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语乔乔
“你爹杀猪的,还能短了你弟一口肉吃?你在外,回家了多吃些。”胡母不管不顾的将包子塞到女儿手上。
女婿外孙得顾,可眼前这个才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小声说道:“娘给你留着的,好多个,够你吃了。”
水清此刻方才明白过来,胡母这是把好的留给她!
鼻子有些发酸,她低下头,转而问道:“娘,爹什么时候回来吃?”
“你弟弟去集市的时候顺带看了,猪肉还剩下不少,今日怕是很晚才能回来;
放心,你爹那份我放蒸笼里热着的,等吃完饭,让你弟给送过去就成。”胡母随意聊到。
“怎么还剩那么多?”水清对猪肉行情不是很懂,关心问道。
胡母拍了拍女儿的手,让她宽心:“嗐,农忙过了。
庄户人家别说买肉补充油水,家家户户大多从一天三顿又变成一天两顿,从干的变成半干半稀,肉不好卖也是常事。”
水清低低嗯了声。
脑中想的是想个法子,帮爹爹弟弟一把。
文华做力气活终归不是长久之计。
她得有明面上的挣钱营生.....
一大家子人高高兴兴的吃完大肉包,范进反身又回了趟集市,采买好果树,放在牛车上固定好。
“这是?”胡母在一旁询问。
范进一边拿麻绳绑果树苗,一边耐心回答:“水清让买的,说过没两年就能结果子,吃水果对身体好。”
“反正咱们那儿地多,空着也是空着,多种些果树起码自家人有吃的不是?”水清补充道。
当着女婿的面,胡母不会多说女儿为了她自己的小家买东西是乱花钱,她笑着点头:“嗯,地方大就是好。”
等所有东西弄好,一家人也要回去了。
胡母拉着女儿的手,满眼不舍。
水清安抚道:“娘,等我盖好新房子,给你们留间房,你和爹爹弟弟一起来住上一段时日!”
“好,等你盖新屋子了,娘去住。”胡母口中应着,心里却还是酸涩不已。
盖新屋子谈何容易?
以往女儿住在婆母家,一二十口人挤在三间屋子里,她去时转身都怕撞到人,更别提过夜了。
女儿婆母管得严,轻易不能回来,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两次。
好不容易分家了,房子没有一间,钱财没有半分,相当于一穷二白起家,孩他爹带人去帮忙盖的茅草屋也不是多宽敞,勉强够女儿一家居住。
挣钱自古以来就不是个容易事啊。
水清坐在牛车上,看着站在门口舍不得进去的胡母,眼睛涨涨的。
她喊道:“娘,你回吧,等我盖好房子就来接你们!”
“好。”胡母站在门外,答应着,身形却没动。
一直到牛车转了弯,再也看到丁点身影,胡母擦着泪,转身进了屋。
下一次见到女儿,还不知道要多久...
水清心里空落落的。
在华国,她一出生就被丢掉,没有享受过半点父爱母爱,一路打拼有了事业钱财,却病痛缠身,也无儿无女。
想不到,缺失的,以这种方式弥补了。
她也是有家人的人了,再不是孤零零一个人...
牛车晃晃悠悠行走在土路上,一颠一颠的不是太舒服,但一家人个个很满足。
相比于以往只能靠双腿走路,这点颠簸根本不算什么。
太阳西斜,空旷田野间时不时有鸟飞过,安宁静逸。
“阿娘!爹爹,你们快看!”晏秋的惊呼声,打破了田间土路上的安宁静逸。
水清够着脑袋看过去。
“阿娘,是我们在集市上看到的那个富家少爷。”
“他的白马呢?怎么不在身边?”
“那些小厮没跟上来吗?”
“这不会是被别人盯上,谋财害命了吧!”
水清心里咯噔了一下。
范进已经走上前,探了鼻息,摸了颈项动脉,转身对水清询问:“只是晕了过去,管么?”
水清本来想说不管。
但一想到她能有如今的日子,说不定就是做好事菩萨才帮的她,立马转口:“你们既然说了是骑马的富家公子哥,想必是骑马不慎摔下来的;
先抬牛车上吧,等他醒来或小厮找来,也算积了功德。”
菩萨,要记得呀,千万别忘了漏了。
板车上本就不大,放了果树苗后,范进走着赶牛车,如今多了个躺着的少年,水清等人全部下车改为走路。
好在离山水村已不远,走走路当活动筋骨。
从早上天蒙蒙亮起床出发,到夕阳西斜回到家,仿佛倦鸟归了林,一家人个个松快极了。
水清刚想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己滴狗窝,就听到一道尖锐声音突兀传来。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鸡不喂、家不管,要不是老娘替你们看着,回来怕是渣都不剩。”
水清:......妈的,她怎么漏了这人!
