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甜甜酱
这样就够了吗。阮姝娅已经利用了这份虚伪的爱意,摧毁了许槿年的坚持。
“乖。”她想要松开手,给予许槿年解脱,而当她的指尖即将离开他的脸颊时,许槿年却又捧住了她的右手,将她的掌心重新覆盖在他的肌肤上。
许槿年用侧脸在女子的手心中蹭了蹭,鼻尖埋进去,用薄唇轻轻亲吻了一下她的掌心,“我答对了,姝娅是不是应该给予我一些奖励。”
阮姝娅蹙起眉,男子像是无师自通,他很快便开始细细的亲吻起她的手心,甚至还渐渐移动到她的指尖,似乎想要将她的手指都含入唇中,逐个品尝过一般一样。
她抽回了手,不太开心,“你不是有洁癖吗。”
许槿年深情的注视着她,当一个人的爱意超过了某个阙值后,人会变成什么模样呢。许槿年并不知道,而他现在正在放任着,“你就是我的骨,我的肉,我怎么会嫌弃自己的另一根肋骨呢。”
“这里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再来了,毁掉也好,我这么爱你,当然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但是……我这么听话,姝娅,你要给予我奖励啊。”许槿年弯起眼眸,轻声说着,男子站在实验室的废墟之中,看起来愈发像是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变态了。
阮姝娅都控制不住的感觉肌肤上泛起几分凉意,“你在期待什么,你忘记了吗,我最讨厌的是你,我怎么可能给你什么奖励。”
许槿年的眸中升起了飘渺的水雾,自从那次在阮姝娅面前哭过一次之后,他就越来越习惯哭泣了,“就算是可怜我都不行吗,姝娅,这样折磨我,也不能够令你对我升起一分怜意吗。”
清澈的泪水从他的眸中落下,他哭的时候也很好看,整个人像是要碎了,令人想要将他黏起来,又让人想要将他打的更碎,“你不是说,要我以身相许吗,姝娅,我不能不报答救命之恩呀。”
他搂紧了阮姝娅的腰肢,许槿年低下头,这种既爱她,想要接近她,却又被她抵触厌憎的痛楚,是如此的……令他着迷啊。
许槿年垂下眸,在他想要碰触她时,一条蓝色的鱼尾突然迅捷的在旁边摆过来,用力的抽在了许槿年的腰侧。
异兽的力度是人类所无法想象的,男子整个人都被抽到了一旁倒塌的实验台上,克制不住的低咳了几声。
许槿年抬起眸,冷锐的眼眸看向了挡在阮姝娅身前的蓝色鲛人。那个不通人性的怪物此时正仿佛保护者一般用尾巴圈着阮姝娅,明明心内胆怯,却在用尖锐的牙齿对着他这个饲养者。
有趣,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能够让它在明知道会被他杀死的情况下,还能够鼓起勇气这样面对他?
原本心情不太好的阮姝娅却轻轻笑了起来。她本来是想要摸一摸鲛人的脑袋,可它实在太高了,鱼尾将它的身子撑起来,几乎有两米多高,于是她只能揉了揉它冰凉的发丝。
“许槿年,你看,比起你,这条鱼都显得可爱许多。”阮姝娅高傲的低眸看着他,仿佛他只不过是她脚下一只微不足道的狗。
“下次你变得更加可爱的时候再来找我吧,否则,每次看到你,我也只会更讨厌你而已。”阮姝娅最后只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已经无法再使用的实验室中,许槿年靠在冰冷的金属废墟上,眼睫掩盖住了眸中的情绪。这个实验室与他共处了许久的时间,只有当他身处在这里时,他才能够感觉到平静。
但他不认为它对自己是无可或缺的,只是要重建它很费事而已。许槿年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或事存在太过强烈的情感。但对他做出这种事的人,他本应毫不留情的杀了她。
许槿年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指腹,原来这就是爱吗。他探出舌尖,舔了舔唇,想要亲吻她,吞.咽她,让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许槿年看向那条在阮姝娅离开后既不舍,又开始戒备他,敌视他的鱼。
这条鱼他饲养了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到它的杀意这样明显。不过是一只没有什么情感的鱼罢了,哈,得到了爱情后,也会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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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墨已经懵了,他完全没想到第一次带阮姝娅触犯校规就能把人弄丢了,比起这个,他宁愿是风纪会的那些老古板突然出现来惩罚他们啊?
