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痩西风
“来来来,喝酒洗牌,说那些干啥。”朱春娘打着马虎眼扯开了话题。
老周家院子里安静下来的时候,新起来的洋楼里亮起了灯光。别人家的灯都是昏黄昏黄的,但是这一家不一样,那灯是雪亮雪亮的,一个灯架上好几盏灯,照得人睁不开眼。
周婆子心疼得紧,这得费多少电费啊,这会的电费不便宜,周婆子迫不及待想要灭了它去。
但是江绿说了,新房子照照灯,热闹热闹。周婆子就照做了,要是这话是儿子周春禾说的,她就当他放屁。
周春禾带着周天玩了会爆竹,爆竹放完了,就打发了儿子进屋找奶奶。
“爸爸,你去哪里?”周天意犹未尽,还想跟着去耍耍。
“我去找二爷说会话,你先去跟奶奶睡觉。”
“不要,我想和妈睡。”
“随你,你想和谁睡就和谁睡。”周春禾的语气里一半无奈一半羡慕。
他可是挺久没爬上媳妇的床了。
今天全村的人都来了,就连看不惯周春禾的王红堂都来凑热闹了,但是二爷却没来,连个面都没露。周春禾知道二爷是顾忌他娘。
他用报纸包了些花生瓜子,额外揣了瓶烧酒在兜里,趁着月色,找二爷去了。
农村的夏夜热闹不已,瓜田里的蝈蝈蛐蛐,稻田里的青蛙,还有水沟里的虫子,争先恐后地卖弄着嗓音,形成一曲特有的乡村奏鸣曲。
所以,走夜路的人,走在田间地头是不怕的,怕的是山上的魂魄和森林的瘴气。
周春禾绕道去了大棚,从地里摘了个脆生生的西瓜,一起拿着去找二爷。
刘贯山家里,孩子们早就睡了,刘贯山这晚被安排在瓜棚里睡,好方便屋里的三个女人尽情的发挥。
她们果然不负众望,月上柳梢的时候,一个个喝得东倒西歪,抓在手里的牌已经分不清大王小王,胡乱出一通。
朱春娘趁热打铁,把酒瓶里最后的一点酒倒给自家妹子和万雪,其中万雪的杯子倒得最满,她自己的杯子也满,不过都是白开水。
“万雪妹子,我是真心佩服你,你说说你是怎么把周春禾弄到旅馆去的呢?”
“呵呵。”万雪嗤笑着,已经睁不开眼睛,“其实啊,姐,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说出去。”
“你说么,我绝对不说出去的。”
万雪就媚笑一声,搂着朱春娘的脖子,在她耳边说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周春禾从二爷家里出来的时候,微醺,意识却还是清晰的,他特意绕道了刘贯山家,里面的灯已经黑了,也不知道办妥了没有。
等周春禾到了家里,那酒劲才完全上来了,他循着惯性,摸索到江绿睡觉的房间,一头栽了下去。
江绿刚睡着,就被周春禾砸醒了,顿时眼冒金星。
“媳妇,有你真是我的福气。”周春禾喃喃道。
江绿本想要推开周春禾的手悬在半空,半晌,说道,“有你,我是真服气!”
第250章 250 醉翁之意在不在酒
周春禾没想到因祸得福,这一晚,新房落成的第一晚,登堂入室,上了媳妇的床。
第二天,他在晨曦的曙光里醒来,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但是朵朵正坐在床尾,好奇地看着她。
周春禾一下就清醒了,“朵朵,妈妈呢?”
朵朵咿咿呀呀回答着爸爸,周春禾竟然听懂了,“昨晚我们是一起睡的?”
小朵朵睁着大大的眼睛,流着口水突然兴奋地大叫了一声。
周春禾把女儿圈进怀里,“所以昨晚真是和妈妈一起睡的!”
他太高兴了,虽然什么也没发生,但是江绿没把他踹下床来再赶出房间,这,这就是很大的进步了。
“走,咱们看看妈妈在干嘛。”周春禾哼着小曲抱着女儿就下楼去了。
旋转楼梯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朵朵很是好奇,下楼的时候眼睛一下也没眨。
江绿正在喝粥,和周婆子两个,婆媳两个坐在西式的饭桌前,吃着中式的早餐。
“娘,这个咸菜下饭,待会我带点走。”
“家里多的很,你带么,想带多少带多少。”周婆子就说道。
周春禾试探着走了过去,以为一切拨云见日了,呵呵笑着,却没人理他。
“娘,我也要喝粥。”周春禾嘴里问着娘,眼睛却是瞟向江绿。
“你没手吗?自己盛去。”周婆子怼道。
周春禾被打回原型,原来不过是一场梦。
把朵朵放在摇篮里,就要去刷牙,就在这时,刘贯山出现在了门口。
“有消息了?”周春禾看到他,急忙问道。
“不是,我来是和你说一声,你嫂子她一大早,天还没亮,就回娘家了。”
“为啥啊?”
