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萨摩耶小阿哥 第176章

作者:半个水瓶 标签: 清穿 朝堂之上 轻松 穿越重生

  他一个大臣,胤祈是一个皇子,怒气上头要和他拼了,他怎么拼得过。

  康熙叹息一声,“库和礼也是老臣了,侍奉朕这么多年,劳苦功高,只可惜家中子弟不争气,全是些扶不起的,可惜他一把年纪还要拼一次。”

  如果不是家中子弟不争气,库和礼这种两朝老臣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自己撸袖子上的。

  胤祈抬眼,从皇阿玛可惜的神情中察觉出一点微妙来。

  库和礼家中子弟不争气,他自己没事怎么会得罪一个皇子,那必然是有人给了他什么承诺,他才会披甲上阵。

  只是这个人是谁不还不清楚。

  “皇阿玛,我...”他话音一顿,皇阿玛既已如此说了,恐怕是不愿意替他参与什么的,“皇阿玛我明白了。”

  无论背后是谁,人家都没下重手,只是像木头的毛刺一样扎人一下。

  不至于疼,但是痒的难受。

  胤祈低头看看腰带上的金麒麟,这大约就是皇阿玛的赔礼吧,不会告诉他是谁,要想报复自己去查。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就是的皇帝面对儿子们中争斗,大体上也要保持沉默。

  胤祈固然有点小失落,却也明白皇阿玛这样做是应当的。

  皇阿玛只是喜欢他,当作儿子的一样的父亲的喜欢,还有就是对自己培养出少年将军的骄傲。

  除非康熙想要胤祈继承皇位,不然就不会在皇子们内部争的时候偏袒谁。

  能够令库和礼直接乞骸骨,是对胤祈的一点偏爱也是对老臣的顾念。

  康熙叹一声道:“你身边伺候的奴才,不说是卢保,就是那管着你衣裳的奴才,他若是家中出了事情急需用银子,一时脑子想歪了偷了你的东西,你会如何处置呢?”

  胤祈默了一瞬,那必然是会放一马的,毕竟伺候那么多年,到底都有几分感情。

  在康熙看来库和礼就是这种犯了小错的奴才,且人家还是有苦衷的。

  这又能说什么呢?

  胤祈无奈的一摊手,“怎么都认为我是会赶尽杀绝的人,我看起来就是个滥杀之人吗?”

  康熙轻笑一声,抬手点点他,“叫朕说,是你看起来令人生畏,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也对,”胤祈点点头,总比看起来就好欺负的好。

  父子关系是极复杂的,尤其是皇室之中还掺杂着一层君臣。

  胤祈摸摸腰带上的金麒麟,猛然间心领神会,皇阿玛虽然不会帮他做什么,但是也不会阻止他做什么。

  他已经是个拥有实权的贝勒爷了,又不是小时候还需要哭闹要肉吃的小孩。

  隔日,胤祈就接到了拜帖,是他未来福晋的哥哥永年,这位论起来还是宗室的女婿,两头都有亲。

  永年带了礼上门,两人寒暄几句。

  胤祈问问他福晋最近身体可好,平日里做些什么。

  永年来之前就特意去了妹妹院子问了,此时也好答,连同内务府送去的嫁妆等也一一详细说明。

  胤祈笑着夸了永年的好日子,他福晋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是叫人喜欢的很,不少宗室的老福晋还特意瞧了一眼。

  永年只是道:“都是奴才福晋的辛苦,奴才只想着多上进些,好叫她生活顺遂。”

  “贝勒爷这次得胜归来可是叫不少人惊叹,奴才在衙门里经常能听到这些话,个个都盼着把自家子弟送到您手底下呢。”

  虽是大舅兄,但是胤祈同他不算多熟,还是婚事定下后走动才频繁些。

  如今两人互相夸了几句,永年又是格外小心的奉承着,气氛热了许多后,他紧接着就是就道明来意,“是晁程璧大人托到了奴才哪里,奴才不敢擅自做主,特来请示贝勒爷。”

  胤祈抬眼,他神色淡淡,瞧不出什么,“哦,晁程璧啊。”

  永年一愣,摸不出态度如何只好更加小心,他低声道:“晁程璧大人托了人是奴才在山东读书时师伯,且他称是想要给贝勒爷赔罪,奴才也是拿不定主意。”

  永年如今在理藩院做事,六品的小官而已。

  他阿玛是二品大员又不是他是二品,他妹妹是皇子的嫡福晋又不是他嫁人。

  晁程璧怎么都是三品的大员,是妥妥的上级,人家姿态还十分低,对其中内情不算十分了解的永年只是知道两方对了一次,晁程璧跪的很痛快。

  他自己也不敢做胤祈的主,当然要过来问一问。

  “贝勒爷可要见一见他?”永年问道,打定主意要是胤祈不愿意见他可得把跟这人理清关系。

  胤祈笑着看他一眼,玩笑道:“我跟晁程璧可不熟啊,见面岂不尴尬。”

  永年立即就要表态,“那奴才回去跟他划清界限。”

  “唉?”胤祈拦了一手,“如果晁程璧有诚意的话,那我还是愿意见见他的,听说他的山水画极好。”

  永年立即领会其中意思,“那奴才原封不动的将您的话告诉他。”

  胤祈端起茶杯,他笑着抿了一口。

  会看眼色的永年立刻明白过来,起身拱手,“奴才告退。”