夜游是游不下去了,他现在只想赶紧找到阮姝娅,不然第二天就是谢雨桐都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姜墨遛过一条小巷,仰头看到那身阎王一般的黑色制服时,只觉得他的霉运今日阴魂不散,根本就不宜出行。
被风纪会的副会长提溜入专为违反校规的学生定制的禁闭室后,姜墨哭丧着脸,厚脸皮的隔着栏杆拉住了女子的衣角,“副会长大人,和我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新生,她叫阮姝娅,你们可一定要找到她啊。学院里太危险了,她一个新生走丢了会死的啊。”
现在也顾不得被发现会被惩罚了,先找到阮姝娅才是最重要的。
女子冷笑,指尖作刀,划开了那一截衣角,“知道危险还诱拐新生夜游,姜墨,你们简直就是一群管不住的狗。放心吧,那个新生,已经在主席那里了。”
姜墨一呆,这次是真的惊恐了,他伸长手臂,眼眸瞪圆,“什么?主席,姝娅妹妹怎么会碰到他手上去!副会长大人,那个人太恐怖了,你要救救可怜的新生孩子啊,副会长,副会长,你别走啊!”
禁闭室中的喧嚣传不到风纪会所在的楼宇中。
整个风纪会拥有着一座属于他们的“办公楼”,而主席的办公室便坐落在最顶层。
厚重的窗帘掩盖住了夜色,从许槿年的宿舍内离开,走在学院中的阮姝娅在半路上却遇到了一个男子。
依照学院的规则,风纪会的成员需要每夜定时进行夜巡,来搜查学院中违反校规之人。即便是风纪会的首席也一样,可在学院内,这个神秘的首席却很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几乎像是一个诡秘的传说。
阮姝娅坐在沙发上,她的面前还放了几叠小糕点,她看向隐在昏暗的烛火之中,背对着她站立的人。
“郁翡,风纪会首席。”女子手中精致的小勺子轻轻碰触在咖啡杯的侧壁,“那个神像,也是你让人带给我的吗。”
阮姝娅很确定,此时这些乱七八糟的组织肯定各自都在敌方的内部渗透了间谍。
而古神教团中能够通过血媒操纵他人的郁翡并没有进入教职工的团队中,而是掌控了风纪会的主席。也许这个人从前真的只是主席,但现在,他显然已经变成了一具傀儡。
男子转过了身,他并没有长着一张郁翡的脸,那是一副陌生的容颜,模样俊美,只是气质显得有些阴郁,“是。”
阮姝娅分不清郁翡现在到底是她的乖儿子还是反骨仔。被郁翡操纵的人都显得格外木楞呆板,像是行尸走肉,这幅样子,怪不得要神出鬼没,平时鲜少见人。
阮姝娅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忍不住浮现出几分错愕和微妙的嫌弃,“我宿舍里的那个女子,不会也是你控制的傀儡吧,郁翡,你是变态吗?”
男子顿了顿,血色的瞳眸不明显的闪烁了一瞬,“圣女殿下需要有人照顾,其他人,我不放心。”
阮姝娅气得差点笑出来,“你过来。”
她命令的说道,而男子在微微停顿了片刻,便驯服的走到她的身旁,在她的沙发旁半跪了下来。
女子垂眸,仿若艶丽的女王与她身旁的忠犬,她用纤长的指尖划过男子的眼角,“我不问,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诉我了。郁翡,你想要做什么呢,在我以为你只是一个女孩子时,与你亲昵的牵手,让你接触到我隐秘的私人空间,和你成为好朋友,甚至邀请你同床共枕,与我睡在一起谈心吗?”