第五十一章 糖画给我金孙吃
“娘,我昨日已经托了李家的几个小子,空闲了就来转转,顺带喂喂鸡。”范进眉头微皱,不想大吵大闹,先行说明。
星回跟着道:“是啊,阿奶你没看见鸡圈旁边有搅拌好的鸡食吗?有人喂、有人看着,怎么没管呢?”
范母脸色讪讪,她早上听人说她二儿子一家全部出门了,立马跑来查看。
结果茅草屋的木门紧锁,人确实都不在家,哪里还需要去鸡圈看鸡。
她当阿奶的当然不能被小辈压下去,批评道:“你们也是拎不清的,外人哪有自家人做事尽心?
出个门还能将家当交给外人看管,真是白长岁数。”
水清听到训话,拉着两个女儿立马闪的远远的。
之前是没分家,大家住一起,争啊吵的是为自己谋福利。
现在家分了,婆婆又不和她住一起,待一会她没趣了只能回去,吵架她嫌浪费口水。
范进听出来他娘话语中的意思,明着是批评鸡圈交给李家的几个小子,实则是说鸡头米的事。
他装作听不懂深层的意思,认认真真的说道:“娘说得对,下次我们出门,我就和娘说,让娘来帮忙喂鸡。”
范母脸色变了,指望她给他们喂鸡?
她又不是他家的仆人,凭什么给他们喂鸡!
范进看他娘脸色难看要发作,立马又说道:“娘特意过来告诉我注意这些,这是关心我们;
娘你放心,以后有事需要你帮忙的我不会客气,一定会告诉你。”
范母憋着一口气,发作不是,不发作又憋得慌。
眼尖的瞥到牛车上的果树苗,她张口责怪:“山上要什么树没有?还浪费钱去集市上买,你们是有点钱就不知道怎么花了吧!”
没人理,各人做各的事,场面一时陷入寂静中。
范母气愤更甚,决定这个恶心无论如何也要发出来!
她看向离的远远的儿媳和孙女,突然发现两个孙女手上竟然举着、举的那是糖画吧?
“哎呦喂,你们真是败家啊,丫头片子给口吃的养活大就成,反正到了年纪也是嫁到别人家。
还买糖画,还一人买了一个!再说了,她们几个哥哥都还没吃上糖,她们两个丫头片子竟然先吃上了,这不是浪费钱是啥?”
前面说自己时,范进尚且能忍受,不怒不恼,毕竟这是生他养他的亲娘。
但说到他女儿他则不能忍,娘是生了他养了他,并没有生他的女儿更没有养他的女儿,况且这糖画还是小舅子出的钱。
他语气冰冷表明:“这是晏秋星回舅舅买给他们吃的,五个孩子每个人都有一个。”
范母听到是胡家人买的,撇了撇嘴,不就是一个糖画么,值得他儿子特意说出来?
以往在她家好吃好喝那么多年,竟是白吃了似的,一点不记她这个阿奶的好。
“三个乖孙吃了也就吃了,大丫二丫的不行!她们哥哥还没吃呢,来,给阿奶拿回去,让你们哥哥也高兴高兴。”
范母已经想到她带糖画回去的画面了。
四个金孙围着她转悠,嘴里一定会说阿奶最好了,阿奶对他们最好。
听到阿奶要抢她们的糖画,晏秋和星回连忙将糖画放到身后。
江河湖也没想到阿奶要抢他们姐姐的吃食,反应过来后齐齐挡在两个姐姐前面。
水清一双眼眯起,她是被刷新见识了。
范进难得明确拒绝:“不行,既然分家了就是两家人,大哥家是大哥家的,我家是我家的;
几个侄儿没吃的,可以自己买也可以让大嫂娘家人买,但不能是拿我女儿的给他们吃。”
范母从未想过一向性子儒雅的二儿子会说出驳她面子的话语,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手指颤颤巍巍的指向范进,“你你”
范进眼神锐利,一字一顿说道:“上次大嫂推星回的事,老村长处置了后我没异议,但娘应该明白,我心里是恨极的!
倘若娘再为了大哥一家损害我儿女,那我也只能写一封断亲书送过去了。”
水清揽在怀里的两个女儿身子轻轻抖动着。
爹爹一直没提过此事,老村长给的处罚很公平公正,她们一直以为爹爹是不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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