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痩西风
“等咱有钱了,把钱甩她脸上,这才解气呢。”江绿安慰道。
“你真觉得咱能有钱?”周春禾突然严肃问道。
江绿一时有些不适应。
“当然,人勤地不懒,日子总能越过越好。”江绿回道。
周春禾放下了拳头,看着江绿,说道:“媳妇,我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到时候咱把这钱甩她脸上。”
“行,我等着。”江绿笑道。
二人出来,转道去了供销社。
供销社东西也不少,样样齐全,价格却比商场的东西便宜不少,让江绿开心的是,现在很多东西都不会票了,特别是那布,有钱就能买。
“同志,我想买做棉衣的布料,麻烦给我看看。”江绿对着服务员客气道。
那服务员见她挺客气,就给了拿了好几种布料来看。
最后,江绿要了那藏青色和枣红色的,“藏青色我要3尺,枣红色我要6尺,多少钱?”
“要这么多?”周春禾第一反应就是多了。
“给娘也做一件。”江绿就说道。
“行。”周春禾呵呵道。
9尺布一共花了不到十块钱,就能做出来三件衣服,江绿觉得自己太会过日子了。
“你会做衣服?”周春禾却有些不大确定。
“当然会。”江绿自信道,她没法和他解释,上一世她爱玩cosplay,那些样式复杂的衣服全都是她自己做的,一开始做得不成样子,后来就越做越上手了,她那会甚至还买了一个缝纫机,就为了给自己和姐妹做衣服。
周春禾见她如此笃定,也就不泼她冷水了,是谁说,后娘要把她养废,啥也不让她学来着?她还能做衣服?
“再买两斤棉花。”江绿想到。
“可是,咱没有棉票。”周春禾提醒。
“还要棉票啊?”江绿以为都不要了。
“自然是要的,同志,早几年您买这么些布,还需要不少布票呢。”那服务员见江绿就有好感,又格外说了句。
“同志,你见多识广,你看我们这还有啥法子能买到棉花吗?我等着做过年的袄子呢。”江绿奉承道。
“这,法子也不是没有。”那服务员眼神飘忽。
“你说。”江绿赶忙道。
那服务员瞧了瞧周围,见没啥人,就从柜台探出半边身子,说道:“如今政策松了,这棉票也可不要,我这倒是有几斤的权力,可以给你匀一斤。”
“真的?”江绿眼前一亮,她记得棉票就是继布票后取消的,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果然是没错,“我给你折成现金。”
“不用。”那服务员爽朗道,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见江绿谈吐不凡,很是吸引她,就想帮她这个忙。
“那不行,这块钱你拿着。”江绿塞过去一元钱。
“不行,这太多了,都赶上这棉花的价格了。”
“不碍事,你拿着,保不齐下回还有事麻烦你。”江绿坚持道。
周春禾见此场面,自动就闪到了一边,这样的事他是干不来的,对媳妇的敬佩又多了一分。
那服务员推脱了一下,终于收下了,“那你下次还需要再来找我,我姓付,名培雅。”
“好名字。”江绿发自内心地赞美道。
周春禾听成了胚芽,直佩服他媳妇这睁眼说瞎话的能力,一个胚芽还能是好名字了,还不如胚胎呢,但是嘴上啥也没说,脸上也是客客气气的。
江绿也报上了自己的名字,付培雅也就算是她来这认识的第一个人了,挺投缘。
周春禾见俩人聊得火热,自己压根插不上嘴,有些酸酸的。
“雪花膏你就买这个,我自己也用这款,你皮肤又好,保准好用得很。”培雅热情地推荐道。
“行,听你的,来一个。”江绿也豪爽道。
然后,她又买了香皂、洗发水,这会的洗发水并不是瓶装的,全是一袋一袋的小包装,她没敢买多,先来了五包。
眼瞅着这二十元钱就快没了,江绿看了看周春禾。
“你别担心,想买啥就买。”周春禾就说道,虽然他已经看不懂他媳妇买的这些东西都是作啥用的,但是只要媳妇需要,就是刚需。
“大哥,是您这钱不大够了。”付培雅笑道。
周春禾抓了抓头,“你们这能赊欠吗?我回去就给您送来。”
“怕是不行。”付培雅为难道。
“逗你玩的,都买好了,还剩下两块多,给你买包烟。”江绿这才说道。
周春禾这才舒出一口气,“吓死老子了,不用,给你买糖吃。”
这话一出,付培雅就笑了,“大哥这是把你当成馋嘴的娃娃了。”
江绿笑了笑,尴尬又害羞地低了头。
第14章 14 货真价实的包子
自然,糖是没买,江绿给买了一斤瓜子,过年没有瓜子,哪里还像过年呢,除夕夜,没有电视,没有短视频,全靠瓜子来撑场面。
回去的时候,俩人的口袋还有一块多钱。
“我要去趟桥头老徐家包子铺,你和我一道吧。”周春禾说道。
“买包子吗?”江绿猜道。
“嗯。”
“行。”江绿也好久没吃包子了,早就听闻这个时代的包子货真价实,想必味道也是不差的。
二人穿过两条街道,路边已经有不少的铺子,初代个体户已经初见模样,虽不成规模,但是开放的风已经吹起来,商机已经在大街小巷涌动起来,江绿看着这人潮如流的街道,脑子里有了些想法,她最是知道这会做什么能一本万利了。
周春禾这会车骑得慢,迎面的风也没那么刺骨了,几个孩子手里拿着炮仗,在街角大人看不见的地方,炸一切能炸的东西,就是那粪坑也没能幸免。
江绿捂着嘴巴看着他们恶作剧后惶恐的样子,拉了拉周春禾的衣角,让他看。
“呵,兔崽子,和老子小时候一样调皮。”周春禾笑道。
“你小时候就这样不务正业了?”
