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年代文里被莽夫娇养了 第2章

作者:痩西风 标签: 穿越重生

  “我娘找你来,你同我娘讲话便是,扯上我媳妇干啥?她如今是我的人了,还当她是在你江家好欺负呢?我和你讲,不好使了。”周春禾一米八几的大个,居高临下看着一米五几的饶爱云,又看了眼他娘。

  周家婆子闪到一边,装作没看见。她本意是找饶爱云要个说法,半年了,儿媳妇肚子还没个动静,那三百块钱的聘礼可还让她肉疼着,没曾想,让饶爱云先发制人了。

  饶爱云连手带脚就要来抓周春禾,却像个跳梁小丑般,压根够不着他。

  画面甚是滑稽。

  屋子看得真真切切的江绿不禁笑了,没想到这周春禾并不是一门心思想着睡觉的,还挺爷们的。

  这一笑,乐极生了悲,那门不经靠,自己开了,江绿被迫上场了。

  饶爱云见她出来了,一把上来就要揪住她,要把刚刚受得气全撒回去。

  江绿也着实是怕了,下意识就往周春禾那投去了眼神。

  周春禾立即会意,两步上前直接就挡在了媳妇面前,保护了个严严实实。

  饶爱云眼见着不占上风,不依不挠,哭天喊地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起来。

  “娘,你自己请来的瘟神,你自己送走。”周春禾扔下笤帚,拉起媳妇的手就进屋了,也不管他娘处理得来否。

  周家婆子见这阵仗,想,她也不是吃素的啊,演戏她不带怕的啊,早些年她还跳大神呢,如今是不让搞了,才没咋跳了,今儿个正好练练手。

  就见周家婆子火速进屋端出来一碗水,走到院子里,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噗地全嗞在了江家后母身上,也不管她要杀人的眼神,自顾自跳起大神来,嘴里还念念有词:……小路断了行路难,十家上了九家锁,还有一家门没关……

  那逼真程度,饶爱云都要以为自己真疯癫了,赶紧起了身,站直了,不哭也不闹了。

  周家婆子这才停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笑道:“亲家好了?”

  饶爱云瞅着自己落了下风,没脸了,连走带跑逃出了院子。

  周家婆子看着她消失在视线里,猛地想起来,正事还没办呢,一拍大腿,“你回来,我是要退婚的啊,你把聘钱还回来,把人带走……”

  江绿喝下去一碗粥,胃里舒服多了,才想起饶爱云是周家婆子请过来的,便问道,“你娘在计谋什么?”

  “打算把你休了,拿回礼钱。”周春禾一点不掩饰,大大方方就说了出来。

  噎得江绿一句话也接不上来。

  “怎么,你不是想听实话吗,这就是实话,你想逃,我娘还想休了你呢。”周春禾笑道,没心没肺像个二愣子。

  “那你怎么不听你娘的?”江绿好久才说出一句话。

  “你是我花了300块娶进来的,你看看我家还剩下啥,为了娶你,家都空了,要是就让你这样走了,我岂不是亏的很,我这人啥都能吃,就是不能吃亏,你早点死了这心。”

  “光吃不下蛋留着过年哪,这事,你必须听我的!”不等江绿回答,周家婆子一脚踏进屋里来,余光瞟了一眼儿媳妇,满是嫌弃。

  江绿便不作声了。

  “娘,这事你说了不算,你要再提这事,我就和江绿搬出去住。”周春禾不急不慌地说道。

  气得周家婆子连捶胸口。

  江绿看着都疼,递了个眼神给周春禾:要不你还是劝劝?

  周春禾却是最了解他娘的,碗口舔了一圈,放下,道,“娘,你这功夫也就能骗骗江绿,能瞒得过我?我可是看着长大的。”

  周家婆子就不捶自己了,一拳头打在了自己儿子的背上,轰一声,把江绿吓一跳。

  “以后别耍了,还有那大神也别再跳了,吓着我媳妇。”周春禾就说道。

  “你个不孝子孙,周家三代单传,到你这就要绝户了啊,那好看能当饭吃啊,瞎了灯不都一样……”周家婆子毫不避讳,点名道姓埋怨道。

  “我,觉得你娘说的挺有道理的。”江绿决定帮一帮老太太,难得这一把年纪,还要如此卖力的演出。

  “想都别想。”周春禾看破了媳妇的诡计,一口断了她的后路。

  江绿心里拔凉拔凉的,同时又有那么一丝丝窃喜,这汉子旁的不好说,对她是真稀罕。她这也回不去,要是真被离婚了,回到了娘家,指不定被后母再卖一次,还能遇到周春禾这样一门心思护着自己的人吗?

  可以说,哲学家江绿在并不长的时间里,迅速理清了自己的处境,并且权衡之下,找到了一种最安全的出路,那就是——以不动应万动。

第3章 3 当我是摆设

  周家婆子还在嚎着,她恨江绿这个儿媳妇牙痒痒,可是她也不敢动手撒气,一来儿子宝贝得紧,二来万一打坏了,就更下不,呸,怀不了娃娃了,她还指望着明年抱上孙子呢。她看着江绿的眼神,就像是看着菩萨,香火供奉多日,一点效果没有,想扔,又不舍得,也不敢,主要还是不敢。

  周春禾由着她娘哭号,也不劝阻,扛起锄头就要下地去。

  江绿一看这局面,呆在家也不合适,赶紧叫住了男人,顺手拿起个篮子,准备一起去。

  “你干啥?”周春禾狐疑地看着她。

  “下地啊。”江绿理所当然道。

  周春禾打量着她,抿着嘴笑。

  江绿心里毛毛的,这厮不会见色起意了吧?

