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香酥栗
魏淑芬:“嗯,是他,是他换了药之后故意拦着不让人发现,然后拖延治疗,害她去世。是他做的。我是帮凶,我是一个帮凶,我一直都在,我就看着她,我不是、我不是故意的、我当时也很害怕。我真的也很害怕……我真的没想让她死,可是我心里,我心里又隐约高兴,她死了,她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一定是因为我是一个坏心的人,所以现在遭报应了。我们都遭报应了,小蒋来找我们了。她难产那会儿大眼睛看着我,就那么看着我,我知道她求我救她……我没有,我没有……是我的错。”
魏淑芬嗷嗷哭,她没有疯,可是已经有些语无伦次。
又好怕的想要忏悔,又有些嫉妒当年的小蒋。
“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我是一个帮凶……后来,后来我就跟他结婚了,我们捏着陈青妤,总是跟蒋家要钱花,不过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不乐意带。陈易军就更不乐意了,他说一看到死丫头就会想到小蒋,大概是害了小蒋他心虚吧,所以每次拿到钱,就会给死丫头送到她外公外婆那里。不过那死丫头也不知道像了谁,小小年纪,人就特别精明,一肚子心眼儿。她还设圈套调查她妈的死因,那会让她才四五岁,才四五岁啊。哦不对。好像是五岁,是五岁半。对,是那会儿,我记得清楚。当时我们还中计了,不过到底是小孩子,做事情多少还是有些粗糙,她爸发现了她。当时我是后追出来的,看见陈易军给女儿推下了楼。“
“砰!”
有个年轻的公安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这还是个人了?这是他亲生女儿啊。”
魏淑芬:“是啊,可是陈青妤当时知道了她妈是被陈易军害死的,我们没说的太详细,但是几乎该说的也都说了,她知道的,她知道是陈易军。如果她说出去就完了。那丫头那么多心眼,不会放过我们的。”
“然后呢?”
陈青妤现在还活着,事情有变化?
魏淑芬:“那时候陈易军已经想要弄死她了,可惜楼上邻居下来了,只能送医院。有时候有些事儿真是天意,也不知道老天爷是要帮她还是害了她,陈青妤被推下楼撞伤了头,失忆了。她忘了她妈是怎么死的,也失去了记忆。但是却让陈易军的杀机消失了。毕竟,毕竟能不杀人还是不杀人,害人总是有破绽的,陈易军也不想的。而且陈青妤如果死了,他跟蒋家的关系也就彻底没了。占不到便宜了,所以失忆真是天意,对所有人都好。其实当时大夫说配合吃药好好的养一养,多帮着她回忆,她应该是可以想起来的。但是陈易军把她的药换了。”
“又换药?”
魏淑芬:“嗯,换药了,陈易军没给她吃药,把药换成了糖豆,陈青妤还吃的挺高兴,但是一直都没有想起来以前的事儿。”
“那蒋家老两口呢,他们不是很疼外孙女儿?竟然没有发现?”
魏淑芬:“他们是很疼的,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亲爹会害女儿啊。毕竟有那么一句话,虎毒不食子,他们哪里想得到呢?照我看,他们一家人读书读的糊涂了,自己是个正人君子,就以为大多数人都这样。他们家一直条件就很好,日子过得也好,没有接触过人阴暗的一面,根本不知道,为了好的生活能做出什么。他们没想到陈易军会害亲生女儿。再加上陈易军胆大心细,出事儿之后还正常给女儿往那边送,所以蒋家老两口根本没发现药被换了。”
“陈青妤一直失忆没有好?”
“嗯。对,她出事儿以前是个很机灵很聪明又有心眼儿的小孩儿,失忆之后人就安静不少,也变得胆小。蒋家真的不会养孩子,女儿养成了爱情至上的傻白甜,外孙女儿也养成了这样。不过我曾经偷听到他们说话,是陈青妤的外婆,她说,忘记一切重新开始也好,不然精神压力越来越大……后面我就没听见了,因为她发现了我,没有说下去,我也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那会儿我觉得她家人也未必想让她恢复记忆,不过也可能是我的猜测。”
“那你说一说蒋建闻吧,他是怎么回事儿?陈易军害死了他?”
这个倒是完全没人知道的。
几个公安都严肃起来。他们看过档案的,蒋建闻是见义勇为去世的,死的时候才十六。可不曾想也跟陈易军有关。
魏淑芬:“蒋建闻不知道怎么的调查到了一点他姐姐去死的蛛丝马迹,于是来找陈易军对峙。他还是太年轻,你说知道这样的事儿不赶紧找父母吗?他倒是冲动,直接来找陈易军,陈易军当时勉强糊弄了他。不过陈易军也知道,蒋建闻只要回去反应过来,肯定还要找事儿的。当时我们真的麻爪儿,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陈易军就跟着蒋建闻,想找机会对他下手。要不我说陈易军这人运气好,结果路上遇见抢孩子的,蒋建闻一个半大小子,正是正义热血的时候,立刻就冲上去帮忙。本来是能给人贩子从背后按住的,是陈易军故意出声,给那人提醒,那人贩子一回头就给了蒋建闻一刀,然后又补了一刀。人没救回来,当场死亡。”
砰!
