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痩西风
可是,终究不是故乡。
因为这一场大雪,江绿卖衣服的心思也就淡了,她搞了个促销,以便更快的把这批衣服卖出去。
刀疤兄,补刀小弟他们见人就给她宣传:“市场口的春绿服饰打折了,赶紧去买,先到先得,晚了就没有了。”
“啥,什么是打折?哎呀,就是降价了啊,那么好的衣服在商场里都要好几十呢,现在只要十几块就能带回家,您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买到就是赚到。”
“对对对,就是市场口那家,可别走错了,春绿服饰。哪个春绿?就春绿的春,春绿的绿啊,对,顺着我手指过去的方向,您直走就行,到了报我的名字。”
江绿在铺子里缩着头,压根不敢听刀疤的广告词,太专业了,太营销了,她面红耳跳的,没想到,这几个真是人才!
地面还没白的时候,江绿的铺子里人满为患,大家都怕来晚了就抢不到自己的尺码了。
周春禾把付小安派过来帮忙,江绿让他负责收钱,付小安绞着手作为难状。
“怎么你不识数?”
“识的。”
“那你顾虑啥呢?”
“我我收钱不大好,要不我还是给你卖衣服吧?”
江绿哭笑不得,“你还怕自己受不了诱惑,私吞我的钱啊?”
“绝对不会!”付小安三根手指笔直地竖上天。
“那不就得了,别耽误功夫,我这都忙不过来了。”
就这样,付小安当了回春绿服饰的收银员。
这个和卖菜果然是不一样的,前者毛票多,还夹着浓厚的乡土气息,这里却是大票子多,还带着脂粉气。
付小安打了好几个喷嚏,他好像有点过敏。
也不知道是对女人,还是对这脂粉气。
有可能,两者皆是。
两个半小时,不到三个小时,雪还没停,路边的草丛里也只是白了一点点而已,江绿的摊子几乎一售而空了。
她眯着眼睛看外面洋洋洒洒的大雪,付小安在给她算总账,她的心情好得一塌糊涂。
对面的几个铺子情景与她这截然不同,冷冷清清,无人问津,本来他们的衣服就没江绿这里的款式新潮,质量也比不上,却和江绿卖差不多的价钱,因为利润空间不大,不敢搞大促销。眼睁睁看着春绿服饰的衣服被抢了了,那些个老板恨不得人人扎个小人,狠狠地诅咒一番江绿。
江绿不想拉仇恨,敛了敛得意的神情,转身大手一挥,“今晚我请大家去吃大饭店!”
“春禾哥已经答应了请我们晚上喝酒了,嫂子,您这顿饭能不能留着下次?”缪康小心谨慎地问道。
刀疤史明明一掌拍过去,“出息!要不今天一块吃了也行?”
缪康揉着脑袋,看着老大,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绿哈哈大笑,“行啊,今天让大家喝尽兴,吃痛快!”她早应该想到,这三兄弟怎么突然那么卖力地给她推销宣传呢,原来是周春禾有所承诺。可是这厮已经消失了好一会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姐,一共是一千二百八十块。”付小安从柜台上抬起头。
“我滴个乖乖,就这一会?”刀疤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没有没有,这几天一起的。”
“那也了不得了啊,我一个月才几十块。”缪康羡慕道。
“这也不是净利润,还有成本在里面。”江绿又说道,不想吓坏了他们,也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的钱来的太容易,事实上,这就是这一天的营业额,她自己也没想到,促销这一招效果这么好。
雪稍微小一点的时候,周春禾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二爷和刘贯山。
刘贯山是他的伙计,一年了,理应请他吃顿饭。至于二爷,周春禾说,“二爷一辈子也没去过大饭店,他不能让他把这个遗憾带到坟墓里去。”
粗暴莽撞的周春禾啊,总有他不同常人的地方,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角落,慰藉那处在黑暗的心灵。
关了铺子闭了摊,众人坐上周春禾的小皮卡,因外头还下着雪,二爷和江绿坐在驾驶室,其余人全坐在后面敞篷的车架上,因为要去的地方很好,因为将要做的事很有趣,没有一个人抱怨风雪寒凉,反倒是唱起了劳动歌。
歌声和着满天的雪花,洒在途经的每一寸土地,飞扬在每一丝的空气里。谁说只有春风醉人,这裹挟着雪粒子的北风,也同样涤荡人心啊!
第160章 160 红了眼的周春禾
周春禾这天晚上喝得毫无保留,刀疤三个醉死了过去,全场除了江绿,没一个清醒的。就连付小安平日里没有酒瘾的人,也喝红了脸,踉跄了步子。
“上,上车!”周春和口齿不清道。
江绿啪一下锁死了车门,发酒疯可以,酒驾?不行!
这会的她头疼得很,这些人他一个也弄不动,整哪里去?
早知道绝不让周春禾喝那么多,可是今晚的饭局,就连她也是喝了几杯的,何况是周春禾呢?