“哪个娃娃小时候就有正业的?没有撒过野的童年还叫童年吗?”周春禾理所当然道。
江绿竟然差点就被说服了,也是,人这一生禁锢太多,小时不撒野,更待何时呢?
“到了。”周春禾在一家包子铺前停下自行车,单脚落地,一手反从身后扶着江绿下车。
这一举动又让江绿愣了一下,细节感直接拉满,“我自己能行。”
“我知道你能,我就是想扶。”
江绿:“……”敢情她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老板,来四个肉包子。”周春禾立好自行车,对老板说道,“还是来五个吧。”
包子铺不大,老板正打开一屉包子,热气腾腾的雾气霎时间盈满整间铺子,年迈的老板穿梭其中,给顾客拿着包子。这是洱水镇上一间老字号包子铺,听说乾隆年间就开始营业了,而它也是在不久前,才迎来二次营业,其间关闭过很长一段时间。如今,老板人已经从青年小伙变成了老大爷,店门口的招牌已经油光发亮,饱经沧桑。
江绿注意到,这家老徐家包子铺生意不错,除了老板老俩口,还有一个学徒在忙活。
“来,同志,你的包子。”老板把包子递过来,用纸包着。
周春禾接了过来,又递过去一块钱,“您看够不?”
“正好。”老板笑了笑。
菜包子一毛,肉包子两毛一个,江绿看着着这巴掌大的包子,还是惊呆了,这一个包子都能吃饱了吧。
“老大爷,您这包子铺可要一直开下去。”周春禾突然说道。
“这话怎么讲?”老板好奇道。
周春禾挠了挠头,“我家里有一老头,就惦记您家这口。”
“那敢情好啊,承蒙大家抬爱了。”大爷笑着,眼角的皱纹堆在了一块。
周春禾正要走,老大爷又叫住了他,递过来一个白糖馒头,“给,拿着。”
“我没买这个。”周春禾说道。
“不要钱,给你家里的那个老头,年纪大了,我反而喜欢吃甜的了,希望他也喜欢。”
周春禾看了看江绿,又看了看老板,“那我就不客气了。”
“甭客气,希望下次能见到你口中的那位老头。”
“一定,下次我一定带他过来。”周春禾拍着胸脯保证道。一高兴,顺手又帮老板把两屉包子从蒸笼上端了下来。
江绿猛然意识到,周春禾所谓的霸道不讲理,不过是不屈于权威,不听人摆布罢了,他这样爱憎分明,有仇必报,有恩必还的性子因为太稀少,反而显得不正常,非正道。
这世道,本来就无所谓真,无所谓假,大多数人的想法就是主流。但是周春禾偏偏不,他活得既不委曲求全,也不趋炎附势,要是道理讲不通,就用拳头来维持自己的主张,这才成了所谓的地痞无赖。
江绿这会看周春禾的眼神是复杂的,毕竟几个小时前,她也是这样认为的。
“走,咱吃面去。”周春禾一手扶着车子,一手拉着江绿的手,两个人中,他好像才是那个来自后世的人,大胆而又无所顾忌。
“两毛钱吃什么面?”江绿有些纳闷,买了包子,就剩下两毛钱。
“包你吃饱。”周春禾神秘道,朝前头走去。
直到周春禾把一碗白花花的面条端到她的眼前,她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周春禾,“两毛钱?”
“就两毛钱。”周春禾说道。
“这酸菜,这豆角,都不要钱?”
“这些都是配料,喏,自己放。”周春禾指了指面馆前的一张小桌子。
江绿肚子本来就饿了,闻着这酸菜的味道,那馋虫都被勾出来了。
“吃吧。”周春禾递过来筷子。
江绿拿起筷子,就要吃,可是不对,“你吃什么?”
“两毛钱只够买一碗面。”周春禾实话道,并没有撒谎说自己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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