老公安一拳砸在桌上,气的满脸通红大喘气。
饶是他一贯都是沉稳的,这会儿也扛不住了。
她抹眼泪:“我当时不在现场,这些是陈易军告诉我的,他兴高采烈地跟我描述自己灵机一动,见机行事,给人贩子提醒,反正有人发现他也可以说是自己吓的叫出来。但是却借由人贩子的手,解决了知情的蒋建闻。他特别得意。”
“畜生!这就是个畜生,他就不是个人,蒋家是刨了他的祖坟了?他真是坑了人家一个又一个。他这种人真是死的晚了!”
坏人见得多了,但是这么歹毒无耻的,可真是太少见了。
真是丧尽天良。
要不说见鬼,这鬼不找他都奇怪了。
不管是真闹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这会儿大家其实都有默契了。这事儿就过了。查个屁啊!
活该!
真的活该!
反正这个事儿本来就是可查可不查的,就是社会影响不好,如今看来真的不用多管了。
不过,陈易军死了,魏淑芬自首了,那……不管是真闹鬼还是有人装神弄鬼,应该也会结束了。
魏淑芬:“陈易军不恨蒋家的,他就是想要得到蒋家的钱,我听说,蒋家祖上是满清的八旗子弟。他们家原来不姓蒋,这还是后改的,他们原本的姓还挺长。祖上还有做官的。他们家有钱的,就小蒋的父母,他们都去国外留学过,那会儿还有鬼子呢。他们家真的挺有钱,你想啊,一个女同志都能去国外读大学的。他家条件还能不好了?回国后这两个人就担任大学老师,反正挺有钱。我们也不认识什么其他的有钱人,所以只能盯着他家了。这不是蒋建闻死了吗?陈易军可高兴了,一来解决了麻烦,二来也是想着,蒋家的家产肯定是我们的了。因为他家唯一的亲人就是死丫头了。所以只能把一切都给死丫头啊。而陈易军可是死丫头的亲爹。你别看陈易军面上装的和气,斯斯文文也是个老实人,但是真的关乎大事儿的时候,是能下得去狠手的。他本来也不着急拿蒋家的好处。但是因为蒋家的成分不好,还是大学老师,所以听说不少人都想举报他们。他们之前一直缩着很低调,但是没用,这身份再低调都没用。陈易军就说了,与其让别人举报拿好处,不如他来干。肥水不流外人田。正好弄走了两个老不死的,他也可以找一找两个老家伙留下的好东西。但是举报的前一天,老两口去世了,就很巧。就一天!就差一天。陈青妤的外婆还穿着一身红睡衣,你说多凶啊!陈易军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是我女儿余美娟通风报信的,她是我生的,我还能不知道?她打小儿就给那头儿通风报信换好处。但是我是她亲妈,我当然乐意自己女儿有好处,所以我一直没有拆穿,我还在陈易军哪儿帮着打掩护,不然就她一个小姑娘,早就露馅儿了。还不是有我。反正这好处给的也不是别人,是我女儿。我家三个儿子有我们夫妻照顾,这个女儿到底不是陈易军亲生的,我也不好太照看,如今这样给她个便利也很好。”
“蒋教授夫妻是怎么死的,是意外还是自杀。”
魏淑芬:“他们是自杀的,虽然做的像是意外,但是我们心里清楚他们是自杀。他们养尊处优一辈子怎么可能吃的了下乡的苦,再说,这些年丧女丧子,他们受到不少打击,身体也很不好。我们夫妻都知道他们有不少要命的老年病。就算什么事儿也没有,他们也活不了几年的。如果下乡更是不用说了,估计还没到地方人就得没。”
“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有病。”
“是陈易军,陈易军这些年有时候也过去的,他这个人还是会装的,虽然已经撕破脸,但是还是装作孝顺女婿,隔三差五上门给外人看呢。老两口为了陈青妤,也不会把他撵出去,他心细,留心过他们吃的药。好像说是啥高血压糖尿病还有啥冠心病。这些病都有。陈青妤的外公好像还有什么病,就是岁数大了,会忘记一些人糊涂了那种病,虽然他们有心隐藏,但是陈易军一直留心,时间长了也发现了。所以我们夫妻知道的,他们一定是自杀的。他们如果得了那样得病,都不记得人了,那下乡之后怎么办。还有一个,因为他们死的太不清楚,像是自杀又像是意外又像是他杀,所以公安一直调查,盯着陈易军不放,所以陈易军后续的计划都没有成功。也是搅合了陈易军的计划。”
魏淑芬:“陈易军是原本是打算把陈青妤送给一个领导,然后调到某委会的。就是之前那个为了贪墨家产而构陷其他人然后抄家掠夺财产的那个家伙。现在人都领花生米了那个。当时陈易军想把女儿送出去攀附他。他也想换工作,又体面又有权利又有好处。但是因为两个老人家的死,公安盯着他不放,他就不敢轻举妄动,谁曾想也就半年多,不到一年呢。死 丫头竟然偷了户口本结婚了。最后陈易军只能失望放弃。”
为首的公安同志冷笑:“他这种歹毒的人害了人家一大家子,就能这么轻易放过陈青妤?”
