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夫妻重生后 第104章

作者:起跃 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重生 穿越重生

  在她手里死了一回?,白明霁终于知?道孟挽的厉害之处了。

  当年她规劝母亲,怕也是这?般说的。

  何为专一?

  高门大?户里,有几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当家主母嘴上不说,心头何尝不介意,她便是利用?这?一点,名为关心,实则处处提醒母亲,她连一个妾室都不如。

  母亲虽身?中蛊虫,可心情郁结也是真。

  如今她又拿这?一招来对付自己了。

  在她孟挽眼里,晏长陵的身?份和?样貌,又怎可能只娶她一人。

  前面日头正烈,白明霁没再往前走了,坐在了游廊内的靠椅上,抬头看向孟挽,面露几分忧愁,问道:“姨母如此说,我心头倒是有一桩事想与姨母说。”

  孟挽微微一愣,随后面含微笑,坐在了她身?旁,温柔地牵着她的手,细声问她:“阿潋怎么?了?心头有什么?事,千万别瞒着姨母,如今你舅舅也有了出息,咱们?娘家也不是那?等子拉不出来的人,阿潋若是受了委屈,姨母替你做主。”

  白明霁抬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道:“姨母,母亲的死因我查出来了,中的是蛊,此蛊乃苗疆之地所出,得以药材常年将养,姨母觉得这?蛊,到底是何人种到母亲身?上的?”

  孟挽一愣。

  白明霁清楚地看到了她眼底的一抹愕然和?紧张,压在心底的杀意再一次冲了上来,瞥开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她。

  半晌后,孟挽很是意外,“竟然有这?种事?”

  顿了顿,突然哀怨道:“当初爹娘看上白家老爷子忠肝义胆,非要把姐姐嫁到京城,我心中万分不舍,倒是劝过姐姐,说京城虽好,但离家远,只怕她这?一嫁,往后就?成了孤家寡人了,过得好与坏,咱们?这?些个亲人一概不知?,可姐姐被白之鹤迷了心智,听了他一句此生永不相负,便如同着了魔,非要嫁过去。好了,人搭进去后,方才?知?道曾经的那?句话为鬼话。但凡她就?此认清此人的真实面目,有半丝后悔,也不会怨死在那?……”

  孟挽说着,声音里还掺杂着几分愤怒,“如今她人走了,那?一对奸|夫|淫|妇遭了报应也死了,上哪里去找证据?姐姐这?一辈子,是真真是把自己搭进了白家。”

  她低头去拭泪,白明霁则狠狠地咬紧了牙关。

  她这?番演技,若非知?情人,谁会怀疑到她头上。

  缓了缓,又道:“倒也不是查不出来,母亲当年得病,入口的药材皆是我在伺候,能断定养着母亲体内蛊的并非是那?些汤药,此蛊我也问过旁人,喜香。”白明霁回?头问孟挽,“姨母可知?道母亲最喜欢什么?香?”

  这?回?孟挽的反应更明显,面上的颜色白了几分,神色却依旧镇定,“香?蛊虫,姨母还没听说过有这?等诡异之物。”

  又轻声问她:“这?些阿潋是听谁说的?上回?阿潋在信里提起过白老夫人,莫非阿潋怀疑她?”

  白明霁看着孟挽那?张演技超群的脸,很佩服她的定力?。

  “还没查出来。”白明霁对她笑了笑,“姨母放心,总有一日,我会找出毒|害母亲的真凶,让她偿命。”

  —

  天气热,两人没逛多远,便回?了屋。

  屋内晏长陵正同孟弘在下?棋。

  孟弘已?经没了适才?的紧张,见晏长陵半点没有世家公子的高傲,人也放松了下?来,这?会子同晏长陵有说有笑。

  晏长陵留他吃午饭,孟弘也没拒绝。

  用?完饭太阳偏西了,两人才?辞行。

  孟挽早就?在瞧了,寻了一圈始终没看到金秋姑姑,临走前便问了白明霁,“金秋姑姑呢?我记得她是你母亲身?边的老人了,怎么?没在跟过来伺候?”

  “姑姑前几日染了风寒,人走了。”

  孟挽一愣,“怎这?么?突然。”眼见要上车了,便也没多说,孟挽拉着白明霁的手嘱咐道:“阿潋好好照顾自己,姨母还要在京城留一段日子,有什么?事,急得来找姨母。”

  “好。”

  人走了,白明霁转身?回?了屋,脸上的笑容褪去,满目冰凉。

  晏长陵跟在她身?后,问道:“怎么?样,问出什么?了?”

  白明霁没好气地道:“她就?是个唱戏的,全靠一张脸。”回?头问他,“你那?边呢,孟弘可有问题?”

  晏长陵摇头,“孟弘应当不知?情。”

  适才?听他说起如何擒住大?虫时?,脸上的兴奋和?骄傲做不得假,他是真以为自己禁军副统领的职位,是靠他打虎而来。

  大?酆那?么?多的能人异士,怎就?不见有他那?么?好的运气。

  可孟弘就?觉得是自个儿的运气好。

  晏长陵问了他的行踪,他对答如流,人是前日来的京城,走的是水路。

  他没必要说谎。

  只要他的人一去查,便知?真假。

  但孟挽并没有与他同行。

  孟弘说,孟挽走的是官道,比他只早到半日。

  具体早到多久,谁知?道?