“需要帮忙吗?”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江绿半是惊喜半是恼怒,怎么偏偏是赵斌呢?要是盛荣她就一点顾虑就没有了。
赵斌这个人自己没问题,可是关系太复杂,她用的不安心。
“附近有旅店吗?我得把他们弄到旅店去。”硬了硬头皮,江绿转身道。
“上车吧,我知道哪里有旅店。”赵斌已经打开车门。
江绿看了看他的车,“还是开我们的车吧,你那车坐不下。”
赵斌笑了笑,“也好。”
这一次,周春禾也被甩到了后面,顺便好好清醒清醒。
路上,江绿想和赵斌说他妹子今天来找她的事,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有话憋在心里可不好受。”赵斌觉察出她的欲言又止。
“你妹妹,最近还好吧?”江绿违心地问道,她才不是真的关心她,但是不说点什么,时间难捱。
赵斌开车的姿势很老练,一只手搭在车窗上,单手握着方向盘,骨节分明,轻轻地笑了笑,“你若问的是她脸上的伤,早就好了。”
江绿怔了怔,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打过他妹子一巴掌来着。
真不该提起这人,江绿后悔道。
“没关系,她也知道错了,你不用自责。”赵斌又说道。
“我才没有自责。”江绿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不妥,脸朝向了窗外。
赵斌看了这边一眼,江绿向后缩了缩身子,以为他看的是后视镜,不想赵斌目光落在她脸上,语气温柔道,“你没错,不需要自责。”
这么客气,这么通情达理,江绿都要差点以为她才是赵斌的亲妹子了。
这天不敢聊下去了,江绿怕聊出负罪感,周春禾这厮在后面吹冷风,也不知道清醒了没有。
到了地方,赵斌叫来旅店的伙计帮忙,等江绿粗略收拾好几个人奔下来给房钱的时候,前台却告诉她,刚才的那位先生付过了。
“付过了?他人呢?”江绿问道。
“从门口出去了,应该是回去了吧,对了,他留了封信给你。”
“额?”
“就是这个,您自己看吧。”前台把一个信封递过来。
江绿揣在口袋,上楼都是心不在焉的,明明刚刚在车上就可以给她,为何要让别人转交?这信里不会真像赵晴清说的那样,写的那些肉麻的情话吧?
江绿不禁打了个哆嗦,忐忑不安地上了楼。
要是他敢写那些乱七八糟的公然调戏她这个良家妇女,她一定会让他尝尝跆拳道黄带的滋味。拳头虽然不咋硬,但是她可以咬,可以揣,可以偷袭,甚至耍无赖。
这事不能让周春禾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被绿了,他一定会先杀了赵斌再杀了她的。江绿摸了摸脖子,很庆幸她的脑袋还好好地架在脖子上。
赵斌这货,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晾着好好的任素秋不娶,非来招惹她干啥!
气死她了,头疼死了。
手里的那封信已经被她拽得不成样子。
到了房间,周春禾已经打着均匀的呼噜睡着了。江绿累惨了,困意袭来,不想再想,也想不动了,随便洗了个脸,蒙上被子呼呼大睡。
第二天,她睁开眼睛,就看到周春禾站在窗户边喝水。
这会的周春禾就穿着一件衬衣,领口的两粒扣子敞开着,随着喝水的吞咽,喉头明显地滑动。
江绿咽了咽口水。
“你不冷麻?”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
“醒了?”周春禾放下水杯走了过来,“昨晚累着你了吧?”口气里满是自责。
不知怎的,江绿听话到这话有些——脸红?
笑笑,摇摇头,“是赵斌开车送我们过来的,我哪里搬得动你们。”
“我下次尽量不喝酒了,再睡一会,还是现在起来?”周春禾就问道。
“起来吧,周天还在家里呢。”
“那先喝口水,这家店服务不错,早上还有早餐,我给你拿来,你在床上吃完了再起来。”周春禾说完就出去了。
江绿索性又窝回了被子里,被子没有异味,房间也没有潮湿,墙壁上也是雪亮雪亮的,枕头干干净净,没有污渍,这家旅店还真是不错。
周春禾很开就回来了,端来早餐,一碗粥一个包子一个鸡蛋,还有一小碟的咸菜,对于昨晚宿醉的人来说,这样的早餐无疑是最好的。
江绿舀着粥问道,“二爷他们起来了吗?”
“应该是起来了,我去看看,你先吃着。”
“嗯,你去吧。”江绿点点头。
二爷和付小安睡一间房,周春禾去的时候,付小安正焦急地等在厕所的门口。
“二爷在里头?”周春禾问道。
“嗯。”付小安点点头。
“你要着急就去楼下的厕所,我刚刚上来的时候看到那里还有一间。”
“不是我,”付小安窘迫道,“是二爷。”
“二爷怎么了?”
“二爷尿不出来尿。”付小安着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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