魏淑芬:“那会儿风声太紧了,社会风气也怪吓人的,坏人总是怕更坏的人,陈易军也不太敢乱来了。还有一个就是,那老太太一身红衣死了,陈易军是有点怕的。而且他总说陈青妤是扫把星,一接触就克他,反正各方面原因吧。主要还是风声紧,他也不那么敢。他还偷偷给蒋家一家子烧纸了,让他们别来找他,不然他就对付陈青妤,报复到陈青妤身上。人还吓唬上鬼了。”
她嘟囔:“是了,是了是了,陈易军疯了,他一个人怎么有能耐跟鬼斗,还吓唬鬼,这下子好了,命都没了,命都没了啊!报应了啊!真的有报应,你们相信吗?真的有报应!陈家,陈家好几个人都倒霉了,以前受过小蒋恩惠的陈家人,都倒霉了。她回来报复了,她修炼好了回来报复了。呜呜呜呜,是我对不起她……是我!是我不是人!我恩将仇报,她收留我,我还那样做了。呜呜呜……”
“那照你这么说,你什么也没做?”
魏淑芬:“我是帮凶,我是一个帮凶,你们找我吧。呜呜呜……哦对,对对对,我举报,我揭发,我还知道一些他们家的事儿。”
“你说。”
“他们家有个偷厂里东西的……”
“这个我们已经抓到了。”
魏淑芬:“不是不是,是他家老大的儿子,是陈易军他大哥的儿子。他也在厂里这么干,不是他家老五那样是个团伙作案,他是自己偷摸的拿,他偷偷弄出来一些布料卖,那会儿还有黑市儿呢,我在黑市儿见过他,他乔装了。但是就算是不走动的亲戚,我也是见过的。我认出了他,他就是服装厂的。那料子一段一段的,一看就不是好来路,肯定是他偷的。还有他爸跟寡妇偷人。还有、还有他家一个女儿,就那姑娘是个不正经的,通过一个介绍人认识了一个老头子,拿到了工作……陈易军想利用陈青妤就是从这里受的启发。不过最后没成。“
魏淑芬:“你们去调查,去调查啊。还有,还有他家那个小妹,就是我那个小姑子。她儿子学习成绩不好,但是却考上了大学,我听陈易军怀疑过,就连陈易军都怀疑他冒名顶替了别人……你们去调查!他们这是害人啊。他在乡下还结婚了呢,然后抛妻弃子。”
魏淑芬:“我还知道,我还知道陈易军他们单位的车间主任,他收礼办事儿,他们车间报劳模,都得给他好处,他才能报。陈易军这个副班长就是这么来的,我们家花了钱的。”
几个公安彼此对视,真是没想到,魏淑芬竟然除了揭露陈易军,还能揭露这么多事情。
当然,这些事情都没有陈易军的事情大,但是陈易军死了,受害者也死了!事情虽然大,难过中又透着很多无可奈何。但是魏淑芬后来交代的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这些事情自然没有害人性命事情大,但是却是要立刻处理的。
“你仔细说说!”
这一桩桩,一件件,落实了都必须严肃处理。
“我知道的不详细,就那个给人介绍老头子的事儿我知道的多一点。”
她有些尴尬的,但是这是实话实说。
这年头儿还是这种八卦最让人关注,所以她也就打听的比较多。
“那老鸨子是文工团的,要不就是相关单位的。反正那女的挺大岁数没结婚,不光介绍小姑娘,还介绍小伙子呢。男的女的都有。陈易军那侄女儿就是偶然认识她的,挺漂亮个姑娘,跟个老头儿好几年。不过他家条件可就好了。拿了不少好处。不过她现在结婚了,找了一个一起干这一行的小伙子,那小伙子长得也贼好,但是也不是正经人,夫妻俩你傍着老头儿,我傍着大婶,还挺得意呢。他家真是捞了不少好处。”
“你写下来。”
“我不识字儿。”
“那你继续说……”
魏淑芬:“我都交代,我一定都交代,我知道啥我都交代,呜呜呜……”
顿了一下,她突然说:“我交代这么些,你们不能给我什么优待吧?”