“我那小舅子昨晚和人打架,见血了,娘家托人捎信回来,你嫂子放心不下就先回去了,她让我告诉你,你那事等她回来和你说。”
“哦,那你呢,你不去吗?”
“我也要去,所以顺道过来给你请个假。”
“你去吧,正好今天我在家。”周春禾就说道。
“那行,我去了,要是没啥事,晚边就能回来。”
“你先别管了,赶紧去看看吧。”周春禾催道。
刘贯山的身影消失在院角,周春禾还在想,朱嫂子是打探到还是没打探道呢?
这真是太刺挠人了。
但是人命关天,他只能等。
可他哪里想到,江绿今天要去广市。
“怎么没听你说啊?”周春禾纳闷道,有些不高兴了。
江绿看了他一眼,“你的事我也不见得事事都知道。”
“不是,难道这件事就过不去了吗?我真的觉得我没做什么,你就不能相信我吗?”周春禾有些急了。
“你现在是在埋怨我的不大度,不宽容吗?你什么也拿不出来,让我相信你,真是可笑之极!”江绿觉得她还是高看周春禾了,原来这男人真的觉得自己没错。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马上就可以找到证据了,你再等等。”周春禾要求道。
“第一,我不是离家出走,我只是去出差,是因为公事;第二,你要有什么证据现在就拿出来,别玩那套真真假假的把戏。”
“我,我……现在还没有。”周春禾声音小了下去。
厨房里一直偷偷听着的周婆子这时出来打了圆场,“江绿要去广市的事和我说了,不过是去那边说公事,你着啥急,沉不住气的傻蛋。”周婆子对于儿子这样的毛毛躁躁很不满意,显然很多时候,媳妇都走在了儿子前面。老周家经过这么多事,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她已经看透了很多事,自己的儿子不简单,儿媳妇更非泛泛之辈,她再也不能用看待普通妇女的眼光来看待儿媳妇了。
而她一个老婆子都能看清的道理儿子竟然看不清,真是活该被媳妇骂。
“就不能明天去吗?”周春禾几乎是恳求到了。
“票都买好了。”江绿说道,相当于一口回绝。
周春禾再也说不出来半个字,但是他真的感觉到一股无名之火在胸膛熊熊而起,一触即发。
“你送江绿去车站。”周婆子命令道。
“那倒不用,我东西不多,今天贯山哥不在,菜棚需要人的,我待会坐运菜的车走,周天和周韵就辛苦娘了。”江绿说道。
“说的啥话,这不是我应该的么,你放心去吧。”周婆子说道,暗暗用手推了推儿子周春禾。
周春禾犟劲上来了,果然就站着没动,目送着媳妇走了。
“完蛋玩意!”周婆子狠狠地骂了儿子,恨不得踹上两脚。
周春禾任他娘骂着,头也不回出了院子。
他心里烦躁得很,像一口大锅扣在头上,他明明可以顶开,可是却使不上劲,闷得他透不过气,有种窒息的致命感。
偏偏在这个时候,媳妇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出差,这事就要真相大白,媳妇带着对他的恨去了外地,他觉得造化弄人,觉得老天不公,向来不信天不信地,不信命的他,突然不知该找谁理论去。他属实狂躁了。
而江绿,犯了一个天底下所有女人都会犯的错,口是心非!嘴里说着不需要送,可是如果周春禾坚持要送,她也不会拒绝的吧?呵呵,周春禾这个混蛋呵,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给她。
她还期待个鬼,也许这个男人就是所有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中的一个,闭上眼,谁都可以!
江绿甚至赌气地以为,自己这一次远行说不定就是有去无回了,她不想回来了,广市京市随便哪个城市,都比南市要好不是?
至于两个孩子,她可以咬咬牙不去想的,只要她坚持,一定就可以。
临走前,江绿给付培雅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付培雅的惊讶程度不亚于周春禾。
“你不会是想要逃离吧?”付培雅一点没遮掩,说出自己的担忧。
“不是,真是去出差谈生意。”
“和谁?谈什么?”付培雅打破砂锅问到底。
江绿没想到她能这样问,“我说了你也不懂。”
“我能不能听懂是我的事,你能不能说出来就是你的问题了。”
“我有啥说不出来的,”江绿觉得好笑,“去广市找钱总,谈谈下半年合作的事。”
“非得要亲自去,见面谈?”
“当然,毕竟我这样大的买卖。”江绿骄傲道。
“怎么感觉你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其实你们都误解了醉翁,人家都喝醉了不在酒还能在意啥?”
“那你是醉翁吗?”
“我不是醉翁,我也不爱喝酒,我就是去谈生意的。”
“你最好是这样,那你两个孩子呢?谁管?”
“这不是正放假么,都在奶奶那里呢。”
“行吧,早去早回,我等着你回来给你尝新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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