤。受了伤,也需要和正常人类一样用药,休养。它那种无节制地索取,让她难以招架。
那只撩起他裙子的手,顿住。
像是在思考她的话一样,但他们能聊什么?聊的无非就是,让它放过她,让它不要碰她。
这些都是它不想听的,所以,还是干脆来睡觉吧。撩起裙子的手探入女人腹部,那里平滑白皙,摸起来像是在摸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摸着,很舒服。
同时,恶鬼的脑子里出现一个让它极其不爽的片段。她怀过孕,还生过孩子。
在它吃掉简长凌时,它从他的灵魂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场景。那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地方,女人梳着古朴的发髻,穿着一身藕粉色连裙。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唇角带着温柔的笑。
解开小腹上的衣襟,露出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那肚子一看便是怀孕,而且还是六七个月的样子。她眼中含着笑,温柔地看着在自己身边的丈夫:“它又动了,你看。”
第一次做父母,两人都很激动喜悦。
那听到妻子话,男人跪在地上,将脸贴在妻子肚子上感受那一阵阵胎动。在察觉到有东西踢他时,脸上笑意更浓,是止也止不住地高兴:“它踢我了,是个很活泼的孩子。”
女人赞同地点点头,眼里是快要溢出的幸福。他们很相爱,爱彼此,爱那个还没有降生的孩子。他是在爱里出生,存在。
贺骁嫉妒得快疯了...她跟那个人生过孩子,她的肚子里存在过其他男人的种。
所以,她也要给它生,生一个怪物宝宝,鬼宝宝。她该给它生的,她欠它一条命,生一个不够,要好多好多。
可是人和它能生出宝宝吗?鬼好像没有办法让人类怀孕,所以,她没法给它生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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