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可乐姜汤
局面就变成了赤风狂揍这群剑修,他们想御剑飞走想计策,却被后面的剑修和法修施法挥剑拦住。
这群人倒没直接伤他们,还是收敛的打法,所以他们同样以收敛的打法回应,只是终究被困在了剑网之中没出去。
赤风就这么穿梭于剑光中,跳跃挥拳,比体修还像体修,甚至说比体修力气还要大,一拳击飞东境修士,让他正正好落在沧海宗阻拦的剑意下。
观众们都看傻了:这小姑娘以前看着很正常啊,为什么这么疯?!
他们绞尽脑汁回忆,也只能想到赤风站在秦千凝面前听话可爱的师妹模样。
爷爷的,这场切磋可是来值了,接下来二十年我都要反复把这事拿出来嚼舌根讲八卦……
“够了道友,你不要欺人太——”
一拳打飞。
“我并非打不过——”
一脚踹脸。
身形灵活至极,若要形容,像极了穿梭于山野之间的兽。
赤风发疯了,计绥也有点蠢蠢欲动。
显德离他近,见状马上提醒:“你可不能出局,你是剑阵打头阵的!你怎么和你师姐交代!”
计绥蠢蠢欲动的表情又冷静了起来。
此时中州修士们又爬了起来,显德立刻往计绥那边走,法杖又长又硬,一路咣咣咣打了一排头,再惊讶转身,邦邦邦打了一圈人的牙。
显德捂嘴,自然不做作地表示:“啊呀,没注意。”
他先敲昏了一排,旁边蓄势待发“擦边”打人的修士们立刻跟上,拦住他们,专挑脸面擦,擦得那叫一个鼻青脸肿,中州甚至不想调动灵力恢复面容了。
就在这时,在东境那边放飞自我的赤风极奔而来,几个跳跃钻进法光中,拎起一个中州修士衣领就是左右开弓一顿暴打,然后扔进计绥镇守的雪坑里,再一个暴锤,再扔……
她速度太快,动作又猛,镇守的尊者都要怀疑人生了。
在一片混乱中,穿过佛光,穿过剑光,穿过飞来飞去的修士,终于让那一丝灵力落在跳跃跑动出残影的赤风身上,精准击碎她的传送玉牌。
他们动作迟缓的原因是不太熟练,守了快百年的五境大比了,头一回见主动违规的。
赤风一消失,观赛席有长舒一口气的,有不甘心地捶腿的,还有一头雾水打听这人到底是剑修还是体修的。
终于,雪峰轰然倒下,巨大的动静镇住了现场的混乱。
南境带着宝贝灵兽躲开,一时不知接下来干嘛。
有人问薛九经:“我们要过去一起过去打东境吗?”他们可是结盟队友。
薛九经沉默了一瞬,语气是骄纵一生的九经公子从未有过的迟疑:“我们过去了,不会一起被打吧?”这群人颠颠的,正怒气上头呢。
好家伙,这可把大伙儿给问着了。
北境那边同样陷入迷茫。
有人问荀鹤:“师兄,现在还比吗?”太困惑了,感觉不是在切磋,是在看群魔乱舞。
这么简单的问题,荀鹤居然答不上来。
他不确信地开口:“……切磋应该还在继续吧。”他冷静了一下才道,“东境阵地离我们最近,先去把他们‘宗门’毁了。”不知道被谁带了个开头,北境就这么变成了专业拆迁大队。
中州宗门被毁,宗门上的阵法发出强光,闪烁了数下,连带着中州所有弟子上的玉牌尽碎,他们消失在原地。
说不清是淘汰出局更丢人,还是留在原地鼻青脸肿更丢人。
出秘境的那一瞬,‘温恪’想,秦千凝是否还在秘境出口让一群医修紧急救治中?
可惜这个幻想落空了,出来后,出口处毫无一人。
医修们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犹豫着需不需要治疗,却听‘温恪’忽然问:“秦千凝呢?”
说到这个医修们就垮脸无语:“走了。”
被剑光重伤的‘温恪’擦了擦嘴角的血,不敢置信地问:“走哪去了?”难道被什么大能接走救治了?
医修翻了翻白眼:“谁知道她溜哪儿去了。”
秦千凝用三寸不烂之舌薅了几瓶灵丹走,准备回住处时,在路上见画面里的小师妹忽然大喊着自己要出局。
她大为震惊。
自己昏睡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于是她就溜达到了观众席,在观赛席的角落里探头。
最后一排的女修正在默然擦泪,和身旁的同伴道:“西境实乃至情至性,可算是出了口恶气,我看那中州麒麟子明明就是存心的,还说什么温润君子,怕是沽名钓誉之辈。”
骂完后,她又心中悲切:“平替受袭出击,生死未卜,不知现在如何了,怕是要切磋结束后才能听到具体的消息。”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探出来个脑袋:“道友,麻烦问一下里面发生了什么,西境怎么这么疯狂,你给我讲讲行啵?”