  白明霁突然想到了那?日自己曾在阁楼上看到的那?张脸。

  不是她眼花。

  那?人就?是孟挽。

  福天茶楼,点天字号的雅间……

  “小的真不知?道她是谁,每回?她见小的,皆是以面纱遮面,小的只听出来声音是个女人……”

  白明霁脑子里猛地跳出了一段回?忆。

  虽觉得荒唐,两者之间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可直觉告诉她,那?个女人,八成就?是她孟挽。

  白明霁一把抓住晏长陵,没去解释,只道:“去刑部?。”

  她要找张魁。

  —

  刑部?

  裴潺正招待着客人。

  两人之间的桌上摆着一副没成形的画像,是一个女人,但只有一双眼睛,其余的五官均没有落笔,不知?道这?副画,怎么?就?惹了他不快,还特意找上门来。

  裴潺问道:“阁下?想要我做什么??”

  那?人背着光,看不清脸,声音沉稳,含笑道:“裴大?人乃刑部?的天眼,断案如神,最擅长的便是揣摩人心。”

  裴潺面上露出了几分疲惫,有些累了,“我不太喜欢被逼迫。”

  那?人轻笑了一声,不慌不忙地道:“主子还是当初那?句话,他不会逼迫裴大?人做任何您不愿意做的事。”

  “知?遇之恩嘛,不用?人逼迫,我裴潺理应自己回?报。”裴潺转了一下?手里的茶杯,“你们?主子,是不是就?靠着这?点,把我吃得死死的。”

  “裴大?人大?仇得报,主子替大?人高兴着呢,知?道裴大?人一心想做一个好官,主子很是欣慰。”那?人道:“晏家军营,裴大?人舍弃了国公爷,主子不也没过问过大?人是何意?”

  裴潺哼笑一声,舌尖卷了一下?腮,问道:“今日派你来,就?是为了不要我插手此案,还有呢?”

  “问裴大?人要两个人。”

  裴潺眸子一顿,脸色不是很好看,“怎么?着,上回?在我眼皮子底下?杀了两人,还不够?我刑部?地牢,三番两次死人,传出去不太好吧,上头要是追究起来,把我给撤了,于你们?主子,没什么?好处……”

  “裴大?人说的哪里话,您圣恩正浓,陛下?可还得继续重用?你呢……”

  “别!”裴潺及时?打住他,“我不需要你家主子的美?言,人情不好还,我也还不起。”

  他油盐不进,对方无奈地叹了一声,“不过是两个死囚,裴大?人何必。”

  “死囚就?该死在我刑部?大?牢?”裴潺头疼道:“一个朱光耀就?够让太子记恨上我了,再来,这?不是又往我头上悬刀子吗?”

  “裴大?人说笑了,您头上悬的刀,可不缺这?一两把。”

  裴潺:“……”

  “案子我可以不查,但人不能给你们?。”裴潺唤来了广白,“去买两包哑药。”转头看向跟前的人,做出了最大?的妥协,“告诉他,我下?个月就?要成亲了,想为自己积点德,手上不想沾上人命,我只能保证人在这?儿,不会透露出任何消息,至于出去后,你们?想怎么?样,便与我无关。”

  那?人听完,倒也没再说什么?,起身?同他拱手道:“如此,咱家就?提前恭喜裴大?人了。”

  裴潺比了一个不送的手势。

  人快走出门外了,裴潺突然道:“告诉他,这?是最后一回?了。”该还得,他都还了。

  —

  人走后,裴潺便倒在了木板床上,睡起了午觉。

  地牢内冬暖夏凉,他喜欢睡在这?里。

  刚要进入梦乡,底下?的人来报,“主子,晏世子和?少?夫人来了,说想来探监。”

  裴潺硬生生地被拽出了梦乡,脑子还没回?过神,“探谁。”

  “张魁。”

  裴潺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瞌睡彻底醒了,随口打发道:“就?说我人不在。”

  话音一落,晏长陵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是裴大?人不在,还是妹夫不在?”

  裴潺做出了个想死的表情,揉了一下?太阳穴,忘记了白明霁也是刑部?的人了。

  “那?得看姐夫想问什么?。”裴潺从床上缓缓起身?,前几日在妙观,挨了一记石子,腿上的淤青至今还没消,见到晏长陵,没什么?好脸色。

  白明霁没理会他们?的阴阳怪气,直接同裴潺:“张魁和?张家侄子在哪儿,我想问几句话。”

  裴潺倒是干脆,指了个方向。

  晏长陵正意外,他何时?这?般好说话了,便见刚进去的白明霁,很快走了出来,立在裴潺跟前,锁眉质问他:“他们?说不了话了?”

  “是吗?”裴潺一愣,“奇怪了,早上还好好的啊。”

  目光包含深意地瞟了一眼晏长陵。

  晏长陵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上回?人一走,国公爷就?死了。

  三人谁也不再说话,沉默下?来,气氛彷佛一触即发。

  最后裴潺摸了一下?鼻尖,先打破了沉默,把桌上摆着的那?副画,推给了白明霁,“白大?娘子来得正好,我这?儿有一幅犯人的人像,奈何底下?没有得力?的画手,只做了一半,剩下?的还得劳烦白娘子。”

  白明霁目光扫了过去,这?哪里是一半,压根儿就?没画,五官只有一双眼睛,且还没有眼珠子。

  白明霁此时?没功夫理会这?些,但自己这?段日子,确实没有为刑部?尽过则,匆匆问道:“何人?”

  “此人少?夫人也听说过,福天客栈,与张魁接头的那?一位姑娘。”

  白明霁一怔,突然看向他。

  “晏侯府与国公府的案子结束了,可我刑部?的案子还未结束,晏侯府二夫人贪墨的那?笔银子,何去何从,总得有个交代。国公府朱世子私藏兵器为假,晏世子和?少?夫人心里都清楚,旁的裴某管不着,唯一在意的是,真正假造兵器的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