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桃花白茶
可伐木会却不同。
镇南,宁安两地的伐木会,在这两年里起到很大作用。
本地的木材价格也一直很稳定。
可他们那里的稳定,似乎影响了其他地方?
既然知道了因头,后面就再查即可。
纪元等人先去了驿馆休息,同时递上拜帖,自然是拜见武新府知府的。
上次他来任职,并未见到知府本人。
想来,这次会有所不同?
同时,他也给武新府官学学政送了帖子,同样请求拜见。
这样的态度,已经表明他的来意。
他就是为官学的事情过来。
今日正月十二,冬假已经结束,但只要没过十五,基本都是年。
武新府衙门懒懒散散,只是看到宁安州知州的拜帖时,还是略略惊讶。
等知道他的来意,武新府不知想到什么,跟身边人道:“都说他跟滇州府府城关系好,一贯不理会咱们这,如今倒是求到跟前了。”
“先等等吧,最近衙门事多,忙完再说。”
这个意思,就是要晾一晾了。
府学的学政是同样的意思,先等等再说。
纪元很少受到这种冷遇,不过他本人倒也不在意,反而在武新府逛一逛。
武新府的董家自然是第一时间邀请。
董家跟纪元的关系,起源于董康,也就是纪元当初的同年。
董家做的是宝石,染料等生意。
也是武新府里,头一批在马车上用上橡胶的商贾之家。
纪元还拜托他家,帮忙照顾程家人。
他家跟纪元关系好,已经是不用多说的。
董家老爷亲自过来邀请,纪元自然会给这个面子。
董家老爷,就是董康的父亲,他家几代出了一个这样会读书的。
又因为董康的关系,跟纪元交好,自然要珍惜这层关系。
而拉近关系最好的方法。
便是提供对方需要的东西。
武新府武新城酒楼里,董家老爷说起宁安州的“风评”。
“滇州府极大,您也是知道的,滇州东部基本是滇州府滇州城来管。”
“咱们滇西方向,则由武新城来管。”
“之前镇南关那边有事,上面的人却绕了路,去滇州府请了滇州府的知府帮忙。”
“再接着,您也向那边知府要了工司的人,这边自然有些不满。”
说白了。
原本整个滇州府里,名义上都是滇州城来管。
实际上,因为武新府近些年发展得好,已经有隐隐超过滇州东部的意思。
所以武新府就有跟滇州府竞争的意思。
哪个第二名不想超过第一?
可宁安州发生的事,却让武新府的人很不高兴。
遇到事不找武新城,竟然舍近求远,去找滇州府?
那是你名义上的上司,我们才是真正的。
但这种话也不好说出来,只能阴阳怪气了。
这是头一件事。
官府层面的不喜。
第二件事。
那就是伐木会。
伐木会不受人喜欢的原因,之前已经说过了。
无非是伐木会保护了宁安,镇南的伐木工们。
可黑心商人们谋利的心又不会变。
他们欺负不了宁安镇南两地的伐木工,便把这份欺负,带到其他地方。
人就怕对比,这样一来,不少砍木头的农户,都觉得是宁安镇南两地伐木工给他们带来的苦难。
这点也不能怪他们。
毕竟有那些木头商人的引导,再加上,人多多少少都会有奇怪的心理。
不敢埋怨收木头的黑心商人,就只好把怨气发在宁安州那边了。
纪元点头,算是知道这件事,他对此事并未过多评价。
怨气这事,谁都会有。
最后,那就是眼馋橡胶带来的利润。
这三点加起来,已经足够让人嫉妒宁安镇南了。
“还有一个原因。”董家老爷故意打趣道,“谁愿意让穷亲戚真的发财呢。”
“肯定心酸啊。”
这虽是打趣,却也说明一点问题。
董家老爷借着吃饭,把此地情况说得明明白白。
最后才讲到本地的科举情况。
说到这,董家老爷自己都叹气。
“滇州府科考,太难了。”
此事纪元也有了解,否则他也不会亲自跑一趟。
他之前去京城赶考路上,就听说过不少各地科考的情况。
滇州府的情况,总是会被各路学子提起。
为什么?
自然因为,滇州府学子求学之难,求学之苦,堪称天齐国之最。
地方远,教育资源一般。
更重要的是,录取名额特别少。
这自然是有原因的。
最开始的时候,本地学生少,愿意去科举的人也少,礼部国子监分配的时候,给的录取名额自然很少。
比如最开始分配录取名额的时候。
建孟府差不多有一千二百多秀才,所以给了六十到七十的乡试录取名额。
而之前的滇州府,差不多不到七百人参加乡试,故而录取的名额就在三十到四十之间。
滇州府科举人数增加,也就是近二十年的事。
本地的乡试考生,已经逐步增加到每年两千多人参加三年一次的秋闱。
录取名额呢?
依旧在三十到四十之间。
对比建孟府,纪元考试那年,差不多一千七百多考生,给了七十个名额。
董康自然也是那几年考试,他参加滇州府乡试的时候,本地二千一百多人参加考试,而录取名额,只有三十七个。
单这样的数据对比,就知道其中差距了。
当然了,也会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说滇州府考生人数多,或许质量一般。
但事实情况绝非如此,只看董康就明白了。
反正不管怎么说。
滇州府这边属于僧多粥少的情况。
今年是化远四十二年。
距离最近的,便是两年前乡试年秋闱。
当时纪元还在专心种田修路做橡胶买卖,对滇州府科举情况了解得不够多。
董老爷道:“化远四十年的乡试,本地考生已经多达两千五百人,但还是只有三十九个名额。”
“说是打破头都不为过。”
“这种情况下,你们宁安州也要设官学,也要考试,就把读书人也得罪了。”
“可我们宁安州官学刚刚建起来啊,怎么会威胁到他们?”
柴烽听的急了,直接道。
本地建学不容易,若不给学生们争取到读书的机会,那学生们以后怎么办?
董老爷看看纪元,这还用说吗。
虽说宁安州刚刚办学,也不看他们知州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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