女修正悲痛着呢,“啧”了一声,不耐烦地回头,然后——
?!?!
她就这么僵在了原地,宛若一句石像,一动不动。
秦千凝和她大眼瞪小眼。
她疑惑地挑眉,看向她身旁回头的同伴。
下一刻,同伴也以一样的姿态,一动不动地僵硬在原地。
秦千凝:?
任她自诩聪明,也弄不清这咋回事。
她再往旁边看去,感觉到动静回头的后一排观众:?!?!
石像从两人变成了一排。
秦千凝:……妈妈,我变美杜莎了。
第92章
魂归来兮,魂归来兮……
复活吧,白月光。
大家看看秦千凝,又看看画面里疯狂泄愤的西境,不确信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终于,有人反应过来了。
“所以你只是传送玉牌碎了,身上并无大碍?”他们就没想过有人会毫发无损还捏碎自己的传送玉牌。
秦千凝身上是无大碍,但过度消耗神识,昏迷无力,必定会成为拖累,所以才自行出局的。不过她不能对别人这么说,只能含糊不清地点点头。
大家便以为她是运气好,在被剑光伤到之前,传送玉牌就碎了。
即使是这样,‘温恪’的行为依旧遭人诟病。虽然他名满五境,大部分观众都认为他是攻击冰面而不是人,但支持秦千凝的小部分西境观众很不喜‘温恪’。
被他们这么一问,秦千凝也回过味儿了。
“所以他们是以为我受伤出局了才会如此暴躁?”
坐在最后一排的观众齐齐点头。
秦千凝有些惊讶,也有些尴尬:“我以为他们会懂的,根本没想过解释。”她可不是一个为了比赛而全力以赴重伤出局的人。
她咂摸了一下:“算了,误会也挺好的,激发他们斗志。”
无人接话,皆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里都是赞赏的光。
不愧是领头人,看看这计谋,既有春风化雨的鼓励,也有狠心鞭策的筹算。
“今年西境一定能夺冠!”刚才还在垂泪的女修完全看不出哭过,红光满面,炯炯有神。
她突然的斗志满怀振奋宣誓把秦千凝吓了一跳,她弱弱地、结结巴巴道:“那、那倒不必这么高要求吧,不是倒一就好了。”
她对切磋的结果很满意,中州出局,有人垫底,今年已经很不错啦。
接下来应该还要比一段时间,秦千凝不打算留下来观赛,时间紧迫,她得赶紧回去炼制灵器。
她和以往社牛,唠了两句就和别人熟了,手一背:“那什么,你们慢慢看,我有点事儿,先走了,回见啊。”
把最后一排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一直在大比云镜和书上看的人物出现在眼前,还是那种熟悉的味儿,感觉跟做梦似的。
她果然真实,表里如一,书中记载的半点不差,和其他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
秦千凝显然不明白自己有多大的热度,只以为面前的是咱西境热心老乡,跟老乡们打完招呼后就转身准备走,一转身,差点撞上人。
道歉冒到嗓子眼儿,卡住了。
这人穿了一身奇装异服,好好的衣裳缝上了各种歪歪扭扭的黑线,粗糙中又带点眼熟。
见秦千凝的目光呆呆落在自己身上,面前女修愈发激动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看出来,我这一身衣裳都是按照你的衣裳定做的。”她眼巴巴地望着秦千凝,希望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心。
秦千凝傻了,话痨如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能挤出来。
对方毫不介意,继续道:“只是细节上还是差点。”她遗憾地摸了摸身上的衣裳,布料还是太好了,模仿不出秦千凝那套衣裳的劣质感。
秦千凝没有回答,她正在怀疑人生。
“还有平替灵器,我也买了好多。”她晃晃手上的储物戒指,又掏出一把玉笛,给秦千凝看上方的吊坠,“瞧,我还找人做了一个八爪怪坠子,只是始终不知道八爪怪长什么样,不知道纤纤手未来会不会出增补书册补充一下。”
说完一抬头,眼前没人了。
秦千凝这一生,只有社牛吓死别人的,头一次被人镇住。
她落荒而逃,一边逃一边苦思冥想,顶着满头问号思索,我这样的人也能出名?
由于沧尘他们还在客栈,所以秦千凝并未回到五境大比的住处,而是前往客栈。
等到路过书铺时,她犹豫了一下,扭扭捏捏地进去了。
人生头一回感到小羞涩,秦千凝眼珠滴溜溜乱转,试图寻找纤纤手的书,看看销量如何,有没有铺到北境来,自己能不能蹭到热度。
她在西境扬名,但西境一直以来都没什么存在感,所以其他几境并未掀起很大的热度。秦千凝看了一圈,发现书铺上大多都是历届北境的记录,还有什么剑道大比、论道记录。
北境这边连书铺的风格也透着一股冷淡的气质,规规矩矩,一心向上。
她在这儿晃悠,店家也没来招呼她,最后还是她支支吾吾摸过来:“西境的记录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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