  “走吧。”周春禾打量了一会,就拉着江绿的手朝田畈上走去。

  江绿给甩开了。

  周春禾也不恼怒,只是说道,“你要是想逃跑,我是不介意来一场田畈运动的。”

  “什么运动?”

  “呵呵。”周春禾只笑不说话。

  江绿瞬间明白过来,把篮子往手上一挎,离周春禾远远的。

  她往哪里逃?

  一路上,路过的人都好奇地看着她,看完他,又看看周春禾,好像看两只猴。

  “他们看啥?”江绿就问,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你好看。”周春禾笑道。

  江绿一个圆眼怒睁就过去了。

  “你从未下地干活,他们自然是好奇了,你不愿意他们看,我让他们别看就是。”

  江绿还来不及阻拦,周春禾就大声道,“看什么看!再看工分全记我头上。”

  吓得那些人扛着锄头耙子的赶紧收回了目光,有人甚至闭上了眼睛,抓瞎着向前走,就怕周春禾真找他们麻烦。

  周春禾是真做得出来这事的。

  江绿看着虽然不解气,但是解恨啊,这些人总算是不议论她了,至于周春禾自个得罪的人,日后他自己去请罪吧。

  到了地里,江绿彻底傻了眼。上一世她是正儿八经的北方姑娘,又生在大城市,家里唯一能见到土的地方就是她妈养的仙人掌的陶盆里,她哪里懂得犁地松土呢?

  放眼望去,这一块块豆腐块似的田地收拾得比她身边的男人还要齐整呢,她不敢轻易下手,怕耽误了来年的收成。

  “我在前头挖坑,你就往里撒种子便是。”周春禾说道,“累了就歇息,甭管队长说啥,身体是自己的。”又不忘交代一句。

  江绿随便应了声,把装种子的袋子放进篮子里,跟在周春禾身后。

  第一下她就犯了难,这一坑放几颗合适呢?

  周春禾手脚块,干活又不是很精细,刨好几个坑已经走到了前头,甩开了江绿一段距离。

  江绿便看着旁边的一个人,学着他的样子撒种子。

  周春禾感觉到身后的安静,回头一看,就见自己的媳妇正和别的男人统一步调,还时不时往男人那里看一眼。周春禾的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这油菜还没长出来,他头上眼看就要绿了啊。

  扔下锄头,周春禾气势汹汹朝江绿走来。

  江绿还浑然不知,刚摸到了点门路,越干越上手了。周春禾来到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一头就撞了上去,男人精壮的胸膛硬梆梆,让她瞬时眼冒金星。

  “你干啥?”江绿气恼道,揉着脑袋。

  周春禾刚想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他好看?”

  “什么?”江绿不明就里。

  “他!”周春禾指着王有根直接道,“哪里招你稀罕?”

  “神经病,我又不是看他。”江绿忍不住骂了一句。

  “你还说不是看他,我都看见了。”周春禾对于媳妇这种睁眼说瞎话的狡辩功力是越发的佩服了。

  “我是不会下种子,我看他怎么弄的,你说是吧,大哥?”江绿冲着王有根就说道。

  吓得王有根头也不敢回,也不管坑里有没有撒到种子,一溜烟跑到老前头去了。

  “不会你问我,我是摆设吗?”周春禾理直气壮,气得脸都绿了。

  江绿扑哧一声笑出来,“哦。”

  周春禾见媳妇服软了,那气立马就消了一半,抓了一把种子手把手教江绿怎么放,临了,不忘说一句,“不准看别的男人,再看就让你下不来炕。”

  江绿在风中凌乱,这厮这话是跟谁学的?王家坝村也没有炕啊!而且,他播的还不如自己呢。

  不管怎样,威慑的作用是起到了,江绿还真是挺怕他来真的,再也不往那边看了。

  还不到晌午,日头才上头顶,江绿这腰就直不起来了,从来也没今天这样频繁地弯腰。

  周春禾看出了她的吃力,又扔下锄头走了过来,“你到田埂上坐着,剩下的我来。”

  江绿看着别人都弄的差不多了,他俩这还差老大一截,有些惭愧,还想再撑撑,周春禾却不依,说反正是集体的地,干多干少都一样。

  “你们这怎么还没分田地呢?”江绿拿着手帕擦汗,随口问了句。

  没想到周春禾惊喜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都八十年代了,全国各地不都分田到户了么?”江绿心想,好歹她是上过大学的研究生,还能不知道这个?

  “媳妇,你真是牛人啊,我跟你你说,”周春禾索性一屁股坐下来,说道,“过了这个年,一开春,我们村也就要分田地了,土地都丈量好了,今年是最后一年集体劳动,你连这个都猜到了,是不是牛?”

  江绿呵呵着,话锋一转道:“我如果说我是穿越来的,你信不信?”

  “从哪儿穿越来?”周春禾拽下一根狗尾巴草,在嘴里嚼着。

  “大概三十多年后吧,二十一世纪了。”江绿看着他,突然发现,这厮的侧脸轮廓刀刻般,怪好看。

  周春禾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起身拍了拍屁股,转过身一本正经对江绿说道:“我也是穿越来的,我来自外星,你可得替我保密。”

  江绿怔怔地看着他,半晌说不出来一句话。

  “行了,你歇着吧,都累迷糊了。”周春禾说完,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重新投入了劳动。

  头顶的太阳热辣辣地照着,江绿敞开了棉袄的扣子,这天气哪里有一点冬天的感觉?这袄子也不能真的抵御严寒的冬天吧。

  江绿在太阳下昏昏欲睡,就有人看不顺眼了,既然来了,占着茅坑不拉屎,还要占工分。但是他们敢怒不敢言,怕周春禾这个痞子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