郁翡此时操纵的这具男性身躯生理反应都显得很迟缓,他呼吸的频率很低,体温也很凉。在阮姝娅质问他时,他也没有产生任何反应。
阮姝娅只能够看到他那双由血液凝结的双眸,他深深的看着她,唇角终于逐渐上扬起一个弧度,“是的,圣女殿下,我就是这样想的。”
只有女子才能够与她待在同一个宿舍之中,与她做任何亲密的事情都不会受到怀疑。若是她没有发现就好了,这样…他就能够更加了解她,知晓她的喜好,剖析出她的性格。
可惜……
被发现了。
他伏低身子,将头轻轻贴在了女子的大腿上,试图向她撒娇,“妈妈,我只是想要和你待在一起而已。请你原谅我的欺骗,好吗。”
第62章
男子像是毫无戒备心的将自己交付给了阮姝娅,他伏在她的腿上,带着依赖与孺慕,将自己脆弱的后颈暴露在她的面前。
阮姝娅探出手,像是抚摸一只小狗一般随意的将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间,偶尔发根会被扯疼,而那疼痛却也是可以忍耐的。
安静的室内,似乎彼此的呼吸都能够交融,肢体的接触会令人产生亲密的错觉,仿佛两人彼此信任,关系亲近。
“办公室里有休息间,今晚你可以睡在这里,天亮再回去继续上课。”在他人面前冷漠危险的风纪会首席乖顺的说道, 光明正大的徇私。
阮姝娅的指尖轻轻梳理着男子的发,穿过发尾后,便搭在了他的后颈处,冰冷的指腹令人下意识升起退缩之感, “嗯?首席大人是要包庇我这个触犯了校规的学生吗,这样做没有问题吗,在其他人眼中,你可是最冷冽正直的执法者呢。”
“这的确是我第一次因私心而违背了自己的原则。”郁翡的身体也冷的像是一块冰,他一动未动,维持着一个绝对称不上舒适的姿态。以往高高在上被人畏惧的男子在此时却仿若引颈受戮的罪人。
“分明身为首席,你却并未以身作则,反而与我这个坏学生同流合污。”阮姝娅轻轻笑着,手指缩紧,圈住了男子的脖颈,形成了一种掌控的姿态, “教师与学生知道你是这样表里不一的人吗,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还会继续尊重、仰慕你吗。”
郁翡很快便意识到了阮姝娅想要他流露出怎样的反应。他很配合,被众多学生畏惧的风纪会首席却自甘下.贱,对着一个新生俯首称臣,“你掌控了我的秘密,请不要对其他人泄露出这件事。”
本来是应该被惩罚的坏孩子,却开始反过来威胁循规蹈矩的首席大人。
“首席是在请求我吗,没有人教过你,求人的姿态吗。”郁翡像是没有痛感,即便女子尖细的指甲已经微微陷入后颈的肌肤,他也仍旧未做出任何抗拒的姿态。
毕竟这并不是他的身体,即便阮姝娅在这里真的掐死他,也不过是毁去了一具傀儡而已。
郁翡沉默了片刻,他微微侧过头,将脸颊转向了能够看到阮姝娅的方向。柔和的月色落在女子的侧脸,将她的眉眼勾勒的格外温柔。
他握住了阮姝娅的右手,将她的手心放在自己的侧脸上,形成了一种完全臣服的姿态,“请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并不是什么首席,而是一个虚假的需要听从你命令的冒牌货。求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在他人面前戳穿我的真面目。”
阮姝娅都有些想要叹息了。
这分明才是她该玩的乙女游戏,她之前渡过的那些虐心虐身的剧情都算是什么呀。
阮姝娅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脸颊,声音难得带上了几分怜爱,“那你要乖一点呀,以后我想要你做什么事时,你要随叫随到。否则我若是哪里觉得不开心了,也许会让首席大人在大庭广众下做我的小狗呢。”
郁翡眼尾弯了起来,似乎是因为面部的五官还不太协调,因此流露出的笑意显得有些僵硬,“殿下,已经很晚了,休息室内的床换了干净的被褥,早些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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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提斯学院的课业排得很满,第二日并没有人发现阮姝娅是在风纪会首席的休息室内睡了一晚。好不容易有空来寻她的姜墨松了一口气,担忧的反复询问变态首席有没有欺负折磨她,在听到阮姝娅安抚的回答后才终于放下心。
