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痩西风
“就是这样想的。”江绿抬头,就对上了周春禾那痞帅的眼神,霎时,心里跑进来一头牛,顶着两只角,没头没脑地乱撞。
江绿心虚地别开了眼睛。
“我就知道,你还想着走。”周春禾讪讪道。
江绿看出了他的失落,他是真的很在意她。
“不是,我就是想买件新衣裳,过年了,总要有个过年的样子,要不你陪我一起去?”江绿就说道。
“真的?”周春禾眼里泛出光,眼眸里映着江绿的模样。
“你不相信就算了,反正也没钱,去了也白去。”
“谁说没钱了,你等着。”周春禾就要出门去。
“等等,”江绿一个着急,起身忙拉住了他,“着啥急,先吃饭。”
“对,对,先吃饭,我把这事给忘记了。”周春禾傻乐道。
第9章 9 我不抢,我偷
吃饭的时候,周春禾就开口向他娘要钱。
没有任何的理由,就是硬要。
“你要钱作啥?”周婆子没当回事,儿子不当家的,要钱准没啥好事。
“过年了,我和江绿寻思着去一趟县城。”周春禾不动声色道。
周婆子警惕起来,看了看儿媳妇,漫不经心道,“要买东西?”
“嗯,想买件衣服,娘,给你也买一件吧。”江绿笑笑,出其不意地叫了声“娘”。
“我,我有衣服,况且家里哪里有那么多钱,我都攒着等小宝出生好派上用场呢。”周婆子听到这声娘,有些找不着北。
“着啥急,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先紧着眼前用。”周春禾就说道。
周婆子就不乐意了,“八字拢共就两撇,你俩这么个大活人,一人一撇就完事了,哪里就那么难?别人家一年一个,三年抱俩也没见多难,不过是两腿一蹬,身子一抖一激灵的事,怎么到你们这比登天还难。”
江绿听得一愣一愣的,男女间的那点羞涩的事到周婆子这里,就成了脱裤子放屁那么简单,还一点不脸红,果真高手在民间。
周春禾也意识到他娘说的太露骨了,怕吓到了江绿,接过话茬道,“你当年怎么也就生了我一个,要是我有个兄弟姐妹您也不至于总盯着我一个。”
周婆子拿着手里的筷子就敲了过去,“放你娘的狗屁,我那是不想生吗?你爹没了呀,我一个人咋生?!”
周春禾没躲,硬生生挨了他娘两下,周婆子见状,终究舍不得再打了,看着儿子,欲言又止,好像心里藏着无限的心酸事。
“娘,放心吧,保准让你报上大孙子。”周春禾哄道。
“少废话,赶紧吃饭滚回去睡觉。”周婆子放下筷子,下了桌,气饱了。
“正好,这红薯你吃了去。”周春禾没拦着他娘,把剩下的最后一个红薯放进了江绿的碗里。
“我够了。”江绿说道,这玩意吃多了放屁,她可不想晚上的被窝里奏起交响乐。
“那我吃。”周春禾就拿到了他的碗里。
江绿皱了皱眉,还不如她自己吃。
江绿吃好的时候,婆婆已经甩手走了,只剩下她和周春禾,这洗碗的活自然就落到她的身上。
这个时候的碗也不难洗,没啥油水,热水冲冲就干净了,问题就出在,婆婆为了省柴火,锅里一点热水都没有,天这么冷,江绿的手冰冰凉凉的,压根没勇气把手伸进去。
江绿站在厨房,就开始蹲下来生火烧水。
“你干啥呢?”周春禾进来说道。
“生火,这么大块的木头怎么烧得起来?”江绿嘀咕道。
周春禾拉了江绿起来,“笨,用这个。”
说完就扬了扬手里的稻秆。
江绿笑了笑,可不是自己笨么,她也没干过这事。
一个在灶台前生火,一个往锅里添水,远远看着,这画面琴瑟和谐,男俊女俏,充满烟火气,怪不得大满和喜牙都吵着要媳妇。
“钱的事你别担心,包在我身上。”周春禾觉得场面有点安静,找了话说。
“你娘要是偏不给,你还能抢不是?”江绿随口道。
“那不能,自己的娘咋能抢,我可以偷!”周春禾说道,“我娘藏东西的地儿我门儿清。”还不忘补充道。
江绿哑口无言,这真是亲娘俩啊。
“放心吧,我娘也不是真舍不得,只要你没别的心思,早晚这个家是你当。”周春禾看了眼江绿,说道。
江绿就明白了,这还是防着她逃跑。
“我不会当家,我也不稀罕。”江绿实话道,管家多费劲,这家的家底一眼就看穿了,在江绿看来,谁当这个家谁是傻。
可是周春禾听来,以为是江绿还有旁的心思,一时间,谁都没说话了。
水烧好了,周春禾又给把凉水提了桶进来,也不叫江绿的名字,对着灶台说道,“我出去一趟,你先睡。”
“你……”江绿想问问他这么晚去哪里,可是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也好,她本来就怕和他共处一室,这样最好。
江绿抓紧时间洗碗,然后又用多余的水给自己泡了个热水脚,最后想了想,还是给锅里又添了些水,盖上了锅盖,才去自己那屋睡觉了。
