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玖渔
“爷,我脚冷,方才站了好一会儿呢~”年若薇娇嗔道。
“哼!”四爷板着脸冷哼一声,将她放在了御案边上的太师椅上。
紧接着他冷着脸,将她的花盆底绣鞋脱下,把她冰冷的双脚踹到他温热的腿上。
四爷甚至没瞧她一眼,只伏案批阅奏折,若非他腾出一只手在温柔的搓暖她放在他腿上的脚,年若薇都要担心四爷真不理她了。
养心殿内安静的只剩下四爷翻阅奏折的沙沙声,年若薇乖巧的坐在四爷身侧,双脚都被四爷搓得开始发汗了。
她百无聊赖的咕哝了一句饿了,苏培盛就麻溜的准备了好些宵夜,都是些长胎不长肉的吃食。
年若薇边吃点心,边安静的陪着四爷处理公务,临近子时,她吃饱喝足开始蔫蔫的打哈欠,忽地耳畔传来熟悉的诵经祈福之声。
年若薇忍不住热泪盈眶,每日为她和孩子诵经祈福,俨然成了四爷雷打不动的习惯。
她担心四爷日理万机还要分神诵经会累着,赶忙伸手捂着四爷的嘴巴,开口打断:“爷,别再念了,我不信这些。”
“别闹!”胤禛背过身继续虔诚诵经祈福。
年若薇俏皮的揪住四爷的辫穗儿把玩,就是不想让他念经。
胤禛无奈由着年氏揪他的辫穗把玩,仍是心无旁骛的继续诵经祈福。
只不过诵经结束之后,他需连本带利的清算年氏毁他道心的账。
年若薇还是头一回在养心殿内的浴池沐浴,更是头一回..在养心殿浴池内与四爷欢好。
今儿他该是气坏了,年若薇愈发卖力的讨好四爷,让他将火气都撒在她身子里,免得去找小弘曕麻烦。
而此刻苏培盛冷眼瞧着敬事房的常公公,正认认真真的记录万岁爷今夜与尚未被册封的年氏行了几次房,甚至连年氏逾矩的直呼天子名讳,都事无巨细的记录在彤史之上。
“咳咳咳,小常,你知道昨儿那个敬事房的太监,为何被万岁爷砍了脑袋吗?”
“哎呦,苏哥哥求您提点提点奴才。”常公公是个伶俐人,当下就塞了一张银票讨好眼前这位御前的红人。
“里头那位娘娘的事儿你少管,多巴结巴结她方能活得长久,记住了啊。”
常公公乖巧的诶了一声,将方才彤史上密密麻麻的记录统统撕掉,工工整整的写了一句话:雍正二月初三,帝于子时三刻到丑时二刻临幸侧福晋年氏三回,留龙精。
至于嫔妃不得留宿在万岁爷身边的规矩,因如今万岁爷尚未册封后宫,常公公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二月初四,年若薇起身伺候四爷上早朝之后,就面色凝重的来到了御书房里。
她盯着玉玺出神,眸中满是挣扎犹豫和痛苦之色。
良久之后,她从御案上抓过一份空的明黄布帛,抓起四爷的御笔,开始笔走龙蛇的写起来。
她写的是立后诏书,年若薇知道她写下这封立后诏书会有什么后果,但她不能让四爷众叛亲离,也不能让她的儿子继续呆在那拉氏身边。
她含泪写下了册封那拉氏为皇后的圣旨,加盖了四爷的印鉴和玉玺。
她将那封让人心碎的圣旨踹入怀中,径直来到了那拉氏所居的景仁宫。
“嫡福晋那拉氏接旨!”
那拉氏被弘曕搀扶着,来到了年氏的面前,此刻看到年氏如丧考妣的样子,那拉氏心中狂喜,她颤抖着身子缓缓跪在了那道立后圣旨前,而非为年氏那贱人下跪。
“那拉氏,弘曕和皇后之位,你只能选一个!”
年若薇扬了扬手里的圣旨,冷笑着看向那拉氏。
此刻那拉氏并未纠结许久,儿子毕竟是别人的儿子,与她毫无血缘关系,但皇后的位置,却实打实属于她,倘若她当上皇后,弘曕难道放着中宫嫡子不当,去认年氏这妃妾?
