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梦梦七柒
“这个不能搬,这个是子沣的书案,是别人送他的!”
“这书是藏品,你快给我放下!”
“哎哟喂,你轻点,这是老婆子我刚买的铜镜~”
叫喊声此起彼伏,夙子柏三兄弟上去拦,差点没被夙笙用剑刺伤。
眼睁睁看着夙笙像个强盗一样搬空屋子里的东西,还将他们的衣物丢在地上,夙大伯一家脸都发绿了。
一直当缩头乌龟的夙子鸢也没好过,被逼着现了身,惹得孙氏一边揪着她耳朵一边跳着脚骂。
不过夙子鸢物品本来就少,也多是旧旧的,夙笙看不上,逛了一圈挑了几件孙氏的东西就又拐到了别的屋子。
很快,院子里就堆成了个大山包。
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乱七八糟的混在一块。
夙笙拍了拍手,“二哥,把大伯家的驴车拉来。”
站在“垃圾堆”中的夙霄回过神,“妹妹,用驴车拉东西吗?”
余光瞟了一眼脸红脖子粗的孙氏,夙笙难得良心发现。
她搓了搓手:“驴车就不拿了,拉完东西我们就给大伯还回来,不过如果大伯愿意送给我们……”
“我不给!”夙大伯扯着喉咙拒绝:“不行!不给!我不能给你!你要就把我的命拿去吧!”
夙笙眼神在变冷,吴氏捂住夙大伯的嘴,尴尬地道:“驴车是要送子沣他们上学的,这村里人都知道,也都清楚,你们要拿走了,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夙大伯清醒过来,脸色煞白,嘴唇都在微微颤抖:“对,你大伯娘说的在理。”
夙笙冷笑一声,敛下眸子。
一看到吴氏,她的脑海中忍不住回响起前世吴氏说的话:“那丫头已经死了三个哥哥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嫁出去换聘礼,虽然她也吃不了多少,但我可不想继续养着她。
她奶说,她长得好看,眼睛水灵灵的,想把她送去当小妾,这事儿你咋看?我打听过了,那人是县丞的儿子,不举,癖好也不少,弄死好几个小妾了,不过人家钱多,聘礼少不了咱们的。”
夙笙深呼吸一口气,摸了摸腰上的鞭子。
一扯,一挥,劈哩叭啦抽在吴氏身上。
夙老头和夙子柏两兄弟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可奈何。
夙大伯挥开吴氏的手,尖叫着躲开:“你离我远点!”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吴氏恨呀,她就不该蹚这一趟浑水!
夙弘扯了扯夙霄的衣袖,夙霄弯下腰,“怎么了,小五?”
“二哥,你有没有觉得刚刚姐姐搓搓手这个动作有点像隔壁王婶?跟现在追着大伯娘打人的这个姐姐好像不太一样。”
夙弘眨巴眨巴眼,眼睛亮晶晶地道:“不过,不管姐姐什么样,小五都喜欢。”
夙霄揉了揉他的头发,“二哥也喜欢。”
循规蹈矩多年,妹妹一回来,他觉得他的脑子涌入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思想。
地上这些东西,有很多对他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
妹妹争来干嘛,那自然是为了气阿奶她们。
夙霄觉得他头有点痒,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了。
不过天快黑了,肚子也有点饿了,妹妹再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夙霄去后面拉来驴车,小声道:“妹妹,搬家要紧。”
思绪渐渐回归,夙笙眼底的血色缓缓褪去,她稳住自己快要崩坏的表情,收了鞭子,慢条斯理地缠绕在腰间。
她轻轻地点头,掀起眼皮,勉强扯一个笑容,“好的,二哥。”
夙霄咽了咽口水,很想说:妹妹,你要是不想笑,其实可以不笑的。
“哒哒哒~”嘈杂的马蹄声起,随之,一辆马车也悄然而至。
“你们在搬家?”
齐舒珩诧异地投来目光,并礼貌性地询问:“需要帮忙吗?”
男人的声音是清冽的,又带着一点磁性的沙哑。
听上去很好听,是那种很容易就让人爱上的嗓音。
但夙笙并不买账,“你怎么又来了?”
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对方在纠缠她。
齐舒珩脸红了红,语气忽然可怜兮兮地道:“我腿有点疼,想让你再给我扎几针。”
众人:“???”
面红耳赤的男人,眼神委屈巴巴地望着她,“方才我学着你给我扎的地方自己上手扎了两针,可我好像没学会,腿还是疼得厉害。”
夙笙:“……”
这家伙也会施针?