下午的魔药课上,原本的教授突然需要出差,请了长假,最终只能让学院中的校医代课,教导他们半学期。
讲台上,身为校医的许槿年神情温柔,他的脾气比起上一任教授要和缓许多,讲课时由浅入深,令人很容易便能够听懂他的理论,很快便得到了新生的好感。
“姝娅同学,请你回答一下零葳草的特性与生长环境。”许槿年微笑的说道,眼镜后的眸子仍旧柔和似水,半分看不出来他是在借机难为人。
分明昨日他还狼狈的对阮姝娅哭哭啼啼,今日就能够在她面前撑出一副师长的模样了。
阮姝娅现在背负着bking的人设,死要面子的不愿意在同学面前丢脸。虽然她根本没记住那些复杂枯燥的药草信息,但她有作弊器呀。
明明只是一个小题,她却偷摸暂停了时间,在背包里庞大的道具库中成功的找到了几株零葳草,看了看它的系统介绍。
身为bking,她是不可能回答不上来教师的抽问的。
许槿年听到她的回答后便浅笑着让她坐下,看不出难为人的模样,还夸奖了她几句。
一节课上,许槿年叫阮姝娅回答了三次,对待她的态度与其他学生一视同仁。下课铃声响起后男子便直接利落的离开了教室,一分钟都没有拖堂,似乎仅仅将阮姝娅当做了正常的同学看待。
阮姝娅也懒得探究许槿年心中藏着什么弯弯绕绕,时间如流水,很快便到了这个月的第三个星期六。明日就是终于可以脱笼放假的日子,可偏偏在周六这天,学院却举办了一场月度小测。
这次测试仅仅是笔试做卷子,检测他们对理论知识的掌握程度。
在考试前,原本在班级中就与阮姝娅不对付的白凌萱又将她堵在了教学楼的走廊中。
白凌萱似乎真的对阮姝娅产生了执念,女子的眸光灼灼的落在阮姝娅的身上,好像已经忘记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在她这里受到的挫败。
“阮姝娅,这次考试我绝对不可能再输给你,明日的成绩会证明我的能力。”白凌萱仰着头,神情是一种矜贵的傲慢。她堵在阮姝娅回宿舍的路上,根本没意识到自己缠着阮姝娅不放的姿态与她平时眼高于顶的状态相比有多反常。
“好好好,你加油。”阮姝娅敷衍的说道,她已经知道要怎样轻而易举激起白凌萱的怒气。只要她完全不将她放在心上,白凌萱就会立刻涨红着脸破防。
“阮姝娅,你这幅态度是看不起我吗,你不要以为自己新生个人和团体赛都拿了第一就了不起了。”白凌萱生气的说道。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何时,她开始在意阮姝娅的看法,执拗的想要向她证明自己绝对不比她差。
阮姝娅都分不清她到底是想要骂她还是想要夸她了,“可是拿到冠军就是很了不起呀,妹妹,你不会是吃不到葡萄就酸了吧。”
阮姝娅调侃的言语令白凌萱忍不住更加炸毛了,“谁酸了?还有,你叫谁妹妹呢?”白凌萱的耳根和脖颈都开始红了起来,羞恼的恨不得上来咬阮姝娅一口。
气了好一会儿后,白凌萱才梳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她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被阮姝娅的三言两语就激的失去了往日的游刃有余,少女的眼眸明亮,一字一句的说道,“阮姝娅,不论是祁珂还是第一名,我都会重新夺回来。你最好是认真一点重视我,守好你的那些荣耀,否则,我会毫不留情的取代你。”
考试前放狠话的行为让阮姝娅差点以为她身处在小学。
但bking是不可能输的,阮姝娅懒懒的看了白凌萱一眼,随便“哦”了一声,将云淡风轻刻入了骨子之中。而在第二日的考试时,阮姝娅却没有半分放水的打算,直接开启了作弊模式。
墨提斯学院的考试本就默认包含了两个隐藏规则,一是查验学生是否吸收了知识,二是检测学生作弊的能力。
只要考生能够瞒过教师的监视,学院就会认可学生所获得的成绩。
这一次的监考教师那样巧合的又是许槿年。当男子将似笑非笑的视线落在她的脸颊上时,阮姝娅都不由在心中隐隐怀疑许槿年是不是故意的。
在考完了第一科,阮姝娅在卫生间中遇到许槿年时,她甚至不需要再怀疑了,这个男人果然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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