那拉氏不假思索的抬手接过了圣旨,她兴奋的摊开那圣旨,忽而觉得像咽下一只活苍蝇般恶心,她甚至还憋屈的舍不得吐出来。
那加盖了玉玺的圣旨,的确是册立她为中宫皇后的圣旨,可字迹却是年氏那贱人的字迹。
她的立后诏书并非万岁爷亲书,而是出自年氏的手,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她却依旧忍不住将圣旨激动的搂在怀里。
万岁爷宠爱年氏入骨,不管圣旨上写什么内容,万岁爷都会认下,否则今日年氏就是假传圣旨,等同欺君谋逆。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景仁宫的奴才们全都匍匐在了那拉氏的脚下。
“年氏,你为何不跪本宫!”
年若薇看着跪在那拉氏身侧失魂落魄的弘曕深吸一口气,忽而扬手狠狠打了那拉氏一耳光。
“放肆,来人,将年氏掌帼三十!”那拉氏捂着脸颊愤怒的咆哮道。
可匍匐在地上的奴才们却置若罔闻,那拉氏顿时气急败坏的扬手就要亲自教训年氏那贱人。
“皇后!”年若薇怒喝着抓住了那拉氏的手腕。
“万岁爷口谕不准臣妾跪拜任何人,臣妾连在万岁爷面前都无需下跪,难道皇后娘娘觉得您比万岁爷还尊贵?”
年若薇多看一眼那拉氏都觉得想吐,她扶着肚子,缓缓来到了小弘曕面前,朝还跪在那拉氏身边的弘曕伸出了手掌。
“跟额娘回家,孩子。”
弘曕满眼错愕震惊,他笃定年氏贪慕虚荣,绝对不会让出皇后之位,所以当时才去羞辱践踏年氏的虚伪。
可方才皇额娘为了皇后之位,竟毫不犹豫的放弃了他,他再次被人抛弃了。
此时弘曕痛苦的红了眼眶,眼泪簌簌落下,他绝望的擦着眼泪,倔强的不肯回应年氏,她也不是好东西,毕竟年氏也抛弃了他。
“孩子,你瞧,额娘不当皇后了,额娘要你回家。”
这句话犹如紧箍咒,刺得弘曕睁不开眼,刺得他体无完肤,耳畔传来皇额娘绝望的啜泣声。
可她方才癫狂的为了后位狰狞失态的模样让他心悸,而此刻年氏扶着肚子,艰难的蹲在了他面前与她对视,而非居高临下的让他匍匐在她脚下。
“好,我愿赌服输!”弘曕赌气的甩开年氏再次伸过来的手掌,决然起身站在了年氏身后。
“六阿哥..”那拉氏得了皇后的宝座,就开始回味六阿哥的好,此刻她心疼的无法呼吸,可她觉得自己没有错,只有当了皇后,她才能更好的为乌拉那拉一族和弘曕谋划前程。
“你永远都是最尊贵的中宫嫡子,是万岁爷唯一的嫡子。”那拉氏含泪看着与她渐行渐远的弘曕哭诉道。
年若薇一路上都紧紧的牵着小弘曕的手,那拉氏为嫡后的消息很快传扬开,此刻年若薇忐忑的坐在饭桌前,她特意亲手下厨,做了一大桌子四爷喜欢的菜。
小弘曕耷拉着脑袋,思绪复杂的坐在年氏身侧。
“年糕,万岁爷来了,面色难看极了...”锦秋小跑着入内提醒道。
年若薇恐惧的浑身轻颤,起身之际,忽而袖子一沉,她低头竟发现小弘曕紧紧揪着她的袖子。
“我可否先行回避,汗阿玛会打死我。”
“不必,他是你亲阿玛,阿玛和额娘对每一个孩子都一视同仁的疼爱。”
年若薇牵着小弘曕的手,来到殿外迎接四爷。
弘曕发现年氏牵着他的手都在吓得颤抖个不停,她明明也怕极了汗阿玛,却依旧在他面前逞强,他扯着嘴角笑了笑,忽而莫名的忍不住红了眼眶。
明黄的身影渐渐在眼前清晰,年若薇许久没看到四爷铁青的怒容。
她忐忑的将小弘曕藏到了身后护着。
“年若薇!谁给你的胆子!!放肆!”胤禛满脸怒容,疾步来到了年氏的面前。
“是..是万岁爷..”年若薇战战兢兢的撒娇道。
“你!”胤禛被年氏气的暴跳如雷,她还真是懂他,还知道趁着他上朝之时,将那拉氏封后的诏书晓喻六宫,方才他才下朝就惊闻那拉氏封后的消息,险些被气晕。
“爱新觉罗弘曕!定是你这孽障在教唆她!”