也不等人回答,她就赶紧说:“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啊!我做错了事我乐意坐牢,我乐意坐牢!我不要任何优待我也不要减刑。我就想在里头待着,呜呜呜呜……你们要是不答应我,我就不说了。”
几个公安:“……?”
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
“我只想进去,我只想进去呜呜呜。只有这里面才安全呢。你们不知道,你们不知道真的有鬼啊。外面闹鬼……那鬼在空中飘,那鬼……呜呜呜……“
魏淑芬一想到女鬼就有些崩溃。
她从昨晚开始,人就处于一种很难说的状态,一会儿恢复正常,一会儿崩溃。
昨天傍晚,陈易军突然就不见了。开始的时候她还没在意,但是陈易军好久没回来,负责陪同他们的公安也过来问了起来。她才发现人不在,魏淑芬当时倒是没觉得有鬼,反倒是立刻觉得跟傍晚那个女人有关。
她就是做小的上位,自然对这种事儿最是愤恨。也最是警惕。所以立刻就张罗找人。
而昨天阴天,这是闹鬼常见的天气,公安那边也不放心,立刻回去叫了同事,开始找人。其实昨天陈易军在窗口看见跑过去的几个带着手电筒的公安,就是他们。
魏淑芬可不知道这些,天气不好下雨了,她可不敢出门。
亏得当时病房还有其他人,不是在家,不然她就得崩溃。
可是就这,深更半夜,那会儿已经接近零点了,公安终于过来了,她才知道,陈易军出事儿了。魏淑芬跟着公安跌跌撞撞的来到现场,听着围观群众七嘴八舌,又听到陈易军最后一刻还在见鬼,她当场就昏了过去……
鬼来找他们了。
小蒋来找他们了。
她已经弄死了陈易军,下一个就轮到她了。
魏淑芬人都要疯了,她只知道,她不想死!
不想啊!
她不要下去陪陈易军那个王八犊子,他在最后的时刻还在跟人偷情,活该他见鬼,活该啊!
魏淑芬:“我做错了事,我一定要受到惩罚,我一定要受到惩罚的,不然女鬼饶不了我,求求你们,你们千万别对我减轻处罚,千万别!一定要严重处罚,是我,是我恩将仇报;是我见死不救,也是我漠视了一切。我对陈青妤刻薄。陈易军做坏事儿拿的好处,我也享受了,我乐意受到惩罚,我乐意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呜呜呜……”
魏淑芬:“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情会这样。呜呜呜,真的有报应,一直有报应的。其实,其实报应不是从闹鬼开始,而是从蒋家老两口去世就开始了……我们本来以为自己可以找到蒋家的家产,但是他们家什么也没有。陈易军只找到一点,本来他也不着急,说是慢慢找。毕竟那会儿某委会张扬,我们也不想太明显。为此他还在蒋家的老宅子装神弄鬼……”
“蒋家那个老房子闹鬼是陈易军搞的鬼?”
那房子在七六年倒塌之前可是有名的鬼屋,四九城就没有不知道的,搬进去好几家都陆续搬出来了,一直荒废最后倒塌。
魏淑芬点头:“是他。”
“呵!这陈易军真是坏到骨头里了。”
魏淑芬:“他说那个房子窗户有点问题,弄个什么树杆儿风一吹就跟鬼叫一样。正好吓唬人。陈易军一直觉得那房子藏着东西,所以不想别人住进去。不过最后到房子塌了也没找到。”
年轻公安嘲弄:“你们家自己都装神弄鬼,还怕鬼找你们?真是可笑。”
魏淑芬:“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都是他!我都没去过的。他不带我去,别看我们是夫妻,但是钱财上他是防着我的。他手里还有小蒋嫁妆的首饰呢,我都不知道他藏在哪里,他也不肯拿出来用。我估计他是藏在外面,家里我都找了好几遍了,没有。前几年他还骗我,说是首饰让人偷了,不过我不太相信。他就是不想拿出来,他这个人最自私不过了。”
老公安:“你们为了钱给蒋家害的家破人亡,真是害人不浅。”
魏淑芬:“呜呜呜。”
她哭的不行:“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魏淑芬又哭嚎起来:“我错了,我错了啊……”
审讯室哭嚎阵阵,几个公安出来,也叹息一声,彼此为难说:“谁去见见陈青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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