她把屋子里仔仔细细找了个遍,没发现第二床被子,看来只能和周春禾同床共被了。
已经是腊月的天气,虽说南方的温度低不过北方,但是没有炕火,床上就像个冰窟窿,保暖全靠抖。江绿鼓足了勇气爬上床,然后在被窝里缩成一团,全身蜷缩着,勾成了一个球。
就这样,手脚还是冰冷的,这一点和她上一世一模一样。
周春禾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刚刚听江绿说了那话,心里还不大痛快,又想起有些日子没去二爷那里了,干脆出来了家,去看二爷了。
二爷是村里的绝户,小时候是王家坝村的少爷,如今八十多岁了,成了王家坝村的孤老儿,谁都不愿意和他结成小组,是周春禾拉着他进了二队,和他一起。
二队的人都不大乐意,但是碍着周春禾的面,都不敢说。
周春禾象征性瞧了瞧二爷家破旧的柴门,就推门而进了。
“是狗娃吗?”二爷在屋里询问道。
周春禾走进去,耷拉着个脸,不乐意了,“你这老头真行,都说了我早改名了,就您还敢这样叫。”
二爷从床上做起来,乐呵呵道,“二爷我岁数大了,记不住那些个,就记得你叫狗娃。”
“行吧,行吧,在外面可别这样叫。”周春禾警告道,看了看四周,冷冰冰的。
“晚上吃了?”
“没呢,这一天也没动弹,少吃一顿也没啥。”二爷依旧笑道。
“你可真行。”周春禾指着二爷怪道,“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这大冷天的,谁管你后事,还不是麻烦我。”
骂骂咧咧着,周春禾就看到墙根处有一筐子的红薯,拿起来几个就去了柴房。
“狗娃啊,你可当心点,别给我点着了。”
“你还怕烧死呢?”周春禾回道。
“我是怕自己没烧死,柴没了,那不是得不偿失么。”二爷笑道。
周春禾彻底无语,也就二爷敢和他犟。大概是老头子仗着救过他一次命,所以对他有恃无恐吧。那会他才十一岁,下河摸鱼,鱼没摸着,腿抽筋,要不是二爷路过,他早见了阎王。
所以,周春禾默认二爷叫他狗娃,也默认二爷的倔强。
第10章 10 我就是你的火炉
周春禾别的不会,烤红薯一流,没多大会,那就拿着几个烤熟的红薯回来了,那香味飘荡在这并不大的屋子里,勾人馋虫。
“这一闻味,还真有些饿了。”二爷说着就要下床。
“你还是别折腾了,就在床上吃吧,给。”周春禾递过去一个红薯,又递过去一个碗。
爷俩就一坐一站吃起红薯来。
“过两天我要去县城,你有啥要带的没?”
“要带的有很多,细一想,又觉得不必要了,呵呵,倒是县城,很久不曾去过了,也不知道那老徐家包子铺还在不在。”
“老徐家包子铺?县城有这家包子铺?”周春禾仔细想了想,也没想起来。
“咋没有,就在桥头,他家用料讲究,用的是正宗的五花肉做馅儿,一点不掺假,就是价格贵了点,一个铜元也买不了几个。”二爷一边吃着红薯,一边絮絮地说着。
周春禾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二爷,这都新中国了,哪里还用铜元?”
“哦,哦,对,瞧我,记岔了,人老了,这记性不行了,眼前的事倒是记不得了,以前的老事却越来越清楚,就跟昨天发生的一样。”说话间,二爷已经吃下了一个红薯。
周春禾又递过去一个,还是热乎的。
“吃完这个不能再吃了。”周春禾嘱咐道。
“怪好吃,狗娃,你让二爷吃个够。”
“那不行,这玩意吃多了胃里泛酸,别到半夜闹肚子,你一个人咋弄?”
“不打紧,二爷难得吃对胃口。”
“好吃明天我再给你送来。”周春禾没妥协,剩下的一个他用报纸包着,揣进了兜里。
“带回去给媳妇吃?”二爷猜道。
“嘿嘿,让江绿也尝尝。”
“你这小子真是没看出来啊,混账一样的东西,对媳妇却是这样的细心。”
“那是,三百块钱娶回来的呢,能不供着吗?”周春禾不怕人家开他玩笑,也不介意人家说他怕老婆,他在意的是自己能不能养活媳妇和老娘。
“瞅着这天气,该是要过年了?”
“可不是,日子过得真快,啥也没干一年就又过去了。”周春禾若有所思道。
二爷笑了笑,“你小子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心里有事了?”
周春禾一哼,“我能有啥事,肚子吃饱心里安稳,昨天的问题绝不带到今天,我才不藏事,自寻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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