胤禛气的当场拔出天子佩剑,一剑就要亲自斩杀那克母的逆子。
“爷!”年若薇目眦欲裂,几乎不假思索的抓住了剑锋。
“薇儿!”胤禛胆战心惊松开了佩剑,满眼心疼看着年氏染血的双手。
“爷不准吓着孩子,弘曕,你别害怕,额娘护着你一辈子。”
“传太医!”又急又急,抱着年氏匆匆入内内殿。
弘曕被汗阿玛方才暴虐嗜杀的一面吓得浑身发抖,下意识拔腿就往景仁宫的方向狂奔。
胤禛将年氏放在软榻上,当即就运轻功追杀那逆子,若非他那日教唆年氏放弃皇后之位,年氏又如何会擅自作主册立那拉氏为皇后。
如今立后的圣旨已然到了礼部和宗人府,他若不承认圣旨,那就是默认年氏假传圣旨,他只能忍着恶心咽下这口恶气。
可无论如何,都需有人为今日这骑虎难下的乱局付出代价,弘曕必须死!
此刻那拉氏正在试穿内务府送来的皇后吉服样式,忽而小弘曕满眼惊恐的冲到了她面前。
“皇额娘救命,汗阿玛要杀儿臣。”
弘曕话音刚落,那拉氏就见万岁爷杀气腾腾的提剑入了正殿。
“万岁爷息怒啊,弘曕还只是个孩子。”那拉氏拽着小弘曕的手,曲膝跪在了盛怒的天子面前。
弘曕看着匍匐在汗阿玛脚下磕头求饶的皇额娘,忍不住想起方才年氏徒手抓住汗阿玛锋利的剑锋。
当时她满手的血,还转头笑着安慰他别害怕。
“爷!”年若薇扶着剧痛的肚子狂奔到了四爷面前,眼见四爷抡起了利剑,她奋不顾身的飞身跃起,再次抓住了四爷锋利的剑锋。
“爷,臣妾肚子真的好疼啊呜呜呜..”年若薇忍着腹痛泫然欲泣,方才她跑的脚下的花盆底鞋都掉了,就这么穿着白色的萝袜,气喘吁吁的站在了四爷面前。
“放肆!!”胤禛被固执的年氏气的面色铁青,却心疼的再次松开染血的剑,折腰将她打横抱起,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景仁宫。
“儿啊,是本宫无用,护不住你啊,呜呜呜,你千万别怪本宫,呜呜呜呜...”
那拉氏伤心欲绝的抱着儿子嚎啕大哭,希望能借着示弱卖惨,来加深母子间的感情。
“方才本宫瞧见年氏见红了,你千万别去永寿宫触霉头,免得她滑胎了赖上景仁宫。”
弘曕失魂落魄的应了一声是,就心不在焉的回乾东阿哥所。
如今乾西阿哥所里住着大哥,三哥,四哥,五哥。唯独他孤零零的住在乾东阿哥所。
七弟年幼,仍是住在永寿宫年氏身边。
弘曕发现他虽然有不少亲兄弟,但却无一人能说上两句话。
此时他路过乾西四所四哥的弘历的居所,忽地迎面走来面色不悦的四哥和五哥。
这二人最喜欢欺负奚落他,弘曕下意识转身要回避,忽而身后传来一阵剧痛,他被人一脚踹翻在地,疼的气血翻涌眼冒金星。
“你这混账东西!额娘迟早被你克死!”
汗阿玛登基之后,就将弘曕的身世告诉了年长的皇子们,弘历和弘昼兄弟二人最不能接受那个恶毒侮辱额娘的嫡子,竟然与他们是同父同母的挚亲。
“你不配当额娘的儿子!你真是犯贱,我们这些亲兄弟都被你连累成了庶子,你真以为你一人当嫡子就能让汗阿玛高看?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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