  五日后,胤祈得到消息,晁程璧的一幅山水画被李光坡收藏了。

  李光破,大学士李光地之弟。

  胤祈微愣,李光地啊。

  “来而不往非礼也,咱们也给大学士送份礼吧。”

第105章

  晁程璧是山东人,科考大省挤出来的,他是当年的乡试第一。

  时任学政的库和礼非常欣赏这位年轻学子,在他进京准备会试之时邀他来家中居住,还亲自辅导。

  究竟是库和礼辅导水平高还是晁程璧自己有才华,这是说不准的。

  不过最终结果就是晁程璧中了进士,还通过了翰林院的考试,最后留在京中为官。

  库和礼家中子弟不争气,若是个练武的还好说,体格健壮一些,康熙也不会不给老臣面子,塞到那里当个侍卫也是可以的。

  偏偏库和礼作为满洲正蓝旗人,他是靠着读书才被先帝看中的,于是他家中人人以念书为最。

  可惜有些时候天赋就是天赋,书没读出来的,体格还不算多好。

  要是心思油滑一些库和礼还不会如此忧愁,可是他两个儿子居然还真是性格温和的好孩子。

  这就叫人无奈的很,孩子都是好孩子,可是笨了些就没法在朝堂上混啊。

  晁程璧作为徒弟,实际上是库和礼政治资源的接收者,这种师徒关系比父子还要亲密的多。

  这两年恰好是库和礼孙子辈成婚的年纪,从婚事上就能看出他家是走了下坡路的。

  一时间心情焦躁,又被人迷了眼睛,库和礼这等老臣兢兢业业几十年,临老临老翻了船,还把自己个徒弟拉到水里沾湿了衣裳。

  同年的进士中如今是晁程璧官职最高,这离不开库和礼的提拔。

  一手拉着自己上来的师父老泪纵横的后悔他被人拉上贼船,要不是皇上给了一点体面,还想乞骸骨?

  那就应该是叫革职了!

  晁程璧再生气再后悔再怨师父不谨慎也是来不及了,如今只能是补救。

  很显然,李光地是绝对不会拉他一把的,还有十五阿哥冷眼看着,不知何时就会报复回来。

  师徒俩商议之后只能是投到十五阿哥那里,跪的痛快固然是丢人,可是总比多一个实权皇子的敌人要好的多。

  “程璧,这事是师傅对不住你,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你的前程保住。”库和礼咬牙道。

  比起虎视眈眈的十五阿哥,他第一恨巧言哄骗他的李光地,第二恨自己年纪大了还想不开要为家中几个没出息的儿子打算。

  晁程璧默了一瞬,他不是信任李光地,他是信任自己师父,这才在朝堂上有了倾向。

  谁能想到他一个三品大员都能被随意抛弃。

  他苦笑一声,怪他小民出身,自以为如今已经是重要人物,殊不知在那些天皇贵胄眼中也不过是用过一次就能抛弃的东西。

  库和礼叹息一声,“官和官又怎能一样呢,你我是在御史台,若是换做户部吏部那等地方的三品,谁不恭敬几分。”

  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他在户部、吏部等地,他也不会为自家不争气的孩子而着急了。

  晁程璧顿首,“师父放心吧,未尝不是件好事,熙贝勒手里有兵,虽不在朝上拉拢人,可是他母家是佟家,总有人替他做事。”

  “不是他不会拉拢大臣,是有佟家在,他不需要那么费力的拉拢别人,佟家那么多人都足够他用的。”

  他还有未尽之语,又或许是十五阿哥怕皇上忌惮,才不愿在朝堂上做什么风光人物。

  什么权都比不上兵权值钱啊!

  下定决心的晁程璧既是要保自己又是要保自己师父。

  这么多年在御史台也不是白待的,晁程璧即刻联系亲友,必要找到一个一定能进十五阿哥门的人。

  兜兜转转,终于是托到了十五阿哥的妻家身上,永年替他传了话。

  听明白其中含义的晁程璧也是毫不犹豫的直接卖了李光地。

  至于李光地背后还是是否有人他就不知了,还是要看十五阿哥自己决断。

  满心认为自己已经解决了问题的晁程璧精神抖擞的上早朝,他脸上也不似从前那样紧绷着。

  直到他从衙门回家,透过马车的帘子,声音闷闷的传了进来,“大人,这两天咱们府门口总有些人来,也不知道是卖什么的。”

  年节将近,京城的百姓趁着节日卖些自家手作的物件也是常事。

  马夫只是好奇的提一嘴,毕竟这几年门口的人似乎天天都在换,要是卖东西怎得不带筐子,反而一个个背着木箱就来了,也瞧不出是什么东西。

  三品的官,即使是御史台这样没什么油水的部门,可是晁程璧有一手书画的手艺,每年润笔费都能收不少。

  马车是自家养着的,他冬日要坐车去衙门,夫人将车厢内布置的暖和舒适。

  晁程璧脚下踩着暖炉,明明炭火未熄,可是在听到马夫说到门口的陌生人时,他只觉骨头缝里都透着一股寒意。

  嘴唇开开合合,他疑心自己嗓子哑了竟然说不出话来。

  马车从侧门回到府内,马夫放好了凳子。

  晁程从马车中出来,脚伸下去....

  “老爷!”

  险些踩空的晁程璧被家中下人扶助,手臂搀到手里才觉出手腕的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