要不是见过齐舒珩阴鸷的一面,夙笙或许会相信他这小奶狗的人设。
不过一天时间,齐舒珩怎么就换人设了?
夙笙忍不住回想她这一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十章 气晕倒一个
夙笙记得她刚身穿回来时,就察觉到身上趴着个想扒她衣服,还口口声声说她是女乞丐的臭乞丐。
她一气之下,一脚踹飞了他,并操控血藤刺穿他的心脏,令他当场丧命。
出到巷子外,巡捕见她着装奇异,不听解释,硬要追捕她。
逃跑时,遇上齐舒珩青天白日下跺人耳朵跟手指,为了躲避巡捕,她无奈之下抢了齐舒珩手下一匹马,结果又被他带着十几个壮侍卫追杀。
那男人还脸色阴沉,语气阴恻恻地说:从来没有人敢抢本王的东西!追上去!不管天涯海角,都要给本王打断那个乞丐的手,本王看他/她以后还偷不偷东西了!
被追了几条街,她紧急调头,想甩开那些侍卫,结果迎面又撞见齐舒珩病发。
昂贵的马车、男人自称本王、当街跺人耳朵,身边还带有十几个带刀侍卫。
虽然打得过那些侍卫,但众目睽睽下,夙笙也不想将事情闹大。
且在逃跑时,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回到大兴县了。
前世的种种,让她归家心切。
急着回村,但怕惹麻烦,也怕对方借题发挥,说她衣着奇异,要追捕她去送官,然后断她偷马的爪子。
于是,她果断下马,打退马车上寸步不离的元亓,抢了随行大夫准备给齐舒珩施针的银针匣。
改变别人的态度,首先需要让对方觉得有利可图。
夙笙对此深信不疑。
她用异能借着针灸的幌子止了齐舒珩的咳疾,并消了一小部分他腿上积压的毒素。
约莫是觉得她有可利用的地方,齐舒珩震惊过后顺手替她打发了追捕她的捕头,还让人给她买了属于这个朝代的襦裙和鞋袜。
而后听着齐舒珩伴随咳嗽声的斥责,夙笙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自己强盗一样的行为在这个相对和平的世界是不可取的。
望着蹙起眉头咳得脸庞泛红、眼尾微红,还死死用手捂住心口的男人,夙笙忆起了前世缠绵病榻的母亲和瘫痪在床的大哥。
她脱口而出承诺给他治腿。
大抵是齐舒珩久病成医,自身懂一些针术,所以看出了她精湛的“医术”,他当即就赖上了她,并一路护送她回村。
话已经说出口了,夙笙也没想收回,何况这人对她也有可利用的地方。
有异能在,治好他,对她来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且她也没少给人治过病。
回村途中,她从齐舒珩口中知道了当下的时间,也打听到了很多她前世没了解过的律法。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她脑海中不断成型。
回忆拉回现实,夙笙有些无力地垂下眼眸,这些律法即使她前世知道,以她的性子可能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妹妹,你怎么了?”
夙霄绕开地上的东西,来到夙笙旁边。
夙弘也仰着头,担心地看着她。
“没事,走了下神。”夙笙眼神微闪,从自己的世界中抽身出来。
想起还在等她回话的男人,她侧过身,看着门口的齐舒珩,下巴轻抬:“独门针法,岂是你随随便便就可以学会的?”
人一旦有了自信,就会不自觉地向旁人散发魅力。
齐舒珩目光颤了颤,低下眼睑。
“你刚刚说可以帮忙,这话还算数吗?我刚分家,东西有点多。”
夙笙环顾四周,也觉得要的东西太多了,用驴车估计要跑很多趟。
“算数。”齐舒珩失笑一声,吩咐道:“阿亓,去帮夙姑娘搬家。”
护卫们纷纷下马。
夙笙让开一条道,没有拒绝他的好意,他看中她的“医术”,她又何尝没有看中他王爷的身份?
这里不是末世,她能打一百个人,却抵抗不了一千个一万个人,她还有哥哥弟弟要护着,多一个大佬护着,总归没有坏处。
不过……
夙笙握紧拳头,暗忖:靠人终究不如靠己,她和哥哥他们必须得尽快成长起来,站上高处。
也无需多大权利,只求日后无人敢欺!
夙笙眼底升起的小火苗被夙霄尽收眼底。
他不知道外面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对方与他妹妹是如何认识的,但这一刻,他心里的想法和夙笙是一致的,而他也将为之付出努力。
手指微微蜷缩,夙霄视线从齐舒珩脸上移到帮忙搬东西的侍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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